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撒欢》个文盲

4、文3

　　咔哒。
　　砰！
　　房门阻隔了灌入的夜风。

　　蓝鹤带着满身湿寒颤颤巍巍、手脚哆嗦着走进了浴室，“啪”地打开了热水，把衣服脱掉给死命甩进了脏衣篓里。
　　热流从头顶浇灌了全身，蓝鹤颤抖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舒展开。她紧闭着眼，浑身被浸热才睁开，眼前是浓雾般的水汽氤氲在整间浴室。
　　浴室门没关，水汽正在向外消散。

　　感觉全身令人窒息的鼻腔刺痛感都消失了，好像才脱了力一样，轻松是轻松了，可是头脑昏沉的沉重感也随之而来了。
　　蓝鹤直接抱了个盖毯坐在沙发上给自己裹了个严实，满屋子的暖气，她有些晕乎。

　　费力地掀起眼皮肚子又开始饿得咕咕叫，晚自习啃的粮全消化完了，这会儿简直就是在受罪——太难受了！
　　蓝鹤有些锈掉的大脑此时突然一个激灵，她想起来，她这个样子还没请假呢……她直觉明天会起不来……

　　人好玩儿：报告！那啥……有说不明白的特殊情况，以抱恙，现请假到好为止，请批准！
　　季不如人：批了！好好休养！

　　蓝鹤看着班主任很快回了消息美滋滋地笑了起来，还没笑完，对面又来了一条。
　　季不如人：我大胆猜一下你是掉坑里了……眼睛别老乱瞟，下次走路看着点儿！
　　人好玩儿：……

　　确实是坑，但不是那个坑……
　　蓝鹤瞬间笑不起来了，消沉个脸靠进了沙发里……晕，晕乎，特晕乎，要晕乎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拖着灌了铅的身子到二楼卧室躺进了被窝里，给自己裹成粽子后满意地一歪头，五秒后，蓝鹤与白鸽在梦中再次相见了……

　　次日下午一点，蓝鹤昏沉困顿的脑袋渐渐苏醒恢复了点儿意识，但是她动不了，身体瘫在床上还裹着被子当着蚕宝宝。
　　蓝鹤只想稍微挪动那么一点点都做不到。
　　太累了。

　　身体沉的像是被绑了千斤重的石头，有种极致的困倦与疲累圈住了她，大脑在死命转着绕圈，她试图给自己绕明白，绕到最后她只绕到了昨晚的梦……
　　她想起来了……除了在严重不适的作用之下她还梦到了白鸽，她梦到她和白鸽又打了一架，还打了他妈一晚上，整整一晚上！

　　这一晚上打得她精疲力尽，痛不欲生！简直想求观音菩萨给她自己带走！
　　白鸽那玩意儿东西怎么就没在梦里给她拍在地上起不来呢，在梦里蓝鹤居然还打输了！

　　操！那是能输的吗？
　　那是关乎尊严与能力的终身大事！
　　那能输吗！
　　蓝鹤气得差点儿撅过去，最后没撅过去倒是又睡了过去……

　　当日晚上七点，蓝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闭着眼睛挣扎着手脚并用往床下挪，死命地挪！挪到床边一条腿耷拉了下去蓝鹤才舒了口气缓了一会儿继续闭着眼睛滚了下去……
　　她是真怕自己起不来……
　　她扶着楼梯栏杆等了半天大脑才渐渐从混沌中挣脱出来，开始清晰现状。

　　蓝鹤微微微微眯出一条缝儿，客厅里寂静昏暗，只有自己粗重缓着劲儿的喘息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匍匐在栏杆上滑了下去。喝了几口冰凉的过夜水，瘫在了沙发上，她根本不想动，但又得逼着自己动。
　　手脚发软想泡份速食，可是又觉得这种情况下太委屈自己了，于是强撑起来耗时两个半小时做了份大餐。

　　蓝鹤真佩服自己，这种状况自己还能烤一份羊腿，顺带煎俩自己最爱的鸡蛋。
　　吃饱喝足后容光焕发，精神大振，她感觉自己此时此刻还能再大干一场……算了吧，歇着得了……
　　蓝鹤躺进沙发摸了摸肚子长呼了口气儿，打开电视放着声音，小憩了一会儿之后换了个台，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小品，她笑得差点儿倒立过去。

　　无论白天睡了多久，都要赶紧上床睡觉，仪式感不能少！
　　可以多睡，但是不可以少睡。
　　她躺床上瞪着天花板，眼珠倒是转起了圈，可是大脑实在太过清醒，她打开手机随便点了个视频放在了枕头边，机械的女声在侧面传了出来。

　　“仰卧睡觉对肺不好。”
　　嗯？蓝鹤换了右侧躺着。

　　“右侧睡觉对肝脏不好。”
　　蓝鹤又换了左侧躺着。

　　“左侧睡觉对心脏不好。”
　　哎！蓝鹤干脆趴着了。

　　“趴着睡觉对肠道不好。”
　　哎！操！我他妈不睡了！

　　“熬夜对肾不好。”
　　不好我特么躺！

　　“感谢收听王八养生栏目。”
　　！！！

　　滚滚滚！
　　滚！滚——

　　蓝鹤一个弹跳蹦了起来，双手握着拳使劲锤床，被床垫弹了好几次后更来气了！
　　啊————
　　她站起来一个劲儿连环蹦，又蹦又踢又挥拳，最后劲使完了喘着气躺床上被子往身上那么一盖不动了……

　　许隙深和和乐大清早的挺清闲，整个校园还在楼下走动的同学也没几个，就他俩不急不缓，跟逛街似的。
　　俩人在礼信楼楼“井”空地慢悠悠往楼梯口走，正对着楼梯口还没上阶，许隙深随意往右边瞥了一眼居然看到了同样慢悠悠的蓝鹤……

　　蓝鹤带个白色口罩正在前方走廊上往楼梯口走过去，只要往右拐就是楼梯口了……
　　许隙深和乐对视一眼刚想要不要打声儿招呼，却见蓝鹤顿住不动了。俩人顺着蓝鹤视线往对面一看，一个老师拿着教材站在那一动不动瞪着蓝鹤……

　　蓝鹤好巧不巧居然碰上了班主任，俩人犀利眼眸一对视，同时蹦起来就往楼上冲。
　　楼梯是交叉双向楼梯，俩人各跑一边，直冲五楼。

　　“……”
　　“……”

　　许隙深和和乐在楼梯口呆着个脸，整懵了……
　　被这场面震惊。

　　蓝鹤率先到达，拐了个弯就拔腿往教室方向奔——哎？奔过了！
　　一个急刹还是滑出去了两米远，她瞬间往回冲，但被冲过来的班主任一肩膀又给撞滑了回去。

　　“你迟到了——”
　　班主任旗开得胜，站到讲台把教课本一摔都不先喘口气儿地就嚷嚷上了，那语气止不住的骄傲，那神情掩不住的得意。
　　7班所有同学一致起哄，一片热闹景象。

　　“蓝鹤，你又迟到了——”隔壁8班班主任头都没伸出来就喊上了一句。
　　“啊——我没有——”蓝鹤相当不服气，把口罩往下一拉，在教室外面走廊上气地直甩胳膊。
　　两个班都沸腾了，都在叫嚷着蓝鹤迟到喽……她确实不冤枉。

　　课间蓝鹤坐在过道一排一个座的课桌前替同学守护着她的“一方天地”——桌洞里跟杂货铺似的，简直琳琅满目！课桌的主人此刻正在小卖部大肆挥霍狂购小零食。
　　蓝鹤坐在那右臂弯曲搭在桌儿上手撑着脸正心痒痒惦记着同学要给她买的热乎乎香喷喷的烤肠儿……

　　“蓝鹤！”
　　“！！”蓝鹤直接被这声音吓得一个震颤，闭上眼睛忍不住捂住了心口……稍缓几秒后抬头循声望去，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怒容满面站在教室前门口，蓝鹤还没说话，那个小姑娘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原本有些热闹的7班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了都看着喊蓝鹤的女同学。

　　“我是文3班的杨漾，就是你把我要参加美术大赛的画稿给撕了？”
　　蓝鹤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反应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她没懂。

　　蓝鹤仰头看着自称是文3班的杨漾刚好背着光，她看不清杨漾的脸这让她很难受，她双手扶着杨漾的手臂给往左边推了一点……嗯，这下舒服多了。
　　蓝鹤看着杨漾的小脸儿问了一句：“你刚刚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杨漾被蓝鹤往边儿上推了一点后眨巴着一双迷茫的大眼。

　　“你刚刚说我撕了你的画儿。”蓝鹤提醒了一遍。
　　杨漾顿时又气愤地咬住了嘴唇：“我们班的人说看见了是你撕了我的画。”

　　“我认识你吗？”蓝鹤问。
　　“……应该不认识。”

　　“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撕你的画儿？”
　　“不知道……谁知道你……”

　　“首先，我不认识你，其次，我不认识你的画儿，其三，我没那么无聊。”
　　“……”

　　“你的画儿放哪了？怎么能被撕的？我一个理7的，跑你们文3撕你的画儿稿？这没道理啊，我都要怀疑我脑子出问题了，”蓝鹤一脸的我不是，我脑子没问题的表情看着杨漾，“杨漾同学，麻烦你好好想想，我，有可能撕你的画儿吗。”
　　蓝鹤指着自己给杨漾整不自信了：“她们说看见……”

　　蓝鹤等着杨漾说下去，结果半天没再有动静：“不是，咋的！那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睛在她们那儿呢？咋看见的？那天眼也不能凭空就见呐，那能耐呢！”
　　“……”杨漾一时说不出来话了。

　　“话说回来，你的画儿稿被撕了，这挺严重啊，耽误比赛咋办？”
　　蓝鹤有点发愁，虽然与自己无关，但事儿到眼前了知道了总归得问候一句。

　　杨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也没真的搞清楚原委就跑到人班嚷嚷上了：“是初稿……”
　　“初稿那也是自己花了心思画儿的呀……那这样吧，你给我道个歉。”蓝鹤右胳膊搭在课桌上身体歪坐着往后靠，直接坐等着了。

　　“……”杨漾眼睛睁大了一点，她没想到蓝鹤弯儿转得那么果断，那么猝不及防，瞬间小脸儿烧上了，“对不起……”
　　蓝鹤听后坐正了一点左腿往外一伸，蹭地站了起来：“我不接受！”
　　说完留下小脸儿通红的杨漾大步流星出去迎接她的烤肠去了……话说怎么买个零食儿这么慢……

　　“……”杨漾杵在原地瞪着空气，班里的说话声又恢复了，完全没被小插曲打扰了好兴致。
　　“哎，杨漾。”
　　杨漾看向说话的人，是她认识的一个男同学。

　　“你那事儿不可能是蓝鹤做的，蓝鹤根本不可能那么做，别纠结了。”
　　“对对，蓝鹤可不稀罕做这种事儿，你别觉得我们是在偏袒我们班同学啊，你应该去问问你班同学什么意思。”说这话的是男同学的女同桌，说完俩人一阵点头，像是要加强自己说的话。
　　杨漾若有所思，但没思多久上课预备铃响了，杨漾跑出教室下了楼。

　　上午的最后一个课间，蓝鹤无聊的在走廊上往东边的交叉双向楼梯的阳台走过去，之前的课间小插曲她基本已经忘了，快走到头时却突然双脚并起急停住了，晃了一下后蓝鹤微勾着头极慢地把头转向了对面走廊——杀千刀的白鸽就站在那里，一整个悠然自得，神情漠然。
　　不知道站在那干嘛。

　　蓝鹤挺直背走了两步站在了栏杆围墙边儿上，眼神桀骜面带挑衅右手冲白鸽比了个枪。
　　“……”
　　白鸽看着蓝鹤一脸刀枪不入，漠然片刻绝情一转身直接进了教室……

　　蓝鹤小得意扬起了脸收回手对着站到她身后的方拾问了一句：“她居然在这儿啊？就在一个楼层，还是对角班？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就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你能看见谁？谁从你眼跟前过去了你都看不见。”方拾睨了蓝鹤一眼，做了个你应该懂得顺便该有个自知之明的表情。
　　蓝鹤默然片刻，看向楼梯处眼神暗了暗，这……她是得承认。

　　“呼——烫烫烫！”
　　隔壁桌一个大姐徒手端了笼小笼包小跑到了桌前啪一下给扔到了桌上，手指放在耳朵上捏了捏又放下来回搓了搓。
　　身为妈妈的大姐给儿子准备好了全部，又拿小碟子往里倒了点儿醋。儿子就安稳坐在小板凳上，还算乖，小手一个劲儿按着眼皮。

　　儿子喝了几口粥，吃了两个小笼包之后忍不住了：
　　“妈妈，我右眼皮老是跳，好难受啊——”
　　“右眼皮跳啦？哦呦，这可不好的呀，右眼皮跳是要坏事的呀！你今天可要当心点哦。”大姐拽过儿子的脸揉了揉眼皮，忧心忡忡的。
　　蓝鹤听着大姐的口音觉得有点儿好玩。

　　蓝鹤坐在之前来过的阿婆的早餐店里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走出了店，身后大姐还在仔细叮嘱。
　　她站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眼皮，心说我左眼皮也跳了好长时间，可没见着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能有什么好事情呢？

　　蓝鹤走到教学楼拐角抬头就看见了前面的三个人：和乐，白鸽，许隙深。
　　三个人不急不慌的，看起来怪悠闲的。
　　蓝鹤掏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到早读的点了，她收起手机又看向前面三个人。
　　和乐羽绒服领口敞着，早晨的气温可以冻死一头牛，这人看着穿的也不是很多，里面只隐约一件厚高领毛衣……还怪有彪的。

　　和乐转身对着白鸽手捂着心口：“我靠，我怎么想吐啊，难受。”
　　“冻着了。”白鸽看着和乐小脸儿皱着的难受样儿，上手给拉链拉上了。
　　和乐蹦蹦跳了两下，瞬间生龙活虎，心口也不难受了，许隙深看着直想笑。三个人转身往楼梯口走过去，依然不慌不忙地慢慢上着楼梯。

　　今天的课间蓝鹤难得下了楼，方拾告诉她小卖部这几天扩大了一些面积，昨天已经完工了，要带蓝鹤去看个新鲜。
　　蓝鹤蹦蹦跳跳跑下了楼梯，站在教学楼外面空地上摆放的桌椅旁等着慢吞吞没下课还在被拖堂的方拾。

　　“呦！这不是蓝鹤吗，怎么今天舍得课间下楼了啊？”
　　蓝鹤插兜正无聊转圈呢，听到尖声尖气的调儿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可她还是转过了头。

　　“呦，这不是马路边儿上挡路的废铁杆子吗，怎么跑这儿来了？长着六条腿互相架过来啦？”
　　文3班赫赫有名的“三人作恶”，听到蓝鹤的话三个人瞬间一副恼羞成怒。

　　“蓝鹤，你嘚瑟什么？”说话的还是尖声尖气的那位。
　　“李谊莛，上次杨漾的事儿是你说的吧，你是怎么看见我作案的？我很好奇啊。”
　　“我用眼睛看见的，亲眼看见的哦。”李谊莛变脸变得挺快，食指中指弯曲指着自己眼睛，一脸奸佞。

　　“你这不是在冤枉我吗。”蓝鹤抱着胳膊淡淡道。
　　“啊，你确实挺冤枉的，也就像我这种冤枉你的才知道你有多冤枉。怎么样？被冤枉的滋味如何？”

　　蓝鹤对面三个女生捂嘴直笑，她无奈挑了挑眉，吊着眼皮就那么看着。
　　嗯，我看看你要笑到什么时候。
　　……

　　目前的情况笑声停是停了，可是三人又开始低着头窃窃私语，期间还夹杂着不少恶意的低笑，蓝鹤没耐心了。
　　她伸手往兜里掏了掏，转过身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教学楼墙壁，右臂轻松一挥。

　　“啊！”
　　“啊？”
　　“啊？”

　　弹力球二次相撞砸到了地上滚远了。

　　“蓝鹤！你拿什么砸我？”李谊莛双手捂头，怒涨着脸狠瞪蓝鹤，有种气恼的狼狈感，旁边俩跟班狐假虎威毫无威慑力。
　　“我没砸你。”蓝鹤耸了下肩，一脸的坦然散漫。

　　“哦吼——”
　　“吼吼吼——”
　　！！！

　　蓝鹤耳边炸起一阵欢呼声，她猛一个转身，睁大眼睛看向身后不知啥时候出现的7班同学，目测有十来个人，个个挥臂搁那叫喊助威，其中贺致和江襄遥的声音尤为大。
　　方拾站在旁边双手插兜闭眼无奈抿着唇，明显有被吵到……

　　咋咋呼呼一群人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贺致在静下来的余音里又吼吼了一声儿，听得蓝鹤想跳起来跟他击个掌。
　　真他妈够劲儿！

　　不过蓝鹤面上依然是一副咸淡的表情，总得稍微稍微做点样子……此时此刻在学校不好太过嚣张。蓝鹤撇眼看向三人组，个个一脸惊怒又似乎临危不乱的假镇定样儿。
　　蓝鹤眯缝了一下眼睛，脸上闪过不耐烦的厌。

　　“蓝鹤，没事儿，就是她们没理，我们不惯着她们。”旁边说话的是理7的班长，苏旧。
　　蓝鹤顿时眉开眼笑。
　　“听到没，可没砸你！我们砸的是墙！知道没有！”贺致这一嗓子相当够义气。
　　江襄遥挺着胸脯冲对面仰了仰头，7班全体立刻照着样子来了一遍。

　　“一个课间还在这儿找我们班同学麻烦，你们甩不掉的口香糖啊？”贺致拍了拍江襄遥，江襄遥续上：“之前有个你们班的来我们班找麻烦，现在你们逮着机会又来，是觉得一张嘴不顶用，现在再来三张吗？”
　　周围顿时一片狂放的大笑，有个男同学在笑声中叫了一声：“把全班的嘴都叫过来我们也不怕你们——”

　　对面三人一直一言不发，除了顶着一张张令人发堵的恶人脸，还带有那么点儿的委屈，好像被集体欺负了一样。
　　蓝鹤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有意思，当角色互换时对方表现的倒是不那么有做了坏事依然坦荡的样子了，“以多欺少”看来还是得分分对象。
　　她也不觉得这是个事儿，想就此打住，7班的人开心开心得了，可是总有傻了个二缺的。

　　“靠！你们搁这欺负我们3班人呢？”多么雄厚的男性力量。
　　蓝鹤简直反感得不行，闭上眼睛垂着脑袋长叹了口气，都不想抬头了，她偷眼看了看方拾，方拾皱着眉头看着出现的几个文3的人。

　　“你们理7的人挺横啊，欺负我们班三个女生！”
　　说这话的不知道是谁，吵嚷的让蓝鹤烦躁。那个说话的男生身后又走近五六个男生，一个个跟来参加武林大会似的，说话的就是那个带头的了。
　　几个人往“三人作恶”身后一站，形成了个半圆，说话的站在了旁边。
　　嗯，护花使者。

　　蓝鹤右手指尖扫了一下额头，看向贺致。
　　“你就看到我们欺负她们了？真要欺负就不会只杵在这儿站着了！”贺致义愤填膺，蓝鹤微弯了嘴角，走了过去，贺致还在输出：“你们的人做事不磊落，小人行为，先自视自己的人行吗？别一天天的就拿歪鼻斜眼来对着人。”
　　贺致说完理7的人都嘲讽上了。

　　“伤风败俗说的就是你们那群人吧。”
　　“整那么多损事儿那学习能弄明白吗？”
　　“改正改正自己班的作风问题行吗——”
　　“哎呦这都什么人呐，大雪飘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啦——”
　　“居然敢说我们欺负你们班人？我操，我他妈往楼下瞅你们都觉得费劲，还能搭理你们？脸大的跟被熨平了似的……”
　　“……”

　　“蓝鹤！就是你这个狗逼东西撺掇你们班的人是吧？”带头的那个一开口就是个欠操的玩意儿。
　　蓝鹤冷眼听着，想把对面伸出指着自己的手指给掰断。
　　“你说话最好放干净！”方拾向前走了一步拧着眉，一整个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们就干你的架势。

　　“你他妈找抽是不是！”贺致怒气直冲。
　　“妈的，说话那么难听！”
　　“你们3班都什么‘文化’素质！”
　　“3班是不是尽招揽你们这样的‘人才’啊，真不愧是一个班的——”

　　“什么叫不分青红皂白，说的就是你们了！我看你们这狗嘴里也吐不出好东西来了，是不是他妈找打！”江襄遥举着胳膊手指上下点着文3班的人，“干脆别废话了，把事儿挑明了，你们现在给我们班道歉！不然就直接干一架！”
　　“对对对。”
　　“干他们得了！
　　“怕他们吗？”

　　又是一阵嚷嚷，其中还夹杂着理7女生愤愤不平的喊骂。
　　“……”

　　听听听听，这都什么不正经的对话呀，来个正常人行吗。
　　蓝鹤直觉场面有些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