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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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繁闹的市中心，很快来到下一个地点。
周末学校关闭，他们在门口值班室登记。
“您是带领人千禾小姐，受校长邀请过来参观，这两位是学生代表。”
“是的。”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科学校，宗教学校么……值班人员仔细比对照片，现实中的千禾杳看起来年轻好多，他已经得到领导的指示，迟疑片刻，将崭新的证件归还。
“不需要带领？好的……”
他看着千禾杳身后的两个男生，人模人样，却流里流气的，还染发，留长发，怎么越看越不像好学生。
而且一个人都没有的校园有什么好看的，连招待人员都没有安排……值班人员瞅着他们的背影，连连称奇。
千禾杳进到教学楼后，直接设立一个巨大的帐，将整个校区包裹。五条悟可以用六眼直接锁定就近的咒灵，但他显然不想这么做。千禾杳也不强求，带着两人逛了一圈。
“校园的咒灵溯源分为两类，大部分为社会事件类，只有少数个人类。”千禾杳简单地说明情况。
社会事件类，大多与霸凌欺辱有关，涉及范围大，涵盖学生之间、教职工之间和两者之内。
“这次就是典型的个人类，对于学业压力的负面情绪积攒，超过阈值。以前很少能成为高级咒灵，近年也成为一个关注焦点，多集中在私立学校。就如这次的假想咒灵以折磨为主，并未杀人。”
“为什么之前很少呢？”夏油杰虚心请教，上课时夜蛾正道提到过，但没深入分析，术师更关注实践操作上如何祓除咒灵。
“私立学校很多六年制，对于这里学生来说，已经有未来考上好大学的大概率保证。再者，还没到达危害等级前，会在毕业会或者取得好成绩的刹那，大部分能够自我度化。”
然而私立学校的费用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极具压力，不仅如此，社会大环境中的经济停滞、衰退中，校园也难免受到潜在影响。
“普通人没有咒力，不可能祓除咒灵，度化——是我理解的那个佛教的‘度化’吗？”
千禾杳夸奖道：“没错，就是这样。世界万物阴阳互存，咒灵本身为负面情绪力量，在形成的过程中，解脱、顿悟、释然……是学生们通过正面情绪力量，可以自行化解。举个例子，有点像神社里面的净化仪式简约版。”
他们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走去。五条悟随手解决掉一个从教室里探着长条脑袋的独眼咒灵：“现在显然不太行了，你也知道？”
千禾杳颔首：“略有关注，跟近十几年咒灵持续增长也有关系。”
十几年是个关键词，夏油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泡沫经济，国民美梦破裂，这是个转折点。而且持续时间长久。”
五条悟灵动的蓝眼珠转动，掏着耳朵道：“咒灵增加——人的幸福感持续下降，人口增加是主要原因，还有影响情绪的医疗教育服务、社会福利待遇、就业竞争压力……老头子天天念叨这个，耳朵长茧了。”
千禾杳说：“毕竟咒灵来源于人类，要研究咒灵与人类关系，必然要讨论这些。”
五条悟拖长音说：“知道归知道，但是啊，就是不干正事。”
说话间，他们找到被窗标注的地点，接下来收服咒灵，手到擒来。
先是五条悟出手，几下将咒灵揍得无法反抗，然后夏油杰将其团成一个漆黑混沌的圆球。
千禾杳将手机计时器按下，寻找目的地花了十多分钟，而干掉咒灵，只有两分钟不到。
处理手段简单、暴力、迅猛，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怪不得总监部不愿意将五条悟和夏油杰重新组队。
千禾杳从未亲眼见过特级术师的办案过程。
今日合作，终于能够断言对于他们而言，目前总监部搜集到所有案子里的咒灵——都不堪一击。
夏油杰轻松抓着咒灵球，盯着镜般的漆黑球面，球体内的咒灵被压缩到极致，中央却有搏动的微光，四周游丝般的絮带像是摇曳鱼尾，在缓缓缠绕着微光浮动。
千禾杳看他将咒灵收起来，颇为好奇地说：“这就是收服的整个过程？”
夏油杰抓着咒灵球的手动了动，垂下塞进凭空出现的咒灵嘴里：“没有，等会一起吸收，这样方便一些。”
吸收？
五条悟走到千禾杳和夏油杰的中间，催促说：“接下来做什么。”
千禾杳对夏油杰操使的那个塞了不少东西的咒灵兴趣大增，那肚子是无限储存么，有限制么……她在心中暗记一笔，此刻时间尚早，决定继续执行任务。
“我们把明天的案子也拿来处理掉吧。”
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连做了三个案子，中途还就近执行了一次支援，等送两人回校，千禾杳发现竟然能准时下班了。
就这么平淡地连续几天后，三人已经能维持一个高效运转的配合模式。
夏油杰觉得太顺畅了，或许不仅仅是悟在。
也有一部分因为千禾杳安排特定的案子，她还能根据窗提供的线索，进行提前分析和规划。
这样一来，需要术师解读和判断案情的耗费时间大大缩减，可以专注在行动和对战策略上。忘记了，对战策略对于悟来说，根本没有。
今日另有安排，千禾杳提前宣布收工。
五条悟拖着夏油杰去买吃的，千禾杳在路边等着，远远看到五条悟喝完冷饮，先行穿过人行道回来。
五条悟抛着扭蛋，站在千禾杳旁边，和她一起注视着车流，直截了当地说：“你带我们去处理的，真的都是一级咒灵么。”
一开始，千禾杳就察觉到五条悟有意拉开她和夏油杰的距离，并不掩饰地打断他们的交流，诚恳地说：“悟，你似乎对我有先入为主的印象，真的需要这么提防么。”
“那你告诉我。”
五条悟将扭蛋松开，在落到地上摔碎前将它吸回，“啪”地抓住，语气平静地说：“你是不是在对杰进行测评。”
千禾杳承认确有此事，五条悟侧头瞥她，像是要看进她灵魂深处：“这就是我对你的提防。”
马路对面，落后的夏油杰被一辆火红跑车拦住，开车的女人浓妆艳抹，烫着大波浪卷发，头上别着太阳镜，朝他招手。
卷发女人仰头望向夏油杰，他那淡漠的表情似乎令女人感到极具征服欲的兴奋，艳唇展开意味十足的欣赏笑容。灿烂阳光之下，好一副俊男靓女的相遇画面。
真是没想到，夏油杰被搭讪的次数竟然比五条悟还高。
千禾杳拿出照相机，将这样的画面拍下来，低头看着这幅可以修图后保存的照片：“一视同仁而已，对于夏油只是做常规的观察，你觉得他会回应对方么。”
五条悟随口道：“不会。”
夏油杰果然摇头，女人也不气馁，不由分说将名片塞入对方的手心，抛了个热烈的飞吻。
夏油杰站在路边，神情淡然，目送着跑车驶远，停在原地几秒，转身往回走去。
夏油杰闲庭信步般，捏着名片的一角，忽而将名片扔进了路过的垃圾箱，推开就近的一家便利店门。
五条悟：“……”
千禾杳为夏油杰的行为作出解释。
“需要洗手的水和擦手的纸巾吧。”
“……哈？”五条悟莫名其妙地盯着便利店。
“跟你说说吧，”千禾杳耐心地说，“就他醒来后，你没有发现他一直在和别人保持距离么。”
千禾杳补充道：“哦，这个‘别人’还需要界定一下范围。”
无论是在甜品店里对付女孩们的搭讪，还是处理案子过程中跟着千禾杳，夏油杰从不旁人交谈。尤其避免和人接触这点上，夏油杰甚至重复着刻意的擦手动作。
而这一次，卷发女人直接将名片塞到了夏油杰手里，发生了短暂的接触。
夏油杰并不排斥千禾杳这样的辅助监督，所以，他排斥的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而正如千禾杳所说，很快夏油杰从便利店出来，手中的纸巾已经半湿，他正在细致地擦着手掌。
千禾杳斜扫了身边的五条悟一眼，银发男生正微皱着眉，陷入深思。
“重点不在替他顶罪，就算你不出手，他也会无罪释放。但你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与我交易，所以重点是，他杀掉村民的动机。”
好一个“我倒是会安然无事……杰一定会受到高层的区别对待……”这个区别待遇恐怕不止如此吧，一旦说出来，足以让夏油杰受到更加严厉处置，甚至让五条悟都认为棘手，需要出面遮掩。
总监部的最高处罚是什么来着，永久封印，还是即时处死？
五条悟想要掩盖的真相……千禾杳认为并不难猜，但她更想要的是对方坦诚。
五条悟蓝眸沉凝，抓住扭蛋，外壳瞬间被捏紧凹陷。
对面的夏油杰停下来，等待红灯读秒，他们的目光在穿梭的车流中交汇。
五条悟重新抛起扭蛋，里面的迷你人偶不停地撞击着蛋壁：“天内和灰原死了，杰对他们的感情很深，无法释怀，所以他受不得视为亲人的术师遭遇危险，无法再接受亲眼见证死亡和离别，保护那对双胞胎，杀掉村民——那就是他的动机。”
说得合情合理，千禾杳却觉得还不够，静静地等了数秒：“没了？”
五条悟忽而一笑，朝迎面走来的夏油杰招手，夏油杰微微发愣，也露出浅笑。
然后五条悟压低声音，窥破千禾杳计谋后，像是开玩笑似的，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我才不会再上当。不管你要做什么，和你们那群烂橘子一起离杰远点。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千禾杳忍住在他蓝眼捕获下发出的身体战栗，镇定地反击道：“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你可别后悔。”
好在五条悟总是和千禾杳作对，夏油杰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却并未发现异常。
千禾杳便在提早半天收工情况下，堂而皇之利用工作时间办理个人事务，先是去查了存折，又去酒店进行最后的菜品和布置确认，确定没有计划外的意外发生。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垂挂巨型水晶灯盏的大厅里，五条悟在来往宾客注视下，毫无顾忌地仰头躺着，四肢展开占据了大半个皮沙发，旁边的夏油杰被挤到角落，则是低着头，仿佛在无意义地发怔。
“杰，听说这里的酒吧和甜品屋对外开放，我们去买冰淇淋吧。”
夏油杰回过神来，拒绝道：“悟，想去就自己去吧。”
五条悟眯起眼睛，扭头盯着四周的绿色盆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是因为人太多了，不想和别人挤吗？”
夏油杰解释道：“我是怕等会千禾前辈找不到我们。”
夏油杰感觉到脸皮微痛，原来是一根手指不停地戳动，他没有推开，任由对方小动作：“我很好奇千禾前辈的升职庆祝要做的这么隆重么？”
五星级的酒店……也太奢侈了吧。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说：“管她呢，反正必须得带上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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