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恼人的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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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琳从来没有上过如此难以忍耐的黑魔法防御课。
乌姆里奇教授穿着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看上去像一只大苍蝇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癞蛤蟆身上。
七年级学生对于魔法部有了一定的了解，部分知情的学生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女士的不屑与轻蔑。
赫奇帕奇的夏比忍不住低声咕哝道，“靠巴结上司才当上魔法部副部长爬的人，能有什么真本事。”
坐在他旁边的塞德里克，赶紧用手肘轻轻推了推他，轻轻地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别给自己找麻烦。”但他也皱着眉头看着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课堂规矩的女士。
在纠正学生们的“课堂礼仪”后，乌姆里奇教授清了清嗓，扫视着整个课堂，“同学们N.E.W.Ts考试就快来了。未来你们中的一些人也会成为魔法部的骨干。”她的脸上挂着那种特有的、过分甜蜜的笑容，然后看向了她觉得最顺眼的塞德里克，“我们要好好学习课本上的魔法原理，这样才能在实践中运用自如。”
她打开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劲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现了两行字：黑魔法防御术回归基本原理。
“同学们，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两只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后说道，“教师不断更换，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进行授课，这不幸使你们现在远远没有达到N.E.W.T.s年理应达到的水平——
然而，你们将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即将得到改正。今年，我们将要学习的是一门经过精心安排、以理论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术课程。请把这些话抄下来。”
教室里只听得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我猜她根本就不会黑魔法防御术——”妮可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玛琳拿着羽毛笔，吭哧吭哧地抄写着黑板上的“课程目标”，“七年了，我也是第一次见需要抄写的黑魔法防御课。”
她们身后的罗杰·戴维斯拿出了他从韦斯莱双子那里购买的速记羽毛笔，只见羽毛笔自动在羊皮纸上滑动。但是那位看上去很爱笑的教授，却笑眯眯地用漂浮咒把这支笔飞到了自己手上。
她掐着嗓子，故作温柔地说道，“哦，很不错的发明——不过我们还是需要自己的实践才能更好地理解课堂目标。”她把羽毛笔收到手提包里，笑眯眯地向戴维斯点点头，“这支笔我就笑纳了——我想在我批改作业的时候可以减轻不少负担，感谢这位同学。”
她又敲了敲黑板，黑板上又浮现了新的规矩，学生们不自觉地停下了笔。
“不用停下来，同学们。这些内容也要抄写——”
两三分钟后大家停下了笔，对于这位新教授的观感直线下降。
果不其然，他们再一次在乌姆里奇教授的要求下重复着她想听到的内容。
“我希望你们把书翻到第五页，读一读‘第一章，入门基础原理’。读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乌姆里奇教授离开黑板，在讲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那两只眼皮松垂的癞蛤蟆似的眼睛盯着大家。
玛琳第一次觉得黑魔法防御课是如此难挨。她甚至觉得宾斯教授的魔法史都比这个有意思——至少魔法史课还可以聊天、做自己的事。她身边的妮可看着看着就低下了头，但是又被乌姆里奇尖锐的咳嗽声给惊醒了。
而塞德里克快速浏览完课本后，就皱着眉头地看向新教授，他坚定地举起了手。
这位教授看见他胸前的学生会主席徽章，立即就走了过来，“亲爱的，你是对这一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让老师来看看。”
她路过的时候，玛琳感觉鼻子快失灵了——浓烈甜腻的香水味简直让她头晕。而妮可则跟吃了苍蝇似的皱起鼻子，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试图驱散那些令人窒息的香气。
“真恶心。”她用唇语说道。
玛琳点了点头，接着她们就扭头查看塞德里克的情况。
“教授，我不是对课本内容有疑问。”高大的男孩子站起来，这让矮小的教授不得不抬头仰望。
“噢，我们现在是在读书，”乌姆里奇教授说，露出嘴里又小又尖的牙齿，“如果你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下课的时候再谈。”
塞德里克寸步不让，“抱歉，教授。但我想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乌姆里奇教授扬起了眉毛。
“你叫什么名字？”
“塞德里克·迪戈里。”
乌姆里奇教授状似惊讶地说道，“迪戈里？阿莫斯·迪戈里是你的父亲？”看到塞德里克沉默地点了点头，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似在疑惑迪戈里先生是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帅气优秀的儿子。
“那么——迪戈里先生，你的问题是什么呢？”她问道，露出嘴里又小又尖的牙齿。
玛琳怀疑塞德里克出众的样貌才让这位教授难得地好说话了一些。因为她现在像个开屏的孔雀恨不得怼到塞德里克身上。
塞德里克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教授，我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可以安排一些实际的防御性咒语，以便我们能够更好地准备自己面对潜在的危险？”他的目光直视乌姆里奇教授，没有丝毫的犹豫或动摇。
乌姆里奇教授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她清了清嗓子，用坚定不移的、嗲嗲的口吻说，“使用防御性咒语？哎呀，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需要你们使用防御性咒语的情况。迪戈里先生，你总不至于认为会在上课时受到攻击吧？”
他郑重地说道，“黑魔王已经归来，如果我们没有自保能力，那岂不是身处巨大的危险之中？”
塞德里克的话语在教室里引起了一阵紧张的气氛。
“就是呀，我们不会防御性咒语，不就更难地域黑魔王了。”妮可应和道。
“在我的班上，同学想要讲话必须先举手，你是——”
“妮可·安德森。”妮可说着高高地举起手。
乌姆里奇教授笑得更慈祥了，一转身背对着妮可，“大家不需要担心黑魔王——魔法部会保护大家！大家要做的就是听从魔法部的指示——”
她的话语虽然充满了安抚的意图，但在学们生听来，却显得有些轻率和不负责任。
玛琳举起了手，“教授，黑魔王如果攻陷了魔法部，我们该怎么办——”
乌姆里奇轻笑了一声，语气有些重，“不要过度紧张，魔法部是由一群最优秀的精英组成的，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源来应对任何威胁。你是——”
“玛琳·道尔顿。”她的烟熏妆似乎让这位嗜粉如命的教授有些不满。“下次上我的课不要化浓妆——”她拍了拍玛琳的肩膀，但是却好像在掐着她的骨头，她看着玛琳皱着眉头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
“你们作为学生，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专注于你们的学业和个人成长，未来更好地为魔法部和整个巫师界做出贡献。”接着她低头看向玛琳，“下次请举手讲话，道尔顿小姐。”
“可是——”
“没有可是！”乌姆里奇教授说，一边以那种特别令人恼火的方式朝玛琳微笑着，“你认为在我的班里会受到攻击吗？”
玛琳皱着眉头不语。
“适当地保持沉默是个不错的习惯。拉文克劳就应该这样——又不是横冲直撞的格兰芬多。”她像是奖励一般拍了拍玛琳另一边的肩膀，“唉，我不愿意批评这个学校的一些办学方式，”
她的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把那张阔嘴咧得更大了，“但是在这个班里你们接触了几个很不负责任的巫师，确实很不负责任——更不用说，”她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还有特别危险的半人半兽。”
玛琳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她的眼神锐利地盯着乌姆里奇教授。
她没有资格嘲讽莱姆斯！
“教授，巫师应该与魔法生物们和谐共处。这是魔法部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共识——”玛琳举着手说道。
“请在我回复后再说话！正如我刚才说的——他们给你们介绍的魔法都很复杂，不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而且具有极大的潜在危害。你们被吓得不轻，竟然以为自已三天两头就会遭到黑魔法的攻击——”
她拍了拍手，“好了，魔法部认为，理论知识能够更有效地帮助你们通过考试，说到底，让学生通过考试才是学校的宗旨所在。你叫什么名字？”她瞪着刚刚把手举起来的夏比问道。
夏比质疑理论学习不足以应付实际的黑魔法攻击。
“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就没有理由不会在严格控制的考试条件下施魔咒。”乌姆里奇教授轻蔑地说。
“事先不需要练习吗？”夏比不敢相信地问，“所以我们第一次施那些魔咒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吗？”
“我再说一遍，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
夏比和妮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们被身边的塞德里克和玛琳拉住了。
玛琳用手在书本上点出完整的句子——[我们没有足够的权利和力量反抗她的权威，现在不是争论的最佳时机。]
而塞德里克也恰巧用了类似的方法——他用手在书本上按照摩斯密码的规则传递信息——[我会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反映情况。]
那位善于钻营的教授不屑于了解这些麻瓜传递信息的方法，只当是这些学生屈服于自己的权威了。
她满意地坐在讲台后，随即变出了一套精致的粉色茶具给自己泡了杯茶。
大家已经明白了这位教授绵里藏针的本性，最终这节课在沉默中结束。
走出教室大门，玛琳和妮可就在楼梯口碰上了正在给几个低年级学生塞着试验品糖的韦斯莱双子。
“弗雷德、乔治，你们在干什么？”
刚拿到糖果的格兰芬多新生尤安·阿伯克龙比拿着一张大启示给她们看，上面写着：
[大把大把的加隆！零花钱不够应付你的开销吗？想多挣一点儿金子吗？请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联系，找一份简单的几乎毫无痛苦的课外临时工。（很抱歉，所有的工作都由求职者自己承担风险。）]
玛琳皱着眉头，“你们给他们吃的速效逃课糖？”
“这是什么？”妮可问道。
弗雷德起了个头，“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发明——”
乔治接着说道，“你们绝对会非常需要它！”
他们俩又对着玛琳眨了眨眼，“实验阶段，剂量没有很大——”
“我们控制了量，只会流一点点——”
下一秒，几个新生从鼻孔里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解药呢！”妮可手忙脚乱地用手帕捂着其中一个新生的鼻子。
双胞胎摇了摇头，玛琳见状赶紧给缩成一团的新生们塞了一些止血药剂，勉强阻止了血流成河的惨剧。
弗雷德和乔治按照约定给这些“临时工”报酬，几个小孩顿时又活蹦乱跳地跑走了。
玛琳双手抱胸，“你们现在开始招收廉价劳动力了？”
“你情我愿，很划算的买卖。”弗雷德靠在墙壁上。
“你们应该先研究解药再实验——”
“我们研究了，只不过还没有研究出来。”乔治耸了耸肩。
一旁的妮可闻言顿时兴奋不已，“下次给我试试。”
“安德森，你疯了？”弗雷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喂！我只是不想上黑魔法防御课了而已！”
双胞胎对视了一下，“很难熬？比穆迪还夸张？”
格兰芬多的黑魔法防御课和斯莱特林一起被安排在下午，他们还没见识过新老师的威力——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选修的课。
玛琳和妮可疯狂点头，“有史以来最差劲的黑魔法防御课。”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完美的实验对象和实验场所！”然后就兴冲冲地去寻找粉红□□一般的新教授。
“让他们好好折腾那个烦人的教授！”妮可说道。
上过黑魔法防御课后，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好了许多。甚至斯内普教授的讽刺都顺耳了不少。
“道尔顿小姐，你这是尝试制作魔药还是焦糖布丁？”斯内普冷笑着，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她的坩埚边缘，那里的魔药表面结了一层不均匀的焦皮。“或许你应该考虑参加麻瓜研究课程，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材料。”
玛琳本就不怎么害怕斯内普教授，更何况暑期在凤凰社见到了许多次，因此她很淡定地忽略了他的嘲讽，默默地调整了坩埚下的火焰，同时又加入了一些新材料。
斯内普的目光转向了她的旁边，“迪戈里先生，我是不是该夸你把课本记得很牢？不过，我怀疑你是否真的理解了魔药的灵魂，而不仅仅是死记硬背。”他用魔杖点了点塞德里克课本上的一处小字，“这么明显的错误你都跟着做了——想当傲罗也必须有着灵活变通的脑子。”最后一句他凑在塞德里克耳边说的。
塞德里克有些疑惑斯内普教授怎么会知道他的职业梦想，但他并没有因此分心，而是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魔药，并进行了必要的调整。
斯内普教授又走回了玛琳的坩埚旁，皱眉看着她加入的新材料。“道尔顿小姐，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挑战一下我的耐心。雏菊和狐媚子蛋混合？你是在尝试制作新的魔药，还是打算把魔药教室变成烟花表演场？”
玛琳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斯内普教授，“教授，我确实在尝试一种新的配方，我知道这可能会失败，但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魔药的制作并不只是按照课本上的步骤进行，我认为，有时候我们需要勇于尝试，才能发现新的可能。”
斯内普教授听了玛琳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他瞪了玛琳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他的学生——有部分人的药剂也是五颜六色的，跟欢欣剂要求的金黄色有些差异。
“看来你们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能做出什么来。”斯内普教授说着，便开始在教室里来回踱步，不时地停下来查看学生的魔药制作情况。
塞德里克改正错误后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药剂。他停下来看着低头认真处理材料的玛琳。
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加蜂蜜？”
“欢欣剂既然是让人产生不可抵抗的愉悦，那么我加些我喜欢的东西不就能提高愉悦感了吗？”她向塞德里克眨眨眼，“甜蜜的气息谁会不喜欢呢？”
塞德里克豁然开朗，“绝妙的点子，玛琳。”然后也跟着加入了一些蜂蜜。
接着她又加了一颗椒薄荷，搅拌七次后药剂上的焦层就消失不见了，药剂也变成了半透明的金黄色。
斯内普看到后检查了一番，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教授——”玛琳小声说道。
“哼，有些歪点子。这次你的尝试，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背过身，冷冷地说道，“拉文克劳加五分。”
接着，他又查看了塞德里克的药剂情况，没多说什么就往后头走去。
“终于能休息会儿了——”玛琳身伸了个懒腰，她看着低头在预习的塞德里克不由得说道，“塞德，你也太认真了吧。”
他抬起头温和地笑了笑，自嘲道，“笨鸟先飞嘛。”
玛琳不赞同地说道，“能留在高级魔药课的人都不笨，你不用太苛求自己事事完美——”她撑起下巴，“难道你喜欢秋也是因为她很完美？”
“当然不——”塞德里克连忙摇头，“没有人是完美的，秋的优点和缺点一起组成了独一无二的她，这才会让我被她吸引——”听到玛琳的轻笑声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一些。
忽然，他的声音大了一些，坚定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如果能多学些东西，就能更好地帮助别人了。”
他看向玛琳，“如果我的魔药水平好一些，当时就不用看着你和妮可没日没夜地研究解药；如果我的神奇生物书籍看得再多些，就能自己解决金蛋的秘密，而不必让你们为了帮我而牺牲自己的时间。”
当时看见斯万在等候玛琳，他真的非常抱歉。虽然他们分开了，但不可否认自己能力上的不足导致他们过去相处的时间少了一些。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还有，如果我在魔咒上的造诣能更深一些，秋也不用因为等我完成训练而推迟我们的约会了……我感觉自己很没用，好像总是在依赖别人，而不是成为别人的依靠。”
玛琳听后，轻轻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塞德，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已经在很多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了。而且，你一直都是我们的依靠。”
她笑了笑，回忆道，“从小到大你都在保护妮可，你是她最好的哥哥。”她指了指自己，“我从小不合群，也是你先伸出援手跟我一起玩的。老实说，那些男生说我‘呆头鱼’的时候真的很无助——”她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袍子，然后后就感到了温暖的热量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是个好姑娘，是那些人太过分。我想正常的人都会想和你做朋友。”塞德里克的声音坚定而温柔，“玛琳，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勇敢的女孩。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玛琳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笑了笑，“瞧我们总是关注自己不完美的地方，却忽略了那些真正值得骄傲的东西。”
塞德里克笑了笑，心中的沮丧和自责也减轻了不少，“你说得对，我们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我也应该适当地放松一些了。”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都找到了彼此心中的共鸣。
“道尔顿小姐和迪戈里先生，你们完成课堂作业后可以继续看书，不要在我的课堂里‘打情骂俏’——”斯内普教授像个黑色大蝙蝠一般出现在他们身边。
“抱歉，教授，我们只是朋友间的聊天——”玛琳说道。
“哼，希望如此吧。”他又看向塞德里克，“你的小女朋友如果在我的课堂上因为你而哭个不停，我就要找你算账了，迪戈里先生。”
两个人有些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得不分开些距离。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恼人的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