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白月光的恶毒炮灰还好吗》屁崽的惜音

24、入宫

　　天亮了，阮月紧绷着神经睡了一晚上，这个晚上倒也是安稳渡过，南雅叙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好多了。
　　宫里传来消息，拜帖得到皇帝允许，可以入宫了，阮月和南雅叙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和阮霸一起入宫。
　　比起在地牢的林彰，端坐在朝堂上的威严皇帝让阮月觉得有些割裂，冠冕珠帘下隐透着庄重沉稳的脸，林彰的声音也抛去昨晚的玩味。
　　“诸位道长辛苦了。”林彰声音缓慢，是帝王特有的郑重与漫不经心，眼睛抬起微微扫过阮霸一行人，他神色如常，看起来是没有认出原本面目的阮月和戴着面纱的南雅叙。
　　这样的场景其实在修界少见，人界帝王在修士面前倨傲，但南城国就是如此，甚至朝堂上的官员对阮霸一行人也是兴趣缺缺，他们对刚刚讨论的财政政策更感兴趣。
　　阮霸不卑不亢，抬手行礼“见过陛下，贸然拜帖入宫打扰陛下，是有一事求解。”
　　“哦？何事？”龙椅上搭着的手小幅度地敲击，像是不耐烦又像是兴奋。
　　“我派在南城的道观被屠，弟子13人无一人生还，皆被挖心而死，此事发生在陛下领土之上，修界与人界向来相处和睦，如此灭绝人性之事望陛下明查。”
　　“如此真是可恶至极，”嘴里说着可恶，语气却十分平静，林彰随意朝堂上挥手“理事少卿？”
　　“臣在”墨绿官袍的男人缓步而出，跪在地上回应皇帝的召唤。
　　“南城内可有剜心杀人这类离奇案件？”
　　“回陛下，南城自建国以来从未发生过此类案件。”
　　阮霸皱眉看着理事少卿，正想说些什么，便看到林彰抬手制止。
　　“既然如此，青云观可有道长来官府报案过？”
　　“回陛下，未曾。”
　　“怪了，那青云观周围可有异常？”
　　“回陛下，青云观位于南城中心城区，即使人员众多，近日也未发生过命案，更没有剜心杀人之事。”
　　林彰挥手让理事少卿回去，看着阮霸有些无奈“道长，青云观13弟子尸身现在何处呢？不如让仵作先验验看？”
　　阮霸咬牙“那13名弟子尸身已经烟消云散，观内只留下皇宫二字，故贫道才会入宫请陛下查明。”
　　林彰抚额，状似有些苦恼“道长在山中修炼已久，怕是不知道，人界断案，都讲究一个证据，道长口说无凭，朕也无法分辨了。”
　　“修道之人绝不妄言！”
　　“朕当然没有怀疑道长的意思，只是这尸身都没有了，想来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修界之事我们人界向来都是无力管辖的，道长想要一个交代，怕是要让道长失望了。”
　　摆明了就是不想管，但又能耐他何呢？南城国不敬修士，不求神明，与修真界的联系本就稀薄。
　　“陛下此言差矣，青云观一事诡异至极，事情发生在南城，凶手还没归案，陛下如何能确定不是南城国人所为？”阮月向前一步，缓缓说道。
　　林彰听到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微眯着眼看着阮月，说道“道长认为南城内的普通人能屠尽青云观的13个修士？”
　　“此事疑点重重，陛下如何能确定南城内的子民都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况且青云密语指向皇宫，陛下，”阮月语重心长“若凶手真藏匿在皇宫，对陛下也是十分危险。”
　　林彰低头像是轻笑了一声，极快掠过，瞬时又恢复，看着阮月说道“道长想待如何？”
　　“既然密语指向皇宫，也为了陛下安全，贫道只能恳求陛下让我们在皇宫查找凶手，搜寻线索。”
　　“大胆！皇宫岂是外人能随意勘查的？况且陛下有禁军护卫，就不劳烦各位道长了。”站在最前列的白胡子官员怒目而视。
　　“潘相，不必如此激动，青云山向来正派清明，道长提出的要求朕也不是不能满足，只是这毕竟是皇宫，各位道长若要入宫查寻，便要遵守宫内规则，不能随意出宫，最好也定一个期限，最多七日。”
　　“陛下—”潘相还想说什么，被阮月打断。
　　“多谢陛下，那就以七日为期。”
　　林彰看着阮月声音顿挫，几乎是一字一句“那朕就盼道长早日找到凶手，除宫内隐患。”
　　三人在宫内住了下来，林彰后宫无人，有许多空闲的宫室，但三人住的玄木宫却地处偏僻，修道之人能有这个待遇，也只能是在南城国了。
　　“三位道长若有需要，尽可吩咐宫内的奴才去做”引路的太监将三人带到目的地，不由得嘱咐道。
　　玄木宫许久没有人住，虽然有宫女每日打扫，但仍然透出一股荒凉萧瑟，让人身体发寒。
　　“见过道长。”负责玄木宫的宫人们跪下齐声向阮月一行人行礼。
　　“不…不用这么跪下…”阮霸有些尴尬。
　　“各位道长舟车劳顿，想必也是想早点休息，那奴就不打扰了。”引路太监堆起满脸褶子的笑容告别离去。
　　阮月环视宫内，宫人一共有5个，三个宫女，两个太监，房间恰恰好好有三间，她们三人一人一间，宫人住在偏殿的两间小屋，离他们房间很近，方便使唤。
　　南雅叙身体还有些虚弱，回房间的路程上，宫女想要上前扶住脚步虚浮的南雅叙，被轻轻推开，宫女正准备说什么，阮月就自然扶住了南雅叙，看着大半身体都靠在阮月身上的南雅叙，宫女垂下了眼眸，眼底一片晦暗。
　　确定南雅叙安稳睡在床上，阮月才回到自己房间，宫女端来洗漱的热水，双手给阮月奉上帕子。
　　“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道长。”宫女低眉顺眼。
　　阮月边擦脸边随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月。”
　　“其他人是？”
　　“秋梨和秋霜，那两位太监是祝福和祝愿。”
　　“知道了，你们在玄木宫待了多久？”
　　“回道长，奴婢们也是今日刚刚得了吩咐来打扫宫中，等着伺候各位道长。”
　　“哦”阮月点头，那看来比她们早到那么一会儿，怪不得玄木宫给人感觉如此荒凉，原来以前是真的没有人住，是临时打扫出来的。
　　“我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秋月端走了阮月刚刚用过的洗脚水，低着头退出房间。
　　阮月透过窗户看着树影斑驳下的宫墙，夜色中鸟叫的声音清晰，月光照透远处的枯枝，阮月眼睛清亮，林彰是故意的，故意把她们安排在离那个诡异屋子这么近的宫殿。
　　回忆起那个没有打开的门，阮月皱起了眉头，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夜过去了，天亮得很早，阮月起来也很早，阮霸已经在院子里练起了剑，他每日必须练功，一段招式练完，旁边的宫女立刻上前给阮霸递上擦汗的帕子。
　　“多谢秋霜。”阮霸笑着说道。
　　秋霜红了脸颊，眼神闪躲着不敢看阮霸，说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阮月：…
　　“师尊，你醒了。”见阮月出来，阮霸高兴起来。
　　“嘘”阮月手抵住嘴唇“小点声，你师叔还在睡。”
　　阮霸愣了一下，像是非常无语一样，一言不发，转身继续练剑。
　　秋月为阮月端来早饭，阮月看着精神有些萎靡的秋月，同情道“你不必起这么早。”
　　“多谢道长体恤，但我们身为奴婢自然应该起得比主子早。”
　　“这…哎”阮月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眼神飘向远处的枯树，不经意问道“那是冷宫吗？”
　　“正是，不过道长要记得远离哪里，宫里盛传，冷宫闹鬼。”像是有些害怕，秋月边说着边怂了怂肩。
　　“哦？什么鬼？”
　　“奴婢不知，只是这冷宫总会莫名其妙传出一些怪声音，像是人的惨叫，十分凄厉。”
　　“你听到过？”
　　“奴婢未曾听到过，只是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