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福盛夏》追星河

6、我很好忽悠吗？

　　江雨辰飞快地跑下楼，但还是晚了，刚出小区，便听到林青云和莫怀凌的争吵声。
　　“莫怀凌，你还来做什么！”
　　“林青云，乐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把乐乐给我！”
　　江雨辰上前劝阻的动作一顿，无声躲在车后，看着这场闹剧。
　　“不可能，从他出生起，你有在意过他几次？你现在还好意思来要回他！”林青云嘶吼的控诉着：“你创业失败的时候，是谁替你还的债！是谁帮你应的酬！成功后转头和我离婚的又是谁！你说呀！莫怀凌你是男人吗？！”
　　莫怀凌哑口无言，刚想上前一步，抓住林青云的手，却被人一把推开，江云泽将流泪的林青云护在怀里，球球也从车上跑下来，站在林青云身前，叉着腰，瞪着莫怀凌。
　　莫怀凌见无法沟通，再次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乐乐的父亲，他跟谁应该问过他的意愿，你把他带过来，我问他。”
　　“不可能，你当初离开时他哭的那么伤心，你有回头吗？你现在好意思再问一次，再接他一次伤口吗！”
　　“干啥呢，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害不害臊？”蓝老头拎着一袋菜路过，看都不看莫怀凌一眼，“青云，我刚学了个词叫爱屋及乌，挺好的一个词，但反过来可就没那么好了。”
　　话落，蓝老头又提着菜，哼着调子走了。
　　江雨辰不愿他们再吵了，从车后走出：“球球，妈，江叔叔，回家吃饭了。”
　　看见江雨辰，莫怀凌激动地上前握住江雨辰的手：“乐乐，还记得爸爸吗，爸爸来接乐乐回家好不好？”边上一直没做声的女人也跟着上前温柔说道：“乐乐，我是胡阿姨，你愿意当阿姨的儿子吗？”
　　“不愿意。”江雨辰说完，狠狠地甩开了莫怀凌的手：“我姓江，是江叔叔的儿子，是林青云的儿子，但绝不可能是你莫怀凌的儿子。”
　　“江？不对，你应该叫莫枫才对呀？”
　　江雨辰不理会莫怀凌的呢喃，牵起球球的手转身离开，江云泽斜睨了眼失魂落魄莫怀凌，牵起林青云的手，也离开了。
　　“林青云，你说我做的不对，难道你自己就没有错吗？”莫怀凌突然恶狠狠地看向林青云，“乐乐，你外婆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你妈妈骗了你，是她在领到15万赔偿款后不愿给你外婆治病，所以你外婆才去世的。”
　　“莫怀凌！”林青云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对上江雨辰震惊的目光，她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莫怀凌说的都是事实。
　　“没事，回家吧。”江雨辰控制自己不去回忆莫怀凌的话，牵着球球头也不回的进了小区。
　　路上，林青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着回了家。
　　家中，江雨辰装作没事人，给球球过完生日后，在凌晨偷偷出了门。
　　他不知道该去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简福。江雨辰从杂物中翻出一颗破旧的篮球，似乎想打球，但篮球刚一落地，传出的声音不知引得哪家的狗狂吠不止，江雨辰被吓了一跳，无奈叹了口气，放下篮球，靠着墙壁发呆。
　　“乐乐。”
　　江雨辰身体一僵，瞬间起身，后背靠着墙，警惕地环顾四周。
　　“莫怀凌，你跟踪我！”江雨辰紧咬牙关，眼神凶狠。
　　莫怀凌慢慢靠近江雨辰，将他逼至角落：“你再原谅爸爸一次好不好？你跟爸爸，爸爸给你买好吃的，你胡阿姨会把你当亲儿子对待的。”莫怀凌拽住江雨辰的手，想将他拉向马路边的车子上。
　　“当亲儿子对待。”江雨辰冷笑一声：“是因为她无法生育，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我这个弃子吧。”
　　莫怀凌冷了脸：“莫枫，别给脸不要脸……”
　　“莫怀凌！”江雨辰也来了火气：“你觉得我很好忽悠吗？莫怀凌我告诉你，我是人，不是狗，你一没养我，二没爱我，你凭什么认为可以摆布我，我很贱吗？任你挥之即来招致即去！”江雨辰反握住莫怀凌的手，狠狠推向他的胸口，莫怀凌被推得有些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莫怀凌有些震惊地看向成防御状态的江雨辰，再次开口：“莫枫，你真要跟林青云吗？别忘了你外婆是……”
　　“那又怎样？”
　　莫怀凌得意地表情一愣，还想开口，却被江雨辰再次打断：“她讨厌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你，那你呢？你是因为多了个累赘。”
　　还没等莫怀凌说话，江雨辰便接着说道：“你当初哄骗我选妈妈，是为了让那女人开心，现在低声下气求我跟你，也是为了让她开心。可我从来没见过你对妈妈笑过。”
　　莫怀凌沉默着不接话。
　　“她叫胡晓竹对吧。”江雨辰看着莫怀凌疑惑的表情，接着说道：“那天，我看到你把她带到你和妈妈的卧室，隔着门，我听到你喊她晓竹。”看着莫怀凌因为震惊而瞪圆了的眼睛，嗤笑道：“你忘了，不，你从来就没记得，那天，是妈妈的生日，我以为你那么早回来是想给妈妈一个惊喜，可你却，呵，呵呵。”
　　“你们都有错，谁也别想撇清关系。”
　　莫怀凌走了，他驼着背，低着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那个，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你信吗？”苏尘旿尬笑着从一处堆满杂物的角落里走出。
　　“你怎么在这？”江雨辰呼出一口浊气，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
　　苏尘旿坐在他身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听了你一个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吧。”
　　也不管江雨辰答不答应，苏尘旿接着说道：“我外婆家为了给我舅舅买辆车，强行把我妈嫁给了我爸，我爸真不是个男人，每天啥事不干，就知道去喝酒，喝醉回来就打我妈，还会打我，前几天我把这几年攒的钱和他那里顺来的一些钱全给了我妈，让她离开，有多远跑多远，现在我爸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事是我干的，要打我，我就跑来简福了。”
　　苏尘旿笑着给江雨辰讲述他是如何顺他爸钱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射出他自信的笑容。
　　“那你不会想你妈妈吗？”
　　“想啊！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我妈，但我明白，我是个枷锁，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我妈才无法离开。”苏尘旿笑着挠了挠头：“我将来可是要当男子汉的人，怎么可能让妈妈因为我受苦呢！”
　　他笑得那么灿烂，但江雨辰却看到有一滴泪珠从他的眼角悄悄滑落，滑进他的口中，被他默默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