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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是伙伴,是牵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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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早起刚准备好进屋服侍世子梳妆,只是刚扣门就见自己小世子打开房门,一袭月色衬裙外套水蓝色绣淡粉春桃外袍,简单将长发梳成冠,再用一支模样简单的银质刻丝簪细心地固定,未有上妆但脸上藏不住的明媚颜色。
夏川每次看到这样朝气蓬勃的世子都不由得也跟着开心,伴随着世子长大成人,嫁妻生女是夏川认定的一辈子的事业。夏川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世子时他们不过六七岁,笑容明媚小男孩用他温热的小手牵起他有些黑乎乎的脏手。
“你叫夏川,以后就是我的伙伴!”
“世子~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呀?”夏川明知故问,只想延续世子的好心情。
想起昨晚最后时,霓宴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她说,她愿意一试。
“今日,候女应该会答应誉奶奶的计划!小川!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真的!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准备早膳,用完咱们就去候女的院子。”
“嗯!”
主仆两个兴致冲冲时,有小侍来禀,冬河来了。元灼下令请入,冬河火急火燎地跑来。
“哎哟世子啊!不得了了!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还未见过冬河如此紧张,元灼跟着心中慌乱,昨晚不是......昨晚就有些不太好来着!跟着冬河走到半路才想起来问她情况如何。
“早上送早膳过去就没个声响,心下觉得不妥我就斗胆闯进去,哪知道小姐她......”
“如何!”元灼差点魂都要没了。
“怎么叫都不醒,誉老已经去了说是病中梦魇扎了针没什么大碍,但小姐一直念叨着世子的名字,我连忙来请您。”
“可别在这个时候大喘气呀!”夏川没好气地踹了冬河一脚。
事不宜迟,几人还是以最快速度赶到望舒院,快到内房时冬河拦住了夏川,示意让世子前去就行了。
“小川公子,上次咱们说到城西马府棒打鸳鸯拆散祝小姐和梁公子,后续如何了!”
“唉,故事结局惋惜,听我细细说来。”
两人在门外说起来,元灼快步走进房中,轻车熟路来到塌前,就见誉奶奶正在整理银针。
“世子,情况您该知道个□□了,老身方才为她施针稳定了许多,也不反抗外人为她治病,想来想通了。事不宜迟,今日我们就开始第一次内功调法,你可方便?”
“自然!这几日我时时巩固您交给我的运功方法,想来没什么问题。”
“好,我将宴丫头扶起,就劳烦世子上前。”
说着,誉奶奶将霓宴扶起,使她盘坐在暖玉床上,元灼在她身后同样盘坐双手掌心贴合其背,闭眼入定运转内功。
誉奶奶则将一块坯布垫在霓宴身前后入座一旁,静静等待。
按照誉奶奶写定的方法,元灼的神识汇聚成一缕缕的气息游走在霓宴的各个经脉寻找一个突破口,刚开始寸步难行,花费了许久时间与精力,自己的体力也逐渐开始下降,终于找到一处淤积不通之处,加大力度一击而破。
霓宴则感受到气血翻涌,一股粘稠的黑血猝不及防地吐了出来,那块坯布接得正好,随后整个人便瘫软下来,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她幽幽转醒,看见他因为耗费功力微微疲倦的小脸,又因为喜极而泣,眼泪一颗又一颗地留下来。
“不哭......别哭......”
霓宴那股莫名的情绪死灰复燃,说不出的无措,抬起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手如同昨夜一般为他拂去眼泪。
誉奶奶收拾好其他杂乱,元灼也妥帖的将霓宴安排好躺下,她因本就没什么体力又沉沉睡去了。
“效果甚好,老身现在就去熬药,待她醒来服下定能事半功倍,多亏了世子。但此病已久,要想完全治愈还需一定时日,这段时间还得请世子劳累。”
“不劳累!誉奶奶,晚辈也很高兴,候女的未来是她自己争取的!”
誉清看着眼前这个灿烂的小郎君,会心一笑,这么好的小郎君啊,可惜是被骗来的。转眼看向安稳睡着的霓宴,臭丫头,以后若是再敢欺负元灼,看老娘不教训你,不过看在这丫头在体虚情况下安慰人家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老身回碧落,冬河不会照顾,此处无人,若世子无其他安排,可否照顾这小丫头一二?”
“好,誉奶奶放心,我自照料着候女,寸步不离。”
倒也不用这么上心,索性让她睡着,自做其他也无事,但誉清可不会多说什么,两个人多培养培养感情也好的,这丫头岁数不小了若是错过,这么好的郎君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咯。
霓宴醒来已是夜半,冬河坐在不远处的窗沿下一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动静站起身来,给自家小姐喂下黑乎乎的汤药。
“小姐,今天的药看上去比以前的淡一些,味道还苦吗?”
“味道也淡了些,没那么苦了。”
“哦~那这柿霜蜜膏糖您可赏给属下吗?是世子最爱,听说您一直吃苦药他特别分给您的。”
冬河端出一叠精致的蜜色糖果,小巧制作成柿子的模样挂满诱人的糖浆,看上去十分可口。
“拿来。”
霓宴看着冬河真想私吞,脸色一沉。
冬河谄媚着笑着,恭恭敬敬地献给霓宴,虎口夺食她是万万不敢的。
霓宴食指与拇指相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瞬间被一股温和的甜意包裹,是和煦、明媚、真挚的香甜。
柿子,世子,她很喜欢。
霓宴不知她的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而冬河尽收眼底。
十年来冬河几乎没有见过小姐流露出这样恬淡又愉悦的神情。方才她看着窗外回忆起以前的日子,十年之中她们步步为营,每日过着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内心很少能得到满足,因为她们不争,只会失去更多。活着,是愿望,也是最后的底线,谁又奢望能得到更多呢?
如今不同了,她们的终极目标达到了,战胜了所有不可能。
但,人活着,就得有个目标,不然就会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