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安心做个假太子》火力橙

35、第三十五章 舍不得

　　经莫晓一说，湛澈又仔细端详起来，他一眼就看清了莫晓所说的女子侧面轮廓。如果莫晓没有提醒，他是看不出来的，但经莫晓一点拨，轮廓就清晰了，让他无法否定莫晓的猜测，他更无法想象这画竟有这般神奇之处。
　　莫晓见湛澈似乎看出来了，随手拍了一下湛澈肩膀得意道：“怎么样？很神奇吧？”
　　湛澈点头道：“是很神奇。”
　　忽而他又抬头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莫晓见他似乎在怀疑她有这眼力。
　　“我幼时可是学过画画的。乔子付的这种画我可见多了，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你这眼神，是瞧不起我啊？”
　　湛澈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老实说：“真没瞧出来。”
　　莫晓朝他瞪眼。
　　“这画中画是奇妙，但是你还是没说明白乔子付为何宝贝这幅画。”湛澈脸带笑意等着莫晓的回答。
　　“肯定是因为这名女子吧，你看她肯定是个骨相极美的姑娘，或许他们因何缘故未能在一起，乔子付才会把他倾慕的女子隐晦地画在自己画中睹画思人吧，这画对于他的价值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了。所以才无论如何都要找回这幅画吧。”莫晓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湛澈看着她听得十分入神。
　　见湛澈没吭声，莫晓泄气道：“是觉得我在编故事吗？虽然确实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湛澈笑道：“即使是编的，这个故事也很美。我在想，也为你画幅画，如果哪天暂时分开了，我也可以拿出画来睹物思人。”
　　莫晓愣住，不会是知道自己打算离开他吧？可见湛澈脸上依然带着笑。她却不知道湛澈是真动了这念头，暂时分开的念头。
　　而一直自称画艺不精的湛澈，在某天阳光晴好的日子，确实拉着莫晓坐在自个院里的秋千上给她作画，而这幅画后来也真成了湛澈睹画思人的寄托。
　　离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连续下了半月的雨，就在这绵延数日的细雨后终于迎来了场暴雨，这是在启程日的三天前。
　　莫晓约了青城最后确认了下她逃跑的细节，莫晓也知道她近日定是忙不过来，所以哪怕是冒雨也得来见下青城，却怎知在酒楼见到的会是宋青衣一个人。
　　“青城呢？她没空来吗？”
　　“你不想见到我？有段时间我还以为你喜欢过我呢。”宋青衣说得坦然，毫不做作。
　　莫晓不知宋青衣居然会说这个，她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高中毕业的那场谢师宴结束时，同学宋小金提议送她回家，两人并肩走在昏暗的街道上，他忽然问她有没有喜欢过他，那似乎是为了抓住离别前的尾巴确认下长久以来心中的一大疑问，或许谜底会是个惊喜，总归只是为了一段结束画上圆满的句号。
　　莫晓想着，宋青衣大概也是带着类似的心情来问她的吧。她一直是喜欢宋青衣的，但她不确定是不是爱，直到听说他被赐婚后，莫晓一开始感觉像是失去了一名挚友一般，而后除了为他高兴并无任何异常情绪，她肯定自己喜欢宋青衣如同她喜欢宋青城一样。
　　莫晓理清头绪，笑道：“当然喜欢你了，从来到这里起最先喜欢的就是你。”
　　“是跟喜欢青城、十四叔一样的喜欢吧？”宋青衣自嘲道，眼里依然带着笑。
　　“知道还问我，真是。”莫晓低头轻笑。
　　“只是想从你口中得到答案而已。”宋青衣说着，脸上并无异常。
　　“我知道你故意疏远我，却默默为我做了很多事，可还一直死不承认。你说你这别扭性子我怎么可能喜欢呢？”莫晓说着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宋青衣的肩膀。
　　“没关系，我都快成亲的人了，有夫人喜欢就好。不过很可惜，我成亲那日你不在。”宋青衣面露惋惜，惋惜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
　　两人聊得不亦热乎，仿佛这将是他们俩此生最后一场对话一样。
　　莫晓冒雨回到太子府，雨势一点不见小，还越下越大。下马车的那刻，天边一道闪电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一阵惊雷落下，莫晓见此景吓得不轻，她撑着伞战战兢兢地走回月朗院。路上有一段低洼路面积水了，水没过她的鞋面，鞋子全浸湿了。雷也打得越来越频繁，有一会儿那雷声感觉就在身边，近得听起来噼里啪啦像炮竹声，前面有一名侍女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脸上表情痛苦，而这时刚好莫晓看到她背后那边的天空正划过一道骇人的闪电直穿大地。莫晓也吓得站在了原地，随后的一声惊雷更是让莫晓突然惊得松开了雨伞，雨水瞬间将莫晓淋成了落汤鸡。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头顶上方不知什么时候被撑起了一片天，身上也迅速披了件披风，暖暖的带着余温。莫晓抬头正对着湛澈的侧脸，她静静地看着，此刻的自己为何如此贪念他的侧颜。
　　湛澈见她站那不动，眼角瞟向她，正好捕捉到她正出神地盯着自己看。他嘴角浮起笑，下一秒，他将伞塞到她手中，然后打横抱起她回她寝屋，又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姜汤，等她换好衣服，看着她咕噜咕噜大口喝完姜汤。
　　原以为会等来他的一顿痛骂，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雨天出门，而自己倒好不仅出门了还被淋成了落汤鸡，所以她刚刚一直等他开口骂她呢，可他嘴角始终挂着的那抹笑让她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冷不？”他不知何时拿了件外衫递给她，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莫晓没有接连忙摆手道：“我不冷，刚刚姜汤喝完浑身热乎乎的，而且我不容易生病的。”
　　“呵。”湛澈见此轻笑一声：“去年是谁咳了一整个冬天，还说自己不容易生病，现下这天热一下又冷一阵，最是容易感染风寒。”
　　莫晓觉得他有点婆婆妈妈，他不由分说给她罩上外衫，然后轻柔问道：“怎么大雨天还出去？”
　　“青城过几天就要离开了，舍不得她，想着走之前多看看她。”莫晓边说边偷瞄着他的表情变化。
　　“下次不要这样了，万一生病就不好了。”说着他轻抚着她的头。
　　莫晓点点头，继续感受着头顶的轻抚，一时竟沉迷忘了说话。
　　“怎么不说话？”湛澈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去看她，正对上她此刻抬起的大眼，那双眼灵动地闪着光，却在对上他的眼后那光瞬间凝固了。
　　“我——”莫晓正欲开口，刚启开的唇就被湛澈的附上，时光仿佛静止，唯有那颗心还在跳动。
　　良久湛澈才放开莫晓，用手轻轻抹了下嘴角，似乎意犹未尽笑道；“怎么办，想把你一直困在身边。”
　　莫晓愣了愣。
　　“你听到传言了？”湛澈小心地问着。
　　“我——”莫晓刚起了个头就被他截住了。
　　“这个我来解决，你不要多想。”
　　莫晓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就舍不得了，舍不得他的吻，更舍不得离开了。
　　湛澈见她一脸呆萌，心情更愉悦了，只说了句早点休息后就转身离去。莫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失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那身影了，在他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时她急急喊道：“湛澈，等等。”
　　“怎么了？”湛澈回身不解地看着她。
　　莫晓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外面还在下雨，你要不等雨小点再走，我中午做了酸梅汤，你要喝不？我让人去热一下。”说完莫晓又觉得后悔，自己到底是在干嘛？
　　湛澈犹豫了下，又见莫晓露出一脸懊悔的样子，顿了几秒答道：“不了，下次吧。”
　　“那好，下次吧。”莫晓说着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心想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下次了吧。
　　暴雨下了一整夜，莫晓一夜未眠。没想到的是，离开的这日，天气出奇的好，莫晓从昨晚收拾好东西后便一夜未眠，望着窗外直到天明。
　　青城的送亲队伍人数不算太多，莫晓估摸着能有百八十来人。莫晓越看越觉得这不是什么送亲队伍，而是一群出任务的行伍，连联姻主角宋青城都一身武将装束，没在马车里好好待着，倒是精神奕奕地骑在马上，完全没有什么离愁别绪。
　　宋青城见到莫晓直接从马上侧身而下走到她身边说着话。湛澈只远远看着这边同时与一旁的将领说着话。那厮南远也笑意满满地看着莫晓这边，与莫晓眼神相交时，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等莫晓回头继续看向湛澈那边时，他身边已不是刚刚那位将领，而是湛澈的弟弟，就是汤老的那位徒弟李清。
　　两兄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准确的说基本是李清在那讲，湛澈一副爱理不理地搭着话，看来两人聊得不是太愉快，有那么一瞬间莫晓感觉湛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是等她抬眸时，那目光已经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