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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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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孤月悬，皎洁的月光散落在那三人的身上，良久的沉默后，梁邱起还是忍不住打破少主公身上环绕的寂寥。
“少主公，属下办事不利，还是没能找到蜀地堪舆图。”梁邱起单膝跪地请罪，一旁的阿飞看着兄长跪下后也连忙下跪。
凌不疑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他沉思半刻，墨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笃定，“恐怕是在万老夫人处了。”
“这怎么办？那女眷的房间我们也不方便进啊，还是万老夫人住处。”阿飞挠挠头为难道。
凌不疑理了理自己的护腕，低眉垂眼也不着急，“也罢，今日先都回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是”两人齐齐应声道。
次日
头一次宿醉的程少珏快日上三更才醒，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给自己下决心，要么以后喝酒节制点，要么就要好好练一下自己的酒量了。
缓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察觉哪里有些不对，这才发现这么久，都没有响起少商咋咋呼呼的声音，便起身去寻。
嫋嫋又到哪里去玩儿了，不会又是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走不动道了吧。
这一刻，程少珏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竟堪称预言，不止如此，她家的阿姊还给毫不知情的她带来了一个“大惊喜”。
少珏顺着婢女的指引来到万家的马场，却发现空无一人，仅有一匹身姿矫健的黑马乖乖的停在马场空地处，它似是不经意的偏了偏头，结果发现了程少珏的身影，马蹄轻踩，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程少珏的瞳孔一缩，她虽然不讨厌动物，也可以安然欣赏它们，但是吧，它们的靠近，她真的会怕。
她的身子僵在原地，这时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黑马离她越来越近，她都能感觉到它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拿衣袖捂住自己的小脑袋，紧张的闭上了眼。
过了良久，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少珏有些奇怪，将衣袖挪开一点点，带着些许怯意的眼眸没有瞧见让人有些害怕的小黑，倒是与男子少见的含笑的黑瞳对上。
不过少珏的注意力此刻大部分都在他背后的小黑身上，见它乖乖的呆在凌不疑的后面，缰绳也牢牢地被凌不疑攥在手里，她这才松了口气。
凌不疑看着她这般模样，眼中的笑意更甚，不由地开口道：“怕马？”
少珏瞧着他带着一些调侃地意味，没好气回答：“没有，就是不敢太近的接触。”
凌不疑看着以往清丽从容的少女有些懊恼的样子，面庞更加柔和，只可惜这只到自己下颌的女孩没有注意到。
他沉静的嗓音响起，“要不要试试？”
程少珏有些疑惑，试什么？不会吧，不会是……
凌不疑看着少珏面色变了又变，脸上拒绝的意味渐浓，就差将拒绝的两字刻在脸上。
他感到有些好笑，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容她拒绝，他将少珏拦腰抱起放在马背上，自己也飞身而起，落在她的后面。
“呀——”少珏轻呼出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在马背上了。
她整个人都要呆住了，动都不敢动，她本来就怕碰到它，结果现在倒好，直接上升一个难度，她都骑在人家背上了。
少珏的声音发颤，“凌……凌不疑，你快把我放下来，我……我并不擅长这些。”
“背放松，手上缰绳拿好，感受它的动作，别怕，任何事若你先怕了，便一开始就输了，就像这马，你怕它，它便欺负你，你便永远都不会赢得它的臣服。”他将缰绳递到她手中，一点点耐心的教她。
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边，少珏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随即被他说的话吸引，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但是她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程少珏深呼一口气，努力忍住内心的慌张还有少不可察的羞赧，让自己冷静。
“呼——”
“嗯，很好，继续。”凌不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娇俏的可人儿良久，看着她一点点在努力克服自己害怕，偶然为人师表的行为得到了满意的答卷。
少珏练了多久，凌不疑就陪了多久，不嫌劳累的指导着她。
或许是多次见面有些熟悉了，少珏对凌不疑也没有那么排斥，两人迎着阳光，牵着马散步，现在的少珏，虽然还是一开始会有些慌，但是已经可以自己将手放在马匹上轻抚。
“今日多谢你。”少珏的视线放在身侧的男子身上，难得带了些许笑意。
她知道今日虽然他的行为有些不妥，但是他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的。人不能总是因为惧怕，而止步不前，而且之前，这人也几番出手相助，合该好好道谢的。
“那你拿什么谢我？”凌不疑中一抹异色一闪而过。
少珏仔细想了想，犹豫道：“要不我送你几坛药酒吧，你们行军打仗，身体应该多是暗伤，我这药酒虽然没有立刻愈合的效用，但温养身体还是可以的，你看怎么样？”
凌不疑早就听说她会些医术，药酒被程始夸上天，却不想自己也能试试，他的眉眼含笑，声音清浅，似怕打破现在二人间的平静，“好，多谢。”
话语一顿，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向她开口：“五娘子，凌某想请五娘子帮个忙。”
少珏有些疑惑的向他望去，自己能帮什么忙，“什么事？”
“请你帮我去万老夫人房中拿一件物品。”
“什么？”少珏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人是让自己去偷……。
“不不不，这事不行，不问而取不是君子所为，不行的。”少珏的语气变得生硬。
不等凌不疑解释，少珏便大步向马场出口走去，被她丢在身后的凌不疑却不慌不慢开口说话。
“刚刚我在木桥上与属下私谈的时候，明明只有三人，你说怎么会多出一道呼吸声呢，而且桥下恰巧还多了角蓝色的裙摆，你说会是谁呢？”
闻言，程少珏的动作一顿，凌不疑见她停下，慢慢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凌不疑面色沉静，待面前的少女稍冷静一点后，才缓慢开口，不过也没有解释缘由，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当然她猜到不算。
“你应当懂得，有些事是不能与他人说的，她知道了，只怕会闹的万府都知道，到时就不妙了，最后结果，别说万府了，就是程府都不一定保得住。”凌不疑语气加重，神情微凝，只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少珏抬头望向他，这人真的是，刚刚觉得他人还不错，现在却如此行径，她着实有些被气到了，非常不想理他，但是细细思索，他语气里是满满的坚决，这让她十分犹疑。
少珏直视凌不疑，也不开口，倒是凌不疑看出了她的犹豫，只说了几个字，这是那件东西的名字。
他看到她刚听到前两个字脸色就变了，就知道她猜到了什么，这女娘真是过于聪慧。
程少珏眼色复杂，也不再纠结，快步离去，只有远远的风中传来软和的声音，“今晚给你。”
少珏回到房中，真的是越想越气，自己最讨厌别人拿嫋嫋来威胁自己，他倒是用起来毫不手软。不过……，他说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自己猜的那样，恐怕又是腥风血雨一场，一想到这，她连忙让婢女去寻少商。
没一会儿，少商便急冲冲的回来了，还没坐下，就连连灌了三四杯茶，长舒一口气。
“姌姌，我跟你说一件事。”少商兴奋地把刚刚偷听的事讲给少珏听，却没有看到她满脸的平静。
“这件事你有和其他人说吗？”她轻声问道。
“还没来得及，我刚刚一直在研究那危桥呢？”少商乖乖回答道。
少珏眉头微蹙，“危桥？”她的目光扫过少商满脸的心虚，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在意。
“我与你说，这件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许与其他人说。”她语气坚决。
少商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轻重的。”
“还有待会儿你得给我打个掩护，我需要去帮他把东西找出来。”少珏神色郁郁，但还是没有瞒着少商这件事。
“什么？姌姌，你干嘛帮他啊？让他自己去就好啦！”少商有些不高兴。
“为了万府与程府安好。”还为了你，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
程少珏仔细观察，趁着婢女换班之际，悄悄进了万老夫人的房间内，没一会儿人就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个东西，只不过准备离开的时候，差点和老夫人正面撞上，吓得她一跳，立刻躲在拐角的阴影里，半响，才悄然离去。
夜里，凌不疑如约而至，她站在檐下，将手里的木匣递给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向屋内走去，她现在还是有些生他的气，并不想理会他。
“多谢五娘子。”凌不疑垂眸致谢，他知道她心里有气，却也不知该说什么，随后想到一件事开口出声道：“五娘子，府上四娘子要做之事，风险还是有些大，不如由我这边安排，以报五娘子之恩。”
程少珏的步伐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语气生硬，“随你。”
凌不疑接上她的话，状似随意问道：“那我的药酒可还有？”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木门毫不留情关上的声音，他面上不显，心底却还是生有些许失望，默默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几步，房内便响起少女清浅的声音，若不是他的耳力好，都差点错过。
“看我心情。”
凌不疑轻笑，摇摇头，步子轻快，赶着夜色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