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安心做个假太子》火力橙

17、第十七章 宋夫人

　　也不知怎的，她居然真的去找湛澈了。来到几重楼的时候，莫晓听到欢快的琴音从楼里传出，莫晓上去后发现抚琴的是湛澈。
　　莫晓心里不禁冷哼，杀了人，此刻还能愉悦抚琴的也就他这个冷血鬼了吧。
　　“你很开心？”莫晓的话并未打断某人的琴音。
　　湛澈挑眉：“怎么？你不是更开心才对？”
　　没错，该开心的应该是“南莫”，可“他”此刻气势汹汹地来质问自己，他真是搞不懂了。
　　莫晓听他那番话，急了：“我没有。只是不忍宋青衣替你背负了罪名。”
　　“你要知道一点，不管谁去执行，无论如何她都会死。”湛澈笃定。
　　“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你却选择了最坏的方式。”莫晓说完扭头跑出了几重楼。
　　莫晓走后，湛澈冷哼了下，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自言自语道：“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多日后，宋青衣出现在了太子府。他与湛澈两人沿着回廊边走边说话。
　　“说说那天的情况吧。”湛澈开口道。
　　“该知道的殿下都知道了。”
　　湛澈明白俞夫人的死可能对于宋青衣不会造成多少伤害，但是他母亲元氏就不一样了。宋青衣内心难过，确实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而她母亲难过并不完全是为了俞夫人，还因为他参与了此事。
　　湛澈状似随意问道：“那封信，你看过？”
　　“在给她之前看过。”宋青衣淡淡道。
　　“处理掉了吗？”
　　“她看完后，让我烧掉了。”宋青衣回忆着那日的情形，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明明知道那封信会置她于死地，他还是那样做了。除了信，湛澈还有后备手段，怎么样俞夫人都是逃脱不过的。苦了他的母亲，千里迢迢来认亲，原以为是亲人团聚，最后却是生死两隔。
　　“总归俞夫人也是个明白人，她也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湛澈这话完全出自真心，他一开始并不十分有把握自己一封信就能说服她自我了结，但是最终她的大义也让他的其他准备都成了多此一举。
　　“所有人都以为当年是俞良士在路上抛下她导致她失踪多年，可她亲口告诉我，离开罗国去易国都是她计划好的。因为当初的事闹得全莫城皆知，只觉得愧对家人，同时也避免陛下陷入非议，所以她下决心去易国投靠故友。”宋青衣将当日听来的事告诉湛澈。
　　湛澈赞许地点着头，他也从未想过真实的俞夫人远比活在人们口中的她来得让人敬佩：“原来如此，我还担心易国会再用俞夫人的尸体来要挟，看来都是我想多了。”
　　“她早就想到了这点，自刎前亲笔书信给皇上，其中就提到要将自己葬于易国。让所有人都无后顾之忧了。”
　　湛澈听完眼睛竟有点酸涩，父皇和她终归情深缘浅，一生中有幸遇到了对的那个人，不幸的是相遇在错的时间。
　　莫晓远远地看着两人并肩走着，她却不敢上前。湛澈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更刺痛了她，或许没有谁真的想要谁死，一切都是形势所逼。
　　两人分开后，莫晓拦住了宋青衣。但宋青衣没有理会直接离开了。
　　几重楼上，湛澈居高临下看着那一幕，看到“南莫”面对宋青衣时脸上表情的变化，他顿觉好笑，在“他”看来宋青衣所做的是被逼的，所以对他充满了感激与同情，而自己则是那个在背后谋划这一切的罪人。
　　莫晓逃过一劫，却没有摆脱险境——罗国当今皇上对她更加恨之入骨，这也是湛澈当初没有想到的。李炎自然想到了俞夫人的事与湛澈脱不了关系，可他不会恨自己的儿子，只会恨上那个罪魁祸首。
　　“啊啾——”莫晓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对青城抱怨道：“最近老打喷嚏，肯定有人经常在背后骂我。”
　　“你仇家多，指不定才一个人在背后骂你呢。”青城打趣道。
　　“别说我仇家多，一个都让我吃不消了。”莫晓指的当然是李炎了，虽然他没对她动手过，但她觉得那是人家在酝酿，哪天逮到机会，不给自己点颜色看看才怪。
　　“倒不会杀你，俞夫人都死了，但你还是有价值的。”
　　“对了，我听说湛澈前几日弹奏的曲是俞夫人生前最喜爱的一首曲子，他连续弹了七日，从没想过你们太子爷也会有人情味的时候。”莫晓突然想起夏林跟她说的这事，她太讶异了，原本那欢快的曲调，莫晓以为他是以胜利者之姿在庆贺，竟不想是她误会人家了。他，或许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无情吧。
　　“听说如此，我母亲也爱弹奏此曲。”近来更是频繁弹奏此曲。
　　“你母亲身体好点了吗？”
　　“身体本无大碍，只是跟我哥的心结是难解了，从没见过她对我哥生这么大气。我哥这几日一直告病不上朝，有不在府邸，一直在郊外别苑住着，这样一来，我母亲就更难受了。”青城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哥也真是。”莫晓想起那日自己拦住他，他居然不搭理她，想来心情应该也是极度不好的。
　　“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
　　“我们去你家别苑走走吧。”莫晓只是想去探望下宋青衣，毕竟这事跟她还是有点关系的。
　　莫晓在湛澈面前服软编了个理由他就同意她出门了，不过一样是要男扮女装，因为有了阿诺，湛澈倒是对莫晓管制松散了不少。
　　莫晓换好女装大咧咧地就跟着青城出去了，湛澈竟然觉得“他”的女装一点也不违和，不知情的都会以为那是太子府的女眷。
　　从太子府骑马近半个时辰才到宋府的别苑。下了马，莫晓被眼前的景致深深吸引了。说是宅子，其实就是不大不小的河边小屋，可是真的很美，伴着鸟语花香，实在是不能再赏心悦目了。
　　“怎么没看到他？”莫晓看着紧闭的门，再从篱笆围成的院子看进去，里边的门也是关着的。
　　“跟我来，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青城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莫晓跟着青城绕到屋子后面，果然在河边看到了他，那背影似乎比往日看着单薄了许多。
　　宋青衣听见脚步声，往这边看了过来，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在看到莫晓着女装时微微愣了下，然后将手上的鱼竿放下徐徐朝她们走来。
　　“宋青衣。”莫晓激动喊道。
　　他扫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你几日未上朝，过来看看。”宋青城尴尬答道。
　　“你们倒是挺懂得不请自来的。”
　　“这里景色真别致。”莫晓由心赞道。
　　“这里适合散心，所以打算住几日。”
　　看到宋青衣此刻的状态，似乎心情还不错，说明他在这里的几日倒是身心愉悦了。
　　这个别苑陈设不多，除了宋青衣因临时暂住带了些生活必需品外没有多余的东西，莫晓见厨房里有米有菜，又见宋青衣从河里钓了几尾鱼，坚持要在这里吃完午膳再回去。
　　“父亲当初选择在这里建别苑，精心挑选的位置，也没打算往大的建，别苑玲珑别致甚好。”宋青衣说着给莫晓夹了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谢谢。”见宋青衣给自己夹菜她有点受宠若惊。
　　“哥，你今天做的菜也甚是好吃。”青城脸带笑意。
　　“没想到宋青衣的厨艺这么好呢，比太子府的大厨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要多做给我们吃。”莫晓边嚼着嘴里的菜边附和道。
　　宋青衣听完满脸黑线，要不是她俩刚刚说不会煮，自己何必动手给她们做菜，这世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男人给女人下厨。他之所以厨艺还算凑合，主要是之前大锅饭吃多了，偶尔下厨烧几道菜改善下伙食。
　　“你们好好珍惜今天这顿饭，可没有下次了。”宋青衣斩钉截铁说道。
　　“怎么没下次，我可决定了以后常去找你蹭饭吃。”莫晓抬眼认真道。
　　“你——”宋青衣话还未说完就打住了，莫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门口站了个华服贵妇，这位夫人一直看着宋青衣却没开口说话，倒是她旁边的丫鬟恭敬地朝这边喊了声“公子、小姐”。
　　莫晓算是明白了，这位夫人就是兄妹俩的母亲元氏，面相看着倒是可亲的，只是此刻脸上显得有些清冷。
　　“是宋夫人吧，快请进来坐。”莫晓先开口了，起身要让出自己的座位，见桌上剩菜残羹有点煞风景，又赶紧张罗着要收拾。
　　宋青衣却制止了她的动作，替她收拾起来。莫晓瞄了一眼宋青衣的脸，同样是清冷的很。倒是青城把她母亲给迎了进来，宋青衣见此生硬地喊了声娘。莫晓见状赶紧退了出去，给他们留点空间说话。
　　约莫半个时辰后，在河边踱步的莫晓见宋青衣搀扶着他娘出来了，妇人同时也看到了河边踱步的莫晓，莫晓远远看着宋夫人嘴边露出了笑容又跟宋青衣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