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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 ...

  •   今日,他照常坐在门前画画,由于昨夜,天空撒了场雪,门前的坑洼中有一坳雪水,上面坠落着一点落花,几只鸟雀站在那,歪头看他。“砰砰砰”急促的扣门声响起,打破了这闲暇的冬日黄昏,他打开门,本以为是姨娘因为东西多而没空手,结果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血腥呛鼻的味,他蹙眉,不平不淡地问:“干什么?”“借…借你家夜宿一宿,求求了…”那位士兵说着便倒下,容不得一点商量的余地,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倒下,他在心里想,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留下了印象,在江南眼里,面前的人不过就是一个打仗失败,受伤了的小兵,而在日后沈尘眼里,江南是一个心冷得要死的人。
      “别装死,伤的不重,快走”江南觉得这是他对外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沈御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句话,睁开眼时,被江南冷冰冰的眼神给吓住了,他心里一惊,刚想起身,一阵苦痛从关节处传来,肩上还有一道惊骇的刀痕,这叫伤的不重?沈御无语看着眼前这人,“趁我没有用菜刀把你赶出去的时候,立马滚出去。”声音中夹杂着些威胁。看人伤的那么重,还不安慰安慰两句,这什么人嘛,沈尘瘪了瘪嘴,他这游历江湖多年,还未见过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好说好说,这位小兄弟…嘶,啊!”又一阵痛苦传来,“能不能帮我拿点子药?”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江南转身去了厨房,沈尘满意的点点头,心想:人还是不坏嘛。
      “唉唉唉!不是,你咋拿了把菜刀来啊,不是,你别说你没看到我这身上的伤,哎哟喂!来人呐!有人要杀人啦!”这几声“狼嚎”成功的把方圆几里的邻居们全招惹过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吧,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冷血的。”“哦哟,可不就是嘛…”菜刀的方向从沈尘的正前方转到了乡亲们的前面,他们顿时作鸟兽而散。有一位不服气的,还在那儿嚷嚷:“你他妈当自己是谁啊,不就是有一个对被你克死的爹妈吗嘛…有什么傲气的…”江南的眼蒙上了寒霜,这比昨夜冰面上的冰水还冷,嗖的一声,菜刀飞了出去,“啊---”一声惨叫,只见那菜刀插在胳膊几里,甚是惊心,血汩汩流淌,很快凝聚成了一条血河,有人开窗查看,差点就吓晕过去了,大人捂住小孩子的眼睛,念叨着:“阎王爷啊,快把这怪物带走吧,人间留不得他啊…”
      “哟,小仙姑,怎么还这样呢?你本就是带发修行,与我玩玩有何不可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了江南的耳朵里,等那个男人跑到他家门口时。便把那把菜刀扔了出去,这一下子中了命门,那男人一声不吭栽了下去被那男人喊小仙姑的女子走了过来,合手对江南念着:“阿弥陀佛,小女谢施主。”江南笑了,如清风朗月一般,他对羌锦都没笑过几次,何况见到这个女孩一下子就笑了呀?街坊领居也不知道。
      在两人还小的时候,都被其他孩子称为怪胎,不哭不闹,不喜不笑,但一见到对方,身边冷冽的气息便悉数跌落,相谈甚欢,人们都以为,小仙姑以后会嫁给这个男孩,却没想到,出家做了带发修行的道姑,小仙姑这名字的由来,只是因为附近的男孩子们调皮,说她高高在上,冷傲孤僻,与谁都不愿深交,只和江南玩,是仙子,不跟普通人玩,再加上,这小仙姑12岁就入了尘,被庙里的老禅们说小,这仙姑两只字前便加了个小,“拂尘,你又何必与我见外,还叫我施主”江南扶起谢拂尘,她看清眼前之人,“原来是你。我以为是个新来的,出手相助呢,我就说,这里除了新来的人,只有你会救我了。”她摇头苦笑,话语中带了点辛酸。“别说这丧气话,过了这一个月,你便会启程如盛京,那里自然有欣赏你的人,你有难是时,他们自然会出手相助的。”“我若是因为金钱利益而得罪了某些贵人,他们还会救我吗?”她眼中流露出些许厌恶“当然不会,他们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道姑而得罪贵人的,不过是些酒肉之徒罢了。”她似是触碰到了什么污秽之物,用力的甩了甩手。“你呀,总是用这样的心态,去带人间事物,”江南用指尖点了点谢拂尘的额头,笑着说,“对了,你我加离别之际,我得了一琵琶,素日里与你学了些皮毛,觉着它的音色,外观,材质都很好,我马上取来,与你瞧瞧,这样,在那浮华的盛京还有点子清静。”说完,转身进屋,把那琵琶抱了出来,递给谢拂尘,“那我就不客气收下咯,”她伸手把琵琶抱了过来,拨了两下,悠扬得音从她手中流出,“这把琵琶不错,谁送你的?”她满眼喜欢,却又纳闷,这江南的哪家古商会卖琵琶与江南呢?“一位老朋友,她来这玩,带了一琵琶给我说‘这琵琶在我那放了好久了,闲着没用,刚好看你也在学琵琶,就让下人清理了来,带过来送你,你可别嫌弃啊!’”他不想暴露那人身份,如说了拂尘必定不会接受这琵琶的,“你可别蒙我,这琵琶一看就是皇家款式,精美而不失清淡,你是怕说了那人身份,我不接受这琵琶吧?”她一语点破“你呀,知道了就不能不说吗,非要说出来让我难堪?”“说吧,是哪位老友?”她踏进屋,坐在藤椅伤问,“说起来,你去盛京的时候还有可能见到她呢,”江南伸手倒了两杯茶,“来,喝喝,我亲手种的绿茶”她抿了一口“那必定是什么小姐了吧?”“那自然是,只不过顽皮了些,如果得罪了你,还要你多担待一些”“既然是你的朋友,品性自然是不差那一点的,我多少可以与她交个朋友。”江南神秘的笑了笑“说起来这人的父亲和你的父亲还有些交往呢”“得了,你不要容我卖关子快说”“她小时候与你见过面,你父亲本来想把你和她哥哥定娃娃亲,结果你说了一句‘这么丑的人,怎配做我的夫婿?!’把她哥哥气的够呛,哈哈”谢拂尘拂额叹息“别提了,别提了,这事儿要再提,我都要挖个洞钻进去了”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几只乌鸦叫了几声,宣示黄昏的到来,临街的河里映出人们的虚影,摇摇晃晃又随波纹消逝了。“天色暗了,今日好像是你去寺院值夜吧?要不在这吃完饭,休憩一会儿,就去庙里吧”他又往杯里添了点茶,“不必了,今日我喝了你这么多茶,都喝饱了,别提休憩了,我这整晚都可能睡不着觉了”她打了几口哈欠,便往外走“今日的茶很好喝,明日我来取点,分给院里的人喝…“那好,我送送你”江南刚起身就被按住。“别,我看里面那人伤的挺重,桌子上有我拿的些草药,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场,就将就些吧”江南一转头,就看到桌子上那些名贵药材,“我给他调整了内力,只剩下些皮肉伤,都是小伤,何况是个男人,那需要这么多名贵的药材,到让你破费了”说着便把那些药材提起来推个谢拂尘,躺在里间的沈尘,听到这句话时,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这叫小伤?!这人怕是没有看到这伤口有多深,刀子有多利。不过我的内力倒是恢复了几成,如果在此修养几月,应该不成问题”他望向窗外,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不愧是鱼米之乡江南,是个练武的好地方,怪不得这人内力这么好。“你还是看这些吧,别让人丢了性命,我刚进来的时候,听他喘息声很重,想必是受了很重的伤”,里间的沈尘听到这句话都要痛哭流涕了,心想:我一定要感谢这位女子,这么关心伤人,呜呜呜…
      她一步三回头“我可不希望我来的地方死人,毕竟是个修道之人,来过的地方死人,对我而言也不太好,但你要是不想留他,你自行解决就好”“好了好了,我会治好他的,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快走吧。”说完笑了笑,转身关上了木门。
      一关门,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拿起一个药包,快步走到里间,丢到沈尘身上,扔了一句“快点死出去,别影响我家店铺的生意。”他捏了捏眉心,“你难道没看到我伤的那么严重吗?!刚刚那女孩也说了,她不是你相好吗?你难道不信她吗?”沈尘刚平息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把怒火全发泄出来之后,又不敢去看江南。刚走没几步的谢拂尘却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想:谁在念叨我??“时谁啊?”羌锦从门外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怕江南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情,连忙进来查看,却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人躺在床榻上,“哟?您老这是怎么了?”沈尘看到羌锦也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着她笑了笑“哦,难不成这是你儿子,也够像你的”“你这是存心打击我”羌锦把篮子放在桌上,看了看两人“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话还没说完就没江南的声音打断“一个受了小伤的神经病闯进了家中,”他居高临下的瞟了沈尘一眼“还耍无赖不出去,所以说,你如果认识他,就把他请出去,要是我的话就是把他赶出去了”沈尘一脸无辜,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想挪动身子,却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你看看我已经伤成什么样儿了,好姐姐,你就留下我吧,我参过军,打过仗,日后有什么累活苦活,都让我来做,你就让我留下吧。”“呵!你不是说你都伤成这样了吗,还做什么活?快给我出去”江南很嫌弃的瞟了一眼正在装“小可怜”的沈尘,虽然一点也不小,一点也不可怜,沈尘却被江南这一眼给刺激到了,要不是顾及伤口,他早就破口大骂了,江南冷笑了一下,恐怕是被沈尘这副模样给气笑了,沈尘却愣了,在从前,哪个男人笑一下,他都不会觉得好看,他会说他们不懂雅致,只会哈哈大笑,哪怕是那些文弱书生,抿唇轻笑,他都会觉得,那些人很做作。到眼前之人,只是冷笑,而且还是对他,他便觉得好看,他从小就对笑跟执着,很多人觉着这是个怪癖,沈尘伸出手,对着那唇比划了一下,只觉得有很想亲上去的冲动,但他突然恢复了心智,觉得自己怎么能对一个男人起这样的心思。江南看着这人有病似的在跟前比划,便退后一步,转身走进屋,重重的关上门,向门外的两人说了一句“你要把他留下,我可以接受,只要他能让商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就行,但是我不想在屋里看见他,他既然说他什么活都能干,那就把他当伙计一样,睡在库房里,每月照给他发月钱。不要因为他跟你认识就偏心,做的不好我照样把他赶出去。”沈尘听到这些话,把拳头捏的嘎嘎响,碍于羌锦在场,他想揍江南的心只能被压下去,羌锦也愁眉不展,她怎么知道江南把她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呢?“哎,你的伤还没好,我等会儿去找他求求情,让你把伤养好了再去”羌锦扶着沈尘躺下,自顾自的讲起来“他不是我的孩子,他的母亲是我的主人,她是王侯的小姐,看我在街上乞讨,觉得我可怜把我带了回去,当朋友一样对我,又让我当了掌事的婢女,小姐临终前都让我照顾好他,可怜了他,一出生,父母都走了,连名都没取,我也只随着小姐的姓,让他姓江,他又生在江南,就叫他江南了。”沈尘听得津津有味“怪不得那么冷血,原来是没了爹娘,我也只是死了娘,他双亲都没了,哎”想起江南的经历,又想起江南对自己的爱搭不理,是剩下了“可怜”这个念头,甚至觉得自己对江南的发火都变成了自己的罪过,他望了望那扇门,眼神都变得“怜悯”了起来。“把你那种心思收回去,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正想着,江南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沈尘当即吓了一跳,指了指那扇门,一脸不可思议的望这羌锦“不,不是,他咋啥都知道?!”羌锦也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尘:啊啊啊,我怎么能凶我老婆呢?又要跪搓衣板了,呜呜呜,老婆对不起,拂尘姐姐对不住啊,老戚,我不应该说你老婆和我老婆是相好,嘤嘤嘤……
    很后面才出场的戚某:念在我俩在战场上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就忍了吧…
    此时此刻另一对情侣:哎哟,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等误会啊?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这是小剧场,希望大家喜欢,这本书中有两对男同,一对女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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