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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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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想,那姑娘要是喜欢你那朋友,就算当时不好意思,跑了,那过后也不能刻意跟你朋友拉开距离吧?”
他越分析越来劲:“再说你那个朋友也太不矜持了,说不定是那姑娘反感他这种不君子的行为也说不定。”
“……”解难幽幽地出声:“你不训练了?”
“这不休息……”他转过头,对上了解难阴冷的眸子,立马改了说法:“我这就走。”
训练时间过后,张服把他们都叫到训练室开了会。
张服:“大家也都知道,解难担任副教练以后,队长的位子就空了出来。”
“五月初就是夏季赛,咱们只有三个月的训练时间了,我也知道刚刚调整了战队你们都需要磨合的时间,所以你们要试着接受队内的安排,调整状态。”
“春节假期之前。我跟解难商量过了,队长就交由白朝来当。”
一时间,大家都在窃声讨论。
张服跟解难相视一眼,接着说:“其他人也不要松懈,直至年末的国际赛之前,我会根据你们的状态表现一直调整战队,直至Hammer 变得无懈可击。”
“所以认真训练,否则无论是谁,只要你的成绩下滑,都可能会失去国际赛的参赛资格。”
待他们训练完,张服给训练室的空墙定制了一个泡沫板,一瞬间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回到了高中。
那块板子是正红色,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拼搏百天,勇争第一。
所有人:“……”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初,最近的宜宁总是在某个不经意间就息列索落地下起了雨,街道也常常被雨水浸湿。
赛前最后几天的训练,增加了些许力度。
这几个月解难几乎都住在基地,忙起来也彻底把自己的情感问题抛在了脑后。
吴呦的家到他家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但她常常看不见他的影子。
只是无聊的时候会跟着他去基地看看。
“解哥!”安任在一楼冲着二楼喊:“有人找你。”
此时外面的天气已经微微转阴,解难加了件外套,迈着大步下了楼。
他推门出去,对上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庞。
想起来者是何人之后,解难勾起唇角笑着看他,随后轻轻倚在门口,双手环在胸前,姿势随意。
他假装疑问似的:“宋——宋繁?”
“找我有事?”
宋繁往他自己的方向摆了摆手,他说:“有的话在这说被别人听到了。”他故作担心状:“怪不好的。”
解难点点头,他大步往前走,拐进了基地附近的小巷子里。
这里就是个堆废物的地方,根本没有人来,再加上天气阴沉,巷子里的光线很暗。
解难单手拎着瓶子,就这刚刚的姿势靠在墙边。
他催促道:“有事儿快说,我还有事。”
宋繁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你知道吴呦搬家了吗?”
解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未出声。
“她为了躲我还真是……”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那你知道她家里情况吗?”
“……”
忽然,宋繁笑了声:“我还以为你有多了解她。”
“没关系,你不知道的。”他说:“我告诉你。”
“吴呦就是个灾星。”
“她出生就患了心脏病,家里为了给她治病,差点儿花光了积蓄。”
“谁知道她刚做完手术,他爸就死了。“
他说着越来越激动:“还有她妈,就是个三儿,破坏别人家庭,找了不止一个男人,她妈都是个让男人随便玩的臭抹布,你觉得吴呦能是什么好女人?估计早就被不知道几个男人上了——”
“靠。”他踉跄了几步,用手撑住抢后才勉强站稳,他伸手擦了下嘴角。
他的手指上沾了血迹。
解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水瓶掉落在他脚边随即滚了几圈。
解难忍住了再次出手的冲动,他声音隐忍,几乎是从嗓子发出来的:“宋繁,你是不是男人?背后造谣这事儿也能干的脸不红心不臊的。”
“我瞎说?”宋繁笑了声,他直起身子继续说:“这可都是吴呦喝多了亲口跟我说的。”
说着他的语气越来越恶劣:“我真后悔当时没把她睡了。”
“啊——”
“宋繁!”解难深呼吸了口气,整理好情绪,他咬着牙说:“滚。”
宋繁知道如果真的跟他在这里打起来,自己是没有胜算的,他艰难地支起身,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步伐不稳,转身后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走。
待他走远,解难的拳头使劲在墙上砸了下。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宋繁去骚扰过她。
如果他问一问吴呦搬家的原因。
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为什么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在她的身边。
一瞬间,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
他推了晚上的训练,找了个地方给自己灌酒。
他气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也气自己连自己应该保护好的人都没有照顾好。
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好像除了她的姓名以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他喝完酒回去已经是晚上了,刚刚下过雨,导致空气很潮湿。
他灰色大衣上也被淋出斑斑水迹。
等电梯时,他碰到了下楼扔垃圾的吴呦。
他下意识藏起手。
“你去哪了?”吴呦说:“怎么淋这么湿?”
“有事,出去了一趟。”
电梯到达一楼,解难进电梯的步伐走着不稳,吴呦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她就看到了解难摁电梯的手上猩红一片。
她走到他身侧,拉起他的手蹙起眉问他:“这怎么弄的?”
解难把手从她的手中抽走,随意扯着理由:“磕的。”
“……”
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吴呦拽着他的袖子,拉着他回了家。
解难情绪不太好,他没忍住喊了声吴呦的名字。
吴呦看他,似乎也被他忽如其来的脾气吓到了。
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很不好,解难放缓了语气,他说:“对不起啊。”
解难任由她拽着自己,把他安置在沙发上。
吴呦去拿了医药箱,坐在他身旁,拿着碘伏棒给他消毒。
她仔细看他的伤口才发现,他的指关节处全都擦破了皮,周围粘着些许泥土,有些地方已经结痂,看上去触目惊心。
吴呦耐着性子说:“你的手很金贵的,可不能这么对它。”
给他消好毒,她拿出纱布一圈一圈给他缠上。
“吴呦。”
“嗯?”
“吴呦。”
“嗯。”
“吴呦。”
她抬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儿。”他说:“就是想叫叫你。”
吴呦慢条斯理的把药箱收拾好,她缓缓道:“说说吧,跟谁打架了,还喝了这么多酒。”
解难没打算瞒着她:“宋繁。”
听到宋繁名字的瞬间她还有些愣神,自从她搬家之后他找不到她了,也就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她本来以为,他已经彻底放下了。
但她没想到,他竟然像洪水一样,还会转头重来。
“他说了些不好的话。”
“我不爱听。”
吴呦笑着看他:“所以你就动手了?”
她抓住他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说:“你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后不许了,很危险的。”
“要是他再去找你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这些都是因我而起的,我有这个义务去解决。”
“吴呦。”解难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四目相对。
忽然间解难的心跳剧烈跳动。
他的心脏就像是一颗鸡蛋,里面孵化着的一只小鸡就要破壳而出。
他十分严肃地说:“对不起。”
“我没能保护好你。”
这话不仅仅是对她说,更是对他自己。
他不知道在那些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而就在他看向她眼睛的这一刻。
他忽然有了决心。
一个要跟她共同面对所有难关的决心。
他想向她发出邀请,哪怕结果是不好的,他也不想再等了,在那些他们未遇见的时光里,已经错过了太多。
“你真的感受不到吗?”解难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
吴呦眨了眨眼,周围寂静无声,一片小天地里只有他们的喘息声。
她的视线慢慢下移。
她的手捂在胸口处,她能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捶打着她的手心。
她凑上前,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只是一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解难唇上微微的温热感在提醒着他,一瞬间,他所有的理智都被埋没,他向前探身,扣住她的后脑,房内满是暧昧的声音。
他用舌尖敲开她的唇缝,掠夺着她周围的空气,吴呦轻轻推了推她,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解难勾唇笑着。
勾人心魄。
他低声问:“看什么呢?”
吴呦盯着他的唇,他的唇上水光潋滟,她想到了几个月之前,在大巴车上,偷偷观察他的唇形。
她没忍住笑了下。
解难的手覆在她的侧腰上,声音也沾了笑意,他又轻声问:笑什么?”
吴呦也不掩饰:“我很喜欢的你的唇形。”
“这样啊……”解难手上用了些劲,两人的距离骤然被拉进,暧昧间,吴呦似乎听见解难模糊不清的说了句:“那多亲一会儿。”
这一刻,所有的暗恋都得以窥见天光,毫无隐藏的全部展露在他的面前。
用她的行动告诉他。
她也真的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