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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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强烈要求庆祝。
据本人亲口表示，事关人生中的第一次坐牢，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相安无事——
这么重大的胜利，坚决抵制平淡度过。
五条悟把同期和学弟都“骚扰”了一遍，在其怂恿下，几个学生差点集体被拐，当下就要去市中心享受银座高档西餐和卡啦OK的午夜包场。
还好有夜蛾正道及时制止，以不能随意出校为由，让他们安分一些。
五条悟有这么容易屈服么。
当然不。
所以他“豪气”地包圆了高专的所有自助贩卖机，也买光家入硝子喝的酒。
千禾杳：“……”
家入硝子并不担心，说：“我有托七海帮忙照看，防止他们闹得太过。”
趁这次机会聚一下，也挺不错。反正有免费的酒水享用，家入硝子当然没反对。
倒是夜蛾正道阻拦几句，还是无可奈何，纵容他们在宿舍闹腾了。
她对上千禾杳欲言又止的表情，反应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说：“啊，好像七海看不住。”
不仅看不住，还会被迫跟着一起胡闹。
“那个——”家入硝子面露迟疑，不想被千禾杳轻轻推了一把。
家入硝子顺着推力迈出一步，扭头回看，见千禾杳挥手：“想去就去呀，关心需要犹豫么。”
家入硝子似乎想通了，朝千禾杳释然地微笑起来，先是慢走了两步，然后快走离开。
千禾杳注意到藤原良脸上的纠结，手插着腰，说：不用担心，硝子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医术很不错。”
不是因为这个，藤原良摇摇头，委婉地说：“他们还未成年，喝酒不太好吧……上次我还看到家入同学抽烟……”
他其实想说，这些全部是踩在违法犯纪的范围内。
早就想提醒了，当时他第一次见到家入硝子，远远瞥了一眼，并不知道她还未成年。
加之她掏出烟盒和抽烟的动作一气呵成，太过熟练，让他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见千禾杳没有反应，藤原良说：“都不管管吗？”
抽烟喝酒加染发，放在普通学校，这是妥妥的不良少女了吧。
哪里只有两个问题学生。
明明这三年级一届全都不对劲！
千禾杳仿佛感受到他内心的吐槽，哈哈笑起来：“因为管不住啦，硝子很有主见的，她想做的事情，老师拿她也没辙。”
岂止是管不住，连她父母放弃了。
“可是——”
千禾杳去柜子找来被子，藤原良过来帮忙，两人便聊起天。
“哪怕是反转术师，这样，这样也有点不对。”
千禾杳没想到藤原良在这点上十分坚持，还带着对她放任不管的不赞同。
藤原良一看就是个遵守普通社会规则的好好青年，不过普通律法对咒术界可没有用。
千禾杳松开手，扫过对方领口下的雪白衬衣，这质地可不是普通款，随口说：“藤原今年二十多，你曾经说过刚毕业，是哪所大学？一定是名校吧。”
这意味着支撑藤原良完成学业的家境一定不错，甚至很好。
“这和名校没有关系……”
藤原良没有否决，生疏地摊开被子给病人盖上。
“我知道这里的术师压力都很大，但是也没必要培养这样的恶习。”
千禾杳坐在另一张床边，勾勾手指头，将一包速溶咖啡扔过去。
藤原良手忙脚乱，捡起没接住落在地上咖啡包，给她拿来一次性杯子泡水。
完全没有任何脾气，任劳任怨啊……
看来尾崎御风所作所为不尽然是坏事，真是能调教人。
“你的话比之前多了。”
藤原良好脾气地笑笑：“一直就想说了，前辈观察好敏锐。”
“不仅仅是观察，我的记性也很好。”
“前辈可真厉害。”藤原良尚且还不知道，千禾杳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千禾杳回忆起他在开车时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袖口下露出一块曾在科长家放在收藏盒里的表。
一模一样，位价在两百万以上的石英机芯男士手表。
不仅仅如此，藤原良处理文件的效率，平日的谈吐——和她以前接待过的某些有身份的顾客很相似。
本国的阶级固化十分严重，如果藤原良不属于高收入的诸如医生教授家庭，千禾杳恐怕要往更高一层猜测。
财阀，学阀。
还是党类派阀？
试探藤原良来历很有必要了。
如果她接下来很长时间负责五条悟和夏油杰，必须保证后勤办公室的稳定，防止尾崎御风给她穿小鞋。
不仅仅是尾崎御风，还需要有人洞察科长的一举一动。
泉美泉行事还不够理性，新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千禾杳觉得，面前给人以腼腆、谦逊印象的藤原良很不错。
如果藤原良真的人畜无害的话。
“那您真的打算留这里吗，要不还是我来吧，”藤原良见没什么事情，看墙上的钟，离他去换班还有不少时间，“您先休息一下？”
千禾杳没有回答，手捧着咖啡杯，在蒸腾的热气后面，却是一眨不眨眼地注视着他。
那种让藤原良不太舒服的打量注视又来了。
“前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往后退。
千禾杳慢慢地说：“私人订制的衬衣，名表……”
藤原良下意识将手放在后背，又觉得欲盖弥彰，多此一举，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认出来了？！
他之前发现周围人根本没人在意衣着打扮，也不会过分追求牌子。
“高等学府毕业的优等生，良好的家教，空降……”
千禾杳每说出一个词，藤原良的表情就多一点苍白。
“你是高层派来的检察，或者说特别搜查组？”
前者是高层的耳目，后者则是官方审查机构的人，说不定还要牵扯境外势力。
千禾杳发现藤原良没有任何异样，有些失望地说：“不是啊。”
那就很好办了。
藤原良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没有辅助监督的工龄，也没有举荐人，我曾经想要调取你的档案，可是科长没给我。”
千禾杳作出现场分析，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等我升职公文正式公布，是否有权限调看你的档案，还是说……我得做到科长，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藤原良被她的大胆发言吓了一跳。
后勤办公室的人员总共包括科长、副科长，以及普通成员四人，共六人，负责全国咒术师的工作安排和辅助监督的调度管理。
其名下有执勤室，充当全国的通讯中心，负责紧急事务联络、急救派遣和远程协助。
哪怕科长这样的人，都和尾崎御风一样，最少拥有在外奔波，充当底层辅助监督二十年的资历。
市河隼人和泉美泉是例外，有家学传承加持，走特殊招聘的路子。
如果不是千禾杳有数个老前辈和一级术师的推荐信，以及她本身的钻营，仅凭三年工作经验，根本不可能从外调入总部。
藤原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换了，苦笑道：“千禾前辈，我并没有和你作对的意思，我也不想掺和办公室的内部矛盾之中。”
“你不想当科长吗？”
藤原良皱起眉头，说：“并不想。”
千禾杳摇摇头，说：“都是成年人了，光是口头否认并不令人信服，言语是最苍白的束缚，而且藤原也清楚束缚能力极其有限吧。”
“可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束缚是言灵分支。
咒术界里，束缚几乎等同于一个无法违背的铁律，为什么千禾杳反而说，言语很苍白。
“那么藤原会做到吗，比如这个办公室里，你不会和我竞争，成为我的阻碍，也不会帮助尾崎，更不会透露今天我们所有的谈话。”
藤原良轻松地说：“当然。”
“为这个束缚设定一个反噬吧。”
千禾杳歪着头看着他斯斯文文的模样。
如果说秘书长有种斯文败类的精英气场，那么藤原良像是个温室里长大的少爷，有着良好的教养。
五条悟也是个家族出来的精贵少爷。
他……不算。
那家伙是过于肥沃的激素催发后，肆意生长成的一株食人藤。
“自己想的，会效果好一点。”千禾杳提醒道。
藤原良想了想，说：“我不会和你做对，也不会阻碍你，”他见千禾杳不为所动，只好进一步说，“不然……让我真正来此的目的失败。”
千禾杳露出满意的笑容，更加确定了对方的立场。
总监部的分工明确，地方辅助监督归后勤办公室管辖。而窗人员全部都归设立城市中心的南北观察总署负责。
这两个都同为后勤，却并非从属，上面就是秘书处。
无法当术师的辅助监督，一辈子恐怕最高到达科长、秘书长这样的位置。
如果目的不是后勤办公室，靠山也不是高层或者官方。
那藤原良的目标是秘书长么，还是秘书长和科长之上，更高的位置呢。
千禾杳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藤原良会有这样的志向。
她狡黠地笑起来了，抚掌，偷换概念地说：“我们结盟暂时达成，那么，就麻烦藤原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帮助我稳定办公室的氛围吧。”
藤原良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太行，刚要推辞，忽而被她话里的明示带起强烈的好奇心：“什么叫做不在的时间里？”
“那么你的回答——”
藤原良说：“我会尽量试试，不过尾崎前辈恐怕不会听我一个新人的话。”
千禾杳勾起嘴角，没关系，尾崎御风很快就会改变态度的。
她提起刚才对方的问题：“在离开加茂家时打电话的时候，我说有‘临时加急出差’。”
可没有刻意隐瞒。
藤原良说：“我以为那是你推脱的借口。”
“并不是哦。”
千禾杳也不含糊，直接表明接下来恐怕到年底，回来的次数都很有限。
并且秘书长透露办公室还要召入新人，藤原良要帮她评估新人的是否好相处。
“避免对方和尾崎联合，同时，作为诚意，我会接管市河的责任，教你结界术还有咒术界的常识。”
早在下午千禾杳把升职任命书给他看到时，藤原良就已经明白，办公室争权的纷争告一段落，是该搞好和她的关系。
但是千禾杳反而利用束缚，让他提供情报。
被诈了。
被强行绑上了千禾杳的队伍。
而他原本由市河负责，无论有没有今天这场对话，千禾杳都会接管他。
藤原良收回心神。
还好，并不是完全听命，而是千禾杳愿意以结盟建立合作关系。
“我能知道出差的原因吗？”
“当然可以，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现在需要专属辅助监督，而我可以让高层放心，确保近期五条悟保持安分。”
让五条悟别再惹事端。
藤原良理解地点点头。
这下双方经过友好的谈话，达成结盟，各自都很放心。
千禾杳喝完咖啡，从家入硝子的抽屉找出一把钥匙，叫他去二楼实验室的饲养笼里挑一只白鼠。
藤原良领着笼子回来。
千禾杳趁机打了个电话，挑眉看着不明所以的藤原良，说：“这里场地不够大，我先教你点东西，节省点时间。”
她拿出笔记，上面记录了很多结界术的知识和实际场合拓印下来的缩小模版。
古老的结界术一般都需要设立法阵，施术者需要描古文、诵咒和作出对应的阵法手势。
感谢天元，让高深莫测的结界术下降了好几个难学的档次。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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