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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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瞳孔忽而收缩。
不是树叶掉落，鸟在扑翅的振动，也不是偷袭的破空声。
布料的摩擦。
以及那在纤细树枝上抽紧的异常动静，被掩藏在枝叶摇曳的相互摩擦之中。
在被全天开启的防御弹开之前，五条悟看都没看，直接伸手，一把抓住罪魁祸首，赫然是一块许愿祝福的木牌。
五条悟把木牌翻过来，盯着上面自己写的字，眼眸上撩，盯向外围的千禾杳。
夏油杰自然也看到了，抬头眯眼，原来木牌和红丝带连接处断裂，打结的丝带还缠绕在树枝。
“施主们，我再去拿点。”
僧侣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赶忙给他们再取来一块。
千禾杳让僧侣不用了。
“这——”僧侣迟疑看她。
五条悟一言不发，直接将木牌扔过去，千禾杳接过，定眼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名字。
她随手放进包里，说：“下次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这块木牌还可以用，回去穿个绳子挂在车里，也算是接受了孩子们的祝福。既然当事人都不在意，僧侣自然同意，送别他们前还再三道歉，送他们到门口。
所有人都看向千禾杳，千禾杳说：“不过稍微有点意外，要对五条同学重新安排了。”
五条悟说：“我们没被邀请吧，还要干什么，现在可不早了。”
他将手臂架在夏油杰肩膀上，随口道：“我和杰自己回去就行。”
“事实是，夏油同学被邀请了。”
五条悟不在邀请之列，千禾杳可以带他去，不过他才被高层处分，这会去参加聚会，还有其他御三家的人在场，肯定会有些人借机言语挑衅，若是发生点摩擦就不好了。
更重要的是，科长目前肯定不会希望在家宴中，看到这位才被处分的麻烦家伙。
千禾要见五条悟皱眉，用了激将法：“如果你不介意成为聚会焦点，可以作为我的男伴一起去。”
这一点果然抓住了五条悟的死穴，若要说讨厌的事情，其中必然有应付每年的祭祀节和过年聚会。
他不讨厌在人群之中享受热闹，也不在意被当成“稀奇古怪”，或者“珍惜名贵”的展示品似的盯着。
但能避免麻烦，当然是尽量避免了。
五条悟也不纠结了，这种场合估计千禾杳也不会对杰做些多余的事情，当下就问什么额外的安排。
“接人？”
千禾杳的同乡近日过来投奔，因为不常来城里，刚才打电话说迷路了，千禾杳让他不要乱跑，原地等人来接。
但如果五条悟回高专接家入硝子，千禾要就得拜托别人去接同乡了。
五条悟听说人就在车站不远，说：“如果我去接人，硝子呢？”
“可以拜托歌姬接送。”
五条悟飞快地说：“那就让她接硝子。”
千禾杳将餐馆的地址和预约时间告诉五条悟，科长家在大田区的田园调布，是有名的富豪区，由于那边没有合适的酒馆，她便决定在目黑区的一处私人酒馆举办自己的庆祝会。
“这家伙是怎么迷路到涉谷啊。”
五条悟想了想，重新高兴起来，打起响指：“菜菜子和美美子，跟我走，车站旁边的手工奶油冰淇淋还不错，啊，让我想想，好像还有家巧克力店……”
山藤冈见孩子们跃跃欲试，扬声提醒道：“晚上还有正餐，别吃太多零食！”
“快跟你们的男妈妈再见。”五条悟随便选个方向，没一会儿走出去几米。
“谁是男妈妈……”山藤冈怨念地说。
孩子们咧嘴无声地笑着，追上五条悟，转身挥挥手说：“叔叔再见。”
山藤冈没想到人家一来，就顿时获得了孩子们的信赖，这几天可都是他忙前忙后，好不容易让孩子们放下芥蒂，不由心中泛酸。
夏油杰目送他们离开，千禾杳见他维持着眺望的姿态。
“夏油同学？”
夏油杰转回头，对一旁百感交集的山藤冈说：“山藤先生也被邀请了？”
山藤冈点点头，等到上车，自觉让出副驾驶座，当看到夏油杰“挤”进车座，头顶着车皮时，转过头绷紧想笑的嘴唇。
千禾杳并没有直接带人前往宴会，而是带着夏油杰和山藤冈来到一家高档租衣店铺，对方看到夏油杰眼睛一亮，直接拿出镇店之宝——价值六百万的高定西装。
“还是学生呢，不要选兵夺主，抢了晚上聚会的主人家风采。”千禾杳摇摇头。
老板不依不饶地说：“这个三围和他很匹配，千禾，奇顿这套就是为他设计的。”
千禾杳跟老板聊天，夏油杰则是来到衣架前，眼睛扫过一套套西装，取出一件来。
“诺悠翩雅的羊驼毛材料也行，拉夫劳伦？也不错，不过这套是去年款，细节处理有些老成，还是不如这个高定款——”
千禾杳见夏油杰中意手中那套，立刻拍板决定，两人盯着夏油杰开始讨论造型。
千禾杳适当地提出要求：“清爽点，让人耳目一新。最好让他和平时不一样。”
老板绕着夏油杰转了几圈，很快感悟到夏油杰的气场：“很有自己的风范，刘海是他的招牌标识么？”
千禾杳说：“也许？”
老板作为这里的总造型师，盯向夏油杰的刘海，询问道，“可以动你的发型吗？”
夏油杰坐在理发椅上，抬头看他一眼，说：“最好不要。”
但显然老板已经在服装上让步后，在形象上据理力争。
得到千禾杳的点头后，他很高兴地表示可以将夏油杰的刘海弄上去，梳个背头：“越是简单，越是完美，对，这个冷眼看人的表情更是绝妙搭配。”
夏油杰怀疑对方看不懂眼色，只好开口：“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老板摸着下巴表示他的气色有点差，等会做发型的时候再来个面膜。
夏油杰：“……”
老板招呼助理取来千禾杳常用的礼服和山藤冈的西装，听到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直接歇业，为他们专场服务。
千禾杳不给夏油杰反驳的机会，直接离开去更衣室换衣服。
等千禾杳回来，老板笑眯眯地用啫喱定型夏油杰的头发，夸奖夏油杰的身材比例，邀请他做店铺平面模特。
老板看夏油杰索性闭嘴不回答，无奈地和千禾杳笑笑：“真不愧是咒术师，也太有脾气了吧。”
“他的出场费平均在百万以上，你给的报酬可有点小，”千禾杳在落地镜前转身，提起装着配对高跟鞋盒的袋子，“我现在是他的辅助监督，有权替他拒绝你。”
老板没半点遮掩，吃惊道：“早知道就不在你面前说了。”
不过他还是趁着山藤冈也换好衣服，过来和千禾杳说话的空档，从上衣口袋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后眨眨眼：“以后想赚点零用钱，可以找我。”
夏油杰沉默接过来。
他们抵达闹中取静的高档住宅小区，酒店人员早就布置好后院，受邀嘉宾陆续到场，但千禾杳他们到得不算晚。
下车的时候，夏油杰察觉到一些目光投注过来，落在他和千禾杳身上。
有好奇的，惊艳的，也有刺目般，不带善意的打量。
他身边挽臂着一袭墨色吊带裙的千禾杳。
千禾杳目不斜视，调侃道：“借你的光，以前可没这么多人看我。”
就连他们身旁的山藤冈都吃不消了，假装不跟他们一起来的，镇定地往前走，去找他的小团体了。
“都是有空的准一级以上的咒术师。”
他们穿过树墙，走进别墅后院，夏油杰看到的术师普遍穿着平日的工作装，其中几个熟面孔都是高专负责安保的职工。
他才知道自己的打扮隆重了。
“随便吃吃，等会酒馆还有吃的，”千禾杳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找科长夫人，示意他看另一边，“冥也来了。”
冥冥背对着他们，正在甜品区夹小蛋糕。
夏油杰点点头，这里面也的确是冥冥还能说上话。
千禾杳缓缓地扫过这里，毕竟不是第一次来，她很快从地毯和长条桌上的自助美味扫过，掠过鲜花丛，熟练地望入二楼的落地窗，但很快挪开目光：“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夏油杰说：“我有个疑问。”
“请讲？”
他摸到口袋里名片：“那位店老板——”
千禾杳愉快地笑起来，说：“你是说他呀，毕业于京都校，跟五条家有点关系。只是后来不想干了，转到这边做窗人员了。”
夏油杰点点头，目送千禾杳提着绸缎的黑裙离开，别墅内出来一位盛装打扮、带着硕大绿宝石项链的晚礼服女人，她朝千禾杳招手，两人亲热地寒暄，结伴而行。
反观千禾杳，打扮过于简约，垂马尾只是挽了发髻固定，除此之外别无装饰，连老板推荐的项链都拒绝了。
真低调。
“夏油，好久不见啊。”
为首的丹凤眼年轻人端着香槟，在旁人的拥簇下，来到他面前，说：“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人了，你竟然会和那个男人婆一起过来。”他带着一抹令人不适的倨傲，仿佛跟夏油杰说话都像是施舍。
“虽然降低了品味，不过好在你挺会时尚。”
夏油杰看着去年学校交流赛的手下败将，冷下眼眸，说：“显然物以类聚，禅院的为人比我的品味差远了。”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有人没反应过来，傻傻地张开嘴巴。
夏油杰插着口袋，直径往前走去，走到丹凤眼年轻人身旁，对着他身边挡道的跟班说：“还不让开？”
那人不住地瞅旁边的丹凤眼年轻人，没有接到指示，只能退后几步。
众人难看的注目礼中，夏油杰朝冥冥走去。
禅院直哉差点咬碎牙齿，盯着他的背影：“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平民，竟敢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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