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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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时空穿越的大戏在自己眼前上演，纵然他的神经和接受能力再怎么强悍，幻骑士还是一时间愣愣地怔住了。直到从眼前这位十年前的云之守护者风纪少年挂着狞笑劈头盖脸砸过来的问话中听出，他似乎对十年后世界的形势有着相当的了解，再联想起十年后的云雀恭弥消失前的一些表现，这一切都让幻骑士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这次交换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阴谋。
十年前戒指的火焰才刚刚被发现，即便在黑手党的高层之内知道内情的也只是少数人，作为一个还没有被正式承认的守护者继承人，云雀恭弥拥有这种程度的情报的可能性其实很小，不过如果对方是早有预谋一切就要另当别论了，更何况——幻骑士的目光掠过执拐少年的手指——对方可是随着彭格列指环一起来的。
既然认定了这个前提，幻骑士也就不再当对方是普通的小鬼，而是认真地将十五岁的云雀恭弥视作了对手——况且，他可还没有忘记，周遭看似安全的环境中实则还潜伏着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很难缠的家伙。
“クフフ……欺负什么都不知道的十年前孩子，还真是符合密鲁菲奥雷一贯的无耻无赖无下限的‘三无’作风啊……呐，团子眉君？”
果然，才刚刚布下了匣兵器的陷阱，不知何时弥漫在两人周围的雾气中就传来了带着调侃与讽刺的声音。
“六道骸……！”正皱着眉看向空中将他包围的无数诱导飞弹突然消失，对十年后的战斗方式还处在摸不着头脑的莫名阶段的云雀猛地抬头，凤眼中骤然亮起的光芒锐利得似乎能够刺穿眼前的浓雾。
“哦呀哦呀，别那么凶狠地瞪着我吗……我知道你现在最想咬杀的人是我。”遮蔽了视线的雾中，凤梨头少年的身影缓缓成形，出现在云雀的身侧，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而欠扁，“不幸的是，我才刚回到自己的身体没多长时间，实力能发挥出多少完全要看人品，你更是需要尽快适应十年后的战斗方式，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形成战力——看起来我们不得不暂时休战了呢，亲爱的云雀君～”
“谁理你。”云雀甩都不甩他地撂下了硬邦邦的三个字，没有直接挥拐抽上那颗凤梨脑袋的唯一原因是脑海深处一直在警告着自己的强烈危险感，仿佛被什么致命的东西在暗中瞄准着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着。
——再问一次，云雀大神您其实是某个蛤蜊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面对云雀毫不犹豫的拒绝，六道骸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扬起唇角笑得愈加荡漾——哦呀哦呀，果然这样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浮云少年啊……孤高、骄傲、倔强、拒绝任何形式的妥协，尤其是这种完全不管不顾、很多时候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任性，比起十年后的不动声色就将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果然还是稚嫩得可以，或者说这一身青涩纯粹得简直都有点可爱了，让他心中忍不住升腾起久违的优越感。
真是青春啊。
而且，中二少年什么的，其实最好哄了。
“クフフフ～别会错意了。现在的你，可是弱得让人连出手的欲望都没有哦。”炫耀似的当着云雀的面点燃手上的地狱指环，被雾之火炎包裹的血红眼球的瞪视中，分布在四面八方、企图趁机偷袭的隐形匣兵器纷纷粉碎消失——「地狱之眼」，传说中能够在一分钟内把如同大象一般的肉块吞噬掉的凶猛肉食指环。
充满戒备的异色双眸紧紧盯着散去的浓雾之后逐渐显出身形的幻骑士，伪骸口中的话却是对着身边的少年说的，“想要变强……或者说得更加直白一点，不想被当成累赘的话，就尽快跟上这个时代的节奏吧，云雀恭弥。”
激将法虽然老套，不过在对上这种自尊心是常人的二倍、好胜心也是常人的二倍的叛逆期少年的时候，往往颇具奇效。
“……怎么做？”恨恨地瞪了那只燃烧着靛色火炎的诡异指环半晌，云雀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了。
听着云雀语气中那丝明显的别扭和不甘心，将警惕提到了最高的伪骸差点喷笑出声——啊咧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逗小孩是件这么好玩的事呢……不不不他要自重，嗯，自重。
“很简单哟。一边想象着将来打算怎么揍我，一边让那种心情转化为火炎就好了。”他才不会承认他当年初次点燃指环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修理脑子里那只没下限腐男呢。
话音刚落，身边已经传来了堪称可怕的动静，只见从未接触过匣兵器和火炎的少年目光一沉，刹那间，紫火冲天。
“哇哦。”轻轻松松就燃起了其他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火焰强度的恐怖少年注视着手中杀伤力陡增的凶器，嘴角轻勾笑得分外嗜虐。
“……”有时候，伪骸觉得自己真的是找死的典型。
这是在对上那双映射着庞大火焰的纯黑凤眸的瞬间，某人脑海中飘过的念头。
该死的他当初为什么非要坚持让库洛姆和草壁留在基地里看家呢？如果不是怕没有如原著般及时出现的支援云雀会真的被干掉，他也不用赶着这当口火急火燎地冲出来破坏剧情——虽说这剧情本身就已经崩坏得让他就算想破坏都快要找不到地方下手了。
该死的他当初为什么非要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什么“云雀恭弥十天份”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迫不得已地搅合了某家庭教师对二雀少年的“驯服”，云雀也不会到现在都一点没听说过指环火炎的事，更不用他现身说法拿自己做靶子给这只暴力狂提供想象空间——虽说不管有没有这事估计也对二雀少年无比想要咬杀他的迫切心情影响不了什么。
说到底，他当初为什么一不小心就被穿越了呢？如果没有这档子破事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边吐槽大学教授的家乡口音总是那么奇葩得比八国外语掺在一起还诡异，一边睡眼朦胧地面对着室友的厚厚一摞作业埋头狂借鉴吧……啊啊总感觉那种日常的生活好像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哪……
不远处，同样使用了地狱指环、披上一身幻术铠甲的幻骑士和挥动燃烧着一人多高火焰的拐子的云雀少年眨眼间已经撞在一起，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一时半会儿竟然有点不分上下的趋势，不过伪骸心里十分清楚，这只是对方还没有全力施为所造成的假象罢了，十年的差距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身形在雾气中忽隐忽现的凤梨头少年注视着打得各种科幻的两人，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反正他就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全都欠了那家伙的对吧。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混蛋。
更何况，之前趁着幻骑士和十年后云雀战斗无暇他顾的空隙所留下的布置，也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喂喂，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总之我就叫你眼混蛋了……」他在意识中懒洋洋地呼唤，「我说，强占我的精神世界免费住了那么久，还差点把我折腾成了反人类反社会的精神分裂脑残分子……于情于理都该交点房租还有精神损失费心灵慰问金什么的吧？亲？」
『クフフ……我以为，以目前的状态，你已经不需要征询我的意见？』一片荒芜的空间内，四肢都被沉重的枷锁锁住的少年抬起头露出一红一蓝的异色双眸，和宿主完全相同的面容上挂着有些无赖的浅笑，随着他的动作，扣住颈部的锁链拖曳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哦呀，这是在对我抱怨？不由分说就把别人拽到低弦宇宙还坑爹的在人家意识里塞了点‘此世之恶’做赠品的罪魁祸首黑心商贩？」挑眉，摊手，「说实话能让你享受现在的待遇我自觉已经对你够温柔了哦。我一辈子的温柔说不定都已经在你身上用光了哦。」
『クフフフ……那倒是。』处境凄惨的眼少年倒是非常豁达地低声笑了起来，『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把我吸收掉呢。毕竟十年后的那个你就是这么做的。』
「吸收掉？然后让我的意识直接接触那倒霉催的‘此世之恶’？我才没那么傻。」翻个白眼，「再说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废柴么，既然如此不废柴的那个当然要义不容辞地顶在前边。对了，什么时候扛不住了记得告诉我一声……现在少废话，先把那东西借我用用。」
『随你。』耸肩，微笑，『小心点，这玩意一不小心可是会反噬的。』
「——全世界只有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退出精神交流，六道骸神色凝重地盯着手上这一小团黑泥，在他的精神感应中，仅仅片刻的工夫，包裹着它的精神力已经有大半被侵蚀同化，成为了这黑泥的一部分。
这就是，「此世全部之恶」的诅咒，拥有毁灭一切生命性质的破灭之力。
“成为这种东西的容器可真不是我的本意……”凤梨头少年以几不可闻的低声喃喃着，注视着嗅到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泥化为灼热的诅咒，一路吞噬着他所留下的精神力引线，扑向毫无所觉的幻骑士。
与此同时，破土而出的藤蔓缠住云雀的四肢，将他生拉硬拽出了危险区域。
面对被打扰了咬杀而分外不爽的风纪委员长的拐子，伪骸不闪不避，面不改色地直接空手去接犹带杀气的浮萍拐，连同握拐的手一同包住，力道大得仿佛能听见骨节摩擦的声音。
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的黑发少年在大力的拉扯之下不由踉跄，稳住脚步后他愤愤地抬头打算质问这只凤梨在发什么疯，头一个字尚未脱离舌尖，就在猛地撞上那对异眸深处层层压抑的漆黑的冷酷和晦暗的阴霾时本能地戛然而止。
“别闹了。不想被砸死就赶快闪。”对上云雀难得怔住的表情，凤梨头少年立刻撇开视线，声音低沉嘶哑，态度少有的强硬。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身后应景地传来了巨大的坍塌声与全身被染得漆黑的人影的嘶吼——不，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吧，那与其说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不如说根本就是失去理性的野兽在嚎叫，远远听上去就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看起来相当成功啊，不知道白兰会不会某天就被他这位忠心耿耿却完全坏掉了的下属捅上一剑，クフフ……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呢。
——地狱指环的契约诅咒加上「此世之恶」的精神侵蚀，对幻术师来说这可真是凶残无比的大杀器组合。
拽着云雀返身向外奔去的少年满脸期待地这样想道，头顶的凤梨叶子微微摇晃，眼底透着戾气的邪肆若隐若现。
得意于自己灵机一动的天才创意的凤梨少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被牵了一路的那位人形凶器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与越来越黑如锅底的脸色。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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