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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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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殿内——
凌霄仙尊与池亦在棋盘上对峙。
“说吧,顾昀川,找本少主干什么?”池亦手上把玩着白无寒的头发,白皙的手指灵活的在发间穿梭,一边用意念操控者棋盘上的棋子。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哥哥,莫名其妙被玩头发的白无寒:“……”
白无寒时不时晃几下头抗议,但头发都会被再一次捞起。
白无寒:好累。放弃。
顾昀川一手抱剑,一手纵棋,“你三天前说要凌霄阁拍卖的入场符,要我给你送来。”
池亦疑惑的“欸?”了一声,“我怎么不记得了。”
顾昀川有条不紊的操纵者棋子,“你说你想要那把无念镜。”
池亦手中的头发交错缠绕,成为了一个辫子,他把辫子拿到白无寒手中给他看。
白无寒接过池亦给他编的辫子。
沉思。
池亦编了一个精致的——死结。
池亦心情显然很不错,顾昀川明显感觉到,因为这次池亦输了没有掀棋盘,只是棋盘碎掉了。
“这个要看我家无寒想不想去。”
白无寒正在想办法解开头上这个精致的死结,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点名了。
池亦捏住白无寒的下巴,微微扭过白无寒的头,“嗯?想不想去?”
专心解死结的白无寒:“不想。”
池亦松开手,笑眯眯看向顾昀川,“那既然无寒想去的话,把入场符给我吧。”
白无寒对此也没用什么表示,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入场符和普通令牌一样,池亦结果两个入场符,兴致冲冲问起,“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顾昀川淡淡回答,“半个小时后。”
池亦:“……”
池亦的意念把棋盘掀掉。
“你怎么现在才来送?”
顾昀川平静回复:“我三天前来求见时,季椋不让我进九重殿。”
季椋从房梁探出头,“没有少主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白无寒默默抬头,不禁感叹:年轻就是好,房梁随便爬。
池亦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不讲理的把两人都骂了一遍。
……
凌霄阁并不隶属于九州,它隶属于单独的一座城——凌霄城。
白无寒静静看着池亦颇有兴致的边讲解地图边边给他顺头发,池亦还时不时会夹杂几句。
“当初我差点就把凌霄城统一到九州了。”
白无寒好奇心很大,“那为什么不统一?”
池亦顿住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可回答是,“不记得了。”
行舟上,季椋和叶诉南也在,叶诉南在给季椋的手臂偷偷扎针,他怕池亦待会突然不高兴,把他丢下去。
虽然就算不用季椋,池亦就算只是随口说说让他跳,他也不敢不跳。
但是每天扎一针,哪天手废了自己就少一个威胁。
真搞不懂,出去玩干嘛要带上我……
季椋则是一直盯着白无寒,似乎想要把白无寒盯出一个洞来。
白无寒感受到了季椋强烈的目光,也回视季椋,季椋的目光更加如有实质,白无寒却只是像一滩死水一样,平静看着他。
季椋,败。
季椋愤愤收回目光,白无寒脸上涌现出笑意,今天也是被自己的强大所折服的一天。
池亦只是歪头看着白无寒的侧脸,虽然手非常不老实,拉着白无寒的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刚赢得一场无形战争的白无寒目光回到池亦脸上,看见池亦似笑非笑的脸,白无寒不自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亦抬起手,晃了晃。
池亦把他和白无寒的手绑在了一起,并且是一个熟悉的死结。
白无寒瞥嘴:“你干嘛?”
池亦学着白无寒的语气,“怕你走丢呀。”
“……”
船边,也就是里池亦最远的地方,芝芝和芽芽经过精准的测量量出的位置。
“!!”
芝芝满脸的笑止不住,“芽芽!他们牵手了!!”
芽芽又疑惑又忍不住莫名的笑意,“啊?他们这就亲嘴了!?”
芝芝:“小美男和大魔头在一起了,真可悲。”
芽芽:“可悲。”
芝芝:“嘻嘻嘻嘻嘻,他们一看就是那种要玩小黑屋的。”
芽芽:“小黑屋。”
站在船头隐隐听见芽芽声音的顾昀川:“?”
亲嘴?小黑屋?
她们好像是亲姐妹来着……
抱着剑的顾昀川陷入了沉思。
算了,尊重万物,万物也会尊重我。
……
白无寒试图把手挣脱出来,但发现越挣越紧后便放弃了。
算了,人在屋檐下……
行舟的速度很快,只过了二十分钟便到了,下了行舟之后,池亦用另一只手给他和白无寒都戴上了一个面具。
其他人倒没有戴,顾昀川要管理拍卖会秩序,跟池亦说了一声,但是池亦没理他,因为他是对着一块红色的木头说的。
眼瞎仙尊带着芝芝和芽芽先一步离开了,季椋隐进暗处,随时待命。
只有叶诉南,一脸呆的站在原地,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样子。
戴好后,池亦便带着白无寒往前走,白无寒有些不情愿的被带着走,叶诉南超级不情愿的跟在身后。
“池亦。”
池亦没理他。
白无寒迟疑。
白无寒妥协。
“哥哥。”
池亦笑着回头,“怎么了?”
白无寒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我看不见。”
白无寒戴的面具只有歪七扭八的五官摆着,没有任何可以看见外面的洞。
池亦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啊,哥哥牵着你的。”
白无寒想要用另一只手把面具拿下,刚撩上一半,池亦的手握住他。
“无寒,听话一点。”
池亦黑色的头发高高竖着,身上红黑色的衣服反映着他的狂傲与无畏,像是意气风发想要闯荡江湖的少年。
可是池亦戴了一张恶鬼面具,昳丽的脸被挡住,只让人觉得压迫感极强。
白无寒还是扯下了面具,抬头和池亦对视。
池亦只觉得,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狂傲与无畏。
他忍俊不禁。
然后把白无寒的两只手都绑住,红绸带的头系在自己的一只手上,把面具拉下去,心情很好的继续往前走。
白无寒:“……”
后悔吗?
后悔。
可是白无寒也同时发现了一件事,池亦好像脾气还挺好。
彼时,一俩马车纵横而来,白无寒只感觉地面在抖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朝他直撞而来。
马车内,一个脸白皙圆滑的头弹着,大声嚷嚷着,“全都给我滚开,别挡着小爷的路!”
白无寒才意识到,是一辆马车朝他们冲来。
周围的气压又开始变低了,但不像九重殿那样,两种截然不同的低气压,只是源头都来自身旁的池亦。
白无寒很识时务,“哥哥?”
白无寒此时看不见,看不见一把黑身红头的镰刀凭空出现,当场把马车分成了两半。
喷涌的血正好落在池亦脚前不足一尺处。
池亦微微侧头看向白无寒,语气说不出的温和,“怎么了?”
血镰出世,所有人都赶紧双膝跪地,头死死贴着地,刚才马车的小胖子并没有被分成两半,此刻也赶紧爬下马车,不停的在池亦面前磕头。
“恭迎赤水剑仙——”
白无寒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了,微微摇头,“没什么事。”
池亦也不再追问,无视了面前的小胖子,带着白无寒离开了。
只是在一会过后,小胖子的舌头突然掉在地上,然后是耳朵,眼睛,手,最后便是头。
感觉到池亦有点生气的白无寒:“……”
脾气很好,吗?
存在感极低的叶诉南习惯地捂住鼻子,习惯地抬脚,习惯地跨过小胖子零件。
顾昀川站在凌霄阁顶上,依旧抱着剑,身后是换了一身黑衣的芝芝和芽芽,身上的气质也截然不同,不再是嬉皮笑脸,静默在一旁随时听从顾昀川的指示。
顾昀川冷冷看着凌霄城惊慌的人群,血镰出世,总是会带来死亡。
顾昀川回想起今天看见的那个白衣少年的脸。
根本想不起来。
叶诉南配的药根本没用。
顾昀川衣摆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逆着风,离开了。
——
白无寒还在试图想要摘下面具。
“哥哥,反正都知道是你了,面具就不戴了吧?”白无寒扯了扯池亦的手,语气也不是之前懒懒的样子,颇有些……撒娇。
池亦回应了他一个笑,很爽快的说,“不摘。”
“为什么?”白无寒音量都提高了一个度,非常不满且不理解。
池亦轻轻抚摸白无寒的头安抚他,“外面的人知道不代表里面的人也知道,拍卖还是要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才好玩。”
说着,池亦与白无寒踏进凌霄阁,身后的门便消失了,只有凌霄阁的主人打开,否则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没有入场符的人进不来。
入场符从池亦和白无寒身上飞走,在空中消散,这只是灵力凝聚成的令牌。
没有入场符被关在凌霄阁外的叶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