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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个毛球球是可爱,两个毛球球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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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阿银!”
坂田银时扭头看向神乐应道:“昂?”
“真是的,已经老化到开始耳背了吗!叫了你这么多遍都没反应阿鲁!”神乐生气地拍着银时的脑袋。
“疼!”银时缩着脑袋闪开了神乐的攻击,“大人有大人的心事要想啊!什么事!”
“我要去江户城阿鲁!深央一直没有醒,微微很伤心的样子!”神乐已经三下五除二换好了外出的装备,“快带我去阿鲁!”
自从被救出以来,深央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久到冲田总悟被刀砍火烧的后背都已经光滑如昔,久到重伤的左之助都已经恢复到可以和土方十四郎对打的程度。松平直胜一早就请来了当年治疗深央的大夫,自己也在一周前获得了天子的准许来到了江户,陪护在幺女身旁,但是深央却依旧没有醒转,只是保持着生命体征。
作为德川家的女儿,微微第一次有如此亲近的女性亲眷,虽然越前松平家家格比自家要低,但深央对微微更多的是姐姐般的照顾,而不是臣下的敬畏,那淡淡的温暖,和深央清冷的美貌一样,感受不到热情,但令人分外依恋。她衷心地希望深央能够成为兄长德川茂茂的御台所,她相信深央可以填满将军的寂寞,所以即便茂茂和深央都还没有情爱的感觉,但微微一直在努力为两人制造恋爱的气氛,没想到八字还没一撇,深央就遭遇了这样的灾难,现在更是昏迷不醒,性命堪忧。
只能干着急但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微微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恼恨,把这些烦恼说给神乐听以后,连神乐都跟着难过了起来。
坂田银时对神乐的话有些意外,因为他刚才也正在想深央的事。他在那晚受的伤早就已经好了,但那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辰罗,却一直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
那个辰罗……自称叫空律吧,好像是辰罗族佣兵的副首领,那半只耳朵似乎是深央砍掉的。
那天在地下室,空律率领着辰罗的大部队阻住了试图与土方和冲田合流的银时和左之助。空律双目血红,袭向坂田银时的身影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你们就给我死在这里,那个贱人已经救不回来了!”空律一边用小太刀疯狂劈砍一边叫嚣着。
“你说什么!”坂田银时冷静地躲开对方的攻击,却被他的话语所震惊。
“那个贱人……居然敢砍伤我……”空律抽身退到部下的身后,摸着自己缺了半只的耳朵,似乎回忆起了那时的疼痛,双目眯了起来,表情险恶,“我会让她尝到百倍的痛苦……反正那些大人物是想让她成为容器,本大爷不如先——!”
空律没有说完的污言秽语被左之助截断在了他的气管里,怒不可遏的近卫队长暴起身形,一刀将挡在他面前的辰罗和空律的喉咙一同劈开,刃风甚至在墙壁上刻出了痕迹。
饶是纵横战场的白夜叉也没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左之助仿佛发狂了一般,将空律的嘴巴捣得稀烂,三日月宗近划开了对方的胸腔,他将对方的发声器官扯得粉碎,似乎要将那侮辱深央的东西斩草除根,爆开的血雾溅在了坂田银时的脸上,却半滴都没有沾染凶手本身。原田左之助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渗人的寒光。
血腥的惨状在坂田银时的脑内挥之不去,连空律的话都如此清晰。
深央已经救不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万事屋百思不得其解,喂喂,她可是我银时大人一千万大单的雇主,绝对不能死掉啊!
如果坂田银时希望深央平安的初衷被左之助知道了……真是让人不敢多想的假设。
“还没醒啊……这可糟糕了。”银时顺着神乐的话说道,似乎还在发呆。
“阿银!所以说!带我去江户城阿鲁!我要去看看微微和深央!”神乐再次扯起了银时天然卷的脑袋。
“放手!!放——手!”银时好不容易挣脱了开来,“精心整理的造型都被你弄乱了!”
“天然卷再怎么梳也是卷毛!不要废话了快点出门!”神乐扯着他的领子就把他往外拖,“定春也要一起去,微微和深央最喜欢定春了!”
“啊啊知道了!放手!要窒息了!!”
今天的坂田银时也几乎丧命在夜兔的怪力下。
江户城本丸的天守阁中,深央躺在已经改造成病房的上层房间,各种仪器监视着她的生命体征,心跳正常,呼吸平稳,脑电波一直画着沉睡的线条,没有醒转的迹象。
隔壁的会客室里,主治医生松本了顺正在向松平直胜等人说明深央最近的情况。
“松本医生,你的意思是深央这次的状况和上次并不一样?”松平直胜一个月都在为女儿担心,脸上已经显出疲态。
松本了顺点了点头:“深央殿下这次被注入了新的药剂,成分我们还在分析,想必就是殿下沉睡不醒的原因。万幸的是,因为殿下本人的特殊体质,目前还没有衰弱的迹象,只是没有醒来而已。”
“而已——”松平直胜皱起眉头,不满地重复着医师的话尾,随侍在他身后的原田左之助更是眼露凶光。
“啊……啊,是我失言了。”松本了顺立刻反应过来,机敏地转移话题,“虽然成分还不清楚,但我猜测是天人新研制的神经类药物。那个培养皿里的液体,我也做了分析,同样含有能够影响神经的溶剂。结合深央殿下现在的症状,我有理由怀疑天人这次试图想要封印深央殿下的自我意识。”
闷雷般的话语令武州藩主惊愕地说不出话来:“这、这……”
【容器】。
这个词语在现场知情的两人脑海中不断地翻滚。
原田左之助捏紧了三日月宗近,刀鞘上的饰物嵌进他的指腹,钝痛让仿佛被揪紧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
“不知道药物已经对深央殿下影响到了什么程度,但从仪器的检查结果来看,深央殿下脑部和神经网络间的电信号交换频率明显低于正常水平,我们并没有能力解读电信号,不知道殿下是否还保有自我意识。”松本了顺继续说道,“因为不了解这个药物的特性,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药物的影响是否可逆……”
松本医师停住了口,本着医生的职责他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但说完后,看着眼前这位藩主的表情,他又感到十分内疚。
无论手握多大的权力,在儿女的苦痛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悲伤的父亲啊……
他的目光移向了松平直胜身后的侍卫,不禁有些愕然。
还残留有少年气息的英俊脸庞,五官皱成一团,已经泪流满面。
原田左之助拼命扼杀自己的声音,不能让藩主听见自己的恸哭。
那个辰罗的话在耳畔如炸雷般不断响起。
“……已经救不回来了!”
坂田银时这是第二次探望深央,说来有些寡情,但其实除了雇佣关系之外他和这位公主也的确没有什么交情。对于他来说,深央除了是个大金主之外,更多地是让他犯怵的假笑,能少打交道是最好。
但看着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的天月姬,那种琉璃易碎的伤感还是让人心头发紧。
啊啊,果然美丽的事物总是令人分外怜爱。如果是丑八怪的话,银桑也不会觉得心疼吧。
坂田银时望着公主的侧脸胡思乱想着,旁边突然伸来了一盒草莓牛奶。
他顺着草莓牛奶看去,是原田左之助。银时微笑着接了过来:“Thank you~不愧是战友,不用开口就拿来了银桑的最爱。”
左之助冷淡地斜了他一眼,弯腰坐在了他的旁边,和他一起看着深央沉睡的侧脸,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
室内沉默了良久,银时似乎受不了僵持的空气,终于开口:“呐。”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辰罗。”
“嗯。”
银时用眼角的余光打探着左之助的表情,毫无变化,他才继续说道:“银桑最近都在想那个辰罗说的话。”
“……也许是真的。”左之助踌躇了很久,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了字。
死鱼眼睁了睁,但随即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猜到了。”
——不然你不会是这幅了无生气的样子。
左之助把松本医生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坂田银时,语调波澜不惊,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更像是放弃了挣扎。
“什么嘛,这不是还在分析中吗,你这个样子,银桑还以为真的没救了呢。”银时听完了,却作出了左之助意料之外的反应,他放心一样地松了口气,“有药物那就一定有解药,只要把那个解药找到就好了。”一副一千万还在的表情。
左之助似乎被他盲目的乐观噎住了,他侧身瞪着银时,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了随从君?要是公主不在了,你可就不能被称为随从君了,安身立命的根本都要没有了,真的好吗?”银时若无其事地开玩笑道。
似乎被刺激到了神经,近卫队长的表情活泛了起来:“不好!一点都……不好!”左之助看向了深央,这次是悲伤却充满怜爱的眼神,“公主……深央一定会醒过来的!”
“对嘛,就是要这股志气!”银时咧开嘴,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才是在胧那种怪物面前都丝毫不让的随从君。”
“打扰了阿鲁!!”神乐气势十足的招呼声和本人一起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微微和定春,幸好江户城的房间足够宽敞,连定春都可以进来。
“微微公主殿下。”左之助礼数端正地向江户城的主人和客人行礼,“神乐小姐也来了。”
“啊~嗯!好久不见了随从君!”
到底是适龄的少女,在左之助这种温柔有礼的英俊少年面前,连神乐都有些扭捏。
“喂神乐,你脸红个什么劲,随从君的本命是公主殿下,银桑不是早就教育过你不要觊觎别人的男人吗?”左之助身后的坂田银时坏笑着说。
下一秒就被神乐直接踹出了病房。
“左之助阁下,姐姐大人……还好吗?”微微看着病床上的深央,谨慎地挑选着言语。
原田左之助向着用心良苦的微微公主行礼:“多谢微微殿下的关心,深央殿下还是这样。”
“姐姐大人的情况……我听兄长大人说了……”微微低下头,不由泛起了泪光,“我、我和兄长大人一定会找到救治姐姐大人的方法的!请您和直胜大人不要气馁!”
看着这样的微微公主,左之助露出了悲伤的微笑。
——啊啊……不愧是公主殿下,您被这么多人爱着呢。
他回想起了上午的事。
松本医生告退之后,会客室里只剩下松平直胜和原田左之助两人,两个深爱着深央的男人相对无言,左之助的牙齿几乎都要咬碎,渐渐地将自己的眼泪吞了回去。
“左之助。”直胜公静静地呼唤着松平卫队队长的名字。
“臣下在。”
“我……做错了啊……”
“直胜大人……?”左之助对主上突然的发言感到震惊,不解地看向他的背影。
那是,支撑起整个武州的带刀藩国之主,作为父亲时的声音。
“我……一直都希望深央能够嫁入御三家,呆在幕府顶层的身边,以为这样就能从那些人的觊觎下逃脱。我错了啊。”松平直胜的双肩在颤抖,“结果让深央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也许,让你带着深央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反而更加安全。”
“直胜大人!”左之助睁大了眼睛,不胜惶恐地伏了下去,“臣下家是待罪之身,怎敢——!”
原田家在深央绑架事件后,没有被削籍逐出藩外,就已经是直胜公莫大的宽容,更何况还允许继续作为家臣服侍越前松平家,左之助早就已经有了将我身奉献给松平家报恩的觉悟。
“左之助,你喜欢……不、爱着深央吗?”松平直胜缓缓问道,似乎怕他不理解,还加了一句,“不是作为原田家的儿子,而是作为一个男人,你爱着不过是一个女人的深央吗?”
原田左之助恨不得立刻将心头郁结的爱意呐喊出口,但又感觉喉咙被堵住了一样,他不知道松平直胜的话是什么含义,他只知道一旦自己说出真心,可能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一切都要分崩离析。
一时之间,他发不出声音。
“不用马上回答我,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一想这个问题。”松平直胜终于回过头,看着原田左之助,脸上带着憔悴,那是他作为父亲时的表情。
松平直胜那时的样子和眼前的微微公主交叠在一起,左之助脑海中还浮现出了德川茂茂的身影。
——如果,将军大人也和我一样爱着深央殿下、不、如果将军大人的爱比我更加……
“喂,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随从君。”银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拍了一下左之助的肩。
“姐姐大人,小神乐也来看您了哦。”微微公主已经坐到了深央的床前,握起她的手,“小神乐还把定春带来了哦,姐姐大人,是您喜欢的那个又大又白的毛球球哦。”微微公主努力压抑着想哭的心情,拼命笑着说。
定春小声“汪”了一下,在神乐的带领下蹭到了微微身边,仔细地看着深央。
左之助有些紧张,但又不敢制止。
似乎在凝视着深央,定春歪起了脑袋,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又“汪”了一声,轻轻地咬了下神乐的衣服,把她朝窗边拉了拉,连叫了好几声。
“定春,怎么了捏阿鲁?”察觉到定春的异样,神乐顺着定春的动作向窗外看去,那是耸立在大江户中心的中枢塔。
“那个塔怎么了吗?”神乐不解地看着定春,定春着急地又叫了几声,见神乐和众人还是不明白,它回到了深央的床前,突然伸出爪子,灵巧地把深央抓到了自己的背上,下一刻就从窗户窜了出去。
“深央殿下!!!!!!!!!!!”一时呆住了的众人里,左之助第一个反应了过来,飞身就要追出窗户,被坂田银时一把抱住。
“不要命了你!”
风从碎裂的窗户里灌了进来,这里可是天守阁的高层。
“追!”左之助清醒了过来,立刻向松平卫队下令,自己如飞箭一般窜出了病房。
“神乐!我们也去!”银时跟了出去。
神乐简单安抚了一下微微,一边答应着银时,一边也向楼下追去。
定春叼着深央一路飞奔,它小心地咬着深央的衣服,以免她掉下去,目光直指江户中心那丑陋又直入云霄的中枢塔!
白色的大型犬掀起风尘,迷住了路过的巫女的眼,阿音停下机车,疑惑地看向定春跑远的背影。“那是……”她低头看蹲在车子上的狛子,这个小一号的定春朝着她汪了一声,似乎在肯定她的猜测。
阿音犹豫了一下,但她终究还是注意到了定春奔跑的方向,随即调转车头,向它追去。
定春停在了中枢塔前,它把深央放在了地上,仰望着这丑陋的巨塔,但被封印住的狛神无法唤醒龙脉的力量,定春只是下意识地知道这里能够救深央,但却不知道怎么办,急得转了几圈,只能朝着中枢塔发出了咆哮。
“狛神!真的是狛神!”阿音在定春身旁刹住了车,狛子蹿了下来,扑到了深央的身旁,仔细地嗅了嗅,抬起脑袋望向定春,两只犬神开始了凡人无法听懂的交流。
左之助、银时和神乐终于追了过来,看着这狗狗聚会的场景,神乐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啊,是小号定春。”
“Emmmmmmm……”哪怕是白夜叉,也对这种场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狛神和狛子对深央似乎很亲近,定春并没有暴走,也根本没有伤到深央,狛子更是亲昵地蹭进深央的怀里,一副在撒娇的样子。身旁的定春摆出发功一样的架势。
“这个人……天生有能够容纳龙脉的力量!”到底是黄龙门的巫女,阿音一眼就看出了深央的特殊体质。
“昂?什么意思?”银时微微皱眉,一手揣在了怀里,一手抠起了鼻孔,这是他安心的信号。总之深央没什么事,毋宁说现在是如果她醒着那会非常开心的场景,是她最喜欢的大白毛球球双份呢。
“她现在……意识被强行静默了,所以没办法醒来。”阿音继续端详着深央,“好厉害……狛子和狛神在让江户地底的龙脉共鸣,试图唤醒她体内沉睡的意识!”
“意识静默?什么意思?“左之助想要靠近深央,却立刻激起了狛子的威吓,听到阿音说两只犬神在救治深央时,他也暂时放弃了靠近,问道。
“她是被下咒了吗?”阿音却反过来问他。
左之助摇了摇头:“是被天人注射了药物,医生说是抑制神经信号、能够封印自我意识的药物。”
阿音若有所思:“呒……天人的技术这么厉害的吗?这在我们巫术界,是被称为摄魂的魇昧之术,拖得太久可能会使受害者失魂落魄,就很难救回来了。”
“那深央殿下现在?!”左之助听到阿音看懂了深央的处境,一把抓住了她。
“疼!”
“嘛嘛,随从君,不要对美人巫女小姐这么粗暴。”银时抓着左之助的手,让他放松下来。
“殿下……?”阿音这才发现深央的样貌似乎在哪里见过,定睛一看后发出了尖叫,“这不是——!!”
嘴巴立刻被银时捂住了,银发武士朝着阿音做了个“嘘”的动作,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阿音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含混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位……殿下,还没有到失魂的程度,幸好她是能容纳龙脉的体质,接下来就看狛子和狛神能不能让龙脉的共鸣激活她的意识、自己突破魇昧了……”
定春周边的地上漾起了一圈圈光晕,众人感觉到了江户的大地在微微震动,似乎地底真的有条巨龙被打扰了好梦,正在不耐烦地翻着身。
深央也随着这种震动皱起了眉头。
“深央!”察觉到了深央细微的变化,左之助不由自主地向她扑了过去。原本蜷在深央胸口的狛子又跳了起来,向左之助呲了呲牙,似乎在警告他不要破坏仪式。
光晕荡漾的频率越来越快,定春突然睁开了眼睛,光晕定作一团,狛子一声吼叫,大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光团随着振动碎成了星火,融进了深央的身体里。
随后,大地归于沉寂,定春似乎感到非常疲惫一样,原地趴了下去,神乐立刻上前摸着它的脑袋,微笑着安抚它:“哟西哟西,你很努力了呢定春!可不要解封变成犬神阿鲁哟。”
定春并没有解除封印的迹象,而是在神乐的抚摸下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
狛子则好像一下子用尽了力气一般,倒在了深央的胸口。
“狛子!”阿音赶紧过去察看它的样子,发现它只是喷着安稳的鼻息睡着了,放心地叹了口气。
她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着深央的样子,稍微皱起了眉头,朝着默默把深央搂在怀里的左之助说道:“真是罕见啊……黄龙门的巫女以外,居然有人生有这样的体质……”
“什么意思?”左之助察看过深央上下没有受伤,才向她不解地问道。
阿音露出了落寞的表情:“……没什么,只是羡慕一下。”她把狛子从深央胸口抱了起来,珍重地呵护在怀里,“那我先带狛子回去了。”
“啊!等一下!”左之助意识到这个巫女似乎了解很多深央身体的秘密,想要阻住她的离去。
此时,他怀里的人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左之助低头向怀中看去,那是他无比依恋的一双眸子,正在缓缓睁开,澄净的眼眸中,映入了江户的晴空和左之助混杂着惊喜与担心的脸庞。
“阿左……”深央朝着他微笑着,唤出了他的名字。
啊啊……这令人怀恋的声音、令人怀恋的笑容……
“阿左……”左之助的眼泪滴在了深央的脸上,她慢慢地抬起手,拂上他眼角的手还有些冰凉,左之助仿佛是要温暖她一样将她的手一把抓住,火热的温度足够从掌心传导到深央的心尖上。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左之助将深央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头埋在她的肩窝,泪水打湿了她的白色襦绊,滑在了背上,连泪水都如此滚烫。
深央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努力回应着左之助的拥抱,双手软绵绵地搂住了他,朝着银时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那是,连白夜叉都不由贪看的无上的笑容,如同响晴春日里清雅的铃兰,纯真无邪,无忧无虑。
仿佛触不可及的梦幻泡影,随时会在晨光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