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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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凌晗把钱扔给云知风。
云知风拿着钱怔愣。
“你，什么意思？”云知风问。
凌晗起身：“云知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你妈妈，不是你仇人！”
“呵~凌晗，你今天是不是哪个筋又抽了？”云知风往后退了一步。
“云知风。”
“别这么害怕我好吗？”凌晗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猝不及防。
“凌晗，你发什么疯？”云知风鄙夷。
凌晗叹气，她知道让云知风对自己的态度有好转是一个漫长而又煎熬的程序。
“知风，妈妈只是突然想……为自己过去向你道个歉！”
云知风没什么表情。
“你又去赌，缺钱了？”
云知风看着凌晗那个样子，以往的情况几乎都是她又跑出去赌博，然后没钱，回来装可怜，博取自己的同情，一开始云知风心软也有点心疼，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云知风的心早已麻痹。
“凌晗，这招对我没用，你想赌，我管不着，你赌死在里面，我撑死给你收个尸，办个后事！”
凌晗听着云知风对自己说的话如同刀子般往心里不停的扎。
“知风，妈妈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好吗？”
凌晗自打从王翠萍那里回来，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好几天。
凌晗回想着自己这极其糟糕的一生，嘲讽自己的无能。
云知风愣在原地，“对不起”这三个字她从来没有奢求过从凌晗的嘴里说出来过。
云知风看着狼狈的凌晗，有些反应不过来。
——
那年的秋天，是个雨季。
“凌晗，跑快点啊，别又像上次一样，被顾客投诉，这次我什么理由都不听！”
凌晗看着店门外，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唉，好的老板，这次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这一年，云知风才一岁，凌晗的身子还没有缓过劲来，就跑出来做各种兼职。
叮铃铃！凌晗看着响起的手机。
“妈！”凌晗接起电话。
“晗晗啊，妈不是说了吗？你回家好好休息，别再出去打工了！”王翠萍担心道。
“妈，我身体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和知风就好！我这边还忙，就先挂了！”
凌晗匆匆挂掉电话，她接过老板手上的外卖。
“凌晗，路上注意安全啊！”老板看着凌晗那跟麻杆一样细瘦的身形，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凌晗眼眶有些湿润，老板虽然每次都喊她骂她，但是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天气阴冷，雨愈下愈大。
凌晗冒着风雨骑着车，送着外卖。
王翠萍看着躺着床上熟睡的云知风，叹气：“我的小风风啊，真是苦了你了我的孩子！”
一岁的云知风什么都不懂，只是翻个身，接着睡。
云峰在狐朋狗友的家里玩的不亦乐乎。
“哎哎哎，老云，今天咋了，手气这么好！”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说道。
云峰玩的红了眼，他拿起手边的酒瓶，兴奋的猛灌了一口。
“来来来！再来一把！”云峰兴奋的喊到。
众人看着云峰，相视一笑，云峰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些人骗了。
凌晗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多，家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留着。
“晗晗！”王翠萍披着外套从卧室出来。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凌晗小声说。
王翠萍看着凌晗，头发被雨水已经淋湿，身上也是一块湿一块干的，王翠萍倒了杯热水。
“晗晗，妈能养活你们娘俩，你不用这么辛苦。”王翠萍心疼的用毛巾擦拭着凌晗的头发。
凌晗苦笑：“妈，我自己能行的，放心吧，太晚了，睡觉吧！”
最后王翠萍被凌晗硬生生的推进卧室。
凌晗坐在沙发上，她拿出一张名片，这是她前几天送外卖一个男顾客递给她的。
“小姐，来我们这里，会帮你挣到更多的钱！”
凌晗看着名片，不经想起这句话。
凌晗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谁也不知道她这时都想了什么。
——
“当年，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给家里挣好多好多的钱。”凌晗吸着烟，眯着眼，回想着。
“可是，谁知道，这地方是个赌场，而我成为了一个荷官，这一当，就是几年，到后来，我好像逐渐迷失自我，赌博那种感觉让我愈发的无法自拔。”
云知风看着坐在烟雾缭绕里面的女人。
“凌晗，你并没有迷失自我，你只是在你自己的贪欲里面越陷越深！”云知风没什么感情。
“呵~是啊，赢一次，就想赢两次，三次，以至于到后来……”
云知风把钱放到桌子上：“凌晗，不管你做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家里还是什么，当年外婆也劝你劝了非常多次，但凡你欲念没有那么深，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错了就是错了！”
云知风没有在说话，走进自己的卧室，收拾完自己的东西。
凌晗掐掉烟头，她看着桌子上的钱，看着拉着行李箱出来的云知风。
“你这是？”
云知风没什么表情：“我住宿，这家我也不会再回来的，凌晗，我们到此为止！”
凌晗知道，云知风是恨透自己了，她黯然失色，她把钱塞进云知风手里：“拿着吧，知风。”
云知风看着凌晗，紧紧攥着手里的钱，没有说什么，毫不留情的拉着箱子，走出家门，在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最后只留给凌晗一个决绝的背影。
凌晗颓然的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怎么这么慢？”裴肆野倚靠在墙上，看见云知风拉着箱子慢慢出来。
云知风勉强的笑了笑：“遇到了点事，有点慢。”
裴肆野看着云知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怎么？你妈又找你茬了？”裴肆野接过云知风手里的行李箱。
“没，”云知风有些哽咽。
裴肆野看着云知风头也不回的，一股劲儿的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云小菜，你脚上是踩风火轮了吗？”裴肆野拉着箱子，在云知风后面喊着。
“不用你管！”云知风喊到。
裴肆野挑挑眉：“云小菜，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
“跟不上就不要跟！”云知风依旧没有减速。
“云知风！云小菜！别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云知风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谁哭了？你全家才哭了！”
裴肆野呲牙大笑：“喂，云小菜，你鼻涕泡都出来了！”
云知风慌忙的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被骗了吧？云小菜？”
“裴肆野！你完了！”
裴肆野送完云知风进学校，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一个昏暗巷子里的一个酒吧。
“哥！你真打算从良了？”马小震惊。
“马哥，我们裴哥从良还不好？”有的兄弟说道。
裴肆野喝完手里杯中的酒：“兄弟们，这次聚会，就是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我要住校了！”
马小已经震惊的合不拢嘴：“哥，你吃错药了吗？你晚上要住校？”
裴肆野笑着：“嗯，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哥，你想清楚啊，不喝酒了？不耍机车了？”马小喊到。
裴肆野笑容逐渐淡下来：“不了。”
“行了马小，我们裴哥要为爱洁身自好，就别把你裴哥桃花给掐断了！”兄弟们起哄。
马小眨了眨眼睛：“行，裴哥，那我就祝你一定会马到成功！”
“好了，大伙们，我不在这段日子里，大家也都安分点啊，别到处惹事！”
裴肆野看着自己面前，都是跟着他一起混过，出生入死过兄弟，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
“来啊，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