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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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禾杳相信夜蛾正道对他们同窗之情描述，五条悟愿意帮助夏油杰，是因为他重视对方，真心将夏油杰当成朋友。
夏油杰并非无动于衷，若不提前预防，他铁定会破坏掉千禾杳在高层会议上的精心谋划。
“很好。”千禾杳将他们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露出微笑，仿佛真心欣慰他们有这样的觉悟。
只不过，现在两人似乎在沟通上有点小小的矛盾。
她只当没察觉到夏油杰突然的安静，也没感到五条悟说完后气氛的微妙。
看来五条悟这次的行为，不仅给他们的老师带来一次震撼的改观，也给当事人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在夏油同学痊愈前，要辛苦五条同学一些了。”
五条悟掏出手机，翻盖后又合上，催促说：“还有什么警告，麻烦一次性说完？”
千禾杳当然满足他的提问，接话说下去：“对于需要收集的咒灵，控制力度，尽量手下留情，给夏油同学处理。”
五条悟先是奇怪地“嗯？”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扭头望着落后几步的千禾杳。
“高层说的？”
夏油杰没来得及跟五条悟透露昨天会议上的事情么。
三人走出斑驳树影的小路，头顶炽热的阳光落下，千禾杳眯起眼睛，狐疑地扫了一眼旁边。
也是，换做是她，也不好说呢。
如果说来不及是情有可原的，千禾杳更在意的是，夏油杰昨天还需要代步。果真是体质强悍，这么快恢复差不多了？
“不用说，我们平时也会收集咒灵的。”五条悟低头思索，确认道，“为什么高层专门嘱咐一句？”
千禾杳坦荡地解释：“听说去年夏油同学损失两个一级咒灵，正好趁这个机会弥补一些损失吧。”
夏油杰斜视她。
“那可不太容易，裂口女就算了，会飞的咒灵很少见，何况是形象漂亮又厉害的虹龙——杰？”
夏油杰收回目光，露出无奈的笑容：“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他们很快便来到总部大楼后方，顺着长长的石阶向下走去。
隧道的阴风顺着通道向上飞旋，气流呜呜声在白天并不吓人，仿佛是天然空调，冷气驱散了暑气的躁动。
视野变暗，下方的路变得模糊，夏油杰下了几个台阶，提醒道：“千禾前辈，小心。”
“谢谢，”千禾杳扶着栏杆，继续说道，“我让山下帮忙留了早饭，剩下两顿便在市里解决。”
“十二点了，早饭？”五条悟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已经拉开距离，声音传回来有点回音。
这不是体恤你们么，千禾杳心想，谁知道会这么晚。
“寺庙一般整点用餐，如果可以，我们下次早点？”
过了一会儿，五条悟终于反应过来，他才是集体睡过头的罪魁祸首。
然而他挠了挠头，只拖长音啊了一声。
千禾杳知道他们昨天吃得都是高热量的炸物和饮料，现在估计也没有什么胃口，便在等他们醒时，让山下寺庙留了餐。
隧道里停着三四辆车子，五条悟正靠在一辆车的门前，抱着胳膊等他们。
千禾杳挑眉诧异，却没有说话，操控遥控钥匙，五条悟拉开门就弯腰钻进去，夏油杰在另一头开门，准备坐在五条悟旁边。
千禾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慢了一拍：“对了，小心——”
“咚！”两个男生歪着脑袋，直接撞上了车顶。
“小心头。”千禾杳补完最后一个字。
她的二手车是小型轻巧型，以往的乘客从来没超过一米八。
很不巧，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高个子。
只瞧他们此刻被迫缩在一个不合身空间里，头抵着车顶，直不起背部，只能一脸难受地歪着身子，而肘挨着肘，腿贴着腿。
真是一脸不忍直视。千禾杳忍住笑意，接过夏油杰递过来的手提包，放在副驾驶座上，调整后视镜，在下山的途中望了一眼，镜子里的五条悟正歪着脑袋盯着她。
千禾杳勾起嘴角：“这段时间得麻烦你们坚持下了。”
两人揉着脖子、胳膊，跟着千禾杳往寺庙里走。吃完早饭，千禾杳才带领他们前往城市中心。
城市里的高等级咒灵很多。
第一个是人流量很大的银座商业大厦，自从五年前电梯突然坠落，总是能听见奇怪的声音。但是修理多次，都没能解决问题。
最近三天出现了新事故，电梯打开后，原本的乘客失踪了。
后来将几起失踪案合并后，才发现可能是咒灵所为。
第二个是校园假想咒灵。长年以来的对于学业和升学率的负面情绪积攒成咒灵，前段时间一直处于安全不伤人的状态。
但是最近突然暴起，将几个学生折磨到严重脱水，乃至休克。
经窗鉴定，都为一级以上，或拥有特殊能力。
“五条同学可以看出什么吗？”千禾杳低着头看着简约版建筑内部图，还好大厦不止一个电梯，不然整座楼的停业会造成损失惨重。
报案人强烈要求，以最小破坏得到解决问题。
千禾杳抬起头，发现五条悟已经站在轿厢内，将所有楼层都按下键。
“是乘坐电梯才会进入特殊的结界中，好啦，杰跟我去，你就不用去了。”
千禾杳沉默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抱着胳膊，扯扯嘴角，有点挑衅地说：“这么看我做什么。”
自从山藤冈提醒过千禾杳后，她就一直在想改变这种形象，因为最初时她也不想扮演这种令人明显反感的角色。
而现在，她也不想因为重复强调纪律，而看起来像个幼稚园的辅导员。
夏油杰朝千禾杳说：“这个帐是怎么弄呢？”
“五条同学，我们下去一趟弄帐，麻烦你等我们回来。”
千禾杳和夏油杰点点头，带着他去安全通道。
五条悟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就在这时，夏油杰在门关上之前，转头朝他安抚地点点头。
五条悟皱鼻，朝千禾杳的背影吐舌头。
却没想千禾杳转过头，在夏油杰的前面，透过臂肘和即将关上门的缝隙中，正好目睹这一幕。
五条悟：“……”
千禾杳指着自己的眼睛，然后转动手腕指着他，表示她都看在眼里。
安、分、一、点。
门关上的合页转轴吱呀成为了最响的动静。
五条悟气闷地盯着它，然后朝已经没人的走廊挥举着拳头。
“可恶……”
维修人员在地下车库将电梯门打开，千禾杳探出身子，透过敞开门向上看黑黢黢的电梯井。
窗和辅助监督都很难对这样的地形进行准确勘查。
夏油杰很快从上面跳下来，得出了粗略的感官：“残秽气息很淡，难怪没有察觉到，能确定在不停地转移，无法定位。”
“不能直接祓除么？”
“看样子是的，悟说的没错，可能需要重复乘客乘坐电梯的流程，进入咒灵的领域，才能找回失踪的人。”
负责人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看到夏油杰踩着“空气”下来，忍着害怕和担忧，连忙说：“那就麻烦各位了，请务必把他们带回来。”
在夏油杰的咒灵帮助下，千禾杳的符纸贴在了上下八个顶点，帐随之设立，刚好卡住整个电梯井道。
“特殊式帐，只是限制空间而已，其他步骤和普通帐没任何区别。”
夏油杰受教地点头。
回到一楼，在轿厢里等得有些不耐烦地五条悟靠在墙壁上，抬头盯着头顶：“现在总可以了吧？”
夏油杰觉得这样下去，早晚要惹怒这么好说话的千禾杳，体贴地说：“这次就让我们来吧，如果稍有不慎和千禾前辈分开，就麻烦了。”
瞧瞧都是一个目的，但是夏油杰却能让人更容易接受。
千禾杳叹口气，说：“好的，我不是这种固执的人，麻烦你们尽量不要破坏帐。”
她让维修人员重新接上电源，电梯门关上，开始了向上攀爬，而在顶楼的大厦保安守在电梯门口，紧张地吞口水，看着代表电梯所在楼层的数字不断地增加，十秒后，他听到了电梯一声叮。
“不，不见了……”保安哆哆嗦嗦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电梯，抓着对讲机，恐惧地说。
千禾杳站在监控室内，和负责人一起盯着屏幕。
室内安静，千禾杳镇定地说：“看来他们进去了。”
负责人颤抖地叫工作人员倒退回一秒前，放慢重播：“监控器出现了卡壳，就在这卡壳的十分之一秒，和上次一样。”
两个活生生的男生凭空在厢内消失了。
而十秒前，电梯重新启动。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插着口袋，盯着铅色墙壁上倒映的模糊身影。
“悟。”
“……啊，怎么了？”五条悟兴致并不高的样子，但是口袋里的手却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让五条悟意外的是，夏油杰询问的对象是千禾杳：“悟，你曾经说千禾前辈的家族和御三家有很大渊源，但恐怕不止如此吧。”
去年年初，家入硝子被送去执行需要多次参与的秘密行动。
当时他们三人还是形影不离，一同行动，但是五条悟却被临时支走，是夏油杰陪着家入硝子的。
五条悟发觉后，跟当时负责护送的辅助监督吵了一架。
那个辅助监督，就是千禾杳。
彼时夏油杰询问悟生气的原因，悟并未多谈，只说让他们小心千禾杳。
“当时我们才相处一年，有所隐瞒也是对的，”夏油杰也盯着墙壁，视线落在一点灰色的蓝上，“你曾提醒过我们不要相信千禾前辈，如今她又为什么冒险出手？”
他不相信千禾杳纯粹看夜蛾正道的面子，那么原因只能在悟本人身上了。
五条悟没有说话。
夏油杰低声说：“你是答应她的过分要求，她才会帮我，对么？”
五条悟很反感他这么说，纠正道：“是我们。”
夏油杰努力营造步步紧逼的气氛被打破，无奈地说：“好吧，是我们。”
电梯的楼层数字不断变化。
五条悟说：“一定要知道么？”
夏油杰示弱道：“如果让你为难，那就不要勉强了。”
五条悟揉着头发，也许比起让他们直面更令人难以抉择的对峙场面，去讨论在那个村里发生的事情——显然杰对于千禾杳的好奇更让他松口气。
“其实也不是秘密，御三家对千禾家的态度……不太好，据我所知，以前千禾的家族都是生活在深山里的。”
“听起来像是御三家欺负过千禾前辈的家族。”
五条悟没有反驳，就在电梯快要到达顶楼时，说：“千禾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老头子收留了他们……她十二岁前，和她爷爷住在我家的。“
夏油杰微微瞪大眼睛，也就是说，悟和千禾前辈……
青梅竹马？
这倒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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