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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潭妹妹我来了 ...


  •   等待潭钚补妆的时候,根据三冬瓜介绍,阿德教皇被国王和红夫人派出的安直联手夹着,深陷与北地政权特使的上中下午茶无法自拔,他若是敢抽身离开一下,疯癫的国王能让在北地政权的死一次,然后等北地政权大军突入时,国王再借红夫人的魔法力量,让那群死一次的魔法师复活。这样一来,阿德教皇可就名誉扫地了,没有魔法师愿意跟他干了。
      目前的琉刻监狱的掌管者是两名黑白宗主教,一位名叫里雾,一位名叫夜间,因为这两位黑白宗主教的名字有些迷,三冬瓜特意在随身携带的经书上用血写下二者的大名。
      “里雾——凡图你见过的,”三冬瓜对凡图说,“那位送您韭菜花的美人。”
      凡图纠正道:“水仙花,蠢货。”

      “哦……原来是这个里雾。”原笙大吃一惊,两眼迷茫又无辜,手指在空中舞了几下,写了个雾字,想着里雾那女人跟雾似的,名字都不说明白,害得祂被迷惑住了,在周楠面前又犯了一次蠢。
      周楠闷闷地笑出了声,问:“真相大白了,我可以收除你以外的人的礼物了吗?”
      “最好不要,情况没有改变,一样会有损我心理和身体的健康。”原笙搓了两下脸说,“我会变得气血不足,面黄肌瘦,颓废不堪,萎靡不振,你每天喂我吃红枣和喝心灵鸡汤都补不回来。”
      “原先生,你实在是太娇气了。”周楠拍了下祂的肩膀。

      琉刻监狱最初是个正方的棕色箱子状,现在在原先的基础上扩建了,垒成了不太方的棕箱子。周楠图省事,飘荡在之外的是无边无际的火海,显然阿德教皇也不是爱折腾的人,这一烫人的景况并没有变化。因此,琉刻监狱就像深深扎根在番茄浓汤里的一块方巧克力糖,而他们这群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蛆虫。

      他们来到的是琉刻监狱的第三区,摆在眼前的是空荡荡的走道,走道两侧是被铁栅栏封住的囚牢。他们根本不需要防御。
      琉刻监狱的内部装饰极其华丽辉煌。涡状花纹、森林之神、角斗士浮雕绘制在悬顶的墙壁上。浅黄动人的圆灯卡在壁上,乱中有序地跳跃着。即使琉刻监狱是一块生蛆的巧克力糖果,那也是一块好看的生蛆的巧克力糖果。

      “透出一股暴发户的气息。”西伺辛辣地点评道。
      周楠也认为是这样,但可以算是他的黑历史了,他少年时期就喜欢这些华艳的玩意。他还是爱好面子的,因此把锅扣给阿德教皇,说:“嗯……阿德教皇的审美就这样。”

      可能是真的饿极了,浔东则表示琉刻监狱的华美如同一块刚切开的热腾牛肉,很得他的喜欢。然而,三秒钟后,他的鼻腔内灌满了湿漉漉的汗臭味、张牙舞爪的屎尿味、不明所以的腐臭味、黏唧唧的消毒剂的味儿,他丧失尽了胃口,别说吃了,他没把肚子里未消化的肉吐出来就不错了。

      这时,第三区响起了晚饭的清脆铃声,囚牢内传开摔锅碗瓢盆地乒乓和催促声。挨个牢房送饭的不是人,而是个类似美西螈的小丑物。小丑物的名字叫饭大星,全身机械构造,深棕外壳镶满了三角钉子。蚯蚓体节似的圆环层层递加,组成大头和小尾巴。
      它的行走,一部分靠长在腹部的竹竿腿扒拉,一部分靠长久生锈的齿轮滚动。饭存在饭大星冒汽的大脑袋里,递饭时,它会弹出一截长尾巴塞到小窗口里,“拉”出饭食。第一眼看有点影响食欲,多看几眼就能良好的适应了,甚至还想让它多拉一点儿。

      第三区的囚徒们欢迎饭大星的方式不是一般的讲礼貌,简直就像是被压迫已久的人民簇拥着君主登上断头台:手头上有废弃垃圾的都冲饭大星砸,穷得连团擦屁股的纸都没有的,就把鼻子伸到通气窗,鼻孔大开着吸气,连食物的香气都挣着抢着狼吞虎咽。

      “灰太子!咳咳!我认得你。”一个拿囚服袖子蒙住面的男人从取餐窗挥舞着沾满食物残渣的手说。他刚接受了食物,餐盘里有玉米面包、蔬菜碎末拌土豆泥、一把烤脆的黄豆,一片方方正正的牛肉。牛肉没什么品相,瞧着像刚擦过油烟台的海绵垫。
      “哦!可怜的先生,被您认识是我荣幸。”
      “与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我恨死你了,咳咳咳,我成今天这样,大部分是拜你所赐。”

      蒙面男人本是盾冬教会下属的行政司的职员,在“灰太子在大街上兴风作浪”一案的述职报告中,他因为打瞌睡,把盾冬教会写成了盾夏教会,严重挫伤了盾冬教会的权威,他被以灰太子协助犯判刑。
      本来他被关三个月就刑满释放了,因为与北地政权开战的缘故,大批的魔法师不在岗位上,琉刻监狱处理犯人的系统瘫痪了,他无法上诉申辩,也无法办理手续,就给继续搁在这儿了。

      “我要死了,咳咳咳,我得了肺结核,我感激上帝让我今日见到你。我临死前没别的祈求了,咳咳,只想指责指责你。”蒙面男人痛苦地说,被抛弃的厄运让他有些神经错乱了,他满心思想的都是恨一个人。

      “好吧,好吧,可怜的先生,我让您轻松点儿。”
      潭钚夺来浔东腰上别的短刀,刀刃刚压上蒙面男子的脖子时,周楠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罪恶的手抽出来。
      “别杀他,有关琉刻监狱的事,我要问一问他。”
      “老天!您也太可恨了,您何必再折磨一个可怜的病人,”潭钚留下了愤怒的泪水,“去别的地方找吧!别只逮着一只羊薅羊毛。这儿能说会道的囚犯多了去了!”

      第三区都是关押的都是消息闭塞的普通囚犯,周楠像个被嫌弃的要饭的似的,找了一圈儿,才找到一位较为了解第三区的一名老先生。付给他一块巧克力,他才停止传授炉灶砌得好面包烤出来才好吃的经验和辩论正直公民的唯一出路就是监狱的大道理,踩死一只瘪老鼠,他那口唠唠叨叨的嘴才真正被撬开。

      据了解,第三区关押的都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一间宿舍关押了八到十个人,总得来算,光第三区就关押了不下于上万人。老先生认为,把普通人关押进这么严格的监狱,一方面可能是盾冬教会在暗中巧立名目,做一些轻巧捕获高价卖出的买卖,这一方面的推测主要出于第三区的人只要缴纳一定量的赎金就能带走的政策;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琉刻监狱好看——毕竟关押满了的大监狱,可比空着的大监狱面子上显得好看多了。老先生边吃边说,喷了一粒米,他都捡起来塞进牙缝中,双眼含着苦泪说囚犯们连月来都在缩食,一天有两顿饭吃就不错了,因为要雅安帝国在大规模地节省粮食,以供与北地政权作战的军队口粮。

      “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周楠瘫软了身子,握住原笙的一只手说,“我造了一个人间地狱。”
      “那就由您毁去它吧。”为蒙面男人唱完送葬曲的潭钚来到周楠跟前,她抬手指了指最顶层,“我感觉到了,族长的骨头就在这里。”
      “我需要做什么?”
      “您什么都不需要做,你们也是,事情全然交给我就行了。”潭钚噢了声,转而又说:“有一件事,我要交给您做,周先生,我把大美雪山托付给您了。”
      “为什么?”周楠握住她取下手套的左手,感受到一阵魔法波动,手心空空如也,但感觉握住了什么。
      潭钚松开手,说:“以防万一,她唯一放不下的物品只有大美雪山了。”

      而潭钚给周楠大美雪山的魔法坏了事。第三区从没出现过这么大的能量波动,正在第八区卧睡的夜间和正在与29号典狱长共进晚餐的里雾被惊动,二人带着一伙防爆狱警齐齐赶到此,在趋近琉刻监狱顶层的廊道截住了一行人。

      刚见到人影,还未在昏黄的烛火中看清人脸,耳边响起了一道清朗的青年声:“在我的主宰地,谁给你们的胆子妄敢凌驾于我之上?”

      夜间穿着褴褛的囚衣,头上戴着一顶碎布缝成的小圆帽。他从耳边掏入帽子内,抓抓橘红色的短发,抓出来一只虱子,在指甲盖上碾死。“睡在这儿太久了,都成喂虱子的肉块了。”
      夜间面善的离谱,呆萌萌的棕色大眼珠子,微微上翘的一张小嘴,肉嘟嘟的脸蛋,卷曲的红头发,简直是个三岁洋娃娃!左嘴角有一块金黄太阳的神异纹身,铜钱大小,随着他嘴角的动作而散发不同角度的光辉。冲他这副萌模样,心估计都是粉红色的。

      但哪个猛人都不敢上手玩他。夜间拿了一柄长剑,危险程度同三岁儿童玩尚方宝剑,戳死哪个不长眼的都不带负责的。
      长剑的名字叫“弑罪者”,据说是从琉刻监狱的最底层抽出来的排泄物渣子打造出来的,所以表面有一层糊里糊涂的纹路。有鼻子的囚犯们都闻之丧胆。

      “他是傻子吗?”凡图摸摸鼻子对夜间问。
      “你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怪癖吗?”浔东也对夜间穿囚犯不解。

      里雾也在,身穿利落的军绿色帆布大衣,戴着钉有帽徽的帽子,肩膀挎着一个窄小的包,放着炸弹、药物和手枪,英姿飒爽,比夜间看起来正常多了。

      里雾给了夜间一巴掌,“他是周楠。这里原原本本是他的地盘。”
      “很痛哎,死娘们,你打我干什么?”夜间一巴掌打向里雾,“我们俩现在是一个阵营的,独眼娘们,你看清楚!”

      “不,它已经不是我的了。”周楠阴沉着脸说。

      从第三区向上的这一路,他看到了琉刻监狱变成了什么样,它能说已经成为魔法师享乐的天堂了。琉刻监狱一共有三十个区,一到三区是关押普通人的猪圈式监狱,环境的脏乱差程度与任何一个普通的监狱更可怕,四到十区则是关押魔法师的监狱,浔东和潭钚将会被关押的区域,即是这些区;
      而余下的二十个区,全然是盾冬教会的大本营了,他们在内建礼堂、刻丰碑、行典礼、长夜之饮取之不尽,□□赌乐无所不包,不说是大出周楠的所料了,一行人没有不吃惊的。

      三冬瓜见多识广,都在喃喃道:“我跟红夫人来过几次,但我不知道这是琉刻监狱。我不知道如何进琉刻监狱,我也不知道琉刻监狱是什么样的。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保守着秘密,告诉我说这里是‘星星天堂’。”

      夜间搭话道:“这话说得有点早了,等我把你杀了,我来替你说。人都是迷茫的爬虫,我来为你不迷茫。”
      趁着夜间的心思都在周楠上,西伺转头示意潭钚继续向上走,浔东跟着潭钚走,以防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夜间和里雾则交给他们。
      夜间和里雾根本就知道潭钚和浔东是去干什么的,况且他俩二人的三只眼只盯着周楠,完全是把潭钚和浔东放过去了。

      周楠这边能打的只有他与凡图,西伺的魔法威力过于惊人,不能在这里用,原笙是个一出手,友方就先胆颤而转为攻击祂了。三冬瓜就是个看戏的,指望他能提供帮助,还不如指望舰长满血复活,手拿制冷双枪炮与夜间和里雾大战了。

      周楠没有赏金猎人一般的魔法必杀技,他为人和善,从不会冒然主动攻击他人,主要是作为防御性的无能魔法师。

      在与夜间的战斗中,他完全相形见绌,但他还是做出了两手准备,一手是原始的直接上琉刻金锤夯,第二手相较于第一种就新潮的,他握起了凡图丢给他的装了高爆子弹的机械枪。但他时运不济,与他对阵的夜间是个老手,他做一百手的准备,也难以胜过一位老手。

      周楠记得三冬瓜的介绍,夜间的魔法是把人定格在经历过的某个瞬间,甚至能让那个瞬间的感觉增强,但夜间能做到不仅仅是攻击,瞧瞧里雾就明白了——她的这副娃娃脸的样貌,就是夜间用魔法把她定格在某个瞬间的产物,夜间自己也是一样的。夜间喜欢让人定格于某次做噩梦之时,也就是沉沉睡着的时候,他会把人用弑罪者砍得快死的时候,再解除魔法,让那个人享受比噩梦更可怕的现实。

      三冬瓜能介绍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前几周雅安帝国的新闻部出了个有关盾冬教会的采访,里雾出席了这次的访谈,她怀揣着夜间被人杀死的期待,亲口谈到了夜间的种种,算是把夜间的底泄了个彻底。讲完夜间惯用的杀人方式之后,沉吟了一会儿,里雾又评价:“他明明是能给所有人带来愉悦感的天使,但偏偏要做惹人害怕的噩梦恶魔。”

      夜间把魔法施得眼花缭乱的,周楠并没有中招,因为原笙作为护花使者,帮他挡下了夜间的定格于过去的某一瞬间的魔法。

      原笙并无大碍,应该说是一点碍也没有,实话来讲,不是夜间的魔法对祂没用,而是祂才新生没多久,纯洁的如一片白纸一样,夜间专搞定格于噩梦的魔法,祂根本就没有,即使有,那也被治愈了,从开始到现在,祂目前最噩梦的事,可能也就是周楠发现华珂的小纸条的时候,那简直是不痛不痒的,最大的反应也就是倒吸一口气。

      凡图把她头上的绷带拆开,粉色的长发与龙螳一起飘飞向里雾的方向。里雾不是个能打的,三冬瓜介绍她的魔法应该是治疗魔法。但她是个能看的美人,防爆狱警抢着出风头,漫天飞舞的龙螳段时间内奈何不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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