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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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赵正明将嘴里的茶叶吐回杯子里：“这是个bad bad茶，以后不买了。”
“赵工，恭喜升职。”小赵推门进来，如今赵正明已经拥有了独立的办公室，虽然没有孟暄那间大，但是也蛮有派头了。
赵正明放下杯子：“哈哈哈，小赵啊，怎么突然申请转岗了？孟工这段时间都被中心借调走了，你现在归我管，不用担心离职的事情了。”
小赵摇头：“不是因为这个，赵工，我觉得之前孟老师说的对，实习生确实应该多去不同的岗位锻炼。”
老赵“啧”了一声，无奈叹气：“这孟工，push年轻人确实有一手。算了，想去就去吧，只是这惩罚处，可没有茶叶喝了啊。”
“没关系，赵工，我可以的。”
话音刚落，“滋~”的一声，灯灭了。
“vocal？停电了？”赵工一口茶水喷出，“快，快去看监控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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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暄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手腕，骨头发出了“咔”的一声脆响。
“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来帮你。”
秦羽抬头看向在帮助宋四家打扫卫生的孟暄，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随后想到之前孟暄那还未说出口的话，又默默站定，不再向前。
“我没事，不用担心。”
孟暄干脆将手中的抹布放到一边，来了个伸展运动。
她刚刚尝试了一下，还好狗中心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自己作为工程师的基本权限。为了防止中心在未来某个不知名的时间节点想到这件事，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妥当。
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自己的工作有些难保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中心已经想要在游戏中顺带绞杀自己了，只是弄坏个监控，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孟暄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这一幕被秦羽看在了眼里。
“怎么稍微关心一下，嘴角就比AK还难压，这人到底是怎么混成工程师的职位的。”
就在不久前，秦羽主动提出要帮杜诗意收拾屋子，理由是，杜诗意怀孕了，孕妇不能居住在肮脏的环境中，但是杜诗意又不方便行动。
“你想找宋四？”孟暄问。
“对。我之前问过李婆婆，整个七日村并没有外出务工的先例，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除了玩家，七日村里看不到男人。‘他应该待在他该在的位置上’，如果家里没有藏人，那就只能……”
后面的话秦羽没有说，但是共同的沉默已经告诉了孟暄答案。
“我觉得我们快要摸到破局的关键了。”
宋四家并不大，一个用土块混着稻草堆成的房子，造的大了，超过了材料的许用应力，得塌。
本以为宋四会被杜诗意绑在床上，但是秦羽和孟暄便翻遍了整个屋子，一无所获。
排除了其他可能的选项，剩下的那一个，就算再怎么不可能，也一定就是真相了。
“七日村没有坟地，杜诗意会怎么处理宋四的尸体呢？”
“总不能是吃了吧？”秦羽开玩笑道，但是话一说出口，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孟暄，今天李婆婆送给杜诗意的汤里，应该是已经放了油的版本吧。”
“应该是。”
那个油花花的碗在秦羽脑海中浮现。
“三榨油，香入喉，死去的魂魄生骨肉……”
秦羽猛地抓住孟暄的手臂：“死去的魂魄，在杜诗意的肚子中生出了骨肉……这个死去的魂魄是谁？”
会不会就是宋四？
“孟暄，我今晚打算守在宋四家里，你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先回去。”秦羽想到孟暄那日清晨的一对黑眼圈。
“我陪你一起。”监控已经被自己弄坏了，现在的孟暄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顾虑。
“毕竟我是你的责任……”
“监管者又不是监护人，你自己说的。”秦羽嘴比脑子快，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句指责不是指责，嗔怪不是嗔怪的话，就已经出来了。
孟暄呆愣住了：“姐……”
“嗯？”
“秦小姐，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就像你曾经护住了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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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在宋四家比预想的要顺利，毕竟李婆婆没有查房的习惯，而杜诗意和昨日一样，在躺椅上昏睡了一整个下午。
等到黄昏的最后一抹橘红消失，杜诗意这才起了身，将文鸢和王胜男留在桌上的饭菜 一碗接着一碗直接倒进了嘴里。
杜诗意的喉咙像是直接连接着子宫，秦羽清晰地看到，今日文鸢为杜诗意煮了一大碗鸡汤，而杜诗意的牙齿并没有咀嚼，取而代之的是，杜诗意肚子里的东西，开始蛹动。
“咔嚓咔嚓”的声音从杜诗意的腹中传出，沉闷的让秦羽感觉自己的肚子也不太舒服了起来。
“宝宝……你开始长牙啦……”
杜诗意“咯咯”笑着，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腹中东西的动作。
“你要快快出来，传承宋家的香火。对了，今天的药引子还没有吃呢。”
杜诗意挺着肚子，却诡异地扭动着腰肢，走向了灶台间，不像是去找药吃，倒像是去赴一场约会。
秦羽和孟暄对视一眼，灶台间，这几天均由文鸢和王胜男二人负责，也是她俩唯一一个还没有搜查过的地方。
二人悄悄跟上杜诗意，蹲守在了灶台间的窗口。
灶台间有着一个用来储存粮食的大缸，只见杜诗意完全不似一个怀着孕的人，灵活地掀开了大缸的盖子，小指翘起，妩媚地将碎发挑至耳后：
“老公~我来看你了。”
杜诗意的手伸进了缸中，好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抚摸着缸中的东西。
“今天宝宝长出牙齿了，老公，你的骨肉真的很棒很优秀！”
手从缸中拿起，一根硕大的棒骨就这样被拿了起来。
这下不用白萌萌在这里了，就是秦羽也能够看出，这是属于人类的腿骨。
“宋四，你的骨头好结实啊，有你在，真好。”
盖子被再次合上，杜诗意仰起头，嘴巴张开到正常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大小，将一根完整的腿骨，如同吞剑一般地，直接塞了进去。
“咔嚓咔嚓”的声音再次出现，听起来比吃刚刚那只鸡的时候，还要欢快有力。
秦羽清晰地看到，杜诗意的肚子更鼓了一点，衣服被撑了起来，一部分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肚子上的妊娠纹若隐若现。
“嗝~”
一个响亮的饱嗝从杜诗意的体内传出，心满意足。
然而，就在这时，几声属于婴儿的叫唤出现，杜诗意声色一凛：“宝宝，你说你闻到了什么？”
漆黑的瞳仁看向窗口，杀意顿显。
然而，等杜诗意来到灶台间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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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人很是用力，恨不得直接将门砸开。
孟暄头发散着，揉着眼睛打开门：“李婆婆……你怎么半夜来敲门呐……”
李婆婆一双眼睛盯着孟暄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上下打量：“另一位房客呢？”
“另一位？”孟暄仿佛刚刚才清醒，她的指尖在太阳穴上轻轻打了个旋，拖着带着鼻音的声音喊道：“秦小姐，卫生间用完了吗？李婆婆找你。”
“马上好——”
属于秦羽的声音从卫生间中闷闷传来，李婆婆眼中流露着失望。
“不好意思啊婆婆，秦小姐她夜里有时候会起夜，见笑，见笑。”
“哼，年轻人就是事多。”
见秦羽和孟暄都在房间中，李婆婆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多说的了：“既然睡觉，就安安分分地待在房间里，不该乱去的地方不要想心思。”
“啊？什么不该乱去的地方？有人去了吗？诶唷，真没礼貌，主人家不让去的地方还要去。”
孟暄话音刚落，李婆婆皱着鼻子将门“啪”地甩上，颇有点门内是什么晦气东西的气势，走了。
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消失，孟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看着里面还穿着白日外套的秦羽，点了点头。
“走了。”
“好。”
秦羽从卫生间出来，脱下外套和鞋子，躺在了床上。
床中间的“楚河汉界”夭折在了第一天的夜里，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孟暄已经躺好，秦羽将被子拉开，整个人的身体僵硬地躺在属于自己那一侧，随后慢慢地挪动挪动，直到自己的手背碰到了对方的手。
“孟暄？”秦羽轻声呼唤着。
“嗯……”声音拖着些起床气。
“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嗯……”
一声轻哼传来，也不知道是回答，还是只是那人被吵醒后的哼哼。
均匀的呼吸声从耳侧传来，秦羽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过身，将后背扔给了对方，睡了。
在听到因为疲惫而出现的小呼噜之后，原本早就睡着的孟暄睁开双眼，注视着秦羽的背影，目光中，是无限地悲伤和眷恋。
“姐姐，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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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秦羽睡的不是很安稳，做了一夜的梦，以至于鸡还没有叫，她就已经醒了。
“唔……”
感受到腰间的重量，秦羽的手摸索过去，将孟暄搭在上面的手移开，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子起了身。
她将整夜紧闭的窗帘拉开一条缝，几缕晨光已经从东边泄出。
秦羽伸了个懒腰，眨了眨眼睛，就看到院子里一个身影，正将大锅的锅盖盖上，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地溜进了门。
“这是……文鸢？”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宋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