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安心做个假太子》火力橙

25、第二十五章 明了

　　南远听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抬眼望向一脸平静的阿诺问道：“真有此事？我这弟弟可从小就是个旱鸭子，十岁那年，他落水，要不是我下水救他，你们现在可就见不到他了。没想他现在倒是个能手。”
　　众人皆惊，唯独湛澈，毕竟不通水性这事“南莫”跟他亲口说过。而在不远处的莫晓却感觉背上汗涔涔的，感觉离被揭穿不远了。
　　索性众人也并未深究此事。只是阿诺几乎一言不发引起了南远的注意，他这弟弟作为太子平日是姿态高了些，却也不是个少言寡语的，刚刚说他落水而亡，他居然也没不悦。
　　湛澈也注意到南远的疑惑，看来不让阿诺说话，也会让人起疑。于是湛澈举起杯盏要向阿诺敬酒，却被南远打断了：“太子殿下，阿莫对酒过敏，只要沾酒身上就会起疹子。”
　　这下是湛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了，杯盏尴尬的在半空举着。
　　南远见此，笑问：“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还是阿莫这种病在罗国治好了？”
　　湛澈愣在原地，他是见过“南莫”喝酒的，从未发现什么起疹子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了？
　　这场宴会下来，众人都觉得其中似有什么迷雾笼罩着，说不清道不明。
　　散席后，湛澈送南远，南远并不想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进入主题：“想必太子爷消息也是灵通的，知我来这有其他目的。”
　　“消息灵通是一回事，只是属不属实又是另一回事了。传言你皇兄南靖生性多疑，登上皇位后，更甚了。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但是也免不了被猜忌。”
　　“所以我来的目的是阿莫。”南远笑着，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企图。
　　“杀了邀功还是活着带回去威胁南靖？”湛澈挑眉，传言属不属实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南莫他带不走。
　　“怎么？舍不得？刚到莫城时，我听说了些流言，关于太子殿下和阿莫的，虚虚实实，我甚是好奇呢。”南远说着，露出玩味的表情。
　　湛澈明白他所指，只冷脸并未否认。
　　“我皇兄要与密国联姻了。”南远笑道。
　　湛澈并不惊讶，这个消息传了有段时间了，但一直没有正式文书，从南远口中流出，应该八九不离十。而他父皇到时肯定也会给他物色合适人选进行政治联姻，人选嘛，湛澈倒是能猜到七八分。
　　“我还听说，阿莫在这里有个替身，我倒是好奇替身跟本尊能有多像呢？”南远脸上的笑意更深。
　　“那你觉得席位上的那位是真是假？”
　　“有趣。”南远收起笑认真道：“货真价实。”
　　南远的话让湛澈有些许怔忡，如此肯定，他哪来的底气？不过都说他的话十分只能信三分，此人虚虚实实，不好应付。
　　尽管南远的话不能全信，湛澈也在甄别中存有一丝疑惑。
　　“来府里前，调查过阿诺吗？”湛澈问暮白。
　　暮白迟疑了片刻，未曾想到自己也会疏忽，于是解释道：“当时一味只看样貌了，只觉此人甚是合适，未做过多调查，是属下疏忽了。”
　　“去查查，宴会上南远说的话你也全听见了。”湛澈说着，心里直觉得堵得慌，万一南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就是个被人耍了这么久而不自知的大笨蛋。
　　这边宋青衣下了席，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青藤院，正好碰上回来的莫晓。还没等莫晓看清来人，就被对方紧紧牵着手往外拉。
　　等她看清是宋青衣后，顿觉这人莫名其妙，她喊道：“你这是干嘛？”
　　“你乘夜赶紧走吧，离开这。”宋青衣一脸认真，不像是酒喝多了。
　　莫晓听完他的话，强自镇定：“你，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你耳朵不好使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他早就发现莫晓刚刚偷偷躲在不远处听墙根。
　　“你知道我不是？”显然莫晓也不是太肯定他知道了什么。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吧。”这时青城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们猜测什么了？”莫晓小心问道。
　　“隔墙有耳，哥，你先回去，我和她回屋谈。”
　　就在宋青衣离开不久，宋青城直接了当说道：“你不是南莫，而且你还是女儿身。”
　　“你知道了？”莫晓并不显得惊讶，因为隐隐约约她觉得青城发现了。
　　“如果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还没发现，那我就是笨蛋了。”青城自嘲道。
　　“你不打算向湛澈告发我？”她甚至觉得他们兄妹似乎还在帮她。
　　“不用任何人提醒，太子爷只要一细想也会发现这个事实，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会——”
　　莫晓还没讲完就被青城打断了：“我们不会主动揭发你，但是也不会帮你。不过你应该听我哥的建议，连夜逃走。”
　　莫晓犹豫了，沉默良久她开口道：“我不能跟着宋青衣走，你们就先继续装作不知情吧，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们很大程度脱不开身了。”现在唯一能脱身的方法就是主动向湛澈告发莫晓，可她又做不到。
　　“也怪我自己之前不做打算。因为在这里，日子过得挺好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这里我也只认识你们，如果离开，真的不知道去哪。”是的，所以她后期完全没想过要逃的问题。
　　“离开，去哪？”湛澈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推门而入时正好听进了莫晓尾巴几句话。
　　“就是，就是想明天出府走走。”莫晓见湛澈突访，慌乱间随口编了一句，因为不知道他刚刚听了多少内容，莫晓内心依然有点忐忑。
　　“我们明日去宝迹阁走走。”
　　“真的？”莫晓又意外又惊喜。
　　“嗯。”
　　湛澈似乎只是来告诉她这件事的，说完就离开了，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莫晓，眼里满时不确定。
　　第二日，两人到宝迹阁时，莫晓发现外头已先停了辆豪华马车，不是因为马车豪华才注意到它，而是拥有如此豪车的人不像会是来卖宝贝的，那只能是另有目的了。
　　“怎么了，不进去？”湛澈看着莫晓下了马车却呆在原地。
　　“来了。”莫晓脚步轻快跟上，走到湛澈旁边疑问道：“今天来这干嘛？”
　　知道她想去找乔子付后，湛澈一直不准她进这里，今日倒是奇怪了，而且他今日要求她着男装，可莫晓当下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进去就知道了。”
　　入了宝迹阁，莫晓看到花娘正欲打招呼，突然被她身边的人给吓得闭紧了嘴。两人就这样遥遥看着对方，莫晓一脸愁容，那人却一脸笑意，倒是他先开口了：“阿莫？！”
　　莫晓不知南远这语气是问句还是肯定句。莫晓只低头颔首。
　　湛澈看着两人良久才对莫晓说：“等下花娘会带你去阁里逛逛，喜欢什么都可以带回去。我跟南远殿下有事要谈。”
　　莫晓乖乖点头，眼睛却忍不住看向了南远，他依然带着笑，莫晓直觉得这笑有点可怕。她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卷画轴，想过去他们谈的就是这画吧。
　　“刚才那位就是？”南远突然问道，神态满是疑问。
　　“就是什么？”湛澈反问。
　　“就是南莫——”南远顿了顿，看着湛澈那期待的眼神，他露出玩味的笑继续道：“的替身吧？”
　　湛澈强自镇定扯出一丝笑淡淡道：“有趣。”
　　两人都各怀鬼胎，摸不透对方的真实意思。
　　“这幅画是要卖给宝迹阁？”湛澈瞅了一眼南远手上的画轴问道。
　　“听说过陵城四季图吗？”南远问。
　　湛澈脸上笑意更深：“听说那是乔子付最心爱的一幅画，不过有传闻那幅画前不久被盗，至今下落不明。难道你手上这幅就是？那盗画之人是？”
　　南远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此画非失窃的那幅原画，但是同样也是陵城四季图。”
　　“临摹本？”湛澈诧异，据他所知，这世上还没人临摹得好乔子付的画。
　　南远摇头：“传言乔子付在完成最终那稿陵城四季图前，丢了几幅残次品，下人没舍得扔，又偷偷拿到外头兜售。因为正本的失窃，连着带动了几幅残次品身价水涨船高。我有幸得到其中一幅，就是我手上这幅。”
　　“如此价值连城，今日舍得卖给在下？”湛澈不在乎这无价画作，倒是好奇他卖画的意图。
　　南远笑得更肆意了，他看了眼刚刚莫晓离去的方向说道：“我只是想送给阿莫，或许能触景生情，自己就想回易国了。”
　　“我替他收了。”
　　花娘带着莫晓在宝迹阁随意走着，两人似乎都心不在焉。莫晓想着刚刚见到南远的情景，顿时觉得湛澈今日带她出来目的并不单纯，能如此碰巧遇到南远那更是神奇，倒像极了是约好了似的。
　　经过上次那个房间时，莫晓发现门已上锁，看来是禁止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