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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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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林月梅便带着路青上了村长他们家一趟。
村里空地多,路青想买一块地盖房子,何涟没啥意见,就是想离家里近一些就成。
村里都传开了,路青不仅是回来了,还要娶何涟,现在正张罗着买地盖房子的事呢。
这可把一村人都给羡慕坏了,前些天他们没少说何涟家的坏话,如今还是在说,只不过说的话风就变了,有些人知晓了路青有个当官的表哥,便开始说起了好话,想要巴结一二。
“真是有本事啊,这买地盖房子可要花不少的银钱哩。”
“当初我便看出来了,路青那小子是个有情有义的,断不会抛下涟哥儿不离,瞧,这不回来了嘛!”
有人暗暗朝这人翻了个白眼,刘贵之前也没少在大榕树这说闲话,日日好吃懒做的,媳妇都被他打跑了,就剩一个十来岁的儿子。
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他也不理,手头上有点儿闲钱便去镇上的赌坊输个一干二净。
儿子也不理,可怜的小子,只得上山去挖野菜充饥,人饿得皮包骨了,面黄肌瘦的,又矮又瘦。
刘贵还在村里跟其他的大老爷们儿吹牛,说日后要赚多少多少银钱,也没人当回事,全当他是在放屁。
“刘贵,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刘贵回呛道:“我咋不是这样说的?!”
他如今是绝口不认先前自个儿说过的了,有汉子瞧不上他这副嘴脸,便道:“你说没说过有什么打紧的?人涟哥儿是要发达了,那又与你何干?你这样上赶着狡辩自个儿没说过人家的闲话,人家还能分几个子儿给你使不成?”
谁知刘贵却是一脸的志在必得,嚷道:“他还真得分些银钱给老子。”
见他这样说,有妇人更是瞧不上他了,只觉得这刘贵莫不是想银子想疯了,人家凭什么要把银子给他?
刘贵见众人对他冷嘲热讽的,也来了些火气,大声道:“你们便瞧着吧,到时候老子得了银子,你们可别眼热!”
“你是大白日的发梦吧?人家涟哥儿跟你非亲非故的,还把银子给你使?”
刘贵却说:“怎么就是非亲非故了?我婆娘跟何涟他嫂子还是堂姐妹呢,老子怎么都算是他的亲戚,敢不给?老子便上门闹去,不怕他们不给。”
大家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刘贵说的他婆娘是谁。
“你说桂英啊?你都把人家打跑了,如今人也跟了别人了,你还说是你婆娘呢?小心她汉子上门一拳头攮死你!”
“就是,你把人桂英打跑了,如今人家跟你是一文钱关系也没有,还想上门攀亲呢?”
大榕树这头的事儿何涟自是不知道,他还在屋子里收拾路青给他带的物件,样样都心爱得不成,自己舍不得用来做衣裳的布都拿出来了,把这些物件都一一包好,深怕弄坏了。
路青还带回了很多料子,都是京都的时薪货,琅州这边压根儿没得卖,一匹都要好几十两点银子。
若是拿来做春衫,定会十分好看,上头还有细细的金色丝线,放在太阳光底下一照,亮闪发光的。
何涟爱得不成,拿出来瞧了又瞧,料子很多,他挑了一匹鹅黄的出来,想着送给容哥儿。
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也帮助了自己,何涟一直没能好好感激一下容哥儿,送这料子他定也会喜爱的!
林月梅上了钱婶家一趟,把之前借的银钱都一一还了回去,她现在日日都是喜笑颜开的,她男人命也救回来了,涟哥儿的婚事也有了着落。
可谓是无事一身轻,人都比从前有精气神儿了,今早走在村里,好几个以前连招呼都不打的村妇都上来跟她打招呼了。
林月梅自然知晓她们前些日子搁外头传他们涟哥儿身子不洁的谣言,对她们也没好脸色,径直便走了。
钱婶一见着是林月梅,笑着开了门,问道:“月梅,咋过来了?诶呦,咋还拿这么多的东西?”
林月梅脸上笑得开怀,道:“都是给你的,刚我上了村长家一趟,也送了点儿东西。”
钱婶让开位置让林月梅进来,关上院门后,她这才低声问道:“诶,月梅,我听说路青是要在村里买地盖屋了?是不是啊?”
林月梅也没想藏着掖着,直接道:“是啊,现在动工,多请些人,年前应当能建成。”
“诶呦!了不得,路青这小子真是个有本事的,涟哥儿这回是能享福了。”
林月梅刚刚从村长家出来,路青已经跟着村长去看地方了,晌午还要去镇上一趟,落个户。
请工人啥的村长说可以帮忙,只要银钱到位了,多少工人都能请上。
路青那孩子还说请几个煮饭婆子这事儿,全要劳烦她了,还给她作揖行礼。
诶呦,可把林月梅给乐的,哪里能是劳烦。
这不,她转头便来了钱婶这儿,直接道:“钱姐,你这些日子闲在屋里也没啥事儿忙活,要不来给我我们路青盖屋煮个饭,包那些工人两餐,你想干的话,一日给你十二文,咋样?”
钱婶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假的?这好事你真让我做啊?”
包两餐一日都有个十二文,那可是好差事,横竖煮个饭便成,也不多麻烦。
“那自然是真的,我还能诓你不成?你跟村长媳妇,咱仨人。”
钱婶高兴得一拍大腿,乐呵呵道:“成!成啊,年前还能挣点儿,都是拖了你的福了。”
林月梅笑着道:“可不敢说拖我的福,那工钱都不是我发的。”
钱婶当即改口:“拖了你涟哥儿和侄婿的福喽!”
这边刚回村的赵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跟他娘刚回来,一到村口便见几个婶子拉着他娘说闲话,他也没那个心思听,便径直往自个儿家走。
可没走几步,便听见了那些婶子大嗓门嚷嚷的话,说什么路青回来了,马上就要跟涟哥儿成亲了云云。
赵东只觉得胸口发闷,堵得慌,目眦欲裂的便快步流星往前走。
他脑子里乱得不成,就想着要去找涟哥儿问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几人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来跟他抢涟哥儿?
他满脑子都是何涟,走在田埂上,有人跟他当招呼也不理,不明白为什么自个儿就是离开了村子几天,何涟怎么就要嫁人了?
院子外头门被敲响,何涟自个儿在家,林月梅和煜哥儿都出去了,何大鹏要养伤,精神头儿也不足,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
何涟以为是路青回来了,算算时间,路青也该是回来吃晌午饭了。
他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欢喜的跑去开了院门,不成想门一开,便见着了赵东。
他直挺挺的站在门口,眼眶子发红,一见何涟开了门,他二话不说便抓住了何涟的手腕往院子里头推。
吓得何涟惊慌失措大喊:“你干什么?放开我!”
赵东在愤怒的边缘,哪里能听何涟的放开他,他扯着何涟手腕的力气极大,何涟一个小哥儿,反抗不了他,只得拼命拿脚踹他。
但是赵东丝毫不为所动,他完全不理会何涟的挣扎,双手猛地握住了何涟的肩头,质问道:“为什么?!涟哥儿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何涟只觉得他莫名其妙,这人只是永远只愿意看见和相信自己所想象出来的东西,自己已经不知多少遍的跟他说清楚了,说明白了,这人还是会缠上来。
弄得他也烦躁,如今路青还回来了,他不想让路青看见他跟赵东纠缠在一起,他不想路青误会。
“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我们本来就有婚约,我跟你才是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会明白?我压根儿就不喜欢你,就算是没有路青,我也不可能跟你成亲。”
且不说赵东这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让人望而生畏,就是他那老娘,都够人受的了。
何涟只想快些挣脱出来,再把赵东赶出门去,这人跟听不明白人话似的,不知一会儿还要发什么疯。
赵东本来就情绪激动,一听何涟说这话,血只往脑门儿上冲,凭什么?那路青到底哪点比得上他?他不就是比自己先认识涟哥儿吗?
自己为了涟哥儿至今未曾娶妻,他不肯看他一眼便也算了,那路青又凭什么,丢下涟哥儿不闻不问,到头来他却坐享渔翁之利?
赵东怎能不恨?
他双眼赤红,全然听不进何涟在说什么,面对着何涟的挣扎,他大脑发胀得厉害,抓住何涟便想欲行不轨。
他只要把涟哥儿得到手了,那路青肯定就不会再要他了,那样涟哥儿只能乖乖嫁给自己。
何涟尖叫一声,慌忙往后退去,他被赵东抓着胳膊,意识到赵东想干什么,他一张小脸煞白:“你疯了?!”
“我没疯!”
赵东双手撕扯何涟的衣裳,他抓得紧,一脚便踢在赵东□□,何涟这一脚使了十成十的力道,赵东吃痛惨叫一声,猛地倒在了地上。
何涟手死死抓着被赵东撕破了的领口,他前天被王管事那群人逼得狼狈,如今又要再赵东这儿受辱,何涟心中气得不成,见赵东蜷缩着在地上,还妄图伸手来扯他的衣摆。
何涟直接快步上前,一脚踢在赵东胸口,反正他也打过赵东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王八蛋!你给我滚出去!滚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