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月见日和》Vela

20、没有死的觉悟的越狱是不会成功的

　　消毒水的味道，电子仪器的微妙臭味，混杂在一起在空间里化开，刺激着鼻腔。
　　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破开胸腔一样，呐喊着她的名字。
　　深央、深央、深央。
　　心爱的人被泡在巨大的玻璃槽里，她的长发在不知名的液体中漂浮着，伸展着，就像那天屏幕那头向他伸去的求救的手。
　　噩梦、噩梦、噩梦。
　　原田左之助猛地睁开了眼睛，呻吟了一声，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和天花板，目光落在了焊着手臂粗的铁栏杆的小窗上。
　　因为噩梦而混沌的大脑逐渐反应了过来，自己被关押在了监狱里，和松平片栗虎一起在江户城被捕，带到了黑绳岛上。
　　狱卒的脚步和牢房关上的钝响打破了寂静的夜，等到狱卒远离以后，关在斜对面牢室的近藤勋发出了声音：“新来的吗？能关在这里，想必……你也是犯下重罪之人，你做了什么？”
　　新来的犯人轻笑了一声，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遣词用语颇有武士的教养：“谁知道呢，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错事，但……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以国家为对手，打了一场架而已。”
　　近藤勋“嘿”了一声：“是吗？我刚好相反，本应该保护国家的，可不知不觉就演变成这样了。”
　　原田左之助没有听到松平片栗虎的声音，近藤勋和新来的犯人之间的对话他并不感兴趣，于是他暂时保持安静，目光投向了铁窗外狭窄的夜空，徒劳地担心着自己思念的那个人。
　　突然，那边的对话不知道何时变得热血了起来，一边想着这样会把狱卒引来的，左之助一边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的身上。
　　“我……[逃跑的小太郎]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近藤，我要把你们从这里就出去。所以，让我们一起拯救这个国家吧！”
　　嗯？逃跑的小太郎？左之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他好奇地向自己的牢外看去，但新来的犯人和他关在同一边，并看不到那人的样子，他只看到了近藤勋震惊的表情。
　　“小太郎？桂小太郎吗？”左之助不由自主地出声问道，他想起了那天入侵江户城的身影。
　　“哦？你是？除了松平公和近藤勋之外居然还有别人在吗？”桂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啊！我们是一起的！那个，你们见过的！是松平深央公主殿下身边的松平卫队队长，原田左之助！”近藤勋连忙解释道。
　　“哦……是那天陪在将军未婚妻身边的……”桂小太郎皱着眉头，依稀有一些印象，但这个人的事情他从损友口中有所耳闻，“银时提起过你，身手了得的年轻剑士，很好，身手高强的人越多越好！”
　　“？”左之助疑惑地看向近藤勋，灯光太暗，其实并看不太清。
　　“毕竟，我们是要从号称老鼠一只都逃不出去的黑绳岛上越狱！”
　　“会死的！”近藤勋慌忙的声音打断了桂小太郎，“若这样做的话，大家都会……这会让十四和你的同伴白白送死的！”
　　“谁都不会死！。”桂小太郎仿佛是要盖过近藤勋的怯懦一样，大声压过了他的声音，“近藤……虽然我们的立场不同，但为了国家而战的想法是相同的！”
　　“哎呀呀呀，之前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那个初老的声音拖着调子在左之助对面的牢房中响起，松平片栗虎终于加入了这场牢房夜话，“桂，我说你……真是的！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天下的将军和天下的攘夷志士，竟然说出相同的蠢话！”
　　三个男人谈话的内容太过庞大，不是拯救国家，就是创造新的世界，左之助的思绪再次彷徨了起来。深央……焦虑的思念啃噬着他的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气逐渐消散，体内的愤怒无处可去，只能灼烧着自己的灵魂，那是，因为痛彻心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
　　“原田左之助，你呢？”桂小太郎突然喊到了他的名字。
　　左之助下意识地抬起头，空虚的眼看着牢外空虚的夜，振动声带发出破碎的词汇：“我？我什么都保护不了。”
　　不意间，他把自己的本音说了出来。
　　“没错，就连你喜欢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桂冷冷地说道。
　　“？！”左之助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寒光，这是现在唯一能刺激到他的东西，“深央……怎么了？”
　　“放心吧，暂时还没事。”
　　“暂时……？”
　　“我安插在幕府里的间谍说，原本喜喜想要对松平深央使用天人给的药物图谋不轨，但因为当晚去了smile俱乐部遭遇了意外，总之现在喜喜又重伤卧床不醒，深央殿下算是一时无虞。”
　　——所以他才会在那天晚上变装混入smile俱乐部，被见回组逮捕送入这里。
　　“喂左之助。”
　　原田左之助失焦的眼神慢慢聚拢，他看清了对面的松平片栗虎。
　　“大叔，从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你了。天生一副适合练武的骨骼，在气道和剑道上都有着惊人的领悟力，最重要的是，你有着一颗对武人来说最重要的执着之心。”松平片栗虎丝毫没有吝惜赞美之词，以至于关着近藤勋的牢房传来了大猩猩的哀泣：“过分了老爹！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夸过我！”
　　“等你进化成了智人以后我就夸你！——左之助，但太执着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的世界太狭窄了，你的眼里只有深央，但是深央的眼里是整个国家！老实说，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和深央并肩作战。”
　　原田左之助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松平片栗虎：“我只要能够保护深央就够了。”
　　——但是我连这都没有做到。
　　“这样就够了吗？作为深央的盾、深央的剑，为她战斗到力竭而亡，对你来说这样就够了吗？这是她所希望的吗？”
　　对面的牢房没有回应。
　　“大叔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是比你们这些毛头小子阅历丰富、知识渊博、手段老辣、地位尊贵、见多识广而已。”
　　“老爹！！不要借机夸自己！！”
　　“大猩猩给我闭嘴——”松平片栗虎朝着墙壁怒吼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左之助，离开这里，陪着深央离开江户吧，去看更开阔的天地，去拓展自己的内心和世界，深央肯定也会在更豪华的舞台成长得更加耀眼，你只有比她成长得更快才行，才能追上她，站在她的身边，和她并肩战斗！”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应该能够理解深央上京的目的了吧，能够理解深央的心愿了吗？”
　　“啊啊……”对面的牢房沉默了良久，原田左之助才艰难地开口，“谢谢你，松平公。”声音清澈，口调平稳，一如之前那个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的青年剑士。
　　“哼！大叔可不稀罕大老爷们的道谢！”松平片栗虎靠着墙站了起来，对着桂小太郎说道，“桂！那个药丸也给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