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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可你人呢? ...

  •   赫晏初有些僵硬的向后转头,对上陆浔灼热的视线,说不出话。

      陆浔双手攀上他的肩,倾身吻上那日思夜想的红唇。

      这次没有推拒,也没有迎合,静默地承受着。

      陆浔离开双唇,用拇指代替双唇抚上唇珠,低声道:“怎么了?”

      “抱歉。”赫晏初匆匆低头,没有换鞋,将自己关进卧室。

      卧室的床上,还有更大的一束白玫瑰在等着他。

      陆浔呆愣的想:“这是拒绝我了吗?”

      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做你人生中的过客,我想留下来。

      他站在卧室门口:“明晚是我爷爷的生日宴会,我把邀请函,放在了茶几上。”

      “你一定要来,我已经拜托沈易照顾你。”

      “好。”良久,沉闷的声音回答。

      “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明晚见。”

      就在赫晏初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又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一定要来啊。”

      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走,他捂着胸口:“好,我一定会去。”

      第二天傍晚,赫晏初穿着一身正式西装,拿着邀请函,独自来到陆氏老宅。

      老宅门口是一大片花园,绿植被精致修剪。他将车停在花园一角的停车场。在管家的带领下,穿过花园,进入宴会主厅。

      已经有不少人,穿着精致的礼服,端的酒杯,轻声交谈交谈。

      他刚取过服务生托盘的一杯酒,沈易就来到他身边,带他走向一旁人比较少的沙发落座。

      主厅很高,面积很大,装修富贵堂皇又带着一点历史的痕迹。阴沉了一天的天空,难得的透出一点夕阳,金黄的光,透过西侧的门洞形玻璃,将厅堂分割成明明暗暗的几块。

      赫晏初刚好坐到一抹金色阳光之下。整个人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晕,瞬时吸引了厅内不少人的目光,似乎都带疑问,这个人是谁?

      审视着看着这些人,沈易笑了笑说:“不要介意,一会儿陆浔会给你做介绍,他们现在只是好奇。”

      赫晏初疑惑的听他继续说:“毕竟能坐上这片沙发的人,都是陆家的贵客。”

      赫晏初并没有太过关注这些人的目光,他之所以盯着那些人看,其实是在寻找陆浔的身影,但没有找到。

      沈易察觉他的意图:“陆浔上午和我去参加了南城的开幕仪式,有些事耽搁了,会比我回来的晚一些,不过,也快到了。”

      沈易唇角带着笑意,眼神却带着审视,看的他全身不自在。

      “有话就说。”赫晏初举杯。

      沈易笑着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看你面相犯桃花!”

      赫晏初身体一僵,笑着瞪了一眼,没接话!

      天色已暗,晚宴已经开始,仍不见陆浔的身影。

      赫晏初端起酒张想去外面花园走走,他待的有些闷。沈易受人之托,随后跟上。

      两人脚步轻缓的散步低声交谈,忽然被主厅西侧拐角处的动静打扰。

      像是两个人在吵架,隐约听到了“大少爷”几个字。

      沈易食指放到唇上。

      在这昏暗的安静的角落,听到了全部对话。

      赫晏初脸色逐渐发白,嘴唇抿紧,拳头攥的咯咯响。

      沈易最初也被惊到,很快发现赫晏初状况不对,拉着他走向一边:“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赫晏初已完全听不进安慰,他全身剧烈的颤抖。

      我答应你一定会来宴会的。

      可你人呢?

      你千万不要有事。

      他发疯一般,快速跑向停车场。

      沈易也快步追过去,他担心赫晏初是否认得路。印象中的他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经常会分不清方向,需要熟悉几天才行。

      天公不作美,转瞬之间,狂风四起。

      仅落后一步,看到赫晏初的车在门口一拐消失了。

      他冷静下来,拿起手机给陆浔打去电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他仔细分析着刚刚那两个吵架人的谈话。

      其中一人说:“你们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小心上天有报应。”

      另一人说:“怕什么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在车上做些手脚,剩下的就要看他的命硬不硬!”

      谁的车?

      “你们真的把他的刹车调的一点都没有了吗?”

      “放心,还是一有点的,不过多踩几次就没了。这不是怕他提前发现吗?”

      “可是万一真闹出人命,可怎么办?”

      另一人也有一些担忧沉默半响,推开另一人说:“管不了这么多了,陆家老爷子准备今晚就宣布他为继承人,二爷那边等不了这么久了。”

      继承人,是陆浔!

      他们说的肯定是陆浔,刹车失灵。

      南城回陆家,有一段很陡的下坡弯路。

      他们是算好了陆浔今天的行程,做的手脚。

      赫晏初曾经在办公室,看过陆浔修改,南城的图纸,他当时看到了具体地址。

      他很庆幸自己记住了。

      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

      赫晏初脸色更加苍白,他似乎又想起八年前的那个深夜也是这样一场大雨。

      他恨下雨的天气。

      视线受阻,但他的车速不减,顺着导航奇迹般的没有迷路,直到南城。

      南城项目位于一个大型湿地公园内,此时天色已晚,公园禁止入车。

      他将车扔在门口的停车场,在暴雨中,搜遍停车场,没有找到陆浔的车。

      不会的,不会的。

      来的一路,都没有交通事故,他肯定还在这。

      任凭大雨浇在身上,脚步慌张的跑向,他只在图纸上见过的建筑。

      东楼没有人,西楼没有人,只剩下北楼最大的一个建筑没找。

      他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口中跳出,他的手也抖得越来越严重,牙齿在咯咯响的打颤。

      “陆浔,陆浔”他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跑过西楼和北楼之间,那个长长的可以暂时遮蔽风雨的玻璃长廊,飞快的跨下几节台阶,重新进入雨幕。

      “陆浔!”他大声地喊着,声音透着颤抖和慌张。

      “我在这儿呢。”

      陆浔从长廊廊和台阶交界处的一个巨大的,圆形柱子后面走出来。

      他好像隐约听到赫晏初的呼喊,盯着那个狼狈的背影,不可置信的回答。

      赫晏初瞬间顿住脚步,有些怀疑是自己幻听,缓慢的转身回头。

      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求而不得,也让他担惊受怕的身影,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压抑着颤抖,又叫了一声:“陆浔”。

      “是我。”

      赫晏初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站到陆浔身前,猛的将他抱进怀里。

      “我已经答应你去了宴会。”

      “可你为什么不在那里等我?”

      他缓缓抬手环抱住赫晏初,感受着这具全身湿透冰凉的身体散发出的微微颤抖。

      “别担心,我很好,我就在这里,别担心。

      发梢的雨水滴在陆浔的颈边。

      不,这不是雨水,它是热的,这是泪水。

      陆浔再一次收紧手臂,似要将身前人嵌/入身体。

      “别怕,别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赫晏初很紧张,很担心他。

      他将西服外套搭在赫晏初的肩头。

      “我答应你。”

      赫晏初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陆浔用拇指抹掉他脸颊的泪水,微微皱着眉:“先不说这些,你这是怎么了?”

      赫晏初双眼发红紧紧盯着陆浔,将内心的害怕和期许,转化为一个深情的吻。

      夜色朦胧,雨滴轻响,直到大雨滂沱转为零星细雨,这个难耐的吻才结束。

      两人交颈,紧紧的抱在一起。

      “你刚刚说答应我,是答应我什么了?”陆浔低低喘着气询问。

      得到的回答,是拥抱更紧了一些。

      陆浔笑了。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好!”

      千般沉,万般重的一个好字,承载着八年的思念,像一个千年的承诺,

      他收拢赫晏初披着的西装外套,将人半/搂在/怀/里淋着小雨,走向公园门口的停车场。

      赫晏初的车,门没有关,灯也没有关,闪烁的黄色灯光,异常的扎眼,可以想像他这个人当时的慌张与无措。

      两人上了车,赫晏初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副驾驶上,歪着头眼神专注的盯着他。

      陆浔的内心是激动的,不可思议的,得偿所愿的开心。

      回程的路上,赫晏初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样?还好吗?”陆浔伸手按上他的额头。

      发烧了。

      “我没事。”眼神已经不清明,仍挂着笑意专注的看他。

      陆浔加快车速,直奔医院急诊。

      “惊吓过度,又淋了雨着凉。”医生看了看两人亲密的举止。

      赫晏初那离不开陆浔的胶着视线,陆浔眉宇间焦急的神色。

      又看到两人红/肿的双/唇,摇了摇头,补充到:“情绪转变过大,导致的急性发热!”

      两人终于恢复正常,发现医生的存在了。

      紧记医生嘱咐,问题不大,吃退烧药,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即可。

      回家路上,沈易打来电话,赫晏初的电话,但是陆浔接的。

      沈易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陆浔:“赫晏初发烧了,你先帮忙处理。”

      “嗯,我已经报警。”

      “你们没事就好,等你明天再梳理也来得及。”

      “嗯”

      回到家,赫晏初全身无力,勉强在浴室冲洗一下,陆浔将他扶到床边坐好,吹干头发后,就坐在床边守着他入睡。

      烧还没有退,全身泛着微微的红。

      陆浔拿来温热的毛巾,擦着他的额头,脸颊,手心,手腕,做着基本的物理降温。

      深夜,万籁俱寂,赫晏初在昏睡中惊醒!

      高烧让他的思维变得缓慢,意识逐渐回笼。

      他缓慢转头,对上一双灼热发红的眼睛。

      仿佛一笼地火,缓缓燃烧,越来越旺。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空气被蒸腾出形状,弯弯扭扭的升空。

      将人的视线弯曲,心房攻破!

      赫晏初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推据身后之人,无奈高烧之后全身无力。

      他震惊的盯着那双逐渐失控的双眼。

      “啊!!!”

      痛!

      “赫晏初,你发烧了,你很烫,哪里都烫!”

      赫晏初脸颊耳廓,瞬间染上一抹更深的绯红。

      “你…”

      ……

      “我想吐。”

      “艰难地,呢喃出这句话,赫晏初泛红的五指紧攥着床单扭着身子爬向床边。”

      “想吐?”陆浔听闻很是担心,猛的起身,拿来垃圾桶放到床边,拍着背安抚:“没关系,吐吧吐吧!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赫晏初的手猛的将床单抓的更紧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王八蛋,还能起身再快点吗!

      随着陆浔的离开,那股子一双手在胃里搅动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他终于能喘口气,颤颤巍巍的躺好,闭着眼睛,用被子将自己全身裹紧。

      无言的反抗。

      陆浔有些难耐的蹲在床边看他。

      貌似不吐了。

      他又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躺到身边,仿佛刚才那个脸皮极厚,发了疯的人不是他。

      但江山易改,本性还是难移的。

      赫晏初很想推开他,奈何此时,手指都抬不起来。

      “我还在发烧!”声音嘶哑无力。

      “教授,还记不记得,你给我定的规矩,我可在好好履行!”

      陆浔俯在他耳边,咬着牙,用气体,发出声音:“今日事,今日毕!”

      ……

      陆浔的车昨天是破例开进公园内部的。

      他早晨出来很早,但是半路去超市买了昨晚的作案工具,从超市精挑细选后出来又遇上大堵车。

      他匆忙去参加剪彩,忘记关车灯。

      结束后又被业内一些技术人员留下交流经验,直到傍晚。

      等他终于脱身想去参加宴会,发现车早已经没电,打不着火。

      而其他人,发现下雨,早已结伴去了公园外停车场。

      命运就是这样神奇,神奇的将两人这样绑到一起。

      清晨,赫晏初颤动着睫毛,悠悠转醒,发现卧室只有自己。

      轻轻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还算清爽干燥。

      就是怎么感觉腰腹以下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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