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愿重生[快穿]》烟雨夜

41、绯色黎明（六）

　　陈曦现在这副模样，也没办法回答。他试图挣扎，却被陌赫连按住后脑勺，把他压在胸口上，乍一眼看去，真像是一个向导奴隶，为讨好他的哨兵金主，而做着某些不可言状的事。

　　001目睹亲密的两人，再抬头看眼竞技场中的血腥景象。经历两个位面的他，多少也能了解陌赫连这么做的用意。

　　001：“你还是不要反抗了，我把所看到的，全部告诉你就行。”

　　陈曦这才停止了挣扎，等他从陌赫连的身上起开时，竞技场里的决斗也已经结束，周围的观众陆续离开此地，除了他们这些位于最佳观赏区内的人。

　　没有一个人起身，剩余所有人的脸上，都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兴奋。

　　在这种古怪的氛围下，竞技场的工作人员，不知何时走过来说：“还请各位VIP，跟随我来领取你们的礼品。”

　　“这是要去做什么？”陈曦在陌赫连的牵手下站起身，与在场众人一同跟随工作人员，前往竞技场后台时，轻声问道。

　　“你这个向导奴隶，竟然连接下去要发生什么都不清楚。你不打算告诉他吗？”另一边一个男人，挂着满脸的轻浮走来说，“让他体验欲-仙-欲-死的滋味。”

　　“无关紧要的人，不要多管闲事。”陌赫连冷声道，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切，都到这种地方来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男人被他身上散发的精神威压所压制，很识相地远离他。

　　陈曦没有错过男人的话，跟随工作人员抵达后台。001也随场景变化，而对眼前所见进行讲解

　　001：“在这座竞技场的后台，沿着楼梯往下走，存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面的人，操控着整个竞技场的运作流程和胜负盘交易，其涉及金额庞大，弹指之间，足以让数个普通人倾家荡产。

　　“而进入方式，大概率就是购买vip门票，且在赛后留下的那一批人。如果参与场次到达一定次数，便可以直接进入。”

　　“不仅如此，再往深处的空间，还存在另一种更为骇指的交易空间…”

　　陈曦在陌赫连的紧抓下，沿着走廊，进入一片喧哗的空间。此处绕墙一圈的屏幕上，皆是现场战况的实时转播。不少人围坐在一张张赔率不同的桌前，押注下一轮的胜负。

　　陈曦在杂乱的人群中，看到第一轮参赛者，其满脸流油的饲主男人，此刻正挤在报名处，打算参加下一次的比赛。而一旁的电子屏幕上，参赛选手的数量，已经排到了十几天之后。

　　还有小部分人，则排在入口旁一处凹陷处，那里正提供一种用于选手精神力亢奋的药物，虽然旁边明确表示此药有不可逆的副作用，且价格昂贵到常人难以想象，但为了赢下比赛，这些人已经义无反顾。

　　陈曦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热衷于这种变态事情，如此掺血的比赛，不说蔑视人性，里面所蕴含的勾弯，显然会把他们骗至倾家荡产。

　　这时，紧揽住他腰的陌赫连，低头喘出热气说：“陈曦，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有某种异样。”

　　异样？

　　陈曦愣神，释放精神力去感知，果然发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色无味的气息。这种气息，可以潜移默化地刺激在场人精神力的兴奋度，从而提高做出出格事件的概率。

　　不过这种气息极其隐匿，除非是陌赫连这种精神力格外突出的，在场众多拥有怪异性癖的富人，或是他这种身体能自动进行调节的异类，自然是极其容易忽略。

　　陈曦抿下嘴，看眼陌赫连说：“有什么异样吗？”

　　“不，没什么。”陌赫连说，眼底似乎有少许的失落，但还是把部分的精神力，覆盖在了他的身上，以免他遭受不必要的影响。

　　他们这批vip进入这里后，就各自散去参与押注类目，但陌赫连仍牵着他，继续往里端走，在一处站有安保的门前止住了步伐，并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给他：“把这个转交给洛克，就告诉他，我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安保看过信封上的名字，顿然面色一凝，让他稍等之后，走了进去。

　　陈曦还想追问时，陌赫连忽然说：“你等会儿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

　　“这样真的好吗？”陈曦反握住他的手腕，盯住他说，“你特地带我前来，伪装至此，却在重要关头企图撇下我，就不怕精神力上出现问题？”

　　“里面空气所蕴含的刺激力，可比这里只强不弱。”

　　“你…”

　　陌赫连意识到什么，深看一眼陈曦，在他执着的目光下，背对着头顶的摄像头，贴上他的耳朵，妥协似的简要说明：“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那批样品现在在苏瓦沙手上，但苏瓦沙在卡列尔星上，属于一股地下隐藏势力，他的脉络遍布星球各处，却从不暴露行踪。不过这个竞技场的组织人之一，洛克，和他交情甚好，我只能从他下手。”

　　陈曦见有人好奇偷瞄这边，转身主动贴上他的胸口，开始画圈圈问：“刚才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说卡列尔星内无法介入外来势力，但联邦还是在里面安插了内线，负责进行相关事宜的收集。此次行为，也是决定牺牲掉一个内线，来换取这个可以接近洛克的机会。”

　　用一名内线来换取丢失药物样品的间接线索，此药物样品的重要程度，恐怕比他所料想还要高。

　　陈曦很想问这种药物样本究竟是什么，但他也知道，对方必然不会告诉他真相。何况陌赫连抓住他在胸口作祟的手，眼神警告他不要太出格。

　　001的声音似有所感般响起：“我猜这种药物，恐怕和精神力方面有关，毕竟你即将进入的地方，也和这个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似是验证001的话，进入的安保很快走出来，开门摆出请进的姿势。

　　陌赫连揽过陈曦，刚往里走几步，脚步顿然一僵，身边的陈曦自然有所察觉，担忧地询问道：“怎么了？”

　　“很浓，里面全部是那种药物。”陌赫嗅到一股甜腻的气味，瞬间充斥鼻腔，他的身体逐渐发热。

　　“别担心，有我在这。”陈曦的向导精神力很快沿着两人相牵的手，蔓延全身，对其进行安抚压制。

　　身体的温度迅速恢复后，陌赫连缓口气，视线扫过整个空间。里面不少人在各处沙发上，两两三三，发疯似的纠缠在一块儿。他们的手里，无一例外拿着一管类似能量液体的试剂，等失力再喝下，身体便会随冒出的青筋，恢复全部精神，继续之前的动作。

　　这种现象，他们在刚才竞技场的选手身上，已是多次看到。显然这是一种能短暂激发精神力的强制药剂。

　　各处脸红心跳的嘈杂声音，并没有对陌赫连造成影响，他紧揽住怀中微微颤抖的陈曦，加大了精神力防护。

　　“新进来的，过来这边。”这时对面，一个留着胡子，右脸上有道伤疤的豪迈男人，正朝这边喊话。

　　他就是洛克。

　　心知肚明的两人对视一眼，走到围有四五个人的桌前。洛克正大口的吸烟，手搭在桌子边上，见他们过来，毫无顾虑地扫视着陌赫连说：你就是莱恩派来的人？”

　　“是。”陌赫连说，走到他身边，“莱恩这次，想和您进行一次长期交易。”

　　“我和他合作也不止那么一次了，但他通常都是主动来找我，这次怎么就派你这么个不认识的人来，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向导。”洛克的视线直直落到陈曦身上，黝黑的瞳孔仿佛看透了表象，直击潜藏深处的意图。

　　陈曦感到压来的精神力，却是完全不受干扰，直迎上他的眼：“我同样是莱恩的手下，这次奉命和他一同前来。哨兵向导的组合，以免人多眼杂，引起怀疑。”

　　“莱恩这个人，做事还是这么谨慎，从不留下任何把柄。”洛克哼笑出声，“但这次竟胆大到派个向导过来。不过你的眼神，的确不错。”

　　“所以，莱恩信里说有一批货需要买家，你应该有带样品过来。”洛克喝下手边的酒说，“别以为口头几句话，我就会同意你们的交易。”

　　陈曦斜眼于陌赫连，见他从身上拿出一盒子，打开递过去，里面有三颗有红有白颜色的糖果。

　　洛克一看笑说：“你们这是打算拿糖果来唬我是吗？”

　　“你先试试也不迟。”陌赫连信誓旦旦说，“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洛克拿起其中一颗红色，查看一番没有异样后，扔进嘴巴。很快，他粗糙的脸上浮现一股迷离，呼吸也逐渐加重。不仅如此，其身上的精神力，出现很大幅度的提升，仿佛在享受些什么。

　　不久后，洛克缓口热气，睁眼看向了陌赫连：“这些糖果，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陌赫连说，“你只要清楚，莱恩那里还有不少存货，我想你会需要这个，还有苏瓦莎。”

　　“莱恩那家伙，竟然还打起了苏瓦沙的主意。”洛克大笑出声：“苏瓦沙的确对这种精神力提升方面的药物很看重，但我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你？”

　　“一来，我们的确急需拓宽市场，二来你若将他介绍给我们，这种新型精神力药物，我们会以低价出售给你，至于你之后要如何处置，我们都不会进行干涉。”陌赫连说，他知道这种诱人的条件，洛克一定会接受的。

　　“听说莱恩近些日子亏了很多钱，不少债主都找上门，看来这次，他确实是为了钱豁出去了。”洛克拿过其余两颗，扔给了手下，那两人吞下后，脸上很快浮现欣喜的表情，“你确实说服我了，苏瓦沙那边我会替你联系，后续见面的时间地址，我也会通知莱恩，你们回去等待即可。”

　　陌赫连点头，牵住陈曦的手，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了洛克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在我去联络苏瓦沙之前，我还要你们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这个上挑语气，陌赫连心头顿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身边的那个向导，吃下点东西。”

　　洛克说着，拿出了一管试剂，推到桌子边缘：“看他的模样，似乎还没尝过精神力强制提升的感觉。”

　　“做我们这行的，如果自己身上不沾点污染，可是没法在这行里混的。”洛克眯起眼说，“你说是不是，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