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台上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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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么晚了来找我真的只是为了喝酒？”诸伏景光光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苏格兰威士忌，漫不经心的问。
他微微抿了一口，就不动声色的放下了酒杯。
坐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外围成员时期就和他有过合作的诸星大。
这个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不甚在意的点了根烟，缭绕着的烟气遮盖住了他晦暗不明的墨绿色眼睛。
他轻轻敲了敲手中的玻璃杯，算得上好脾气的说。“只是突然想喝酒了，又想起来你最近也在长崎。刚好出来联络一下感情嘛，苏格兰。”
诸伏景光当然不会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但他也没有挑明这件事情，只是露出了一个稍微有点虚伪的笑容。“说到这里，还没有恭喜你得到了新代号，黑麦。”
诸星大得到新代号黑麦威士忌这件事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相较于幼驯染，他在行动组得知到的情报更少。
他这次来长崎辅助琴酒的任务本身就是个意外，他本打算在今晚就坐飞机离开长崎，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个情报。
诸星大得到代号不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毕竟这个男人实力强劲，狙击技术也不弱于他。
只是没想到比他们加入组织还要晚的诸星大能够这么快得到代号，看来他也完全低估了对方。
一想到今后就又多了一个实力强劲的组织成员在他们的混|黑事业上添砖加瓦，诸伏景光就更心塞了，对诸星大更是没什么好感了。
不过作为苏格兰，他不能对于黑麦表现出来太大敌意。更何况平心而言，诸星大也的确比那些动不动就想要炸掉日本地标建筑的疯子成员要好太多了。
因此，他也只是笑了笑，准备听诸星大的下文。
诸伏景光的疑惑并无问题，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他们现在正位于组织在长崎的一个据点酒吧里。
酒吧里的灯光很灰暗，几乎看不清远处的人的脸。一位调酒师沉默的站在吧台边，擦着一只已经锃光瓦亮的玻璃杯。
空气里飘着浓郁的烟味和持久不散的烟气，混合着酒吧里古怪的香薰，让诸伏景光不由的皱皱眉头。
因为是组织的地盘，所以酒吧里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外围成员坐在角落里，默默的抽着烟，时不时的张望他和诸星大所在的位置。
他们毕竟已经成为代号成员，诸伏景光毫不避讳地扫了那几个人一眼。
那几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迅速收回视线，默默的打了个哆嗦。
诸伏景光垂下眼睛，默默的从口袋里面抽出一根烟，夹在手里转了半圈。
在一旁的诸星大适时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递到了他面前。
他把烟叼到嘴里，却没有借着诸星大的火光点燃。
说实在话，他还是挺好奇诸星大为什么会这个点找上他的。毕竟他和对方的联络并不算热切，也仅仅只是在刚进入组织的时候有所交集罢了。而就是这样一个算不上太熟络的组织成员，就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邮件，邀请他来这里喝酒。
他并不知道诸星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本着可以过来打探情报的想法他还是赴约了。
果然，面前的男人最终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开口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说起来，我也还没能正式的祝贺你得到了代号。”诸星大露出一个有点儿歉意的表情。
“不用在意这些事情。”诸伏景光耸了耸肩，平静的说。
“不过现在大家都有了代号，那么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是很多的。”诸星大意味不明的说。
诸伏景光的手顿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因为他和幼驯染，包括面前这个人进入组织的时间很相近，于是顺理成章的组成了小队，也曾经在一个安全屋的屋檐下生活过。
虽然平时大家都是早出晚归的做任务，但是很多时候都能凑在一起做一些联合任务。
前一段时间因为他和幼驯染已经变成代号成员，和诸星大的交流也就少了很多。
现在想来，他们三个人其中两个是狙击手，还有一个是情报人员。而且他们之间也磨合过，组织想把他们三个组成小队也是可以想象的。
不过现在诸星大提出这个事情，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猜到了这里，诸伏景光也并不打算表态，只是不甚在意的晃了晃手中的苏格兰威士忌，听着对方的下文。
诸星大当然也明白，自己寥寥几句话不可能让苏格兰威士忌作出什么反馈。但毕竟是他开口在先，所以只能把话挑明了。
“苏格兰，我想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发挥最大价值不是吗？”
听到这里，诸伏景光就知道对方想说的话和自己猜的相差无几。但他最终没有接话，只是把一直叼在嘴里的烟点燃，轻轻呼出一口气。
缭绕着的烟雾轻轻覆盖了他的面容和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他耸了耸肩，避重就轻的说。
“这可不是我说的算的啊，更何况我们都是狙击手。”
诸星大自然也没指望苏格兰能直接表态，只是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组织最不缺的就是情报人员，不是吗？”他没有挑明他说的是谁，但在座的两个人都清楚的知道。
听到这里，诸伏景光眯起了眼睛，他温柔的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温度，他意有所指的说。
“情报人员，相处愉快？”
闻言，诸星大又想起了被某个讨人厌的金发黑皮的处处针对的经历，到嘴边的话卡了个壳，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诸伏景光抽过一口的烟夹在手里，没有再碰。
“不过话要说回来，我想如果组织有这个意向的话，波本当然要同意，不是吗？”诸伏景光并不打算跟黑麦威士忌接梁子，于是随口找了个借口，递了个台阶。
诸星大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随便扯了个话题聊起天。“这么说起来，琴酒的这些天也很忙啊，连自己手下的代号成员考核都没有时间安排。”
听到这里，诸伏景光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犀利了一点。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装作无所谓的说。
“哦，看来你的代号考核结束的很仓促啊。”
一直表现得无所谓的诸星大斜睨了他一眼，墨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审视。
但看着苏格兰威士忌无懈可击的微笑，最终也没有开口。
只是这一次的试探，他也的确没打算苏格兰会做出什么他想看到的反应。毕竟无论是组队，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合作申请都仅仅只是明面上的试探而已。
有一点他说的不错，在琴酒的小队里的确没有办法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但作为fbi金牌搜查官的赤井秀一还是有自信在狙击技术上超过基安蒂和科恩的。正因如此，他也是更适合琴酒的搭档。
更何况，只有他在琴酒身边建立的威信和名声，他才能在组织力稳脚跟，才能知道最多的情报。
但是想要跟苏格兰威士忌打好关系是真的，作为一个卧底，他在组织上算得上孤立无援。如果真的能得到苏格兰威士忌的认可或是合作机会的话，他在组织中的人设也会更加完整。
虽然那个到处给他使绊子的波本确实很棘手，但是只要他和他们保持若即若离的联系就足够了。在组织中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友情甚至是普通的同事情谊。
他原本早就打算找个机会和苏格兰见一面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就在这两天他赶到长崎参加自己的代号考核，才在琴酒一句偶然的话中得知苏格兰威士忌也在这里。于是他才把人约到组织据点探探口风。
当然，所谓的组队邀请只是明面上的幌子，毕竟他当然也知道，无论他们做何打算都是最终由组织说的算的。
他这次也只是来试探一下苏格兰和波本在组织中的地位。他们两个比他拿到代号的时间更早，当然也有可能掌握更多的情报，如果能在这之中发现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的话，形势也会更有利于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目的——打听一下有关于轩尼诗干邑的最新情报。
没错，组织里面前一段时间那场代号考核闹得沸沸扬扬，连一直窝在行动组里的他都略有耳闻。毕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组织成员给朗姆狠狠使了个绊子”这种爆炸新闻在组织里也很少见。
虽然没人知道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的。但就他观察琴酒的反应来讲，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无论对于fbi还是他，一个新的组织成员的信息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而知道这个名为轩尼诗干邑的组织成员的情报的人，除了琴酒之外，就只有可能是参加了那场代号考核的苏格兰和波本了。
贸然找上琴酒问这件事情只会惹到对方的怀疑，而波本那个混蛋显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倒不如说能不坑他都是谢天谢地的了。
因此从相对好相处的苏格兰这里旁敲侧击很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刚才所说的有关于“琴酒很忙”的闲聊，也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轩尼诗插手之前那一次代号考核原因而已。
一般人在听到这种感叹时，不会下意识的联想到自己身上已经发生过一段时间的事情。而是直接认为对方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而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的话，那苏格兰的第一反应就应该是直接联想到他自己的代号考核。而不是下意识的想要反问是否其他人和自己的代号考核一样另有情况。
当然也更不可能直接感慨“考核的很仓促”这种话了。
想到这里，他墨绿色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
所以说，苏格兰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还是知道一些但不说明呢。
虽然他本身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毕竟一个神秘的可以连朗姆都不畏惧的代号成员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盯上一个新进的组织成员。但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又坐在吧台旁边有来有往的试探的几个回合。赤井秀一最终没能从苏格兰嘴里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诸伏景光也没能从黑麦的话里分析出来什么新的情况。
于是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几句闲话，看起来倒像是两个并不算太熟络的同事下班后约在一起喝酒。
酒吧里的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到了凌晨3:30，诸星大自然而然的从吧台边站起了身，背上了自己的包，转向诸伏景光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那我就先离开了。”他沉声说。
“再会，黑麦。”诸伏景光依然摆出那副温柔的假面，和黑麦威士忌道别。
目送着诸星大转身离开酒吧，诸伏景光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他把只抽过一口的烟捻灭——他已经许久没有抽过烟了，偶尔抽一次居然还有一些不习惯。
他没着急离开这个酒吧，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和算得上铩羽而归的诸星大不同，诸伏景光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了不少消息。
首先就是有关于轩尼诗干邑的，他的确没想到诸星大能打听到这个程度。
但是联想到前一段时间朗姆发的脾气，如果有人“不小心”泄露了一点内情，也不是不可能。
他当然听明白了诸星大的试探，对方的话明里暗里的陷阱很多。饶是他也要思索再三才能够糊弄过去。
所以，诸星大为什么会觉得轩尼诗干邑的出现只是个巧合，又或者说只是偶然呢。
退一万步讲，像他这样平时非常沉稳的人又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向他打听有关轩尼诗干邑的事呢？
除非对方比他知道的更多，只是想探探自己到底了解多少。又或者是对方捕风捉影，又出于某种原因和他自己一样迫切的想要知道轩尼诗干邑的情报。
不过就他的表现来看，显然是后者更有可能。那如果真如他所猜测，诸星大又为什么表现出对轩尼诗干邑超出寻常的“好奇心”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所说的有关于组队的事。
他当然能听出来，对方只是拿这个借口来向他打探情报而已。但也不排除他真心实意的想要和身为苏格兰的他打好关系的心思。
其实在最一开始在没有拿到代号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设想的。毕竟他和幼驯染的身份特殊，两个人又相识甚久，在相处中难免会暴露出一些细微的东西，很有可能引起某一部分组织成员的警觉。
而如果他们之中再加上诸星大，那么两人相处的过程就会被淡化。只要苏格兰和波本保持若离若即的同事关系，在有黑麦威士忌从中调和，那么他们的关系就能尽可能的被掩盖。
但是显然，这个设想在他被轩尼诗干邑选中后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现在自己真正的上司是轩尼诗，而且如果自己一直在琴酒小队的话，和波本单独任务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当然他也并不打算就此放弃黑麦威士忌，毕竟当个能说上几句话的同事也不是不行。
显然，诸星大打的也是这个算盘。
但问题也很明显，两个狙击手在一起做任务当然是不现实的。而诸星大当然也明白至之中最有可能以情报人员身份加入他们的就是波本威士忌。
但zero注定是无法加入他们了，因为朗姆已经为幼驯染安排了新搭档。
组织上的人员调动相对比较频繁，新组队的成员虽然不会拿着喇叭到处宣扬他们是搭档，但排除特殊情况，只要有心，都能够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而从诸星大的话中来看，对方对自己幼驯染和其他成员组队这件事情毫无所知。
就在这样的关键点，他自己被轩尼诗干邑选中作为下属。好友又在朗姆的秘密安排下和其他成员组了队，这真的是巧合吗？
而且带上黑麦威士忌，原本两个都在琴酒手中的人都有了各自的调动，组织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而显然，现在这个情况和轩尼诗干邑突然的出现脱不了干系。
还是说现在这样的局面就是对方一手造成的呢？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更糟糕的几分，那双蓝色的眼睛更是藏在睫毛的阴影下，显得晦暗不明。
诸伏景光从口袋里面抽出了手机，点开了那个几乎没有联系的邮箱。邮箱里面空空如也，所有的信息他都已经删除了，只留下了地址位置的一串乱码。
自从上次他同意成为轩尼诗的属下之后，他们还从没有联系过。现在看来自己是否有必要从他这里旁敲侧击一下呢？
这么想着他的手中快速的敲击着屏幕，发出去了一短信息。
然后他就合上手机，默默的拉上了自己的衣服的帽子，从酒吧的后门离开了这个据点。
……
与此同时。
诸星打轻车熟路的从酒吧外的步行街拐到了一条小路里。他的脚步有些急促，一边在手机里发着什么消息，一边还不忘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窃听装置。
他七拐八拐的绕过了如同迷宫一般的居民楼。转身向着更远的港口地区走。
他走路几乎没有脚步声，无声的隐匿黑暗中。
他走到港口边缘的仓库区，在一条水泥路边找到了一辆毫无存在感的雪佛兰。
在确认过自己身上没有多出什么东西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做了进去。
此时的副驾驶上已经有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坐着了。两人对上了早就约好的暗号，坐在副驾驶座的成年男人才开口说。“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完全没有刚和犯罪组织成员见完面就和自己的fbI老家联络的心虚感，甚至没有扭头看副驾驶的fbi探员一眼就开门见山的说。
“我要的东西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台上戏（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