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ME】Coincidences》十四局

4、第 4 章

　　11.
　　Chris在电话里和Eduardo简略说明了那封文件的内容，Eduardo感到一种荒谬横亘在他和硅谷之间。

　　“我以为我最多只用忍受这种注视几周?说真的互联网信息流更新得如此之快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或许过几天人们就忘了这一出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勉强了，实际上我本人也更希望你拒绝，谁能想到Facebook的管理层这么喜欢你，你有点太好说话了。”

　　“谢谢……Chris，但我以为你还在受Mark的雇佣?直接劝我不要答应可不是称职的举动。”Eduardo的语气柔和了下来，至少还有人在为他考虑。

　　“只要你不和Mark沆瀣一气我就是安全的不是吗?”

　　“当然，如果Facebook是真的需要我的话我会帮忙的，但显然他们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想把我留在硅谷，我想Marooney一定有plan B，请帮我转告他。”Eduardo道。

　　12.
　　“所以这就是那个天使的回复，委婉的拒绝?”Marooney正在灌咖啡的手停了下来。

　　“我说过了他只是看起来没脾气，不然你以为是谁和那个Mark Zuckerberg打的官司。”Chris对他摊手。

　　“我还是太小看Mark的混蛋程度了对吗?我以为他们还是朋友只是普通的在吵架，可能我也有点受八卦影响?但是他在的时候Mark心情的确会变好，他不来实习生们该伤心了。”Marooney为Facebook少掉的半年和平感到惋惜。

　　“不过他周五还是会一个人来，签几份保密协议然后稍微做个样子在Facebook拍几张照装作他和Mark还是好兄弟。”

　　“要我说他们看起来比起好兄弟还是更像前男友，虽然我也觉得Mark对碳基生物不感兴趣。”Marooney继续灌他的咖啡。

　　Chris的手机震动起来，Mark给他发了信息。

　　“他明明离这里只有两堵墙的距离为什么要发短信?”

　　“Mark?他说了什么?”Marooney喝一口咖啡。

　　“呃，他向我要Eddie的新号码，我该不该告诉他?”

　　“反正你就算不给他他也能黑进你的通讯录。”

　　“可怜的Eddie。”

　　13.
　　Eduardo在早午餐前接到了Mark的电话，刚从床上钻出的青年抓抓自己睡到有点打卷的棕发，迷迷糊糊地say Hi。

　　“Wardo，今天加州有雨，我会去机场接你，落地后记得打给这个号码。”

　　“Mark?不麻烦你，这次我不但记得带伞还预约了Uber。”Eduardo迷茫的睡意顿时变成了隐约的怒意，被扰清梦令人不快，对方是Mark Zuckerberg叫这种不快翻倍。

　　“你在生气吗？”

　　“真高兴你的情感模块没有完全失灵。”Eduardo讽道。

　　“你以前没有起床气。”

　　“你以前也没有这么讨厌——也可能你一直这么讨厌只是我太晚发现，总之不麻烦你了Mark，我们只需要在Facebook见一面然后签点东西，你应该也更希望和你的电脑多点独处时间对吧？”Eduardo把手机免提打开，他开始穿衣服。

　　“你又在曲解我的意思，现在我开始怀疑你是故意的了。”

　　“或许你是时候该懂得借坡下驴，别把客套话当真Mr.Zuckerberg，have a nice day。”Eduardo将手机留在床头柜去洗漱。

　　一刻钟后他将自己整理得焕然一新，回到卧室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通话中，扩音器发出键盘敲击的声音，Eduardo想起他曾常常伴着这个声音在H33入睡，这一联想使他难受起来，挂断了电话。

　　14.
　　纽约的飞机常常晚点，但Eduardo祈祷这次不是，显然他并不虔诚的祈祷没有奏效，他还是不得不取消了Uber的预约，在机场和自己的电脑相伴两个小时。

　　登机时接近晚餐时间，当他经历六个小时的飞行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Eduardo唯一庆幸的是他带了伞，好歹不用再度夜里淋雨。

　　然后他看到Mark Zuckerberg坐在等候处，fuck，毕竟这个时间等候处空空荡荡而他正对出口实在是显眼得很，Eduardo想装看不见都难。

　　见鬼的是身价上亿的硅谷暴君居然在没有带安保的情况下抱着他的笔电在机场睡着了，Eduardo敢说他绝对又至少连续编程了20小时。

　　Eduardo看一眼门外的倾盆大雨，挣扎了不到一秒，认命走向Mark。

　　Mark在Eduardo的手拍上他肩膀的前一秒睁开了他的蓝眼睛，Eduardo蓦地收回了手，同他对视两秒，道:“告诉我你的车位，我可不想Facebook的股票因为CEO的交通事故跌停。”

　　Mark开始后悔没有装睡几秒。

　　15.
　　好消息，Mark这次开的不是Eduardo不熟悉的本田，这让Eduardo的心情微妙地转好了一点，他打开车灯，启动:“你还住帕罗奥图吗?”

　　Mark扣好安全带:“Yes，你可以看导航。”

　　Eduardo打开导航和雨刷:“你可以睡一会，到了我会叫你。”还可以避免尴尬。

　　“我在机场睡过了。”

　　“随便你。”Eduardo曾经会强迫Mark休息，现在他已经不再想这么做了。

　　Eduardo开出车库，他们默不作声地行驶过两个拐弯，在Eduardo几乎以为Mark已经睡着时低头靠着车窗的Mark出声道:“你拒绝了Caryn的方案。”

　　Eduardo皱眉:“我相信他会有更好的。”

　　“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Mark看着窗外，他的语气较平时柔和，看来他是真的很累了，Eduardo踩住刹车——前面是红灯，这时Mark转过来盯住Eduardo的侧脸，他的目光一如平常锐利，少有人会在这种注视中不生出怯意，Eduardo已经很久没被Mark这样看了，他觉得自己像是某种濒死的猎物，正被剖析着如何拆吃入腹。

　　绿灯亮了，Eduardo发动车子，Mark平稳的声音伴着引擎声飘进Eduardo耳中:“你知道我并不想威胁你吧?”

　　“Mark。”Eduardo无奈道:“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威胁，还有你如果想要请别人帮忙，最好说please。”

　　“Please。”

　　……

　　“I need you，Wardo。”

　　“我没有带律师。”Eduardo做最后的推拒，如果Mark的回答令他足够满意，他会答应的。

　　“以绝地武士的荣誉起誓。”

　　Eduardo笑了。

　　静谧和温暖充斥着车内的空间，夜色中隐约有柔和的灯光从车窗透过，载着他们驶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