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排球]令人苦恼的幼驯染》泉石

11、第 11 章

　　41.
　　作为三年级引退后，因为将精力全都放在了学习上，红叶的初三转瞬即逝。
　　优梨子没有直升白鸟泽高中部，因为家庭原因考去了东京有名的一间升学高中。

　　红叶升入高中部后没有立刻加入社团。
　　对她而言，话剧社的一切在二年级的学园祭就画上了完美的句号。用牛岛当初对她说的话来说就是又到了尝试新方向的时候。
　　她在高中部多得令人眼花缭乱的社团中徘徊了一阵，决定接触从未探索过的新领域——风纪委员会。

　　“总之就是这样，我加入风纪部了。所以以后若、牛岛前辈如果违反了校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哦。”
　　时间还早，入校的学生三三两两还没怎么到。站在校门检查入校学生着装的红叶看着结束晨练换回校服准备回教室而路过校门停下的牛岛，笑眯眯地说道。
　　牛岛并无异议：“没问题。”

　　“若利——”这时，另一边一个男生大声地喊着牛岛的名字。
　　红叶看过去，是一个长得很高的红头发少年，红叶在国三假期备考期间看了ih全国赛的转播，记得他是牛岛的队友天童选手，拦网风格很……诡异。
　　红叶从红发少年上收回目光，然后对牛岛笑笑，挥了挥手：“那先再见？”
　　牛岛看了眼远处的天童，和红叶嗯了一声点头，又顿了顿，说道：“明早见。”
　　“欸？”红叶怔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想和牛岛说明天她不轮值校门的时候，牛岛也已经走远了。

　　红叶苦着脸有些纠结，和她一同轮值的同学望着牛岛离去的背影，等人走远了才“哇”地惊叹道：“绪方认识牛岛前辈吗？”
　　“嗯？啊，是，我们以前一个小学。”红叶回过神来。
　　学生会的同伴还要说什么，但越来越多的学生进校，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回到教室准备上课时，红叶才反应过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明天早上牛岛路过校门就知道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发邮件告诉他。
　　红叶暗恼自己的迟钝，咚地一下把脑袋嗑在课桌上，把刚进教室准备回座位的川西吓了一跳。
　　“一定是因为早起没睡够吧，今晚要早点睡。”红叶自语道。
　　——然而因为初中时社团要早起晨跑，红叶的起床时间几乎没什么变动。

　　42.
　　第一学期的末尾，要准备IH预赛的排球部忙到了可怕的地步。
　　高中排球部的训练大多数时候会进行到晚上才结束。等他们以现在的排球队阵容打完夏季的IH，高三的学长们引退，排球部需要磨合新的阵容，然后迎接十一月的春高预选决定赛。
　　和红叶同班的川西也在排球部，他经常一放学就直接赶去球部，速度快得一般红叶刚收拾完包，其他同学还在相互打招呼，他人就不见了。

　　不出预料，这一年七月底的IH赛依旧是白鸟泽代表宫城县出赛。
　　八月的第一天，也是IH赛的半决赛和决赛。虽然这一天白鸟泽没有比赛，但还是留在秋田看完了所有比赛。红叶在这一天收到了同班较好的朋友们的登山邀请，一起去看五号晚上广濑川上的花火大会。

　　“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去青叶山看。下午去，然后在山上吃晚饭，等到天黑看完花火就下山，”和红叶通着电话的是班长水谷惠子，她正在游说红叶一起去，“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我倒是没什么安排啦，惠子你不说我绝对会忘了这件事的，就是……”红叶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倒不是不想去，就是总觉得缺了什么。她歪着头夹着手机，一边翻出日历往后数。
　　——八月五日，周五。
　　倒没有和六号的七夕节撞在一起。

　　红叶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五号什么时候见？在哪里集合？”
　　电话另一头的惠子还要再劝，突然听见红叶同意，欢呼了一声，说完集合时间和地点后就兴冲冲地说还要继续约其他人。
　　红叶在这头挂了电话后，不禁陷入沉思：“惠子的架势，不会是要把全班同学都邀请一遍吧？”

　　多想无益，红叶摇了摇头，在手机里翻出了牛岛的通讯消息，犹豫了半晌才点开邮箱编辑信息。
　　[今天惠子约我去看花火大会，排球部有去烟花大会的计划吗？]

　　中午IH赛决赛结束，牛岛的信息回了过来。
　　[周五要训练，应该不会去。]

　　果然啊。
　　红叶也不知道原因，心头有点闷，收回了手机不再看。
　　电视上正在转播IH排球赛的闭幕式，红叶觉得有些吵，把电视关上了。
　　红叶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因为年初的时候牛岛提前被排球部的队员约走了，没和她一起去新年参拜而有点怄气。
　　毕竟这么多年了，除了红叶六年级升初中那年，几乎每次新年参拜他们都是一起去的。
　　她有一种小伙伴离开她的不舍。
　　但红叶也觉得，牛岛能交到会一起出门参加活动的小伙伴是一件好事，这是很正常的，她也有这样的朋友。
　　习惯就好了。

　　43.
　　八月五号，仙台七夕祭的前一天，为了预热七夕祭，仙台的上空接连大半个小时不断回响着烟花升空和相继炸开的声音。
　　仙台七夕祭前的花火大会十分有名，每年都有很多游客，规划的花火大会观看处人山人海，因此惠子才会为了看烟花组织爬山，不过这并不是只属于他们班的独家秘密——
　　红叶他们一行人来了十多个，他们停在半山腰可以望见市区的观景台，旁边也有不少游客和其他看起来是其他学校的学生。
　　虽说如此，这里也没有去市区内的最佳观景区拥挤。

　　因为海拔原因，这里并不能看见全部的烟花，像一些高度不够烟花，只能从高楼的缝隙中窥见一角。
　　从山腰这里望去，和从地面仰望花火的感觉并不一样，那些升上天空停留在恰当高度的绚烂花火就像是升到了与他们高度相似的地方，然后在他们眼前次第绽放出最美的模样。
　　随着花火表演的渐入佳境，原本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的大家都止住了交流的，入神地望着不远处的花火。
　　“……”本来举着手机拍照的红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夏夜山间的风带着股凉意，逐渐抚平了红叶不知从何而起的烦躁。
　　不过这股安静也是暂时的，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花火燃放让这群少年少女有些坐不住，后面大家干脆摆开餐布席地而坐分享食物了，更有甚者直接跑去和外地游客及那群其他学校的学生们搭话。

　　惠子坐在红叶右侧，小口咬着大福：“我本来想带水信玄饼上来，但是害怕等到现在就吃不了了。”
　　“山下路过的章鱼烧我也没买，冷掉不好吃。”
　　“……果然还是在山下看更有感觉吧，好多烟花都被挡住了。”
　　“明年不知道会和谁一起看呢，明明明天就是七夕了，七夕祭和七夕在同一天真的很难遇到啊，结果我只能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看烟花。”有人丧气道。
　　“喂喂喂！别说得我们好像上不得台面啊，和我们一起看又怎么了，不是很开心吗！”
　　“虽然是这样，但再怎么说也还是想符合一下祭典气氛对吧，比如和对象一起——”
　　红叶看着聊着天的同学们，不由也沉思起来。

　　明年和她一起看烟花的人会是谁呢？同学们的表情看起来都像是对找对象这件事蠢蠢欲动了，牛岛明年肯定也要和排球部训练，爸爸妈妈自她上初中后态度就很明确，不会掺和到她一般会和同龄人一起的活动里。
　　“……要不明年大会前，谈个恋爱吧”红叶喃喃着说道，然后张嘴咬住了惠子投喂来的羊羹。
　　惠子也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看着红叶：“红叶同学，刚才我听错了吗？！”

　　红叶咽下嘴里的点心：“没有，我有认真考虑，不然明年一个人逛祭典也太伤心了。”
　　惠子感动地搂住红叶：“绪方同学真是太让人伤感了，要是绪方同学明年约不到可以继续和我一起嘛。”
　　“爬山吗？不想再爬山了。听说观景处有很多小摊，明年想在市区看。”红叶十动然拒。
　　惠子垂下头，消沉叹气：“都可以商量嘛……”

　　“但是在七夕祭组团成群结队的也太奇怪了。”另一边的体育委员说道。
　　惠子眼神一亮：“纱织酱是在邀请我明年和你一起度过二人世界吗？”
　　纱织冷冷拒绝：“绝不。”

　　惠子消沉不到一秒，就振作起来握紧拳头：“不管了，明年的事明年再说，虽然现在大家都说着要谈恋爱的话，但说不定明年都还是现在的样子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惠子笑到一半感觉气氛不太对，自动消音，心虚地看着大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班长，这么嚣张一定做好了以一敌多的准备吧？”
　　“呜……对不起！”

　　红叶没管身后的闹剧，她低下头编辑着手机上的信息，删删改改。
　　［今年的花火大会很好看，明年想和若利一起……］
　　红叶皱着眉删掉。花火大会毕竟是为七夕祭而办，这样说太有歧义了。
　　［明年若利会来看吗？］
　　红叶再度删掉。若利不是会轻易承诺的人，一般承诺后就一定会做到。这样问若利一定会说看排球部的安排之类的话。

　　到了最后，红叶发送了刚才照的烟花照片，附上了一段文字：“今天的行程很顺利，我们去爬了青叶山，在山上看的眼烟花。这里人少了很多，只是因为在山上不太方便，大家都在讨论明年在市区里看。”

　　七夕祭：仙台每年的祭典，固定日期，然后七夕祭的前一天会有一场花火大会，就是红叶他们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