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之恋》风剑寒

22、第二十二章 月有阴晴圆缺

　　梁父的病情开始恶化，梁凡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身上的生机和活力在一点点消失，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医院里人手明显紧缺起来，哥哥白天也开始守在医院，兄妹俩每天都在不停地到处寻找医生呼叫护士，很快老人身上插满管子，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最终深爱着女儿的父亲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在春天到来之前离开了。或许是因为看到儿女幸福没有了牵挂，老人家走得很安详。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兄妹俩泪水涟涟地硬撑着料理后事，办理死亡证明，联系殡仪馆，等待火化。
　　此时，新冠肺炎已经扩散开来，医院到处挤满了人。回到家里，社区逐渐开始限制居民外出，禁止举办各种聚会。特殊时期一切只能从简，等到终于办理完父亲的丧事，一家人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梁凡突然发现，她们走不了了！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很多国家之间开始实施航班禁飞措施，国际航班大面积暂停或减少。她心里焦急万分，每天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安慰因父亲去世而哀痛万分的母亲。
　　时间一天天过去，疫情使得人们的生活全都乱了套。梁凡忙于给家里采购吃喝用品，有空就教母亲使用智能手机，教她怎么在网上抢菜买药。想想不由得心下暗自感慨，这么多年来，母女俩的关系好像第一次这么亲密。回国一时无望，主编提出梁凡可以线上办公。随着疫情在全球范围的传播和蔓延，很快洛杉矶的同事也纷纷开始居家办公。

　　远在洛杉矶的苏杉已经乱了方寸，她原本以为忍上几天就能接梁凡母女回家了，却怎么也没料到突然之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结果一别就是这么多天，而且归期还是未知数。
　　安娜起初还在取笑她恋爱脑，离开梁凡跟丢了魂似的，后来发现甚至连洛杉矶的疫情也越来越严重，不由得也替她着急起来，再没了开玩笑的心思。洛杉矶街头的人流日益稀少，到咖啡店消费的客人也少了很多，外送订单开始增多。
　　除了必要的工作和照顾迪恩以外，苏杉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查找搜索能够回到洛杉矶的线路和航班上，安娜和艾米莉也通过各种途径帮她一起关注搜寻机票信息。

　　每天晚上梁凡哄睡了露西，两个人就守在屏幕前泪眼相望。苏杉眼眶发红，手指轻抚着屏幕上梁凡憔悴的脸颊：“小凡你瘦多了，爸爸的事你不要太伤心了，他的爱会一直陪伴着我们，而且他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也不想看到你一直难过的。”
　　“苏，爸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可是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照顾他……”在爱人面前，梁凡泪如雨下，难掩心底至亲离世的彻骨伤痛。
　　“小凡，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苏杉也止不住潸然泪下。

　　“苏，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爸爸妈妈和迪恩。我这边爸爸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只要航班一恢复，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过了很久，梁凡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会的。小凡，你们也一定要注意身体啊，现在医院人多不方便，你们都不要生病了。”隔着屏幕，梁凡也能感觉到她浓浓的一腔思念之情，“苏，亲爱的，别难过了，我唱歌给你听吧。”
　　If a picture paints a thousand words
　　如果一幅画能绘出千言万语
　　then why can't I paint you
　　为何我却画不出你
　　The words will never show
　　千言万语也无法描绘
　　the you have gone to know
　　我所认识的你
　　……
　　梁凡的歌声轻柔婉转，似能包容万物，带着神奇的力量穿越广阔的太平洋，轻轻地抚慰着苏杉，她焦灼多日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随着天气逐渐转暖，就像池塘里春天的坚冰一样，疫情似乎有了缓解的迹象，国际航班禁飞和交通管制的情况也出现了松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艾米莉设法弄到了梁凡母女返程的机票，只是行程极其漫长而辛苦，但新冠疫情形势难以预料，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梁凡依依不舍地告别年迈的母亲和哥嫂一家，带着露西从福建长乐机场出发，辗转经过上海浦东机场，东京成田机场，历经近三十多个小时，终于抵达了洛杉矶。
　　看到一脸疲惫的梁凡牵着露西的手出现在机场的时候，苏杉觉得她好像已经离开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梁凡瘦了，但仍风姿绰约，五官精致，像雕塑艺术品般美得惊心动魄，温婉的眼睛沉静如水又极其魅惑。一如那年初相见，只一眼就让她的心脏再次忘记了跳动，自己是怎么舍得又怎么忍受她离开了这么久的！她将风尘仆仆的母女二人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怕她们会突然消失一样舍不得放开。

　　一路驱车回到熟悉而温暖的家里，梁凡顿时感觉浑身疲乏地躺倒在了沙发上，露西早就在车上困得睡着了。一觉醒来，已近傍晚，只见苏杉静静地坐在身边守着她。看她醒了，心疼地抚摸着她消瘦的脸颊：“小凡，我放了热水，去洗个澡，等会儿迪恩回来一起吃了饭到床上再睡，沙发上睡久了不舒服。”
　　苏杉抱起梁凡边走边痴痴地盯着她，望着她燃烧着欲望的深情眼神，梁凡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也灼热起来。苏杉湖水般深邃多情的大眼睛流光溢彩，春情荡漾，让她移不开目光。
　　好像无数个不眠之夜彻骨的思念突然得到了救赎，一到浴室她就紧紧地搂住了苏杉纤细结实的腰，苏杉瞬间明了，她对她又何尝不是日思夜想，饱尝相思之苦！她急切地脱掉两人的衣服，抱起梁凡轻轻放进浴缸，然后自己也迅速躺了进去。两人在水里紧紧相拥，吻得如痴如醉，她们的舌拼命地索取着掠夺着对方，像是要把这急迫的爱，径直喂进彼此的心里，狂热的思念却似乎根本无法得到平息。两个柔软娇美的身体不停地变换着姿势，翻滚起伏，水花四溅，喘息不断。
　　水开始变凉的时候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梁凡极力隐忍着的欲望得到了尽情的释放，她温柔的眼眸清澈如水。像呵护孩子般地细细擦干苏杉线条优美的身体，看着她乖乖地穿上衣服。想到两人亲热过后苏杉经常会疼爱地抱着她去洗澡然后再将她抱回床上，她不由得心里甜甜的又暗自红了脸。
　　“小凡，你的头发好香啊～”苏杉给梁凡吹干头发，从身后搂住她的肩膀，将脸埋在她柔软顺滑的秀发里，陶醉地呼吸着怀念已久的味道。
　　“乖，坐下来。”好一会儿，梁凡起身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站在她身边拿起吹风机。她深情地看着镜子里的爱人，乌黑发亮的长发，一脸乖巧，忍不住低头轻轻亲着她光洁的额头。吹风机轻柔的嗡嗡声中，苏杉嘴角上扬，伸出手臂环住梁凡的腰，闭上眼睛温顺地靠在她怀里。

　　迪恩放学回来，看到妈妈也激动万分，抱着半天不肯放手，梁凡不由得也湿了眼眶，母子二人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苏杉叫醒了露西，兄妹二人更是又抱又跳地高兴不已，一餐晚饭吃得叽叽喳喳只顾着说话了。
　　漫长的路途让梁凡母女的时差异常混乱，露西多数时候都在睡觉。迪恩去上学了，苏杉除了照顾露西，其余时间全都陪着爱人。梁凡醒着就陪着她聊天，温言软语抚慰着她内心的郁结和伤痛。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哄着她睡觉，等她睡醒了再陪她一起吃东西。几天过去，梁凡和露西终于慢慢恢复了精力。

　　“小凡，my love，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每天都会无数遍地想着你，你是不是也一样地在想我？”苏杉从身后拥抱住爱人，贴着她瘦削而挺拔的背，深情地诉说着，热热的呼吸痒痒地吹拂在她的耳边，再次诱惑着她。梁凡想起梦里女孩儿紧紧的拥抱和激情的爱抚，两人情到浓处时耳鬓厮磨的情话，还有她睡着了仍然流连不舍在自己怀里的唇和手……
　　“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她转过身，使劲抱住了苏杉，她太想念这个火热的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