《融城》小夜未央

22、撒尿可乐瓶

　　噗！——
　　我喷了好大一口饭。
　　啊！——
　　王乐乐一声大叫。脸变成了米饼，全是米粒。
　　“啊，对不起，我刚才被你的猛话惊到了。”我马上跑去过帮她擦脸。
　　“你去死！”王乐乐从碗里抓起一把饭往我脸上摸来。
　　“啊！——”我一声惨叫！全数中招。
　　“哈哈哈——”胜利者的王乐乐大笑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妈的，这还了得。她要翻了天了她！
　　于是一场米团大战在我们之间激烈地展开，没米了就用骨头，青菜。

　　到最后，我是唯一的失败者。
　　看着这一屋的狼藉，我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接下来会是一个浩大的打扫工程，王乐乐脚伤了，看来得我一个人单干。
　　“阿伦哥辛苦啦，借过一下。我要去洗澡咯。”王乐乐还神气地扭着腰。
　　我真想上去踢一脚她的屁股！不对！
　　“你脚不痛了？”我奇怪她怎么走路正常了。
　　“哎呀！还真好了不少，看来这招以毒攻毒还真灵。”王乐乐一下就闪进了浴室。
　　“慢着！开门，死女子！等你出来，老子拨了你皮。”我使劲敲着厕所门。

　　我把卫生都做完了，还看了会儿电视，等着王乐乐出来。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动劲，她还把手机带进去放着歌。
　　我一下感觉想上厕所，就冲过去敲门。
　　我：“快点！我要上厕所！”
　　王乐乐：“急个啥，等着。”
　　我：“快点真的，不和你玩了。”
　　王乐乐：“骗人！我不是傻子。”
　　我：“不出来，我撒你床上了哦？”
　　王乐乐：“你敢！小心我把你房间给点咯！”
　　我：“快点嘛，不开玩笑！亲爱的乐乐，可爱的乐乐……”
　　我是连哭带喊在厕所门外痛苦地挣扎着。可是王乐乐就是不开门，没办法呀，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看见了垃圾桶里的可乐瓶。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用餐巾纸擦了下瓶子口，走到厕所门边。
　　“再不开门我撒厕所门边了哦。”我给王乐乐发出最后通牒。
　　“没门，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呀？！”王乐乐还在里面听‘江南’。
　　不管了！我掏出‘水枪’对着可乐瓶就开闸放起水来。
　　“你还真撒呀！啊！——”王乐乐听见声音不对，就叫了起来。
　　等我放完水，盖上瓶子。
　　舒服！~~~~~~
　　“你不准打我！”王乐乐小心地打开了门。
　　“没事，出来吧。把这些垃圾倒了吧。不然你今天晚上死定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好嘛，说好的哦……”王乐乐乖乖地去丢垃圾上来。
　　我就跑去洗澡了，衣服上全是脏东西。
　　男人洗澡就是快，三下五除二，十分钟，全部搞定。洗衣机一按，头发一吹就坐回原位。
　　坐在沙发上的王乐乐，看见我坐过去，还往旁边移动，做着随时逃跑的准备。
　　“别怕，我说话算数，看电视。”我掏出指甲刀剪长长了的指甲。
　　王乐乐：“你刚才真的撒尿了呀？”
　　我：“啊，你不开门的嘛。”
　　王乐乐：“那，那你撒哪儿去了。”
　　我：“可乐瓶子里呀，就是你刚才带下去的垃圾袋里。”
　　“啊——，好烦你！”王乐乐马上跑去洗手。
　　“没啥，我处理干净了的，还是密封的。”我笑着说。
　　“你去死！让我去帮你倒尿瓶！呜——”王乐乐假装哭了起来。
　　我：“别装了！谁叫你不开门，占着马桶不拉屎！”
　　王乐乐：“那你不跑下去找厕所，不行！你要补偿我。”
　　我：“等我跑下去，尿都拉裤子里了。”
　　王乐乐：“我不管，就要补偿我，让我一个大美女给一痞子倒尿瓶……”
　　在女人面前，男人再也理，最后也变成了没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年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去得罪女人。

　　十一长假果真是一个漫长的假期。
　　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想起司楠。她的影子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我拿着电话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我翻到她的号怎么也按不下拨号键。我想给她发条短信，可是我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就是没有发出去。
　　我期待着她能给我打个电话，那怕是发条短信也行呀。可是我从白天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白天。没有，什么都没有。
　　为了减轻痛苦，我就找王乐乐出去玩。公园、动物园、电影院、洛带、青城山我把自己白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我想着法的让自己不去想她，可是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我就一个人去了酒吧。以前都是和联子他们，要不就是客户一起去酒吧、夜店这些地方。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还真没劲。
　　我拼命地喝酒，想让自己进入三分醉状态。我不想喝醉，因为喝酒是对自己的惩罚。我现在想好的是一种享受，一个人的快乐。

　　终于，十一长假完了。可公司里的人全都还没从休假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联子，你娃这几天跑去干啥去了？”米姐问胡联。
　　联子：“环游世界，谷歌。”
　　陈林：“宅生活说。”
　　联子：“那你们又搞啥去了嘛，外面的世界精不精彩？”
　　刘凡：“你不晓得林子去黄龙溪泡了几天妹妹说。”
　　林哥：“是不是哦？听说黄龙溪美女‘物美价廉’哦。”
　　“哦——”全公司人都惊呼了起来，当然不是为黄龙溪美女‘物美价廉’。
　　米姐：“遭了，连林哥这种正佩男人也变得堕落了。”
　　我：“男人无所谓正佩……”
　　陈林：“正佩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
　　我：“女人无所谓忠诚……”
　　陈林：“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太多默契了！第一次感觉和陈林有这么大的默契。对于新来的陈林和刘凡，最开始我是比较喜欢刘凡的，人老实，很谦虚。而陈林太张扬的个性和攻利的心让我有些不以为然。后来我和陈林接触多了，就感觉他其实很多时候和我性格互补，我们在一起做事配合的很好。刘凡太内向了，平时都不和我们交流什么，相处起来点些难，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联子：“阿伦呀，你们家司楠咋还没来上班哦。”
　　我：“回老家切了，说是家里有啥急事。”
　　联子：“不会跟人私奔了吧？”
　　我：“私奔？裸奔我都不怕。你呢？和你们家那美女天天在家看教育片？学习加实战？”
　　快点转移话题，不提就没事。
　　联子：“那是！”
　　陈林：“晕，你买了多少万艾可回去？”
　　林哥：“少儿不宜，少说点，认真工作，赚钱找老婆。”
　　“切——假正经！”全场嘘声一片。
　　不和这群烂人费话了，上个WC切。

　　“司楠，您回来啦。”刚进厕所就听见米姐说话。
　　“啊，米姐。”说了一句就没声了。
　　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现在要怎么办呢？冲出去教训她一顿？这是公司呀。长时候呆在厕所不见面也不行呀。要不出去不跟她说话？找理由说要出去？
　　对！出去，找理由出去。
　　我出去收拾了一下东西，随便找了下有没有司楠的影子。可是什么也没找到，难道刚才是幻听？
　　联子：“阿伦，你们家司楠回来了。”
　　是真的啊！我刚才没听错。
　　“啊，听到了。我现在有事出去一下。”我都不知道怎么能使自己心平静下来。
　　我盲目地走在大街上，我不知道自己该会什么，满脑子里全是司楠影子。我不停地走，饿了就找家店吃些东西，吃饱了再接着走。
　　“阿伦，回来啦。”米姐的声音。
　　“啊。”我惯性地回答了一声。
　　我怎么走到公司里来了？
　　米姐：“情绪不高哇，是不是因为司楠请了长假去照顾她妈妈哦？也不用担心啥，等会下班去华西医院切探望下就行了啥。”
　　啊！——司楠妈妈住院了？原来她不声不响回家是因为妈妈生病了。她家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我整天都在埋怨她。越想自己越不应该，可是她也不能一声也不跟我说呀。难道我对她来说是一个普通得家里的事一点也不告诉的人？
　　我：“哦，司楠现在去哪儿了？”
　　米姐：“回去，李总都批了假了。”
　　“哦……”

　　终于等到了下班。我自行车当电动车骑，飞速追赶自己狂奔的心。我想快点见着司楠，对她说些关心鼓励的话。
　　咚！
　　“啊，阿伦，干啥回来这么急急忙忙的？”王乐乐吓得手上的饼干都掉在了地上。
　　“没，没事。”我赶紧调整了下心跳。
　　“今天怎么吃哦？”王乐乐问我。
　　我：“你还等到人来喂你吃饭说？”
　　王乐乐：“司楠也等着你的，快做饭啥。”
　　我：“靠！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哦。”
　　王乐乐：“不知道现在男女换位了哇，你要发扬为人民服务的优良做风，去吧！厨房是你的啦！”
　　一说到司楠全身都有劲了，我马上冲进厨房……

　　“小楠同学，出来吃饭了。”我鼓起勇气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司楠，快点出来吃饭了。”王乐乐也嘴巴跟着动了一下，这家伙装病动都不动。
　　“哦，来啦。”司楠走出来，在餐椅上坐了下来。
　　“司楠你今天晚上去不去医院哦？”王乐乐问。
　　司楠：“今天不去，我姐在。”
　　我：“你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哦？”
　　司楠：“正在做进一步检查。”
　　王乐乐：“注意休息哦，你眼圈好深哦。”
　　我：“嗯，等会儿早睡嘛。”
　　司楠：“阿伦，我这几天都不会去公司了。我要和我姐两班换着照顾我妈妈。”
　　我：“知道了，听米姐说了。注意休息哦，我们是不是该去探望下？”
　　王乐乐：“对哦，我们该去探望下哦。”
　　司楠：“谢谢了！可是不用了，太多我去，我妈妈休息不好。”
　　我：“那我们买些水果吧，等会我就去买，明天你拿去给你妈妈，当是我们的探望了。”
　　司楠：“不用吧，我都难的拿。”
　　王乐乐：“有什么麻烦的，你反正都要去。”
　　可能是司楠太累的原因吧，她说话都没太多力气。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是一个人孤独地去上班，麻木地上着班，一个人下班。我觉得身边的世界一下就沉静了下来，就像是与整个城市都无关似的。我再也没有带饭吃了，也很少在家里做饭。一天都见不着司楠的人影，就算在她休息的时候也见不着人。我想跟她说话，她好像是故意躲着我似的。她还经常电话不断，一听也不想是关于她妈妈病情的。她讲电话的时候，不时还会大声笑起来。
　　有时候跟别人说笑，却没有时间和我聊一会？我渐渐地也会故意躲着她，你不见我，我也不见你！相互躲藏，生气就是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