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救赎》仙绕缠音

11、潜入凤府

　　终究还是败给了资本。

　　言子陌和沐风来到他们的房间，一张床，一张茶桌，一个浴桶，一个屏风，一扇窗。房间虽不大，容纳两人却绰绰有余。

　　房间的床靠窗户，推开还能看见楼下街道人来人往。沐风在床上打坐，一边运功一边思考着最近的事。

　　凤眠和南决出现在秘境和幻境里，这两者是一定有关联的，理论上我们只要跟着他们的故事线走，遇到秘诀的概率就很大。

　　可守株待兔并不是长久之际。

　　沐风闭着眼，不去看言子陌在做什么。比起进遗迹前的冲动，言子陌现在倒还算个正常人。

　　沐风是被水声给扰乱心神的。

　　映入眼帘的是屏风后面若隐若现的人影。

　　他动作幅度很大，似乎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邪恶的想法如海浪般刚激起便落下了。因为沐风自己都不清楚两人现在到底以什么关系共处一室。

　　朋友？死对头？兄弟？还是道侣？

　　不管什么关系，沐风觉得，借着进入幻境的时机，跟言子陌呆上几天，还是很高兴的。

　　好好珍惜这偷来的时光吧。

　　沐风趴在窗台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主要是怕克制不住自己。

　　“哥哥！哥哥！快看，那里有卖糖葫芦！”

　　一个孩童拉着一个少年在人群中穿梭。

　　“小宇不要急，哥哥又不是不给你买。”

　　小孩拿到糖葫芦的那一刻，那一抹笑似阳光般洒进沐风的心里。

　　当初，虽然两人年龄几乎无差，但他确实尽到了哥哥的责任，把好的都留给了我。

　　“想什么呢？”

　　言子陌不知何时已经沐浴更衣完站在了床边。

　　“没什么。”

　　“没什么事就离开我的床，我要睡觉了。”

　　“什么叫你的床？上面写你名字了？”

　　“哟，也不知道当初谁到处行善，不接受别人的回报呢？要不是我接下了，不知道谁要睡大街呢。”

　　沐风咬了咬牙，跳下床坐在了椅子上。

　　言子陌摇了摇头。

　　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大了。没办法，还得自己哄，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别又毁了。

　　“这张床够睡两个人的，明天不是要去调查凤家吗？早点睡吧。”

　　言子陌整个人往里面一躺，确实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并且他也认可了沐风去调查凤家的意见。

　　有床不睡白不睡。沐风沐浴更衣，躺在言子陌身侧。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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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两人来到了凤府门口。

　　“我们老爷明确规定，在少爷拜堂前，不允许任何人见他。”

　　应门的下人说完便把门关上了，不给沐风周旋的余地。

　　看来凤家家主真的很在意凤眠结婚这件事，在他们入洞房前，很难正面碰见凤眠了。

　　沐风在言子陌的坑蒙拐骗下，决定翻墙进入凤府。两人的轻功很好，即使被发现了，还是能够逃跑的。

　　两人随机挑选了一些低境界的下人，通过催眠他们得知了一些信息：

　　凤眠将在两天后与叶家的大小姐叶若兰结亲。

　　叶若兰是叶家家主的女儿，实力已至辟谷后期。凤眠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实力已经到达了元婴前期。

　　两家的家族势力也相差无几，可以说是门当户对。通过两人的联姻，两家还能促进关系，巩固自己家的地位，可谓是好处多多。

　　而南决只是一名普通的散修，要实力也不算很强，跟凤眠差不多，论背景那是更没可比性。最主要的是，南决可是男的，不论是否犯大不韪，至少是会让凤家的主脉绝后的。

　　这是凤家家主凤义的禁忌。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凤眠的院府，因为他们在房顶上都能听见，房间里凤眠的哭声。而且府内一人没有，府外被下人包围着。想必是被禁足了。

　　“理论上这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应该掺合的。但这毕竟是幻境，里面全是两千多年前发生过真实的事情，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但秘境之主既然创造出了这种幻境，想必是有一些遗憾，需要进入者弥补。”

　　沐风难得地看了眼言子陌，其实是在告诫他，接下来不要打断和质疑自己的行为。

　　沐风轻轻敲了敲门。

　　凤眠整理好情绪来应门。

　　“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

　　“是南决让我来找你的，但大门进不来，便偷偷翻进来了。”

　　沐风现在撒谎越来越随和了，让言子陌不禁多瞟了他一眼。

　　凤眠激动地双手抓住沐风的手臂：

　　“南决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只不过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继续游历了。”

　　这句是真话，言子陌默默点了点头表示附和，同时冷眼盯着凤眠抓住沐风的手。

　　凤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终究还是抛下我走了吗？

　　凤眠咬牙，抽回自己的手，垂落身侧，双拳紧握，眼泪决堤，却没有一点声音。

　　沐风顺着自己的计划继续道：

　　“南决昨日跟我们说过了，他的心里是有你的。”

　　现如今得先稳住凤眠的情绪，要是凤眠想不开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意义了。

　　言子陌抬了抬头，露出“真的吗”的表情。

　　沐风立刻揽住言子陌的头往自己这边靠，好在凤眠刚刚情绪低落，没有注意到言子陌的表情。

　　“真的吗！”凤眠瞬间抬头，眼角旁边的泪滴显得格外耀眼。

　　等到凤眠注意到他俩时，用颤抖地声音问：

　　“你们是道侣吗？”

　　其实沐风做的这个动作更像是兄弟之间揽头靠肩的动作。沐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你觉得呢？”

　　沐风撒开言子陌的头。

　　言子陌站在沐风身后，复杂的眼神嵌入了沐风后背。

　　凤眠苦笑一声。

　　“我本早就可以离开凤家跟南决远走高飞了，但凤家主脉就我一个独苗，并且凤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才会选择跟叶家联姻。

　　“我要是现在走了，对凤家的影响……”

　　沐风这才明白，只有让凤义内心接受南决，他们的故事才有可能继续。而凤眠作为中间人，情孝两难全。

　　真正阻碍两人在一起的，是来自家族和世俗的压力。

　　沐风突然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跟言子陌在一起没有任何第三方的阻碍，只有自己内心的障碍。

　　“凤眠哥哥！”门外响起甜美的女声。

　　沐风和言子陌立刻躲进里屋。

　　凤眠将房门打开。

　　“叶小姐来找我所为何事？”

　　“叶小姐叶小姐，我们都快结成道侣了，你还要叫我叶小姐！……你哭了？”

　　“叶小姐若是没什么事，便请回吧。我人有些不舒服，需要静养。”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还不如那个男的？你就非得违背家训，伦理，去爱上一个男的？”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烦叶小姐操心。”

　　“我们是道侣，我还不能操心你的事了？”

　　“至少现在不是。”

　　凤眠下了逐客令，将叶若兰赶了出去。回到里屋却发现两人早已从窗户翻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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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你办事就是这样办的！”

　　叶若兰摆出小姐的架势，质问一个中年男子。

　　“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啊！那小子被两个少年救走了，不然都够他死几回了。”

　　中年男子在叶若兰身边点头哈腰。

　　“他一日不死，凤眠就无法死心，赶紧再派点人去找！”

　　叶若兰露出了阴狠的神色。

　　沐风趴在房顶，这俩人的对话尽入耳中。

　　本来沐风还对叶若兰抱有愧疚，毕竟凤眠和南决的事，叶若兰也算是受害者。现在愧疚感全都烟消云散了。

　　现在也好，原本打算去凤义府打听消息的，也不用去了。打死南决的命令不是他下的，也就是说还有缓和的余地。

　　得知这件事，沐风就更好促成凤眠和南决的事了。至少凤眠跟叶若兰的婚约是泡汤了，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这件事的。只要在凤义面前揭发叶若兰，婚约就很难继续进行了。

　　但不是现在，而是要在成亲之日上。那时凤义会受到来自各方家族的压力，不好包庇叶若兰。

　　两人正打算离开凤眠的院府。

　　“二位请留步。”

　　沐风迅速回头，冷汗直冒。

　　因为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人在自己附近。不应该啊，以沐风修完一次仙的经历，每个境界的人的灵力气息，沐风都能感知到。

　　眼前之人带着一顶斗笠，蒙着纱，叫人看不清面貌。

　　“两位是凤公子的朋友吧。我是凤家的客卿，保护凤公子安危的，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十几年来，我从未见过凤公子笑颜，每天只是在家主的督促下修炼，提笔挥墨。直到最近凤公子历练回来，我才在他脸上看见那种，属于少年的快乐。

　　“其实我很同情凤公子，也想做个顺水人情。要不然我早就把你们抓起来关押了。

　　“成亲当天，我会偷偷将东南后门打开，到时候你们从那里进入，就不用上墙了。成亲之日变数甚多，到时候你们要尽力保护凤公子的安危。”

　　“多谢，那在下先告辞了。”沐风拉着言子陌的手施展轻功从房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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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跑这么快？”

　　“我竟然没有感知到那名客卿的存在，他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我们也不必再待下去徒增风险。”

　　“接下来只要等待他们成亲之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