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安心做个假太子》火力橙

9、第九章 雪

　　莫晓最擅长逗小孩玩了，很快跟束儿熟络起来。
　　一会儿束儿就困得睡着了，李光这时才得空跟莫晓解释刚刚的事。原来今早他带着束儿来太子府，那丫头急着见湛澈，由侍女领着先跑去了靶场。当时突然下起毛毛雪，地上湿滑，束儿身体不稳，跑着跑着滑倒了，而更糟糕的是，她挣扎起来时又滑了一脚，整个身体向□□栽到了冰冷的湖里，然后就出现了刚刚的一幕。
　　“在此谢过南莫太子了。”李光十分客气，已经说了无数遍感谢的话。
　　“王爷不用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更何况是一个这么可爱的丫头，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说完，莫晓忍不住咳了一声。
　　突然有人从身后给她披了一件厚实的貂裘，让她顿觉暖和多了。莫晓一看是湛澈，愣神看了他几秒。湛澈躲过她的眼神淡淡道：“小心着凉。”
　　第二天她就病倒了，重感冒，脑袋晕乎乎的，在屋里躺了一天一夜未出门。
　　令人欣慰的是，期间那个束儿来探望过她几次。落水那天，湛澈坚持让她在太子府多休养几天，一呆就是三天。第三天的时候，莫晓感冒也好多了。
　　她刚踏出屋子，就发现地上积了几公分厚的雪，她所有注意都放在了皑皑的雪上。
　　“昨夜下的雪，早上我一起来就看到雪积的蛮厚的了。殿下似乎喜欢雪。”青城说着，发现莫晓蹲在地上玩雪，脚就跟扎了根一样不动了，她忙说道：“殿下，御医说您受了寒，你这样徒手玩雪，只会加重病情。”
　　莫晓这才收起玩性对这白雪说着：“等着啊，等我身体好了，我就把你们堆成一个个可爱的雪人。”
　　这时再次来探望她的束儿看到蹲在地上的莫晓，边喊边朝她奔来：“阿陌哥哥身体好了没？”
　　“看到你，我就都好了。”莫晓笑道。
　　“昨天澈哥哥还夸你厉害呢，说让你以后教束儿泅水。还说要束儿以后要像你那样做个勇敢的人。”束儿奶声奶气道。
　　莫晓扑哧一声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笑着问道：“他真这么说的？”
　　“嗯啊，那时绿儿姐姐也在，她也听到了呢。是吧？绿儿姐姐。”束儿朝那名叫绿儿的婢女说道。
　　绿儿有点紧张，怯怯地点了下头。
　　“相信你了。”莫晓捏捏束儿的脸笑道。
　　本来是放弃堆雪人的念头了，可见束儿来，正好一起堆雪人解闷。于是她对束儿说：“昨夜正好下了大雪，雪积满地的，阿莫哥哥教你堆雪人吧。”
　　“什么是雪人啊？束儿从来没见过。”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束儿欢呼雀跃着。
　　莫晓命人去取了她所需的东西，然后就开始教束儿怎么堆雪人。其实吧，她也是第一次堆雪人，不过凭着印象堆出个像样的雪人是不难的，滚了个身子，又滚了个头，插上胡萝卜做鼻子，黑石子做眼睛，黑线弄了个微笑的弧形嵌入雪做嘴巴，干树枝做手，用绯色的布围了围巾，最后拿了个图案非常精致的小碗做帽子，大功告成。
　　她做好后，赶紧拉着束儿来看她的成品：“束儿，你看这个雪人是不是很可爱？”
　　“嗯嗯，特像阿莫哥哥笑起来的样子。阿莫哥哥，你快帮我把我这个雪人堆成澈哥哥的样子吧。”说着，束儿拉着莫晓来看她的雪人。
　　莫晓扁扁嘴说：“束儿怎么这么喜欢你澈哥哥啊？他哪里好了？”
　　“澈哥哥很疼束儿，束儿当然喜欢澈哥哥了。”
　　莫晓不理她，转身看束儿和绿儿堆的雪人去了，雪人身体和头都做的差不多了，眼睛鼻子也弄好了。可莫晓一过来三下五除二把“湛澈”的眼睛给扯了出来，用黑线做了直直的两条缝当眼睛，再用一根黑线做了倒弧形做嘴巴。
　　做完这些，她又命人拿了个又旧又脏的小木桶过来，直接倒扣在“湛澈”头上，瞬间那头塌了。最后她拍拍手甜甜地说道：“大功告成。”
　　“可是那一点也不像澈哥哥，澈哥哥才不是这样的。”束儿嘟嘴抱怨着。
　　莫晓抚摸束儿的头，笑着说道：“我倒觉得很像啊，你看那表情，多像啊。”
　　“帽子也好丑，你还没给他脖子围条布，他会冷的。”束儿继续抱怨中。
　　莫晓看着怨念深重的束儿笑道：“他自己就是个冰块脸，不怕冷的。”
　　束儿看着莫晓堆的雪人又看看莫晓给她做的湛澈的雪人，撅嘴不高兴了。
　　“束儿是不喜欢这个雪人吗？没事，我们砸了它重做一个。”说完从地上挖了点雪揉成团朝“湛澈”扔过去。雪人的鼻子马上歪了。莫晓乐不可支，虐待不了真人，就虐待他的雪人吧，哈哈。
　　还没等莫晓扔出第二个雪球，束儿也学她朝她扔了团雪球过去，最后演变成打雪仗去了，青城、绿儿也加入其中打得不亦乐乎。
　　就在莫晓准备朝青城再扔个雪球时，青城快速闪身，雪球“啪”的一声打中了突然出现的湛澈的左肩。
　　瞬间，青藤院的后院像仿佛突然速冻了，刚刚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大家手上抓着雪球，却觉得手心在出汗。
　　直到束儿高兴地喊了声“澈哥哥”后，这才解冻了。莫晓小心踱步走到湛澈身边，一副歉意十足的样子，用手帮他把衣服上的雪给弹下笑道：“太子爷，刚刚那是不小心扔到你的。你要是觉得不舒坦呢，我站在这给你扔一下，嘻嘻。”
　　湛澈看都没看莫晓一眼，转头冷着脸对绿儿说：“束儿前天才掉的水，今天这么冷的天让她出来玩雪。你是不想活了吗？”
　　绿儿听完扑通一声跪下，紧张得不敢吭声。莫晓刚要开口替绿儿讲话，只觉身上突然多了件狐裘，暖暖的还带着湛澈身上的余温。只听湛澈不带任何温度地对她说：“南莫殿下也该爱惜自己的身体，前天为了救束儿，你不是也受寒了，怎么也跟小孩子一样贪玩？”
　　莫晓一时被湛澈关怀备至的举动给惊得说不出话来。稍稍缓过神后她忙说道：“我现在就回屋。”
　　刚迈出几步，又听到湛澈问道：“这两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莫晓很想当作没听到直接走人，可没人回答，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回去说道：“这是雪人。就是用雪堆出来的人。”
　　束儿欢快地指着莫晓的那个雪人说道：“这个雪人是阿莫哥哥。你看是不是很像？”
　　湛澈挑眼看了下莫晓堆的那个雪人，再看看莫晓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扬起嘴角却不予置评，倒是对那个被打歪鼻子的雪人感兴趣，他问道：“那这个难看的歪鼻子呢？”
　　束儿看了眼莫晓，不敢说。莫晓低头不语，直嘀咕这人今天话咋这么多，认识这么久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天说的多。
　　“怎么都不说话？”
　　莫晓深吸口气不敢看湛澈，低着头慢吞吞地说道：“这是你的雪人，束儿堆的。”
　　莫晓说完，埋头等着狂风暴雨的来临，可心里是乐开了花。
　　而湛澈只是“哦”了声之后不咸不淡地说道：“原来我鼻子这么歪啊，还一脸凶相。这一对比，南莫殿下的那个雪人真真的是好看多了。”
　　“这个本来不是这样的，那鼻子是阿莫哥哥打歪的。刚刚他还说你真人的表情比这个还凶还冷呢。”束儿是一五一十地把莫晓刚刚做的事说的话都捅了出来。
　　莫晓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她真是想马上找个地洞钻下去。
　　湛澈轻轻“哦”了一声。不等湛澈有下文，莫晓赶紧告辞拔腿准备回寝屋，中间还因为地滑摔了几个跟头。湛澈看着莫晓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多了点温度，这个太子府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欢声笑语了，太久了。往常冬天更是冷寂到毫无生机。
　　今天他只是想来探望下，却发现青藤院居然欢笑声不断，他刚刚看着她们打雪仗，愣是驻足很久后才走近这热闹，因为他也知道他的出现会将那些欢笑声都冻住。他看着莫晓滑倒又爬起的狼狈样摇头道：“还是个孩子。”
　　莫晓飞也似地逃回寝屋，莫晓才记起自己居然把湛澈的狐裘穿回来了，再加上前天穿回的貂裘，她这里可是留了两件湛澈的衣物。她取下狐裘，呆呆看了几秒，想想湛澈八成是因为前天自己救了束儿才假模假样的关心下自己。
　　宋青城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莫晓对着湛澈的狐裘发呆，在莫晓抬头看向自己时，宋青城问道：“这是太子爷的狐裘？”
　　“嗯，刚刚玩雪时他给我披上的。以前他总对我冷冰冰的，我救了束儿后就突然对我好点了。束儿还说湛澈居然在她面前夸我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晓也许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