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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珩山 ...

  •   “王八蛋!”边汇恶狠狠踢开大门时,电梯已经从七楼下去了。他紧追过去,一回头,发现祁蔚没跟来——她从阳台翻身出去,徒手从七楼往下追。

      “祁蔚!”边汇从阳台将他的车钥匙抛了下去,祁蔚一点头,钻入白色大众车里,飞驰而去。

      一直守在楼下的保镖已经开祁蔚的车在小区门口跟上了苏南。这个混蛋挟持着祁麟,一路狂飙进主干道。自诩车技很烂的苏南,此时将路虎开得又快又猛,黑色车身宛如闯入人潮的野禽,霸道地横冲直撞。谁阻拦他,便辗压谁。

      祁蔚将车速踩到最快,同时打电话给张霁泽,“长乐区寿南路和永开路交汇的十公里以内,全部封路。你要找的人出现了。”

      张霁泽已经对祁蔚和她家里的所作所为失去耐性,他道:“祁蔚,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封路。”祁蔚再一次重复。

      “海州不是你们的游戏场。”

      “张霁泽!你……”话音未落,祁蔚看见保镖驾驶的那台保姆车追上了路虎,两个保镖从车窗探出身,试图爬到路虎上去。但苏南突然刹车,保姆车按照惯性往前,夹在两车中间的保镖瞬间被扯断了骨头。

      路虎车里,苏南抓着一只小手从窗户探出,得意地超祁蔚挥手。

      祁蔚对只看证据的张霁泽同样不再有耐性,她挂掉电话,猛踩油门去追路虎。但她投鼠忌器,不敢撞击那台车。祁蔚原本猜到苏南即将有动作,但她没想到苏南如此大胆,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带走祁麟。

      苏南享受着被祁蔚的车追逐,他时快时慢,仿佛老鼠逗猫。

      小巷里忽然飞出一台皮卡,横贯道路,挡住了苏南的前行。就在祁蔚以为要有转机时,路虎车将皮卡狠狠撞翻,硬生生撕开了道路。

      “边汇!”

      边汇从皮卡里钻了出来,朝祁蔚笑,“没事,你去追……”

      他晕了过去,沥青路面上漫出大摊的血。

      ***
      “混蛋!”祁蔚坐在手术室外,几乎将指甲掐进血肉里。总是如此,她以为她这次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敌人总有办法将她遏制。她一次次束手无策。

      张以舟的消息发进来,他说,在银河港看见一台玩具钢琴,想起小宝会在哥哥的琴上乱弹。说不定小宝也有音乐天赋。他问祁蔚有没有空,去给小宝买回家。

      祁蔚要怎么告诉他,小宝丢了。“好啊,晚些我带小宝去看。小宝听说草莓蛋糕是你买的,很高兴”。

      “叮咚”,苏南的短信进来,内容一改原先小心翼翼的讨好,变得极尽嘲弄:“按照蔚蔚的性格,想必不会告诉警察吧?来玩,我和小宝在等你”。

      祁蔚克制着怒气,切换手机界面,进入地图系统。小宝脖子上戴了一块翡翠,里边有定位芯片。苏南显然已经发现了,但他无所谓。

      地图一层层放大,显示出小宝的位置。

      呵,原来是灯下黑——小宝被带去了祁家的领地,珩山。

      ***
      浅沙湾被警察借着毒品一事入主后,全海州,最适合隐藏的地方大抵就是珩山了。

      珩山是祁海升早年买下的,连着周围四座都买了。祁海升喜欢这里的风水,每年都花大量资金打理珩山。这里不能伐木不能开采,是海州野生动物的栖息地,许多濒危动物都在这里得到了繁衍的机会。

      方圆百里,只有珩山别墅这一处人迹。祁家不出事,这里就不会被打搅。

      难怪祁家被那些人放在了“倒台名单”最后。

      祁蔚开车在山路上前行,夜幕降临,野兽的低吼隐隐从黑暗中穿出。祁蔚并不畏惧这里。她未满十八岁就已经和祁浙在这座山里飙过车,他们就像这山中自由的生灵。

      祁蔚一直很想带祁麟在这飙车,可惜没有机会。都是因为那些人,毁掉了祁蔚的家。愤怒郁结在祁蔚心里,三年挥之不散。

      “那就试试吧,谁是屠刀下的羊。”

      祁蔚抵达定位,四周却只有空荡荡的树林。明明她和定位已经重叠在了一起。

      “我到了。”祁蔚下车给苏南发消息。

      “蔚蔚,我以为你会一个人来见我。”苏南说。

      “我是一个人。”

      苏南没有回应。

      祁蔚皱眉,忽然回身,拉开了车后座。

      “嗨,蔚蔚。”张雪时直起身朝祁蔚打招呼,还有大爷一样翘腿的顾亿。

      “你们跟来做什么?”祁蔚不耐烦,近乎粗暴地提着张雪时的衣领,将她扯下车。“还要我请你吗?”她对顾亿道。

      “我们也是担心你和小宝。”张雪时没站稳,在地上摔了一跤,手掌被松刺划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创口贴,急忙往手上贴。

      “担心我什么?”祁蔚并不领情,“我早就说了,我要亲自解决这一切。你们何必多管闲事。”

      顾亿冷哼道:“刚愎自用。”

      “下车!”祁蔚不再跟她们废话,她伸手拉扯顾亿,顾亿反手给她推开,两人仿佛过招,在车内来回数次,最终祁蔚钳制住了顾亿的手,逼她离开。

      张雪时看祁蔚上车要走,急忙拍着窗户:“蔚蔚,别丢下我们呀,大晚上的我们怎么下山?你们家山头有野兽的,蔚蔚……”

      “她会没办法吗?”祁蔚撇了一眼顾亿,启动车辆离开。后视镜里,顾亿和张雪时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后面的路得祁蔚自己走了。

      生下小宝没多久,祁蔚就开始做产后康复训练,同时跟着顾亿练拳击。顾亿每个月都会来一趟法国,检验她的成果。在祁蔚把顾亿掀翻那天,她决定回来了。

      祁蔚回国,是为了报复。顾亿和张雪时不遗余力帮祁蔚,也是为了报复。他们像被观察的白鼠,被幕后之人操控已久,他们必须反击。顾亿从不是能吃亏的人。张雪时吃亏无所谓,但那些人不该动她弟弟的幸福。

      她们小心谨慎地等着这一天,没想到苏南还是发现了她们在车里。

      张雪时在祁蔚拉扯时,往祁蔚衣服里放了手术刀。顾亿将她私自做的枪和麻醉子弹划进了祁蔚衣袖里。

      等着吧,所有的债,今晚偿还。

      祁蔚按照苏南新给的定位,在山里绕圈。她想象自己站在擂台上,顾亿的拳头正在朝她挥来。顾亿一遍遍呵斥她,要她冷静、沉着、凶狠。

      在祁蔚彻底平静时,她在一片凝结着薄冰的湖边停下了车。从这里,恰好可以望见珩山别墅。

      当祁家在珩山别墅为幸福举杯时,一双魔鬼的眼睛早已盯住了他们。祁蔚不寒而栗。

      “欢迎来到新世界”。苏南的消息再次进来。

      祁蔚坐在车内,感受到地面正在微微震动。车前方,两块残雪覆盖的巨石缓缓分开,向两侧移动。“啪”,灯光亮起,巨石后竟然是一条铺着红毯的长路。

      “请吧,大小姐”。苏南的消息跳出。

      是这里了,祁蔚心想。狡兔三窟,皇冠洗浴中心只不过是伪装。被张霁泽两次剿灭,都是为了给他一个对上头对公众交代的理由。可惜张霁泽和明济寻不识时务。

      祁蔚走下车,踏进山中长路。红毯干净而柔软,前方灯火连绵不绝,祁蔚仿佛走向一场奢侈品大秀,可惜她没有穿上晚礼服。随着她一步步走入,她身后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关闭。

      一条有去无回的路啊。祁蔚在心里默想。手术刀藏在左手,张雪时教过祁蔚,哪里可以一刀切中动脉,让对方失去还手之力。
      祁蔚还问她,心脏呢?怎么切?

      张雪时说,这个就不告诉你了。

      顾亿笑张雪时心慈手软,她教祁蔚用枪,每枪都朝着要害。顾亿家道中落的时候,就是这样用狠劲保护了她和她那漂亮但脑袋空空的妈妈。

      妈妈,你不知道吧,我也会用枪。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继续向着理想朝圣。

      两百米红毯过后,是向上的台阶。难以置信,在山体内部,可以用白色大理石,修建出宫殿一般的旋转楼梯。两侧甚至挂有各个世纪的油画,每一幅,都是真迹。

      走过三折楼梯,祁蔚面前豁然开朗,她走进了一个宫殿更衣间里。

      是梦吗?侍者为祁蔚脱下大衣,低声询问她是否需要更换礼服。祁蔚警惕地摇头,侍者便为她推开了大门,门后是更广阔的大厅。吊顶上绘着英式宫廷壁画,画中人的衣饰上镶嵌着上百颗昂贵的宝石。

      一扇扇雕花窗上挂着柔软的丝绸窗帘,每一道刺绣都是用金丝完成,连脚底的地毯,都用金子做点缀。优雅的钢琴曲缓缓流淌,芭蕾舞者宛如天鹅在水晶舞台中央,翩然旋转。

      随着大门开启,数十个身着燕尾服的宾客,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口。祁蔚看见许多老熟人。

      “你来啦,蔚蔚。”一个高大的男人朝祁蔚挥手,仿佛只是在一场普通宴会里,遇见祁蔚。

      “高天天?”祁蔚身穿黑色休闲毛衣,身下是牛仔裤,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我。”高天天开心地和祁蔚握手,“欢迎你来,玩得开心。”

      真诡异,一个死人,跟祁蔚说,玩得开心。

      “哟,是你啊。”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朝祁蔚点头。他被祁蔚用电棍电到尿失禁的情形尚且历历在目。

      他也是个死人才对。

      高天天原本是祁蔚的小跟班之一,五年前,他因为聚众斗殴锒铛入狱。后又被证实,恶意杀害三人,被判枪决。四年前,他就该死了。

      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曾经在皇冠洗浴中心和祁蔚交过手,被抓后,祁蔚才知道他是潜逃的杀人犯。多罪并处,他也被判枪决。
      但他们都没有死。

      在场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啊。

      “宴会的主人是谁?”祁蔚问。

      高天天张开胳膊,道:“我们都是这里的主人呀,这里是新世界。”

      祁蔚淡然摇头,从高天天手里拿走红酒,一口饮尽。她握着空杯,砸在侍者的端盘里,杯子碎裂的声音将所有人定在原地。“你们要找的替罪羊来了,不出来欣赏我的垂死挣扎吗?”

      “抱歉、麻烦让让……”细小而带着些许讨好的声音打破僵局,一个瘦小的女孩推着婴儿车小跑着从另一侧走廊跑入宴会。“老板、老板,对不起,来晚了。”

      祁蔚瞳孔微缩,叫道:“余姣?”

      余姣不好意思地绕头,“老板,抱歉哦,我刚刚和Rose姐有点小争执,所以来晚了。”

      “你把Rose怎么了?”祁蔚冷道。

      “老板不用担心啦,毕竟Rose姐也很照顾我呢,所以我只是把姐姐迷晕过去了。我告诉她,是老板让我这么做的哦。”

      “谁将你带进这里?”祁蔚缓慢走近她,但余姣拉着婴儿车,躲到高天天身后。

      她很懊恼地朝祁蔚鞠躬,仿佛只是在工作里犯了错。“老板,对不住。我妈妈生病了嘛,需要很多钱治病,所以我只好打两份工了。最近我妈妈的病情有好转呢。谢谢老板。”

      祁蔚冷笑,“谢我做什么?”

      余姣直起身,眼角掩不住的狡黠,“谢谢老板对我心软,没有开除我呢。不然我都找不到第二份工作。Rose姐的跑车,是我动了手脚哟。也得谢谢Rose姐,用豪车送我下班呢。我邻居看见,还以为我交到了富二代男朋友。啊,被羡慕的感觉真好,老板从小就体会着这种感觉吧?”

      祁蔚握了握手掌,沉默不语。余姣家境很差,总是省吃俭用,卑微而谨慎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祁蔚看见她,常常想起夏招昭。祁蔚以为余姣和招昭是一类人,于是对她多有包容,允许她慢慢成长。

      余姣看见祁蔚露出懊恼的神情,高兴不已,“好喜欢看老板不高兴呀。老板,你想看看小少爷吗?小少爷不听话,被苏哥哥掐晕咯。”

      “小宝!”祁蔚一步上前,却被高天天拦住了。

      “我也好羡慕小少爷哦,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余姣说着,伸手去掀婴儿车的防风罩。

      “好戏怎么不等我?”苏南换了一身考究的晚礼服,从二楼慢慢走下。他是天生的贵族,一举一动都倜傥。

      余姣看见他,眼神顿时亮了,她小跑过去,挽住苏南的胳膊,“苏哥哥,你怎么才来?”

      苏南摸了摸她的头,在祁蔚抢到婴儿车之前,将之推走。“蔚蔚,耐心点,宴会的高潮还没到。”他打了个响指,大厅里的音乐换成了圆舞曲。

      “可以邀请你和我跳支舞吗?我最喜欢的蔚蔚。”苏南向祁蔚弯腰做邀,余姣不满地和众人从中心退开了。

      祁蔚搭上他的手,两人的脚步逐渐跟上节拍。大厅里所有人都谈笑伫立,做他们的观众。

      “我邀请过你好多次,这是你第一次答应。”苏南眼神闪闪发光,眼睛里满是惊喜和纯真。

      “在山里修这么个奇迹,要花不少钱吧?”祁蔚饶有兴致地问。

      “唔,是蛮多。”苏南笑道,“不过有海州这颗吸金树,不差这一点钱。”

      “所以真正执掌海州的,是你们?”

      “我看中的女人就是聪明。”苏南仿佛依旧只是那个看多了总裁文的天真男人,“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这些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因为钱都流向我们这里咯。海州的金库听着挺响,实际上空空如也。”

      “所谓的海州门阀,真是跟你们比不了一点。”

      “当然啦,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戴先生离任后,下一个接手海州的人,还是我们安插的。”

      “连市长也是你们的人吧?”祁蔚冷嘲热讽。

      “那倒还不是,不过我们准备换人了。”

      “辜勋在教育部门里的空缺也是被你们占据?”

      “学而优则仕嘛,这个位置很关键。”苏南得意道,“我们在海州织就了一张大网,你是网中央的小蝴蝶,注定要被我们吃得一干二净。”

      祁蔚在他的牵引下,旋转出完美的舞步。“那么,我已经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开餐?”

      “因为我想和你跳舞。”苏南说,“我已经如此有钱,任性一点没问题吧?”

      “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你好懂我。”苏南握紧祁蔚的手,不动声色地止住她扑向婴儿车的企图,“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蔚蔚。好多年前,你和你前夫在浅沙湾的沙滩上踩着海浪跳舞。当时我就想,我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浪漫的事情呢?我一直想找一个可以和我做这件事的女人。但是好难找,哪怕是顶级的舞者,也给不了我那种感觉。”

      “可真是我的荣幸。”祁蔚阴阳怪气。

      苏南低头看着祁蔚不屑的样子,笑说:“嗯,就是你这幅模样。我真的特别喜欢,可以吻一下吗?和我在聚光灯下接吻吧,我把小宝还给你。”

      苏南深情款款,祁蔚送给他的却只有狠狠一膝。“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

      苏南被顶到了大腿,吃痛中摔倒在地。

      “苏哥哥!”

      “别过来!”苏南喝止周围人。他依旧拥着祁蔚,仿佛要拉祁蔚下地狱。

      “把小宝还给我。”祁蔚用手掌顶住苏南的脖子,在她的指缝间,藏着锋利的手术刀。

      苏南从容笑道:“我们可是‘海州贵族’,别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

      “你连光都见不了,跟我谈体面?”

      “松开苏哥哥!”余姣打断了他们的一来一往,她推开一扇落地窗,那窗外是暗影重重。在一簇簇冬青叶间,闪闪烁烁着“月光”——是那片冰湖,她想把祁麟推下去!

      “你敢!”祁蔚目光里尽是杀人的凶横。

      “苏、苏哥哥……”余姣被祁蔚吓到了,动作打滑,婴儿车更向外跑,“苏哥哥,我、我一直很喜欢你……我跟我妈妈说了,你是我男朋友……我们、我们准备结婚……”

      “行了!别添乱。”苏南躺在地上,侧头看着余姣,眼里大为不解,“怎么会有比我更恋爱脑的蠢货。把车拉进来!”

      “我、我……”余姣慌里慌张地想把车拉进来,却被地面的薄冰滑倒,推翻了婴儿车。

      “小宝!”祁蔚不顾一切向窗户奔去,可她晚了一步。车里的孩子从山崖滚落,几声后,再没了声响。

      “小宝——”祁蔚声嘶力竭,却什么也阻拦不了。她总是如此,总是无能为力。

      “小、小宝……”余姣愣住了,她只是想吓祁蔚。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苏南,又看向祁蔚。

      祁蔚满脸都是泪,她猛然挥起刀,插进余姣肩膀里,“我要你们全部去死!”

      “Fuck!这可一点也不浪漫。”苏南从地上爬起,慌张躲开一击。

      “哇,蔚蔚疯了!”高天天看见死亡,仿佛看见一场喜剧,他挥着手,跟周围人分享这一快乐。“祁蔚儿子死了,她疯了——呃……”

      高天天再也说不出话了。手术刀扎进了他的腹部。

      跆拳道、拳击、武术、柔道……祁蔚学过的一切都已经忘空了,她像个疯子在华美的大厅里挥刀,谁拦她,她就要谁死。她拼尽全力保护的孩子,就这样死在这里。她想象的关于小宝的每一岁、每一年,都变得毫无意义。她说她回国报复,报复谁呢?她只是害死了小宝。

      舞台中心的圆舞曲始终未停。这一曲实在漫长,当祁蔚耗尽力气,跪倒在地,圆舞曲的高潮堪堪来临。

      “好了、没事了,蔚蔚……”英俊的男人从背后抱起祁蔚,低声安抚,“就要结束了。”

      “结束了……”祁蔚失智般喃喃,大波浪长发掩映下,笑意徒然浮现。她手肘后击,瞬间翻身,将男人逼得节节后退,手术刀抵在了他胸口。“你终于被我抓到了……”她费尽心思引出的幕后黑手终于现身,可她的笑容僵在当场,“为什么是你!”

      “是我,大小姐。”边汇吹起额前刘海,露出祁蔚无比熟悉的不羁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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