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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瘟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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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涛心虚,毕竟他隐瞒老板和林星年恋爱这已经是触及他的逆鳞,他一时紧张起来。
林星年倒不介意蒋朋远身边出现新人,但是唯独沈长宁让他能燃烧起妒火。
沈长宁在的地方就是焦点。
从大学开始,林星年就被迫和沈长宁进行比较,样貌,成绩,参与的社会活动,人缘......两个人在各自的学院都是一方神话。林星年深知自己每一项都比不过沈长宁,他没那个心思和一个财阀长孙比较,他是天之娇子坐享荣华,而自己只能抽娇子吮吸人间烟火。
只是天长地久,看着高岭之花的沈长宁,林星年甚至有一丝丝嫉妒,他也觉得自己不比沈长宁差。
这种荒谬的想法是在他们参加同一组羽毛球赛滋生的。
男生单打的比赛,沈长宁和林星年不意外地成为了对手。观众席一片惊呼声,旗鼓相当的对手终于要有一场决战了。
两个人彼此不服输,羽毛球场瞬间成了战场。你来我往,旗鼓相当,看得观众热血沸腾。
林星年和沈长宁打了十一局依旧是平局,看得观众昏昏欲睡,但是战场上的两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裁判是大三的学长,无奈下宣布:“比赛结束,你们二位并列冠军。”
“闭嘴!”
气场强大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吓得观众立刻清醒看戏,裁判惹不起两位小祖宗,只好蔫儿下去。
气喘吁吁的林星年看着气定神闲的沈长宁,内心又被添上怒火。凭什么这个男生还一副这么欠揍的样子,有钱人了不起吗?
林星年抚摸自己的手链,沈长宁盯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奇怪那串手链远看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慌神的瞬间,林星年完成了绝杀,第十二局,林星年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你的手链,很好看。”沈长宁似乎看到林星年的潜力,对他笑得可爱:你是第一个打败我的对手,林星年。
所有人都在哀叹林星年的命运的时候,沈长宁却毫无芥蒂甚至可以接受他,这倒让林星年不好意思,他也只好握手。
此后林星年就更张牙舞爪,逢人就说打败沈长宁的事情,还一直梦想做粉丝数量最多的网红,坐在家里数钞票。沈长宁倒也无所谓,只是觉得林星年没他想象得那么有内涵,有些失望。
让沈长宁受不了的是在某次酒会上林星年酒后大放厥词,说他是不过是沈逸豪的孙子,说他瘟神,在哪儿哪个学校会倒霉。
沈长宁当场给他肋骨打折了两根,踩着他的脸:“贱人,让你一次不代表你真的赢了我。这两根断的肋骨送给你做礼物,也让你记住再得罪我,我会让你永远消失。”
“朋朋,我要你喂我。”沈长宁清凉的声音惊醒林星年,看着他撩着烈红色的长发,香肩外露,高跟鞋蹭着蒋朋远的腿。
林星年有些不满。
蒋朋远还真没想到沈长宁这么‘热情’,反倒让他反应僵硬。
“涛涛,谢谢你剥的龙虾。”林星年不甘示弱,让方涛喂他吃龙虾肉,还故意亲了方涛的手指。
方涛害羞地擦擦手,给林星年擦嘴:“小林哥,你慢点吃。”
沈长宁当然不能让蒋朋远丢面子,他直接坐到蒋朋远的身上,解开了他的腰带,长发遮住林星年的视线,和蒋朋远十指紧扣,蒋朋远此刻露出害怕的表情。
“喂,你太过分了。”“你怎么没反应啊,你不觉得我漂亮吗?”“漂亮,你想要什么反应。”“男人该有的反应。”“长宁,别闹了。”“你怕什么,你是对那个林星年守节吗?亲一下嘛。”
蒋朋远看着美得像神的沈长宁,他没有心动,他喜欢的还是林星年。
半推半就地,沈长宁强吻了蒋朋远,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留下了口红,这才作罢,然后随便扔下一张房卡:“亲爱的,我先去等你哦。”
他斜了一眼林星年,吓得林星年坐直,捂着至今还隐隐作痛的肋骨的位置。
林星年看着蒋朋远:“原来你换口味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喜欢什么样的关你什么事。”蒋朋远看着方涛:“你的口味倒是一点儿没变,只是这次还能坚持过十一天吗?”
“我会好好爱小林哥的,”方涛拦在林星年面前,蒋朋远看着他,眼神里的怒火能将他烧得粉身碎骨。
“好好爱他?”蒋朋远咬着牙,拽走了林星年:“今天,我就替你好好爱他。”
“你放开他。”方涛壮着胆子推开蒋朋远,蒋朋远此刻才真的相信方涛是真的爱上了林星年,但是他决不允许有人碰他的东西。
“你算个屁。”蒋朋远狠狠推倒方涛,拽着林星年上了车。
蒋朋远给了林星年一巴掌,狠狠地咬着林星年的嘴唇:“你他妈的,就这么按耐不住了?我比他差吗?宁可喜欢一个认识几个月的人,却对我却这么排斥?”
“是你说的我们分手,不再纠缠我。我难道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蒋朋远被气得差点儿忘记自己假意和林星年撇清关系的事情,可是他不能原谅方涛这么轻易地得到林星年,他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和沈长宁在一起了?”“这也与你无关,你没资格管我。”林星年推开蒋朋远,下车奔向方涛。
“涛涛,你没事吧?”“小林哥,你没跟他走。”方涛有些意外。
“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我怎么会和别人走,倒是你,年纪小就别硬出头了,走,我们回家。”
方涛抱着林星年:“小林哥,对不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件事情归根到底,是我的问题。”
林星年给方涛擦药:“蒋朋远是我的初恋,我们在高中就恋爱了,可是后来我们就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了,我单方面的分手。”
“什么事情?”
可能是接连看到故人,引起了林星年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蒋朋远的爸爸拿我妈妈刚创立的公司威胁我离开蒋朋远。”林星年想起蒋爸爸斯文儒雅却狠毒的样子,虽不及沈长宁的十分之一,但是足够让自己妥协。
坐在监视器前的蒋朋远本来的满心怒火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他起身,身体不住地颤抖。
原来这都是他的爸爸做的?威胁一个普通老百姓,才让林星年和自己分手,如果不是他,他们现在该有多幸福?
“他这样也太蛮不讲理了。”方涛吃痛。
“更过分的是他爸爸还诬赖我爸爸妈妈窝藏‘愈火’,差点让我爸妈坐牢。”
蒋朋远又向后退了几步,捂着急速飙升的心跳,爸爸怎么这么说呢?难道‘愈火’就在林星年的家里?
沈长宁饶有兴趣分析林星年的话:“‘愈火’可不是普通的钻石,你爸爸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他肯定,而且已经确认‘愈火’在林星年爸妈的手上。”
沈长宁又细心观察林星年的手腕,笑:“不,在林星年的手上。”
蒋朋远顺着沈长宁纤细漂亮的手指向的方向,那串镶嵌着十一颗火红色碎钻的手链晃着他的眼睛,明白沈长宁的意思。
沈长宁问:“林星年说过手链的来历吗?”
“他爸妈给他做的,说是水钻不值钱。”
沈长宁眼神倏然变得阴狠:“他爸妈的来历值得一查,如果真是他们送给林星年的额,那就说明他爸妈就是从杰克丁手里偷走‘愈火’钻石的人。”他坐在蒋朋远的椅子上翘着腿,手点着桌子:“而显然那么大的钻石不能都切成碎钻,说明他们藏起来了。”
“怎么会。”
“蒋朋远,你知道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抓住杰克丁,他派出的傀儡搅得辰城雲城不得安宁,如果一旦他们也是...林星年恐怕也会受到危害,你必须保证林星年的安全,剩下的我去安排。”
“长宁,为什么是他。”“诅咒吧。”沈长宁笑:“你下的诅咒让他离不开你,所以安排他爸妈是杰克丁的手下。”
“朋朋,这是个好机会。” 沈长宁拍拍蒋朋远的肩膀:“别再错过。”
方涛摁着林星年的手:“那你们就这么分手了?他后来没去找你吗?”
林星年摇头,“他大概也不缺我,他的男朋友女朋友那么多,他对我也就是玩玩。”
“可是他对你的,不像是玩玩。”
“谁知道呢?”林星年耸肩。
蒋朋远看着方涛和林星年,眼睛被一片火红覆盖,边看顺手给林星年打了电话。
“现在去这里等我,不然我杀了你的小情人。你知道,我说到做到。”语气是不容转圜的狠厉。
方涛看着神色异样的林星年,询问情况。林星年呆呆地抬眼,噙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蒋朋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是阴郁的少年,他现在偏执,甚至疯狂,他像是在暗处,一点一点蚕食自己的理智,生怕再惹怒蒋朋远,他身边的人会再度万劫不复。
所以他骗了方涛出门。
沈长宁和郑怀琛上车,看着郑怀琛一脸愁容:“怎么了?”
“林星年是不是瘟神,为什么你碰上他就没好事?你非要插手他们的事?”郑怀琛瞪着沈长宁。
沈长宁撩撩假发:“林星年和我虽然有矛盾,但是他不是一个恶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错。”
“他爸妈是杰克丁的手下,能有好人吗?”
“郑怀琛,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偏激,为什么非要把一类人归结于一种性格呢?”沈长宁说:“近墨者未必黑。”
“长宁.....你帮程驰林向野我可以理解,毕竟你们出身相同,你利用江月明我也可以理解,他是哥可怜的人,可是林星年不一样。”
“你少用蒋朋远做借口。”郑怀琛太了解沈长宁,他扮演审判者的角色实在太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次一次向无关紧要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怀琛,”沈长宁说:“因为林星年有家,我没有。”
沈长宁望着天空,月光晾在他清冷的脸上:“林星年说得对,我是瘟神。”
可是瘟神也想拯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