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安心做个假太子》火力橙

41、第四十一章 擦肩而过

　　莫晓看见为首之人，立马惊得地低下了头，因为众人皆是此动作，倒也不觉她有什么奇怪。莫晓的担心是多余的，暮白懒得抬眼多看一下这群人，只冷冷站那等着下属完事。
　　好在湛澈的人也只是威胁威胁他们，并无动手之意，不过大堂的人也被吓跑了一波，暮白完事后也带人上楼了。莫晓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吃饭，可这饭吃得堵得慌，因为在楼上某个位置坐着某个人。
　　吃完饭，李管家要带莫晓在这上通城再逛逛，莫晓连忙拒绝了李管家的好意，这个城她不是没逛过，也不是没想再逛逛，只是此刻这城让人十分不安啊。
　　“李叔，我们还是去下通城吧，没准还能赶上今天最后一艘船。”莫晓说道，他们此行回去是坐船，这个季节刚好往陵城方向是顺风，坐船会比陆上快很多。
　　“你这丫头也真是不贪玩，换其他丫头早在这逛疯了，你就不想买点东西回去，费用公子说了都算他的。”
　　莫晓无奈笑笑，多美的事啊，这便宜不占有点可惜，于是莫晓又笑嘻嘻道：“要不我们去下通城逛逛，那里我还真没逛过。”
　　于是他们一行人朝城南大门走去。
　　酒家五楼包间。
　　“殿下，已经让那群多嘴的散了。”暮白恭敬道。
　　湛澈此时不语，对着窗外沉思着，胸口的伤都已经痊愈了，可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他受她一箭，昏迷了整整七日，之所以会昏迷七日是因为知道莫晓逃跑后就连夜不眠不休地追捕她，身体过度疲劳加上伤口发炎所致。昏迷前脑海中最后的影像就是她疾驰而去的背影，如此决绝冷漠令他心寒。
　　七日后的清醒，他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她人呢？”，那一刻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得到她活着还是死了的消息，一半的认知希望她死了算了，可另一半又希望她能活着。而得到的消息是她坠崖失踪这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模糊事实。然后他就开始驻守上通城搜寻她的下落。
　　有一日，暮白引着湛澈到了悬崖之下瀑布最终注入的深潭。
　　“她很可能掉落这里吧？”湛澈站在深潭边望着里面深不见底的水轻声说着。
　　“是的，还是有生还的希望。”暮白违心说道，以他的认知，生还希望渺茫。
　　“我昏迷前交代过不必追了，你为何又带人追捕她？”
　　“殿下醒来第一件事不就是追问她的下落，若属下未及时追踪她，那她的下落就彻底断了。”暮白这话面上仿佛是替湛澈想着，实际上却在为自己所做的事辩解。
　　湛澈不再言语，静静地望着那一汪潭水，终于望到他自己的眼底也成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突然“扑通”一声，在众人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湛澈跳入了潭水中，很快整个人没入水中消失，暮白在岸上大惊失色，不过他知道他们太子爷不会真想不开，于是他又沉着下来在水潭边等候着。只是半盏茶时间过去，还未见湛澈浮出水面，他这下倒是真慌了，准备入水查看情况。暮白刚欲入水，水面哗啦一声露出湛澈的身体。
　　湛澈用手抹净眼睛周边的水，然后挑眉看着暮白的动作，皱眉道：“你？”
　　暮白尴尬道：“没想到殿下能在水下闭气这么久。”
　　此刻酒楼上湛澈突然眼睛睁大泛着丝丝光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暮白发现湛澈的变化，立马也到窗边顺着湛澈的视线望去，不远处大街上一位粉衣女子正往城南方向走去，那身影跟莫晓十分相像。
　　暮白正欲行动，湛澈突然摆手，眼睛再无刚刚的光芒，只淡淡道：“不会是她，她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在对面城墙内。”
　　“真的不必让属下去探探？”
　　湛澈看看粉衣女子旁边同行之人，之所以在这搜寻了近三个月，只是因为心中某种可笑的坚持，他摇头道：“不必了，三日后启程回国都。”
　　湛澈说完转身回到饭桌边开始用膳。也就在此刻今日一身粉裙的莫晓感觉身后有个凌厉的目光在灼烧着她，等她回过身一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她甩甩头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而这一幕被还在窗边的暮白捕捉到了，讶异这女子身形似莫晓，可惜容貌丑陋，不过从这残缺的面相看，似乎与莫晓并不相像，于是他也没再多想，一想到太子爷终于肯放下回国都，他总算安心了。
　　十日后，莫晓一行人坐船回到陵城。颜料刚清点完入库，李管家就招呼莫晓去见乔子付。
　　“公子现在就要见我？”莫晓觉得不可思议，再看看自己风尘仆仆衣服都没换，这个姓乔的做事要不要这么怪，也或许李叔已经急着将这路上发生的事告知了乔子付。
　　这事说来也是相当不凑巧，坐船回来的途中，船上有个人不慎落水了，落水者的家人苦苦哀求船家下水救人，可传说那一带水域有食人怪鱼出没，传闻食人鱼可顷刻间将人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根根白骨。船家底下几个船员都恐惧食人鱼迟迟不肯下水帮忙。
　　莫晓看着那落水之人身体已悉数没入水中，犹豫着要不要下水，她不是怕食人鱼，传说毕竟是传说，要真有食人鱼咋不见一点血水。她怕的是落水后脸上的妆容就花了。
　　莫晓站在船沿准备下水，忽然她瞥见不远处两名黑衣男子似乎也欲下水，不过很快他们后退了下去，应该是看到莫晓要下水了，莫晓摇摇头只能下水救人去了。
　　等她从水中把人救出来，李叔再看到她的脸时已震惊不已，毕竟原来也就乔子付知道她这张脸是假的。还好其他人的注意力多放在落水者身上，也就李叔发现了这事，不过因为妆花了他也没看清她真容。
　　在白鹭院的书房，莫晓见到了乔子付。
　　乔子付开门见山道：“一个多月了，你以后负责采买和仓库吧，当作学画的报酬了。”
　　“你这是认可我了？”这么重要的活都交给她，毕竟采办的是有油水的啊，一般都是安排信得过的人来负责，可明明这段时间他们根本没见过几次面，莫晓也只交了几幅水准低下的画来应付，所以他们之间谈何信任？
　　乔子付点头，明白她心中疑惑，淡淡道：“你的画技一般，只是刚好我现下缺一名采买管事，你就替补上吧。”
　　乔子付说得风轻云淡，不过评价起人来也毫不留情。莫晓见他目光在自己脸上打转，知李叔应该是已经说了。
　　乔子付笑了：“李管家按本份是要向我汇报的，且李叔向我汇报时只是陈述了下他所看到的。你的人品可见一二，其他我都不管，只要不妨碍到我就好。”
　　“明白。”莫晓点头，李管家并不知道乔子付已经知道这事了，而他忠于乔子付，向他汇报此事也是他分内之事，她知他并无恶意。不过莫晓隐约觉得乔子付目前为止都待她客气，八成是因为她归还的陵城四季图。
　　“不过，我也很好奇你的身份。”乔子付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确实好奇。
　　莫晓低头不语。
　　乔子付继续道：“陵城四季图真品丢失，我命人寻找过，有条比较靠谱的线索是跟罗国的太子殿下湛澈有关。但画作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莫晓正想着如何作答，对方已经摆手道：“罢了，也许是线索有误。”
　　“你不想知道我的回答吗？”莫晓问道。
　　乔子付突然右手食指抵住唇道：“嘘，知道的太多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觉得乔子付对她是宽厚的，她每次一答不上话，他都不会再为难。他明明对她的身份有各种猜测，却并不急着知道谜底。他真是个奇怪的人，这样的怪人会不会理解她要他帮忙的怪事呢？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莫晓居然特别习惯于这边的新生活，当然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她坚定不移要走的路线。只是近半年时间同住一岛上的两个人居然感情没丁点升华，莫晓也是很无奈。
　　虽然跟乔子付的关系没亲近多少，但身边的人都是很喜欢莫晓的，她跟岛上每个人都相处融洽，与湖心岛外渡口那家面店店主之女阿花也很是要好，她常跑去他们家吃面，一是真心喜欢吃他家的面，二是很多南来北往的人在这边歇脚会带来各种最新“国际新闻”。
　　也是在这吃面时，莫晓得知了宋青衣与李家千金完婚的事，这之后不久听说湛澈已经决定娶威国的苏清公主，婚期选在明年开春的某个吉日。莫晓听着这些消息，仿佛这些人这些事很遥远但却又曾经与自己息息相关。
　　莫晓突然有点惆怅，心中有种莫名的苦涩在蔓延。可是这不就是当初自己希望看到的？
　　莫晓的这点情绪连神经大条的阿花也看出来了。那日阿花取笑她：“是不是为天下又少了一个单身美男子而觉得惋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