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营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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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详细地址，元岁时想迷路也迷不到哪里去。
他年轻腿长，径直走楼梯到了三楼，开门看到经纪人林柳和李贺都在里面。
而陈安白微微低头在看手机，额前碎发遮住他的眉眼，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元岁时想起他给自己发消息，轻咬下唇，盯着他看了几秒。
陈安白似是感知到目光，抬起眼睑，一双淡漠的双眼和他对视。
按照元岁时的性子，此刻肯定会调皮捣蛋地冲帮助自己的人打招呼，这是他拉近距离的常用方式。
但是对陈安白，元岁时倒不太敢这么做。
太过活泼的话，会被当成疯子吧！
元岁时漆黑的眼眸看了看他，最终无声扬起唇角，冲陈安白腼腆笑了笑。
意思是：谢谢你告诉我地址哦。
陈安白倒没什么表示，眉心稍微动了下，移开目光继续看手机了。
元岁时轻轻松了口气，脚步轻盈地坐到了林柳身边。
林柳还趴在桌子上睡觉，被元岁时的动静吵醒，迷蒙抬起头。
元岁时手搭上林柳的肩膀，说：“我来了哥，什么时候开始开会？”
林柳绷着嘴巴，道：“你还知道来呢祖宗，你再不来陈总待会儿就到了。”
元岁时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解释自己迷路才晚来，让林柳别放在心上。
林柳把元岁时当小孩看，多交代了几句话，这才没再唠叨。
——
过了五分钟，陈总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陈总一身黑西装，腋下夹着一个蓝白条笔记本，神情自带威压地坐了会议室的主位。
元岁时知道陈总是他们公司老总，一般事务不会轻易露面开会，除非有要紧的事情。
上次见陈总还是公司年会吧？
元岁时偷偷觑着陈总的面容，发现他比年前多了几道皱纹，果然岁月煎人寿。
“这次会议是关于陈安白和元岁时两个人上热搜的事情。”陈总不知元岁时的小心思，摊开笔记本道。
他音调平稳，带着成熟感，元岁时下意识地坐正了身躯。
这些公司高管今天围在这里出主意，或许针对热搜该采取什么行动会有定论。
林柳翻开之前整理好的笔记，开了会议室的智能显示大屏，说：“这里是关于热搜整理好的资料。”
众人向大屏看去，数据以PPT饼状图的形式展现，能很清晰地看到大众舆论的流向。
“我和李贺一起做的PPT，在各大平台考察过，目前还没有公司买水军带节奏。”李贺补充道，“可以说，他们照片热度这么高，是群众自发形成的。”
元岁时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虽然他和陈安白的粉丝数量不算少，但如果纯靠热度冲上热搜还是有点难度的。
这照片到底有什么魔力，他和陈安白在一起化学反应这么强？
他看向PPT上面的饼状图，基本70%的群众都认为此事情调动了他们的好奇心，愿意进一步了解。
20%的吃瓜路人被吸引进来，期待后续。
另外10%则是认为这件事情纯是炒作，公司操控。
老天，路人盘还挺大。
陈总沉吟一番，翻开手中的笔记本，说：“这次的流量对艺人是个很好的机遇，要好好把握，可以针对需求给他们两个一起安排外务。”
元岁时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陈安白。
一起……安排外务吗？
陈安白明显也听到了这句话，但却没元岁时那么大的反应。
他双手放于桌面，眉心微皱，面部背光，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元岁时深吸一口气，手指蜷缩在一起。
虽然他出道多年，但从来没有和谁一起出过外务，有也是只有一次两次，没有长期合作伙伴。
现下公司的意思明显是要他俩捆绑……
元岁时微微出神，这时，林柳倒开口了：“陈总，一起安排外务的话，确实两个人出镜多了一点，但不好维持后续热度。”
李贺带“兵”多年，也很快get到了林柳的意思。
他点点头，补充说：“目前热度高是因为俩人有互动，光出外务恐怕效果不明显。”
“嗯。”陈总黑色水笔不断在笔记本上记录，他低着头道，“两个艺人对此有什么想法？”
话题抛到当事人身上。
元岁时脑子有点空白，他没应对过这种事情，属实是触碰到知识盲区了。
但陈安白却回答比较快，他声音淡如早霜，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陈安白道：“可以营业。”
此话一出，安静的会议室一时间几道目光全部击集中在陈安白身上。
元岁时感觉耳朵嗡嗡的，眼皮眨了又眨，看着陈安白面无波澜的样子掩不住惊讶。
他、他没听错吧？营业？
林柳也是被陈安白的发言给惊到，没想到陈安白表面懒得搭理人，实际对人际关系的事情还蛮主动。
陈总支颐，望着众人，似乎还想听一些建议。
还是李贺最先反应过来，搭腔道：“我觉得安白说的有道理，毕竟最开始上热搜的原因就是两人的亲密互动，营业确实能维持热度。”
林柳绷着嘴唇，斜着眼睛望了望元岁时，出声道：“这个要先看艺人的接受度吧，岁时他没有这方面经验。”
说毕，他用手肘捣了捣元岁时。
元岁时如梦初醒，不过他没慌，只是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我和陈安白不熟，也没营业过，如果硬来的话容易引起粉丝逆反。”
林柳说：“对，这点要先考虑好，并且艺人们年纪不大，这么早开始营业的话是否合理，还要计议。”
经过这么一通发言，要不要营业还是个未知定论。
陈总上年纪，合上笔记本宣布休息一会儿，等十分钟后再例行讨论，说完便开门出去透风了。
陈总一走，会议室中的氛围便没那么沉闷，林柳又歪在桌子上，心中为营业的事情发愁。
元岁时也提着一口气，对此事踌躇不前。
他没想到是陈安白先提出营业的，陈安白明明知道营业对象是自己，居然还能不假思索地提出来吗？
他抬起头，看到对面陈安白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沉若寒水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慌乱和无措。
元岁时思量片刻，拿起手机，给陈安白发了一条信息。
元岁时：你想和我一起营业吗？
刚才陈安白说“可以营业”，但是元岁时想问的是陈安白愿不愿意和自己营业。
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一声“叮”的提示音在会议室中响起。
是陈安白手机的提示音。
声音异常突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上面。
元岁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他说的话是正经话，但总有不能见光的感觉。
陈安白打开手机，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间，放在屏幕上面的手指头顿了顿。
他敛起眸色望向对面的元岁时，元岁时板直上身，端坐在桌子面前，一双杏眼睁大了望向自己，带着点期待，还带着点忐忑。
有点呆。
陈安白垂下眼睑，回复道：“你想么？”
你想和我一起营业么？
元岁时打开手机，看到陈安白在踢皮球，脑子都快淤血了。
陈安白就是在欺负他！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元岁时腮帮子微鼓，指节在手机屏幕上乱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去旅个游，回来就和对家上热搜了，现在可能还要一起营业。】
【我没和别人营过业，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也……有点怕你，怕你烦我，毕竟咱们俩性子差别还蛮大的，我比较吵。】
陈安白静静望着聊天界面元岁时发的消息，没做表态。
但他比较认同最后一句话。
陈安白看了看元岁时给他发的镭射表情包。元岁时，确实。
至于烦不烦的话……
陈安白打字过去，简洁道：“烦算不上。我想的是营业做跳板，增加曝光度，后续会有资源。”
元岁时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做法讨好不了粉丝呢？风险还是很大的。”
陈安白回：“你有人脉，风险对你构不成威胁。”
元岁时有点哑火。
陈安白这句话说得对，元家家大业大，父亲是房地产巨鳄，母亲是知名舞蹈家，小姑是当红歌手。
元家在娱乐圈人脉广阔，后台很大，几乎人人都说他星途广阔。
营业这点小风险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元岁时在意的倒不是这个。
他问陈安白：“那你呢？你怎么承担风险？”
陈安白那边静默了好一会儿。
片刻才说：“我有我的安排。”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不过元岁时算是听明白了。
一种可能是陈安白和他不熟，不愿意详细说，另一个可能是陈安白不想叫他知道。
不过元岁时也不纠结，既然陈安白觉得营业可行，那他也无所谓。
不就是营业吗？到时候学一学就会了！
元岁时放下手机，旁边的林柳出洗手间洗了把脸，刚坐到位子上。
林柳看着元岁时青涩无邪的面庞，心中止不住的酸涩。
元岁时童星出道，很小自己就看着他了，说是哥哥也不为过。
元岁时没有营业经验，如今居然要为了事业被迫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营业……
实在是小可怜。
林柳吸了一口气，给元岁时发消息：“你不想营业的话我给你兜着，不用害怕，到时候给陈总一说就得了。”
“陈安白看着不好相处，你要是不会说话，拒绝的话就我来说，哥在这呢！”
发了两条消息，陈总来了，意味着会议重新开始。
林柳内心百感交集，打算豁出去了，虽然消息没发完，元岁时也没看到，但这不是问题。
总之林柳准备好了，舌战群雄！
陈总喝了杯茶叶水，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柳眼一闭，正想开口，谁知旁边的元岁时竟然抢先他一步！
元岁时开口，声音清清脆脆：“陈总，我想好了。”
“我愿意和陈安白一起营业。”
啪叽。
林柳的一颗心碎掉了，僵硬地转头去元岁时，始料未及。
陈安白听到元岁时的话，垂下眼眸，嘴角很轻地扬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营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