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妖巫，王爷给我打江山》华澹

5、救父子风波迭起升2

　　孟晚冬也不知如何做。
　　她一心想要救人，不惜冒着暴露自己妖巫身份的风险。奈何要救之人不想再连累她，自愿承担后果。她看了看那年轻人，虽则孱弱，但两目坚定清明，毫无惧色。
　　这时，燕王将扇子在她肩头轻轻一扣，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孟晚冬：“可是……”
　　燕王却转向那年轻兔人，道：“年轻人，若你还能活着从司命阁出来，去东望街，找一个叫焦山望的人。本王很欣赏你，倒真可以在我手下做事。”
　　那人听说，对着燕王行了一礼，恭敬而不失潇洒，道：“多谢殿下。恩公，殿下，来日有缘，希望能有再会之日。”说着，扶起他父亲，坦然地往蒋庄身边走去，递出手，等着司命阁神卫给他们拷上枷锁。
　　孟晚冬见无可挽回，神情低落，只能跟着燕王离开。不想，刚一转身，突觉劲风背刺而来，她稍一转身，两手一擒，口中念出耳间听到的低语，两掌之间波光闪动，牢牢控住一柄雪亮刀刃。
　　刀身一抽，竟无视她掌间灵力，轻松就回手中。
　　这是谢风眠第二次从她身边抽出刀来。
　　谢司命着一身锦绣红袍，右肩三道水云纹金光闪闪，剑眉星目，一身冷霜，好不冷峻潇洒。他看着孟晚冬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本来以为要与那人费一番口舌，不想你竟自己撞进来。”
　　原来，他一直在城楼上立着，早将众人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也早就认出了孟晚冬。
　　“谢司命好身手，倒可以与我手下这孩子一战了。”燕王言辞讥诮，已不见了笑脸，“如今都干出背后偷袭的好事来了。”
　　谢风眠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回答，而是对身边人道：“长龙，把人带走。”姜长龙是他的副手，司命阁副司命，一向对谢风眠的话言听计从，听话便要上前捆孟晚冬。谁知，燕王向前一站，挡在她前面，慢悠悠道：“谁敢？”
　　姜长龙停下脚步，望着谢风眠。后者看着燕王，道：“刚刚众人亲眼所见，她有灵力。你还想包庇她不成？郊外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现在还敢不放人，阻碍司命阁办案？”
　　燕王打开折扇，呵呵一笑，道：“我劝你放我们走，不然说出话来，你这司命阁司命是要问责的。”
　　谢风眠道：“哦？你说说看。”
　　燕王却并不答话，指着城门上随风飘扬的黑旗道：“你这旗挂的对，接下来有的你忙了。”谢风眠只当又是燕王耍得把戏，心里早不耐烦和他虚与，便道：“你要说便说，怎么，十年没见，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燕王摇着折扇，并不说话，而是扔给他一个荷包。谢风眠接了，打开一看，神色蘧变，对燕王道：“你开什么玩笑？！”那神色，看得在场之人，无不畏惧地低垂下头。
　　姜长龙也吃了一惊，司命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一年到头都板着个脸。他这副暴怒的模样，自己竟是头一回见。燕王的荷包里到底装着什么，才让司命这么生气。
　　“长龙，你亲自带队，仔细检查所有人等，务必没有一处疏漏。”谢风眠道，“殿下，请挪步到一边偏厅。”
　　姜长龙不知就理，但只要谢风眠吩咐，他便一定照做。当下应声，带着司命阁诸人，去往城门前。一场小小的风波结束，人群又开始挪动起来，只是这一次，挪动地更慢。
　　左都城门高厚，修得坚实阔大。为方便司命阁行事，特意在城墙内里，隔出一间十步见方的小偏厅。说是偏厅，其实不过放着一条长桌，置着几把椅子，墙上挂着枷锁和几件简单刑具，可临时兼做审讯室来用。
　　孟晚冬跟在燕王后面，一进偏厅，光线顿时转暗。“嚓”的一声，谢风眠点燃桌上烛火，狭窄的室内，只够三人站着。燕王和谢风眠偏又都高，显得偏厅更加压抑低矮。
　　谢风眠捏着手上荷包，道：“你从哪里得来这些东西？”
　　燕王倒不客气，早寻了个凳子，大喇喇坐将下来，道：“郊外。”
　　谢风眠眉头微皱，却是看着一旁的孟晚冬道：“你不提郊外我倒忘了，看来咱们是得好好算算这笔账。”
　　“你跟我算，还是跟她算？”燕王问。
　　“都算。”
　　原来他指的不仅是燕王给自己打掩护，还指自己从他手上逃走这事。
　　“不先算算你手上这个？”燕王问。
　　谢风眠冷笑一声，道：“你还想继续糊弄我？”刚刚打开荷包那一瞬间，他确实惊了一跳。进入偏厅后，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这可能是燕王玩得另一个把戏。
　　“我可没有糊弄你。左都郊外，也算你的治下吧，有接近二十来个鬼族出没，你这个司命阁司命，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燕王这话问得直接，他收了折扇，脸上一丝儿笑意也没有。
　　“胡说！”谢风眠举着那一袋荷包，“这里面的东西，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收集来得，就放在一处混说。”
　　原来，荷包里放着的，竟是好几十颗鬼牙。
　　“他没胡说。”孟晚冬脱口而出。
　　话说出口，她才觉得自己开口地有些突兀，竟是很着急要为燕王辩白似的。那两人齐齐看向她，燕王的扇子兀自抵着下巴，一双眼在黯淡的烛火里，显得分外的亮。
　　“我的意思是，你走了不久，就来了二三十个鬼族。他们每个人的嘴巴上都长着尖尖的牙齿，还咬人的脖子。和我在山洞里看得一样。”孟晚冬解释道，“所以他没胡说。”
　　谢风眠冷笑一声：“真要有二三十个鬼族，你们还能活着回来？”
　　“你这话说得是……今儿如果不是她，本王是回不了左都。不过……”燕王故意顿道，“你这个司命的乌纱帽，自然也保不住了。”
　　谢风眠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燕王道，“是她用灵力护了我们周全。”
　　谢风眠微微皱眉，沉声道：“一般的神巫，都没法对付二三十个鬼族。你说她杀了二三十个鬼族。”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什么，看着孟晚冬道，“怪不得山洞里就你一个人活下来。看来我猜的不错，那两个鬼族的确是被你杀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到现在，忘了介绍了。”燕王一笑，道，“她是孟睿海孟大人的千金，孟晚冬。”
　　这回，轮到谢风眠怔住了。
　　“孟睿海的女儿，没听说是异民，身上怎么会有虚海的气味？”谢风眠不解，“还是个妖巫。”
　　“谢司命，我不是异民，也不是妖巫。”孟晚冬驳道，“我昨日是被那些鬼族掳去，至于灵力，是我醒来后突然有的。殿下遇到的鬼族是我引火烧死的不假，但山洞里的鬼族，我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我杀的。”
　　“她失忆了。”燕王补充道，“这么说吧，她一开始连你都没认出来。不然就不会逃跑了，自然也就不会遇到我。”
　　燕王不过随口一说，却不知这一句话里，竟埋着日后三人命运的伏笔。尤其对谢风眠来说，分明是他早一步和孟晚冬见面，然而命运却莫名其妙地将她引到燕王身边。
　　不过这时候，他可没想那么多。
　　听完燕王的话，谢司命忍不住暴怒道：“你们两个人编够了没有？”
　　“那本王就不编了。”燕王道，“我把这些鬼牙都交给父皇吧。由陛下裁决。”
　　“你当我怕你。”谢风眠道，将荷包抛还燕王，“你最好现在就去陛下那里，但是她，得留下来。”
　　“我知道你不怕。且不说父皇信不信我，但是既然我首告你治下有疏，差点害的本王丢了性命。那些平日里恨你的朝臣听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本王不一定能真得参到你，但至少能让你歇一段时间。只不过，既然本王能遇到二三十个鬼族，那别人能不能遇到，能遇到多少，就不好说了。”
　　“左都，是安全的。”谢风眠一字一顿道。
　　“你可以和我赌一下。”燕王道。
　　狭窄的室内再无声息，但孟晚冬觉得，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场顶的四壁就要炸开。
　　“等一下。”孟晚冬道，“司命，你能听我说两句吗？”
　　谢风眠盯着她，双眼极其犀利。
　　一般人别说被玉面阎罗盯着，就是被他看上一眼，三魂七魄也唬掉了二魂三魄，可孟晚冬却平静地看着谢风眠，坦然道：“司命，刚刚和你说得，都是实话。你说我身上有虚海的气息，现在还有吗？我问了殿下，他说鬼族身上，也会有虚海的气息。我被鬼族掳去那么久，许是因此，才让司命误会了。”
　　谢风眠没有作声。
　　孟晚冬道：“司命，我身上的灵力，确实是醒来就有了。若我真有灵力，我父亲何必隐瞒，不如送我去神机营，与我孟家还能多一份殊荣。何必冒险将我藏在家里？”
　　许久，谢风眠终于道：“我可以让她走，但是吕行得看着她。”
　　他这话，是对着燕王说得。自己刚刚和他说了半天话，他愣是一句没听进去。
　　“她得跟我回府，你的人，只能待在府外。”燕王道。
　　谢风眠没反驳，算是默认。
　　燕王拿折扇轻轻敲了敲孟晚冬额头，道：“走了，还杵在这里发呆干嘛？你虽然保住了谢司命的乌纱帽，他可没我那么大方，不会请你吃饭的。”
　　说着，朗笑走了出去。孟晚冬看着谢风眠，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谢司命，如果那个兔人真得发病，要给他为冥金草。那对父子说得也都是实话。”
　　不等他回应，她轻轻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追燕王去了。二人跨步到外，立即沐浴满身艳阳，在光里追逐着。谢风眠站在偏厅的暗影里，看着孟晚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