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爪牙、利箭和正中心脏的飞鸟[斗罗三]》楚怠

31、第三十一章

　　下午是实战练习，练习完后，该来的批评还是来了，连带着升班赛的那一份。

　　古月最先被骂，要知道古月是舞长空最看重的学生，而且魂力的精准控制和武魂的强大，战斗中表现常常趋于完美，让她被批评的次数远少于三人。

　　“古月，你记得我给你的定位吗？”舞长空背着手，神情严肃。

　　“是强攻和辅助。”古月刚刚结束战斗，额角还有汗，这会儿端端正正站在那里回答问题。

　　“没错，我给你强攻和辅助位，就是因为你超高的精神力，所以你的存在本应该是队伍的粘合剂。但你干了什么？你过于倾向某人，所以放弃了及时保护其他队友，这就是你在一个团队里的作用吗？嗯？不是一个队员，而是某人的骑士？之前升班赛你也是这样，现在看来你还没有改。”

　　舞长空没有明说古月倾向谁，但是四人组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谁，新加入的两人仔细一回想也想明白了。在所有的战斗中，古月再怎么顾全四方，但一定有一个中心点，那就是白羽，就好像白羽和她中间有一条丝线连着一样，白羽的每一次动静，她都能感受到。听着舞长空的批评，白羽有点脸红，她也说不清是不是因为被舞长空间接批评了，还是听到他说，古月是自己的骑士。谢邂挤眉弄眼，唐舞麟虽然严肃着小脸，却也偷偷摸摸对白羽做了个笑的表情。

　　舞长空才不知道这些小孩心里的想法呢，只看到几个人还在挤眉弄眼，谢邂及时收回了自己的怪脸，唐舞麟还在笑时被抓了个正着。舞长空对着唐舞麟批评：“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做的最差，唐舞麟，这个团队你是队长，你承担责任最重，他们选你最队长是信任你，你性格沉稳，任何人都可能冒进，但你不能。你根本没有协调团队作战，你们几个都是各自为营，而且你也没有发挥武魂的优势，反而一味使用蛮力。”

　　唐舞麟的脸马上就僵住了，露出反省的神情，也不敢多言，接触完封印后，自己的力量又增加了，自己在刚刚的战斗中确实很少用武魂控制，反而冲在最前面输出，以至于根本没法在后边思考战术。

　　谢邂和白羽也被骂了一通，张扬子和王金玺也逃不过去，几人的策略上出了重大问题，白羽今天又一次将自己置于敌人的刀剑下，看得舞长空想骂人，明明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远处就将对手“击杀”，这人眼睛就是不好使，肯定是精神力用得还不够完全。

　　六个小孩垂头丧气的，像是认真训练后没有大鸡腿吃反而被训了一顿的狗子。把所有人都批评一番后，舞教官挥舞着他的鞭子，看着底下的狗子们战战兢兢，终于大发慈悲停下了他的威吓动作，把这条教鞭摆在讲台上，

　　舞长空接着指出了所有人共同的问题，不管是四个旧学生，还是两个新学生，在舞长空看来，都缺乏基础战斗能力，只是缺得多和缺得少的区别。

　　白羽不服气，她一心想变强，在她看来，魂力的强大代表着真正的强大，魂力差距是最难以克服的差距。只要等级可以碾压对手，还要什么战斗技巧？

　　但是今天她这个观念被狠狠粉碎了。

　　舞长空把魂力控制在二十级，比白羽还少三级，还把白羽打得灰头土脸，另外四个男生更惨，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只有古月还能勉强站着，但也累得够呛。

　　“基础实战技巧，是一切战斗的根本，刚刚你们也和我战斗了，自然知道这些技巧熟练后的作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就是我们的重点学习科目。”

　　把六个小屁孩都揍一顿后，舞长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快，怡然地走出了教室，留下六人惨兮兮地对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六个小孩被教鞭抽得满教室跑，整个教室都是“嗷嗷”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舞老师在训狗，听听这叫唤的，这些狗子们可有点惨。路过的人摇摇头，给舞长空又贴上了一个残暴的标签。

　　一起挨打的六人很快建立了革命友谊，六人的一致目标就是“暴君”舞长空，每天他们都在为推翻暴君统治努力，因为舞老师宣称只要能躲掉自己三鞭的人就能提前结束训练，放一天假。

　　然而六人和舞老师的实力差距太大，这场革命只能艰难维续，起码古月已经可以躲掉两鞭了，同伴的胜利就在眼前。然而这个胜利就是望山跑死马的典型，古月仍然每天固定挨一鞭，就像她进步的同时舞老师也提高了要求。

　　舞长空的攻击算是无差别攻击，逮到谁就打谁。唯一放水的就是，抽男生的力道用两分的话，抽白羽和古月等人就用一分。他抽得很有水平，从来不打脸，让几人痛，但是不至于打坏他们。

　　后来大家一听到实战课，就会感觉自己身体哪哪都疼，但是效果也是肉眼可见的好，几个小孩躲避攻击还反击时已经像模像样了，不过从来没有反击成功过，相反会得到重重的一抽。

　　白羽趁机偷学舞老师的鞭法，自己可没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辅助武魂，辅助武魂的第二形态就是鞭子。偷学的好处是自己隐约看出了点门道，坏处是常常分心，被抽得更狠了。

　　每晚趴在床上等古月给自己敷药的时候，白羽总是哼哼唧唧的。古月不愧是舞老师的得意门生，挨的打是最少的，白羽在四人团里挨的打最多，不知道舞老师是体贴还是特意的，九成鞭子抽在白羽背上，搞得白羽现在超级注意背后，也算是变相提醒白羽提高警惕了。

　　古月看着那只是肿起来的伤，再想想四个男孩身上流出的血，就知道舞老师偷偷放水了，涂上舞老师给的特制的药膏，第二天起来身上就好了，皮肤上也没有任何伤疤。古月知道白羽的疼只是一时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疼。

　　白羽还在委屈地哼哼唧唧，非要古月给自己吹。

　　“给我吹吹嘛古月，只要你吹吹就不痛了。”白羽趴在床上扭动着。

　　“吹吹吹，我看是某人自己找打。”古月拿着药膏，看眼前小孩白皙皮肤上的红肿，有种凌虐的美。她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动物性。

　　“才没有呢！”白羽抬起头抗议古月对自己的无端猜测，“我只是想学鞭法，你不觉得舞老师的鞭子都抽得神出鬼没的吗？学到了以后也是一项技巧啊。”

　　“是是是，等你被抽成陀螺了估计就知道鞭法了。”古月的眸色深深，她握紧了药膏，俯下身去，给眼前难伺候的祖宗吹伤口。红肿的伤口散发着热度，蒸在古月的脸上。

　　“就是这样，舒服。”白羽享受地趴着，放松极了。白羽有点飘，有那么一刻感觉自己是个昏庸的君王，现在在享受美人的服侍。

　　古月在后边轻哼一声：“我要涂药了。”

　　白羽拉长了语调，舒服得闭上眼：“好——”

　　一阵清凉的风拂过，然后是涂着药膏的冰凉的手指，轻轻点在伤口边缘，慢慢地抚上伤口，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白羽被这一点凉意冻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涂得好好的，古月用力摁了一下白羽的伤口，白羽“嗷”地一声在床上弹起来，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扑腾一下。

　　“嗷，你谋杀亲——你谋杀亲友！”白羽控诉道。

　　古月是故意的，当她真不知道白羽在舞老师的鞭子下也敢分神啊，精神力这么高，就算敏捷性比不上唐舞麟，也不应该差到哪去啊。肯定又犯她那老毛病了，不然怎么会被抽这么惨。

　　看着古月不为所动，白羽转过脸去继续控诉。“疼！”白羽本来就水光潋滟的眼睛含着泪，眼角红红的，像是被人用指尖用力摁了一下，她可怜兮兮地看古月。古月看她那弹指可破的小脸，红通通的，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狗子，明亮的大眼睛噙着一包泪，少有地生出了一点愧疚。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给你吹吹吧。”古月认真地说。

　　白羽仔细看了看古月真诚的眼睛，谴责了一下自己怀疑古月故意这么做的小心眼。转过头去安安心心趴着享受古月的伺候。

　　之后古月认认真真地给白羽上了药，今天气温骤降，幸好房间里还有保温法阵，所以白羽裸着背也没感觉什么凉意。

　　等古月洗完手出来，白羽已经睡着了。看着她被挤出肉肉的脸，睡着后眉眼平静温和，小嘴嘟嘟的，呼吸均匀。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柔软顺滑，有一缕头发轻轻划过白羽白皙的脸。古月细致地将那一缕头发别在白羽耳后，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白羽的脸，手感不错，自己这段时间的关照是有作用的。

　　不错眼地看了好一会儿，古月觉着自己养孩子的技术很好，就是白羽应该再多吃一点，脸上是有肉了，身上却没二两肉，单薄的身材，肩胛骨突出。这么晚了，该睡了，古月拿出丝质的毯子，盖在白羽身上，再给她盖上小被子，躺在了白羽旁边。

　　刚刚关上灯，联络器“嗡”地一声震动起来。幽幽的光洒在古月脸上，在史莱克城的那位发来了信息，古月皱了皱眉，手指敲击了几下，发送了一条信息，那头沉默了许久，古月等不到回复，把联络器放在床头，扭过头去看睡得香甜的白羽。

　　手指点在白羽的鼻子上，在黑夜里古月的眼睛也像闪着光，将眼前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啊你。”那手向上，从额头摸到后脑勺，像撸猫一样撸了一把，古月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