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妖巫，王爷给我打江山》华澹

12、司命神女街头斗鬼1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
　　跟在谢风眠身后，原本拥挤的街道都不挤了。见那一身鲜艳红袍，所有人都自动退让开。这些人怕司命阁怕得紧，孟晚冬一路看来，见到他们眼神中的惧色很深。一见到谢风眠，立即垂了头。
　　孟晚冬跟在他身后，却看得更多。谢风眠一走过去，那抬起来的眼神里，便由惧色里生出恨意和怀疑。谢风眠朝前走得坚定，并不回头。孟晚冬想：这人是从来不知道人们的心思，还是知道，但压根不放在眼里。
　　虽知道那些眼神不是冲着自己，孟晚冬仍觉得不适。
　　她向前两步，追上谢风眠。后者道：“怎么了？”
　　“谢司命，大家很怕你。”
　　“是的。”
　　“这不让你困扰吗？”
　　“没有。”
　　“也对。估计很享受，毕竟能随时捆人。”孟晚冬揶揄道。
　　“没有很享受。”谢风眠道，“必须要这么做而已……捆你也是。”
　　孟晚冬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应对，这人说起话来，极为一板一眼。方是方，圆是圆。
　　“你怕我吗？”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她道。
　　孟晚冬没想到他突然停下来，没刹住车，迎头往他怀里撞去，却被一只手死死拽住胳膊，往回带了几步。
　　她一懵。见谢风眠变了脸色。回过头，见燕王一脸不快，看了她一眼，道：“东张西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他脸上没了笑意，话里隐隐有怒意。
　　“干嘛这么凶？”孟晚冬挣扎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
　　“刚刚我看到的毛病。”他坚持道。
　　她挣脱他的手，不想手上的捆神索感应到动作，又缩紧了些，孟晚冬手一下被勒的更狠，指尖泛白。燕王道：“打开。”
　　这话是冲着谢风眠。
　　“不能。”
　　“你捆她之前，问我了吗？”
　　“为何要问你？”谢风眠道，“你是她什么人？”
　　这话摆明要呛燕王。然而，燕王又岂是好拿住的，他不怒反笑：“债主。”
　　这个回答可完全超出了谢风眠的预料。看着他瞳孔微震，燕王笑得越发开心，谢风眠看向孟晚冬。她点了点头，老实道：“我们在郊外，碰到鬼族时，我打鬼族，砸了他的车。”
　　“还踩坏了我的鞋。”燕王插嘴道。
　　谢风眠道：“你不是说，她救了你吗？”
　　“救是救了。但和赔钱是两码事。”燕王道。
　　谢风眠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对燕王的恬不知耻，再次有了新认知。他撇了撇嘴，似乎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会被他污染，转身道：“司命阁办差，闲杂人等别在此捣乱。”
　　燕王：本王是闲杂人等？！
　　他直接拉过孟晚冬，也不多话，自己便去解捆神索。刚碰到蝴蝶结，一只手便拍了过来，燕王抓住那手，两人双拳相向，也不多话，在孟晚冬手臂上方开打。
　　孟晚冬看着两人，心道，你们两个玩，可别打着我，便向后退步。谁知，燕王和谢风眠同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道：“别走！” “不许走！”
　　“谁让你碰她的！”燕王瞪大了眼，松开抓住孟晚冬的手，又向谢风眠手上砸去。
　　“我抓嫌犯。”谢风眠拨开他掌，道，“你又在胡说什么！”他口气里略有不快，燕王刚刚的话，对谢风眠来说，显然是一种冒犯。孟晚冬站着不敢动，眼见两人出拳越很，谢风眠更是拳风稳狠，比刚刚尤甚，暂时压制住了燕王。
　　“司命……殿下……息怒啊。息怒啊……别伤了和气。”孟晚冬小声劝道。
　　“你自己心术不正，便看谁都心术不正。”谢风眠道，“以为天下人都像你，满脑子只有些莺莺燕燕的烂勾当。”
　　谁曾想，燕王被他这样骂，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畅：“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大蠢驴，哪里知道天下女子的好。成日扑在左都的安全上，你以为，左都人就都谢你？敬你？服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谢风眠脸色一凛，嘴角抽搐，显然被戳着痛处。
　　原来，那些人的想法，他是知道的，也并不是毫不在意。只是素日里，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也佯装不知罢了。
　　燕王这样一戳，真是捣进了谢风眠心窝里。他双眼圆睁，拳风带怒，比之刚刚，出力更是凶狠。燕王本以吃力，如今更是见拙，也不吭声，抿唇尽力应付着。
　　孟晚冬看着这二人，任他们打，总之这两人自己都惹不起，又不让人走，干脆就当看戏。
　　突然，她听到一阵古怪低吟，混在街市喧哗里，从街尾隐隐传来。
　　她抬起头，看到除了少部分看打架的闲人，街市上其余人，仍各忙各的。街尾也并无异状。孟晚冬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过神。突然又是一阵低吟。
　　她没听错。确实有什么来了！
　　燕王道：“冬儿，怎么了？”两相对搏里，他竟然能抽空发现她的异常。与此同时，谢风眠也注意到了什么，立即停了手。
　　“有什么来了。”孟晚冬转过身，面朝着街角，伸手一挣，那捆神索便如脆帛一般，从她腕间掉落。
　　燕王和谢风眠见此，俱是错愕。
　　“你用得确实是捆神索？”燕王问道。
　　“废话！”谢风眠微微皱眉，盯着孟晚冬的背影，“你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可不是怪物哦。”燕王上前，道，“早该挣脱了。手上都勒出了几道印子。”
　　孟晚冬扫了一眼手腕，才道：“是呢。怪不得觉得手麻。这捆神索还真是厉害。”
　　“你竟然装到了现在？”谢风眠上前，手按在刀上，神情已然不悦。孟晚冬以为他是要对自己动手，道：“殿下在此，谢司命，我不会跑得。先把来得东西解决了再说。”
　　这时，轰的一声巨响，街尾炸开来，冲天的火光，混着浓浓烟尘，血肉、杂物，崩得四散。惨叫声此起彼伏，破碎的瓦砾上，到处是破碎的躯干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谢风眠转头，那浓烟里，赫然出现几个高大的身影，双眼猩红，犹如恶魔降世一般，出现在街尾。
　　他看了眼孟晚冬，那眼神似在说：回来再跟你算账。立即转身拔腿，奔向街尾。
　　“来了！”孟晚冬道。
　　“鬼族！”燕王也看到了。
　　“不止，还有别的东西。”孟晚冬道。
　　爆炸带来的惊骇一过，人群回过神，立即骚动起来，奔忙着四处逃散。谢风眠被挤在人潮里，又是向着爆炸发生的方向，就如在洪水中逆行一般，只能尽力剥开周边人群，行动缓慢。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鬼族来了。恐惧的人群再顾不得什么，拼了命地推搡着，挤着，把谢风眠夹饼一般夹在当中。饶是他无比神勇，也抵不过四面八方都是疯狂的人。更何况，他还不能动手打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声。
　　越过众人头顶，他看到一个小孩，正茫然无措地站在街角，脸上都是黑灰，额头溅着鲜血，大声哭嚎着喊妈妈，而在他身后三五步的地方，一个鬼族转头看着他，露出嘴角的尖牙。
　　“住手！”他喊道。
　　然而，他的声音被喧闹的人群淹没了，根本没人听得见。
　　谢风眠抬脚点地，轻轻跃起，踩着众人肩膀，向街尾飞奔而去。他要去救那个孩子。远处的鬼族听到动静，抬起头，挑衅地朝着谢风眠一笑。他一双手已经抓住了那孩子肩膀。啼哭的小孩抬起头，看着鬼族猩红的双眼，像是被催眠一般，竟然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
　　鬼族抓起小孩，张开嘴，露出尖牙，朝着谢风眠呲了呲。
　　“住手！”谢风眠加快速度，拔出刀，杀气腾腾的喊道。
　　然而谁都能看出来，距离还是太远了。小孩一动不动，眼见着就要被利齿刺破喉咙，突然，一道金光如利箭冲出，一下将那鬼族掀翻在地。
　　谢风眠侧首，果见孟晚冬垂下右手，那金光便是她发出的。
　　“不用谢！”她朝他喊道，“司命待会别绑我就行了。”谢风眠冷哼一声，跃步向前，终于在那鬼族再爬起来前，一脚踩在他头上，将他踩进地里。他伸手将小孩抱进怀里，右手抽刀，白刃见血，那鬼族的头一下便被割了下来。
　　孟晚冬拽住燕王，向街尾飞去，惊道：“好快的刀。”
　　燕王靠在她身上，道：“从幼时习武，他便在贵族子弟里出类拔萃，一直排在第二。”
　　“那第一是谁？”孟晚冬问完，便后悔了。
　　果然，旁边人恬不知耻地笑道，“那当然，是本王我啊。”
　　孟晚冬嫌弃地把他的头推开，道：“那你不是连飞过来都不会嘛。”
　　“你不信，回头问他咯。”燕王以手指着谢风眠。后者正将那孩子安置在旁，持刀向着围过来的鬼族。
　　“我们待会先别出手。我看看他这十年来，有没有长进。”燕王道。
　　“你开什么玩笑。”孟晚冬道。
　　“怎么。你担心他？”他道。孟晚冬转头，和燕王对上视线。见他目光闪烁，分外明亮。桃花眼明澄澄似水波翻滚，明媚的笑意剥开，似是隐隐有怒意。
　　“发什么神经。”她道。别过脸，不去看他，这人脑子不好，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突然又想到，难道不是他辜负了谢风眠，而是两人都有原因，都因爱生恨了？？
　　所以……所以才内心扭曲，一件正常的事，也往不该想得地方扯？
　　两人落定在地，和谢风眠站在一处。
　　“不用你们。”他道。
　　“我说得吧。”燕王嗤笑，“我们谢司命，武艺高强，咱们帮他，不仅落不到好，指不定，还会得个扰乱左都的罪名。”
　　“都这时候了。”孟晚冬看着两人，突然烦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成熟点！”
　　两个男人竟然都噤了声。
　　孟晚冬站着中间，突然，心底涌出些奇异的情绪，让她心头一乱。
　　她来不及处理这情绪，对面，竟一下子涌出数十个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