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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可是出不了这个价? ...

  •   “不过眼下还没有怀疑对象。”郄乔牧面露遗憾,“对方处事周密,整这一出,纵观全局谁才是最大的得利者,恐怕还需要再观察上一些时日,才能定论。”

      他后来又去找了梁玫盘问那日的情况,那女子很是狡猾,借机让他帮助她脱离杜府,如此才能想出于他更具价值的细节作为交换。

      郄乔牧道:“有一名女子曾遭到曹秋为的挟持,她提到过那人让她买过涂刀伤的药物,可买来时,却一直放在一旁没有用过。”

      “那确实蹊跷,莫非......这期间那幕后之人与他接过头。”北堂司翊猜测道,“给了他更好的伤药?!”

      “我也是这么想的。”郄乔牧对这个说法明显赞同,“否则,他为何要冒着被暴露藏身之地的危险,也要让人去买到伤药。”

      “分明是伤口恶化,等不及需要用药。”

      北堂司翊双目半眯,道:“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布局一番。”

      ·东城-墨砚文坊

      “端木谷禾,那可是神医,行踪不定,极其难寻。”掌柜正与店中伙计谈论着,神医之名家喻户晓,想寻他的人自然是不计其数。

      近日南境爆发疾疹,可谓凶险异常,如今竟到要寻找神医的地步,可想而知。

      伙计停下手中拭桌柜的动作,叹道:“谁说不是,看来南境那边染上的疾疹,不好治愈。”这才需要到处寻找这位神医。

      掌柜道:“王爷已前往南境多日,咱们东家也极其挂心此事。”

      云璟瑶若想清楚知晓南境此次疾疹境况,只能从焕安阁处了解。

      这让每日蹲在墨砚文坊门前的乌鲁叔听了个正着,诶,这事可以找他呀!

      自从几日前他偷窃被捉住,这家店老板路过替他还上包子钱,让他免受牢狱之灾,于是便选择日日守在这铺子前。

      他是负气跑出来的,身上没多少银子,只得每日觍着脸向这店老板讨些吃食,好在老板心善,不仅给了食物,还给上些银两让他赁居久住。

      掌柜无意间瞥见乌鲁叔在店门口探头探脑的,下一刻迈步走进店里来,那预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

      店中伙计也见惯不怪了,这老阿叔名为‘乌鲁’,时常出现,好在手脚算干净,他们也不会去刻意驱赶。

      “乌鲁叔可是要些吃食?”

      掌柜还记着东家的叮嘱,这老阿叔要是想要些什么尽量满足;说实在的,他不明白东家为何要管一个没有任何买卖来往,还每天骗吃骗喝的老者。

      他犹记得东家当初是这么回他的,人呢,出外靠朋友,没有朋友便只得靠生人的好心了;她力所能及的帮忙有可能是别人生存的希望。

      乌鲁叔出声打断了掌柜的思绪,他道:“是这样的,云丫头不是担心南境那边的疾疹吗?我......我可以过去帮忙看看的。”

      此话一出,伙计在旁立即反驳道:“乌鲁叔,那些都是关乎人命的,不能由你胡来。”

      乌鲁叔一噎,他不知道要怎么证明自己的医术,想治愈区区疾疹于他实在不难。

      掌柜见他神色认真,说不定是有些医术在身上,便开口道:“这样罢,我去问问东家,至于要如何抉择就让她自个儿决定。”

      “诶好好好。”乌鲁叔连连点头,他期盼自己能出力一二,以此来报答云丫头的恩情。

      自他离开山庄,再无人惯着他,且在外流浪数月,尝遍人情冷暖,往日蛮横倨傲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

      云璟瑶很快下了楼,对着乌鲁叔询问道:“乌鲁叔,您可是会医术?”

      乌鲁叔道:“行医二十载,至于南境那边的情况,还是要得过去看看才能下定论。”

      那边不是有云丫头牵挂的人么,他就想借此带她一起去,反正有他乌鲁在,云丫头定会平安无事的。

      云璟瑶闻言面上一喜,“那就有劳您了。”

      乌鲁叔摆摆手道:“云丫头,别这么说,这也是我身为医者应该做的事情。你放心,我可是咏清山庄的人。”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咏清山庄’的字样。

      但他不知道,认得‘咏清山庄’的没几个。

      云璟瑶亦不认识,但东城的医师倒是过去不少,却不见有好消息,如今只能姑且带着乌鲁叔到南境一试。

      云璟瑶微微一忖,道:“只是,出发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办......”

      云璟瑶刚一离开东城,有的人便坐不住了。

      锦竹书肆朱老板通过各种途径,花费了大量钱财,几经波折才如愿寻到焕安阁。

      有人花了大价钱见他一面,荆年自然不会拒绝,朱老板不过是这么多人中的其中之一罢了。

      “阁主,久仰大名。”朱老板笑望着主位上坐的锦袍男子,拱手说道。

      “焕安阁一向低调,不知朱老板从何处仰来的大名?”荆年问道,似乎意有所指。

      朱老板闻言干笑一声,接着坦言道:“是这样的,贵阁与墨砚文坊合作,所创而出的‘霖洲讯闻’,在下有所耳闻,因此......”

      “因此,费了些心思想与阁主见上一面,谈谈合作一事,不知阁主是如何出价的?”

      荆年搭在腿弯处的手指尖来回弹动着,须臾才道:“本阁主听说锦竹书肆距那墨砚文坊并不远,且那位云老板是我的朋友,我看,似乎没有合作的必要?”

      “阁主,在商言商,您不用担心朱某出不起价。”

      朱老板显然不信两人的交情,即便交情再深,在利益面前也得退让,明显是这焕安阁阁主为方便竞价所铺垫的说辞。

      “那既然朱老板都这样说了,本阁主便直言。焕安阁一向有规矩,买消息需要这个数目。”荆年抬手比了一个手势。

      朱老板一时间瞪大了双眼,要是真按这个数目合作,钱不仅赚不到,更甚者可能会倒贴。

      朱老板道:“阁主,您这是在开玩笑罢?”

      “本阁主说了,既然朱老板非要合作,焕安阁也不会拒绝,不过得按规矩来,您可是出不了这个价?”荆年道。

      “这个价......实在是有些高了,难不成那位云老板也是出这个价钱?”朱老板试探道。

      荆年直截道:“我们是有交情的,自然不一样。”

      朱老板强忍着怒气道:“既然如此,朱某就此告辞!”

      朱老板甩袖离去,他算看出来了,这焕安阁本就没打算真的与他合作,竟还戏耍他一番,实在可恶。

      “老板老板,顺利吗?”

      朱老板回到店中刚落座,伙计便上前问道。

      “黄了!”

      “老板消消气,喝口茶先。”伙计见朱老板黑着一张脸,忙安慰着,“他家不合作,咱们就找别家。”

      “这种江湖组织不好找,我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家,人家不合作咱也没办法。”朱老板眉头紧皱,连连敲了敲桌子。

      “是是是。”伙计道。

      “那阁主出了高价,咱们买了也是薄利,那还买它干什么呀?”朱老板不禁抱怨起来,“难道这钱只能看着别人赚,我们只能眼馋?!”

      本来他是打算罢手了,可偏偏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与他谈合作,那人还提出了一个合作条件,那就是全力压垮墨砚文坊的生意。

      这等好事,朱老板自然连连应下,他幸灾乐祸地想到,这云老板怕是惹上仇家了。

      霖洲讯闻与往日一般,照常打锣吸引客人。

      “奇怪,为何来的客人这么少?”掌柜有些疑惑,他明显感觉到了今日客流的异常之处。

      伙计道:“我也是这个感觉,估计客人晚些时辰会过来。”

      然而,整整一日过去,霖洲讯闻还剩一大沓未卖出,实在是奇怪得很。

      “已经到了打烊时辰,不如先收了吧。”掌柜吩咐道。

      “好,好在明日也能卖。”伙计道。

      次日。

      整整过了一个时常,霖洲讯闻依旧卖不动,比昨日更为离奇,掌柜只得叮嘱伙计看好店,自己出去外头探探情况。

      原来竟是朱老板又在模仿他们,墨砚文坊出的是‘霖洲讯闻’,那锦竹书肆学着出了‘锦竹趣闻’,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刻意而为。

      掌柜还打探道,他们特意派了伙计比他们更早些时辰出来,意图抢在他们前头先行卖出。

      掌柜无法,也让店里伙计早些开店,如此还能多卖出一些,但依旧无法与之前比拟。

      许如生按例来给学生们授课,不想来时空空如也,他本以为是他们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没想到过了两个时辰还不见有人来。

      他心中生疑,来到楼下询问掌柜,“今日学生们不见有一个来,掌柜可曾听他们说了缘由?”

      掌柜露出预言又止的神情,须臾才道:“他们没事,而且还好得很。”

      许如生微微挑眉,不解道:“此话怎讲?”

      伙计在一旁怒道:“他们几个没良心的,跑去投靠锦竹书肆了!”

      掌柜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锦竹书肆出了高价,无怪乎他们会转了阵营。”

      如此一来,对墨砚文坊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伙计显然不赞同:“对我们也是用这招数,可我们还在这,许先生还在这,不就说明了自己可以做主吗?反正我就觉得他们忘恩负义!”

      “算了算了,不说他们,店里就剩我们三个,可不要轻易气馁!”掌柜道。

      许如生主动道:“我对店中生意不太清楚,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喊我。”

      掌柜闻言点点头,而后道:“东家和楚月都不在东城,南境此刻能进却不可出,即便她们两人知晓了此事也是无济于事。”

      “只盼着南境疾疹结束,她们早日回来。”许如生道。

      掌柜道:“嗯,只能先这样了,我们可一定要撑住,等东家回来再一起想办法。”他们眼下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本以为暂且忍耐不过是少挣一些,可有些人明显不想让他们好过......

      *

      这边,云璟瑶、郑诺和乌鲁叔一行人一同赶往南境,不过此刻天色渐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奈,三人只得在林中选了一处歇夜。

      “乌鲁叔,您在这等着,我们去找捡些树枝来当柴火。”云璟瑶道。

      乌鲁叔闻言颔首道:“诶好,你们小心些,我帮你们看着包袱。”

      两人刚一离开,乌鲁叔眼尖,远远瞧见了一少年往河水深处走去,不带停滞的。

      他盯着看了一会才察觉到不对劲,原来少年不是要抓鱼,而是想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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