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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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顾卿姿一如往常去学习，李钢锅讲着讲着遇到了不太确定的问题，他拿出了一本书，快速看了一眼。
顾卿姿眼睛一亮：书！
“能借这书看一下吗？”
李钢锅很惊讶：“你识字？”
村里只有他一个人识字，连村长也是大字不识一箩筐，所以他很少把书拿出来。
顾卿姿不仅读书识字，还写的一手漂亮好字，她当场给李钢锅展示了一下。
李钢锅很高兴，终于找着人分享自己的书了，他带着顾卿姿进了书房，把书架上的书一一展示给她看，“这些书是官府专门编写的。分门别类，涵盖生活的各个方面，讲得详细，我都是从书上学的。”
顾卿姿随机拿了一本叫《木工》的书，里面系统全面又条理清晰地教人从选木头到做桌子板凳的全过程。
她心底松了一口气，像是夏季快枯死的小树苗被人浇了水立马活了过来。她赶紧借了一本书，拿回去给陈良看。
陈良拿到书翻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内容很详细，而且有简单的绘画作为文字的补充。
她们零基础当农民，这种工具书简直就是她们的福音。而这样的书，李钢锅有一书架。
“识字真好啊，知识就是力量。”陈良抱着书再次感慨。
她们兴奋地跑去李钢锅的书房里，把这些书名看了一下，挑了涉及过冬和开荒的书，简单地分了一下任务：陈良负责开荒，主要看开荒有关的书，顾卿姿则负责看关于过冬和日常生活的书。
李钢锅偶尔需要看一下这些书，以保证能够正确地解答村民的问题。所以她们只能在他的院子里看书。
于是，两人白天在农官院子里看书，晚上回去继续挖地窨子。
在清晨和傍晚光线不佳的时候，她们就不看书。两人慢慢走去地里，在地里闲逛，让看了一天书的身体放松一下，同时交流今天学到的知识，加深自己对刚学知识的印象，也让对方多学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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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里逛久了，加上捕到鹿的经历，让陈良蠢蠢欲动，想试着捕猎其他食草动物。
只是她还没有行动，就被一件野猪伤人事件吓住了。
她们正在李钢锅家里看书的第三天清晨，一个人冲进来找他和村长，说是一个人被野猪伤了，很严重。
李钢锅赶过去，在场的人包括陈良和顾卿姿也跑了过去看情况。
原来是村西的流民，王家兴。他最近在帮别人收割庄稼，早上出门时遇到一只野猪。
野猪都是成群结队的，一般人不敢惹，突然撞见一只落单的，他就起了心思。王家兴刚好手里拿着镰刀，想试一把，把野猪杀了留到冬天吃。
没想到一头野猪的力气如此大，不仅咬伤了他，还把他撞到了旁边的水里。
陈良她们赶过去时，王家兴已经被人抬回家躺在床上，正不好意思地试图从自己的愚蠢行为里挽回一些面子，“俺还给了那畜生两刀，只是让那畜生跑了。”
陈良之前到他们家看过地窨子的尺寸，算是半个熟人，她凑上去查看他的伤口。
王家兴手臂和脸上都是一下小擦伤，左边大腿上四个窟窿已经被简单包扎，伤口很深，还在缓缓淌血。
“以后，你就不是村里唯一一个瘸子了。”陈良转身跟顾卿姿说悄悄话。
顾卿姿伸手掐她的腰，示意她闭嘴，“少说风凉话。”
接着，她把自己的一只拐杖送给了王家兴。
她有两只拐杖，本来是她只需要一只，另外一只是备用的。但是她怕摔倒出丑，去哪里都是拄两只拐杖。
王家兴的妻子红着眼睛接受了她的拐杖，道了声谢谢。
他家小孩腿脚快，已经去隔壁村找赵大夫了。
赵大夫就是她们一起到关外的赵威。
等他从隔壁村过来，看完病就是中午了，正是吃饭的时候。顾卿姿跟陈良商量：“赵大夫过来的话，要不要留他在这里吃饭？”
“当然要。”陈良点头，“你去看看中午吃什么，我去弄一些肉回来。”
她们没有足够的盐腌制多余的肉食，又没有安全的地方储存肉食，反而容易招来危险的肉食动物，所以要吃肉需要去山里或者河边荒地打猎。
陈良回家背上拿上弓箭和长矛，出门准备去河边野地。她走到半路，有了自己的想法，转头去了王家兴家，李钢锅还在那里。
她把李钢锅拉到一边，小声密谋，“哥，你看王家兴这个情况，怕是要在床上呆一两个月。”
李钢锅点头，王家是夏初到的红松村，本来是很勤奋的一家人，过冬物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日子渐渐稳定下来了，没想到现在出这个情况。
“确实，不过他们已经建好地窨子了，柴也齐全，就差点粮食，前一阵子王家兴给别人收割庄稼挣了一些钱，买粮食估计够了。”
“就是养病比较愁人，对吧。”陈良接他的话说下去，“本来稳稳当当过冬的，现在没法挣钱了，还得花钱和时间养伤。”
“野兽每年都会伤几个人，也是没办法。”李钢锅叹气，“那你找我干嘛？还悄咪咪说话。”
“那头野猪受伤了，现在指不定死在哪里了，我想去找回来。”陈良还记得被狼追着咬的恐惧，不敢招惹食肉动物。
但是现在外面游荡着一只受伤野猪，如果能猎到，真的是很的收获。看着王家兴的腿，她又不敢一个人去。于是想到了李钢锅，他稳重可靠且熟悉附近地形。
李钢锅不知道这个女娃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单纯的莽撞，生气地说：“你疯了吗？没看见现在躺着一个呢，我不准你去。”
“但是这么大一头野猪，在外面受伤了，说不定血腥味会引来老虎豹子熊之类的，然后会伤着其他人。”
陈良看着李钢锅，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们两个去事发现场看看，如果能够找到野猪，那我们就带回来，不能就算了，绝对不主动挑衅野猪，你看这样行不？”
“把猪肉带回来，我们两个一人一个猪腿肉，剩下的全给王家兴补身体，你看如何？”陈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个所有人都好的建议，李钢锅表情松动了。
陈良加大火力忽悠：“你不仅懂书本，还时常到地里实践种地，大家都夸你心细勤劳能力强。有你看着，我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呢？”
这确实是实话，李钢锅看着文文弱弱，即使很热爱农业，对村民也很有耐心。
他最终被说动了，没有透露给其他人，悄悄跟着陈良出门了。
他们找到王家兴出事的地方，是一块地旁边的小路，路边的草倒伏着，应该是王家兴摔下去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些血迹，蔓延着往森林里去了，应该是野猪逃跑的方面。
陈良跟着痕迹慢慢摸过去，果然，在一个大石头底下发现了喘气了野猪，它脖颈的伤口不致命。那只猪应该活不了了，但是应该能拖一两天。
陈良和李钢锅远远地躲在灌木丛里，不敢上前。
陈良拿出箭，取一只搭在弓上，向李钢锅示意。李钢锅点头，同时拿着长矛保护陈良。
第一只箭正中野猪大脑，野猪哼唧两声后不再动弹。
陈良拿过长矛，缓慢靠近野猪，停在长矛刚好能攻击到的范围，用长矛在野猪脖颈上戳了几下，最后快速退回到灌木丛里，看着野猪彻底死去，并且把血流干。
李钢锅对陈良的谨慎表示认可。
两人用两根木头绑住野猪，齐力把野猪拉了去陈良家。
顾卿姿看着沾血的长矛和野猪就头痛，但是看着陈良安全回来，她又有无话可说，“你……应该注意安全。”
“农官看着的呢。”陈良回头看李钢锅一眼，笑眯眯地说。
李钢锅被顾卿姿看的心头一惊，才发现自己被陈良拉着做了背书。
两人按照先前约定好的，卸下两个猪腿，把剩下的大部分猪肉送去王家，给王家兴补身体。
李钢锅和村长李德柱用红色的布条在事发现场和血多的区域做了标记，提醒村民最近注意安全，小心山上的猛兽下山。
赵威是附近三个村子唯一的大夫，他背着一背篓的药材和器具赶到红松村，给王家兴处理伤口，开了药方。
处理好了王家兴的伤，他趁着机会给顾卿姿检查伤口。顾卿姿的骨头愈合很好，她为了以防万一才一直拄拐杖。
最后到高家去看胡嫦，胡嫦一路上也是他在照顾，他最近在树织镇找到了新的草药，给胡嫦重新开了药方。
陈良提前跟高家和张家打了招呼，中午时三家人一起吃了一个饭，算是叙旧。
他们一行人其实分开也没有几天，只是最近生活变化大，新鲜事情多，席间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一共十四个人，一张桌子坐不下。陈良只能跟张家三个小孩、高家两个小孩在矮桌子上吃饭，还把张家小孩的糖拿出来吃光了。
下午，赵威走的时候，众人送他出村子，陈良让他把两顶野鸡羽毛坐的帽子带回去，给钱多多和钱快快玩。
赵威笑哈哈地拿了帽子，给自己头上戴了一顶，转身走了。
众人看着赵威五颜六色的头消失在田野间。
有了王家兴这个反面教材，陈良现在连食草动物的主意都不敢打了，加上有了李钢锅的书，学习速度更快。陈良老老实实开荒，准备来年认认真真种田。
她们在花了四天学习后，终于对农民生活和生产有了全面系统的了解。
两人已经建好了临时住所，能够从附近山里和水里找到日常所需的食物，算是在红松村生存下来了。过冬的物资可以慢慢收集。
开荒才是她们目前面临的问题。这里的冬天长达半年，秋天只有一个半月，入冬后开始下小雪，土地冻上了，就无法开荒，来年春天要播种，没有开荒时间。所以她们现在要尽量开荒。
所以开荒和准备过冬物资需要同时进行。
她们先去了一趟镇子，购买必需品。
早上很早出门，到了镇上发现到处都是人，热闹得很。原来今日是大集。
南边空地多了八排长长的地摊。摊上的东西丰富多彩。野鸡、野鸭、野兔、河鱼，稀有的蘑菇、草药、鹿角，还有一些陈良叫不名字的动物，带着血或泥巴，简单粗暴地摆在地上扔人挑选。
卖自家制作物件的人要讲究一些，在地上铺一张草席，上面摆柿子、核桃、苹果、梨，或者是自制的背篓、蓑衣、草帽等，这些稍微需要一些技术的编织品。
只有卖熟识和贵重物品的商贩才会摆一个齐腰高的摊，卖豆腐、烟熏肉、卤肉、果丹皮、糖葫芦、皮制品、针线等物件。
少有卖蔬菜的，毕竟山里野地里到处都是野菜。
还有猎户猎到了黑熊。熊身上的毛皮早就被富人买走了，剩两个熊掌在集市上买，陈良发现熊掌比人的脸还大，
“要是被熊扇一巴掌，岂不是扇掉脑袋的事。”陈良想了一下被熊抓脸的场景，脸上一阵幻痛。
“所以，你得听劝，不要去招惹山里的凶兽。”顾卿姿终于抓紧时机，对陈良进行了安全教育。
陈良无所谓地撇嘴，没有说话，她不想和顾卿姿吵架。
两人在集市上逛了五六圈，才算看够了。最后买了开荒的锄头、镰刀、砍刀，还有大量的盐、猪油，大米和大大小小的罐子等生活必需品。
路过茶叶店铺时，顾卿姿往里面看了好几眼，不好意思开口。
她们现在的日常花销是两人一起出钱。家里还有野生金银花和茶叶，味道一般，但也能入口，她不好意思开口买自己想要的茶叶。可是顾卿姿好想喝发酵后的红茶，丰富浓郁的茶香离她好遥远，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买一点吧。”陈良喜欢绿茶清爽的口感，很少和红茶。还是提议买一点红茶。
她们劳作就是为了过好日子。虽然家里不富裕，日子还是得好好过，不能一直苦着。
路过买糖的铺子时，两人意见一致地买了两斤麦芽糖。
她们的时间不多了，两人没有在镇上闲逛，赶紧回家开始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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