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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师爷的打听的很快,当然,这也是因为平阳县地方不大的缘故,在一个小城里面,大家彼此熟悉,打听起一个人的信息就很容易了。

      李县令看着师爷呈上来的信息,“方如萱,年十七,家中并无兄弟姐妹。她少时性格顽劣,曾与人打架,将人推入河中。

      平日里喜爱穿衣打扮,是东街玲珑阁的常客,前几日被当作犯人被抓到牢里来了,后来阿昭查明原因,还了她清白,也是因为此事,他们两个相识的。”

      还有一些方家的信息,李县令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原来,方家不是平阳县的人,他们在十几年前搬到平阳县的,方锐也是搬来后才开始做起了一点小生意,也是近几年才开始卖茶的。

      李县令抚了抚胡须,在方如萱的那几行字上多看了几眼。

      方家只有一个闺女,对方如萱疼得如珠如宝,想要阿昭和方姑娘的婚事能成,便不能那么随意地对待人家,至少要让她嫁过来之后,在闻家的日子过得不比方家的差。

      李县令想得太多。他连方如萱的面还没有见过,却已经开始盘算起她和闻昭成婚的事情了。

      他又在纸上多看了几眼,看着“将人推入水中”几个字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昭虽然喜欢方姑娘,但要是牵扯到人命,那可就不好了。

      师爷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在一个中年男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方姑娘推下水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儿子,当时三九寒天,他儿子险些冻死,所以这件事情他记了很久,对方姑娘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岂止是深刻,那人一提起方姑娘,嘴中没有一句好话,骂骂咧咧的,直言方姑娘就是东街玲珑阁的杀人凶手,因为她是有前科的。

      师爷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哦?”李县令抬头,“那事实是否真如他所说?方姑娘为何与他儿子打架?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缘由。”

      师爷点了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下官又问了几人,才知道原来是他那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方姑娘吃得胖,方姑娘气不过,这才与人打了起来。”

      李县令面上尴尬。既然是别人挑衅在先,方姑娘动手在后,那就算不上是方姑娘的错了。

      他点评了一句,“不吃苦,不受气,有仇就报,真是奇女子也!”

      两人谈话间,却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方姑娘来了,李县令忙放下手中的纸,立刻起身,朝门外走去,“走!我们去看看。”

      却说明天就是花灯节了,方如萱已经将节日上要穿的衣服首饰全都准备妥当,现在就只等花灯节那天的到来。

      她闲来无事,在街上溜达时看到了巡逻的衙差,才恍然想到,当初说好要去看望闻大人一次的,这两日只顾着买东西,竟然将此事忘记了。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去得太晚了,说不准人家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况且方如萱也不喜欢做事拖拖拉拉的,于是便立刻叫上红棉,来平阳县衙了。

      来的路上方如萱走到八宝斋那里买了点糕点,她不知道闻大人喜欢什么,也只能每种都买了一些。

      糕点用一个小小的篮子盛着,只送糕点太寒酸,方如萱便又塞了几块碎银进去,放在篮子底部。碎银不太多,加起来约莫十两左右,是方如萱手上能拿出来的全部的钱了。

      她不知道送什么,又觉得送什么都不如送银子来得实在。毕竟闻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有钱人的样子,他身上的衣服穿得都旧了,还没舍得换新的呢。

      方如萱带着红棉,两人带着一个小篮子便来到了平阳县衙。

      方如萱站在县衙门口,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了,上次她从这里出来的时候,便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踏入平阳县衙一步。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了。不仅来,还是带着礼物来感谢人的,更是让人羞恼了。

      两人来到衙门前,方如萱上前一步,看着那守门的衙差说,“劳烦大人通报一下,替我寻一下闻大人,就说方姑娘前来找他。”

      衙差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是谁。上次她们方家人大闹衙门,后来又是因为她被人劫持,才导致闻大哥不得不被迫放走囚犯。

      虽然最后又抓回来就是了。

      他哼道,扔下一句“等着。”便立刻往后院去了。

      闻昭这几日吃住都在县衙,马上就要花灯节了,衙门里的事情有点多。

      周勇那边已经交代了,闻昭还要把案件详情写下来,做为案件公文归档起来。

      因为此事还关系到方姑娘,他准备把事情经过写下来,张贴在榜上,让百姓看看,洗脱她身上的污名,也算是给方姑娘一个交代。

      方姑娘虽然不在意,但流言缠身,总归是不太好的。

      恍然间想到方如萱,闻昭便又想起那日她被劫持时向他望过来的那一眼。泪眼莹莹,泫然欲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方姑娘出现在他面前时,大多数时候都是耀武扬威,盛气凌人的样子,便是在牢里的时候,身上的气焰也没有消下去半分过。

      只有那一次,整个人或许是怕的急了,眼神都在向他求救。

      闻昭当时不敢多看,立刻避开她的视线,并非是因为不想就她,而是怕自己当时再多看一眼,就无法保持理智。

      闻昭脑中想着方姑娘的那个眼神,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个小爪子在挠着他的心脏,酥麻感自尾椎处升起,头皮都发麻了。

      闻昭拍了拍自己的脸,疯了吗这是!

      他竟然……还想再看一看方姑娘的那个眼神。

      他这边内心正在天人交战,那边却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他从案桌上抬起头,就见一个衙差来势匆匆,“何事?”

      张诚站定,“方姑娘要见你!”

      闻昭立刻起身,“人在哪?”

      “县衙门口。”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向沉稳的闻昭突然从他面前大步走过去,再回头去看,人已经走远几步了。张诚眯了眯眼,今日的阿昭,有些不对劲。

      闻昭一路上步履匆匆,这几日太阳毒辣,这么热的天,方姑娘出来找他,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快来到县衙门口,环顾四周,竟然是没有看到方姑娘的人影。

      莫非是方姑娘等不及,先走了?

      县衙门口还有一人在守卫,闻昭走上前去,急问道,“方姑娘可曾来过?”

      衙差点点头,“来过的。”

      “人现在在哪?走了吗?”

      “没有。”衙差摇了摇头,“刚刚县令大人出来一趟,将方姑娘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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