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月见日和》Vela

2、兄弟是互相衬托的对象

　　“啊副长，你看那里，是深央公主殿下。”不情不愿地与鬼之副长一起执勤巡逻的山崎退，在清晨的江户川岸边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抬头望去，果然是一身运动装的深央公主。
　　土方顺着山崎指的方向看去，穿着短袖T恤和紧身运动裤的公主殿下在依旧稀薄的晨光中相当惹眼，土方不由“啧”了一声，推门下了巡逻车。
　　“怎么办啊副长，公主自己一个人在跑步的样子，要不要跟在后面保护她……”山崎虽然跟着土方下了车，但目光依旧追逐着深央跃动的身影，
　　白了一眼没用的部下，土方点起一根烟，向右前方歪了一下头：“山崎，你监察的本事只用在女人身上吗？那家伙的护卫在那站着呢。”
　　在两人右前方街边的房顶上，一名穿着绀色短制服的松平家卫队成员正蹲在房顶上眺望着自家公主的方向，太过认真以至于并没有发现真选组的两人正在观察自己。
　　“啊哈哈。”山崎退干笑了两声，“可真是失态了。”
　　——也是啊，怎么可能会让将军未来的御台所、幕府参谋、武州的继承人深央公主殿下单独出门呢。就算松平卫队不在，也会有见回组来暗中保护吧。
　　山崎退挠了挠头发，反正这里不是他们真选组出场的地方。抬眼望去，公主殿下已经越跑越远，房顶上的护卫也起身开始向前移动。
　　“走吧山崎，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土方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
　　不意间，身后就被一把寒光利刃指住了后脑勺。
　　原田左之助冷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就算是真选组的副长大人，也禁止用那样下流的眼神盯着公主殿下不放。”
　　饶是土方也吓了一跳，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这家伙把气息收敛到了如此地步吗？！香烟掉在地上，土方有些愤愤地将烟踩灭：“哪里敢对武州的天月姬不敬啊，公主的身边可是24小时跟着一条呲着獠牙的忠犬啊。”
　　土方倏然转身，右手按在刀柄上，向着原田左之助露出挑衅的表情。
　　原田左之助沉下脸：“你从以前开始就在公主殿下面前毫无礼数，殿下出于慈悲与好意容忍你的不敬，不代表我没有意见！土方十四郎，要不是右之助不许我对真选组的人出手，我早就想把你踩在地上向公主殿下赔罪了。”
　　“哈？一碰到[那位公主]的事，你就脑子不清不楚！”土方被煽动了起来，“我不过是没有像某人一样成天摇着尾巴跟在主子的后面——正好，我也早就看你不爽了。”土方刀微出鞘，作出随时可以拔刀的起势，“不如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逮捕好了！”
　　“等、等一下副长！！！还有原田弟弟！！”山崎退慌慌忙忙地打算上前制止这场一触即发的私斗。
　　“队长，公主殿下已经很远了，还是先追上去比较好。”左之助的部下突然在他身侧出现，说道。
　　原田左之助移开死盯住土方十四郎的视线，目之所及的深央公主已经快成一个小黑点，全身燃起的战意陡然熄灭，他看向土方，咬着牙说：“今天就先放过你。”
　　“哦~快去追你的主子吧。”土方歪起唇角，冷淡地看着对方。
　　咚吭！公主远去的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和女性惊慌的尖叫。
　　“公主殿下！！！”左之助和护卫们立刻向传来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
　　目送着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对手迅速远去的背影，土方十四郎为自己和对方的幼稚叹了口气。
　　“副长还是很容易就被左之助阁下挑衅到呢。”山崎退在他身旁发出感慨，“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左之助阁下总是这么讨厌副长呢……”
　　“虽然我是能够理解啦……”山崎将声音压到最低，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仿佛是叹息一般轻不可闻。
　　他偷眼看向土方，幸好鬼之副长并没有听见。
　　“喂山崎！远远地看一下公主有没有事！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切腹去吧！”土方坐上副驾，重重地关上车门，觉得十分麻烦一般搔乱了头发，重新点起了一根烟。
　　左之助远远便看见公主摔坐在了地上，对面则是倒在地上的一辆电单车和被电单车压住的一个银发天然卷男子。
　　深央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她缓了一下神，天然卷也推开压在身上的电单车直起身来。
　　“对不起……您没事吧？”公主看向天然卷的眼神担心中混杂着困惑，明明自己是跑步而对方却开着电单车，为什么对方反而伤的比较重的样子。
　　“啊啊Jump！！！”天然卷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四处看了一下便开始哀嚎，“我刚买的Jump！！”
　　“哎……”深央不太习惯这样局促的场面，有些手足无措。
　　“喂这位小姐。”天然卷缓缓站了起来，“你跑步的时候不好好看路，害我伤成这样还把Jump给丢了，我可是被你撞断了好几根骨头呢！！你准备怎么赔我啊？！”
　　“那、那个，万分抱歉！”深央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总之先道歉再说，她大概意识到了自己被碰瓷的处境，望了一下正在狂奔而来的卫队一行，“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带钱，可不可以把您的联系方式留下来，我晚些时候会去您府上探望的！”
　　“啊啦~是言辞优雅的大小姐啊……”天然卷——坂田银时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深央，眼神亮了起来，从怀中掏出名片递给了她，“歌舞伎町找万事屋阿银就行。”阿银的战斗直觉感应到了大小姐的护卫队正裹挟着杀意奔涌而来，立刻见好就收地扶起电单车跨上就跑，拔腿开溜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喊道，“别忘了！歌舞伎町的万事屋阿银，等你哦☆！”
　　“公主殿下！！！！！”左之助终于冲了过来，“您没事吧！！！！在下这就去杀了那个男人！！”说着正要疾驰追去，却被深央一下抓住了衣角。
　　“不用了左之助。”少女看了一下手中的名片，笑了起来，“真是意外的收获呢……”
　　“？？？”左之助蹙起眉头看向她，但也不敢反抗公主的意思，只好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公主殿下，在下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对您大不敬之人。”左之助正坐在公主的寝室外，屋内的深央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左之助按捺不住，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土方十四郎也是，您对这些无礼之徒都太仁慈了。”
　　屋内并没有马上回答，沉寂了一会，突然传来公主近在咫尺的声音：“左之助。”
　　“是！”意识到公主就坐在纸门的另一面，左之助突然有些慌乱。
　　“他们并没有犯什么罪过呀。”深央平静地说道。
　　“可是公主殿下是公主殿下，如果在以前，那些平民连直视您的资格都没有。”原田左之助明明是个20左右的年轻人，却说出了老气横秋的话。
　　深央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左之助，时代不同了呢，幕府也好，大名也好，公卿也好，武士也好，都随着天人的闯入变成过去的尘埃了，哪怕现在还在苟延残喘，也不过是被那股绝对力量施舍的最后时光而已。”
　　“公主殿下……”左之助当然明白这个事实，但依旧露出执拗的表情，真不知道他在执着着什么。
　　深央已经习惯了护卫队长这样的固执己见，并没有打算说服他，直接转移了话题：“我听茂茂公说起过，这个万事屋。”
　　“将军大人？”
　　“万事屋对茂茂公来说，是值得信赖的朋友，那么我认为也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左之助立刻出声反对：“公主殿下，这未免有失身份！”
　　“左之助！”深央突然提高了音量，“你是在说将军大人自己都认可的朋友，没有资格与我来往吗？”
　　“在下不敢。”左之助低下了头，向着障子对面的公主。
　　深央沉默了好一会，才不被察觉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吧。”
　　“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想留在江户吗？”深央看着障子对面的左之助，因为背光的关系，他笔直的剪影清晰地映入眼帘，“茂茂公呢，曾经在来武州的时候向父亲大人说过一句话。”
　　“他说，叫我茂茂就好了，我也希望称呼您为直胜，能否与我一起迎来……像这样称呼彼此的时代……”
　　“？！”左之助猛地抬起了头，睁圆了眼睛，透过障子，仿佛能够清楚地看见公主的模样，话语不由自主地落下唇角，“这就是您……”
　　“这就是我——留在江户、留在那位大人身边的理由。”公主清晰而缓慢地说道，像是为了让左之助能够理解每一个字，“左之助，我衷心地希望我们能够迎来，那样的时代……”
　　一片寂静中，“啪嗒”，水滴砸在榻榻米上的声音。
　　“臣下唯有……祈愿殿下所望皆可成真……”左之助深吸一口气，仿佛自我放弃了一样，恭敬地低下了头。
　　是夜，确认深央公主不会再外出和宅邸的安保万无一失后，松平家卫队队长原田左之助来到了与兄长原田右之助相约的居酒屋。
　　为弟弟倒上了一杯清酒，真选组的十番队队长在不被弟弟触怒的时候还是会带着兄长的温情，“阿左，我听山崎说了，你今天又挑衅副长了？”
　　左之助冷哼了一声，干巴巴地开口：“是他先对公主殿下不敬的。”
　　原田右之助瞥了眼弟弟，微笑着摇摇头，喝了一口酒：“深央已经长大了……”
　　左之助似乎预感到了他要说什么，翻起眼皮冷冷地瞪着他。
　　右之助立刻识趣地闭了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弟弟有些不堪忍受两人之间越来越凝固的气氛，突然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我知道，公主殿下她……一直都对土方那家伙……”他艰难地吐着字，“而他却肆意践踏公主殿下的好意，所以我才看他不顺眼。”
　　右之助叹了口气：“副长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吧，而且深央也不是……”他及时收住了话，再次端起酒杯掩饰自己。
　　左之助这次没有察觉到哥哥的异样，反而被酒精激活了语言神经，喝干了再次满上的酒杯，继续说道：“什么鬼之副长啊，不过就是长得帅了一点（你自己也长得很帅啊！！考虑一下我啊！——右之助），看到那张妄自尊大的臭脸我就想打他。不过是、不过是……”
　　左之助捏紧了拳头：“不过是……救了一次公主殿下……”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和悔恨，他咬紧了牙关：“要不是我……我……”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趴在了桌上。
　　“啊啦啦，还是这么不能喝啊。”右之助无奈地看着弟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再出落得威风帅气，也依旧是我家那个不器用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