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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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真的够了……”看到两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依然没有停手的打算，再也不忍目睹这一切的沢田纲吉戴上X世手套，点燃了眉心的火焰。
“云雀学长和骸……虽然不知道你们战斗的理由是什么，不过请你们——停止吧。”
“哇哦，敢插手的话就连你一起咬杀。沢田纲吉。”云雀举起拐子，瞥了旁边的精分纲一眼，“这混蛋必须由我亲手来揍醒。”
“我拒绝。”小言状态的沢田纲吉拒绝得干脆利落、毫无鸭梨。
“クフフ……你也打算来插一脚吗，彭格列？”橙红色的纯净火焰让钻牛角尖中的六道骸稍微冷静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伪骸闭了闭眼，“嘛，算了。”
少年蹙着眉头露出矛盾一般的微笑，他以手抚上血色的右眼，而后，果断地、狠狠地、插了下去。
鲜血四溅。
说实在的，从穿越的最初起，伪骸就一直没能弄清楚，自己穿的这个家教副本到底是建立在动画还是漫画原著的基础之上的。
在家庭教师Reborn的漫画里，黑曜篇完结后直接就进入了指环篇，从现实中给了他一个多月的过渡时间来看，这应该是遵循动画的时间线——虽然他从来就没能理清过这个混乱的时间线。但若是从眼少年曾经告诉过他的，如果想要发动人间道就必须手动挖眼——并且严肃警告他如果不是到最后关头最好不要这么做，原话是『自觉到了必死无疑的时候就试试吧，反正不会有更糟的结果了』——这点来看，又像是遵循了漫画的设定。
但是，不管是漫画还是动画，在这点上都是一样的——「六道轮回」中最丑恶也是最危险的能力，第五道，「人间道」。
左眼变成如同爬行动物一般的竖瞳，黑色的不明纹路自半边身体的皮肤之上浮现，另一半的身体则被斗气晕染得全然漆黑，整个人沐浴在暗黑的斗气之中的少年露出邪性的微笑，“クフフフ……让我见识一下吧，沢田纲吉。你那所谓「晕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的大空之炎。”
“……”言纲微微皱了一下眉，迎着伪骸平静的目光，他直接将燃烧着纯净的橘色火炎的X手套不偏不倚地按上了那只妖异的右眼。
属性为「调和」的净化之炎，正是被污秽侵蚀的暗黑斗气的最佳克星。
“呃啊啊啊啊啊——！！！！”下一秒，众人的耳中响起痛苦到极致的、凄厉的惨嚎。
凤梨头少年的形体在空气中扭曲了一下，而后忽的消失不见。
解除了小言状态，纲吉保持着右手按在半空中的姿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骸大人……”库洛姆将手中的三叉戟抱在怀中，紧紧抿着下唇。
“不用担心。”站在不远处的十年后云雀眼神漠然地收起拐子，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神情说不出的疲惫，“……他回去了。”
“‘回去’？”纲吉和库洛姆一齐面露不解。
右手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子，黑色的凤眸似乎溢出了一丝轻浅的笑意，“这里。”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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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足以令正常人几个星期下不了床的重伤回到风纪财团的地下基地，云雀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发前来送绷带和伤药的草壁离开，而后在惯用的桌前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亟待批改的厚厚一摞文件，皱眉。
“醒了就滚出来。”随手将领带扯得松开了一点，云雀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这样说道，磁性的声音中透着些许低沉的怒气。
“……”不认为云雀除了身上的伤以外连脑子也被打坏了，所以这话大概也许必须只可能是对他说的——自知理亏的伪骸老老实实地从这个人的精神空间中滚了出来。
话说回来，以他现在这种精神极端虚弱的糟糕状态，大概会在失去庇护的一瞬间就彻底消散了吧。苦笑。
察觉到某凤梨似乎有着将自己的精神核心也一起全部撤出的打算，云雀顿了一下，怒意更盛，“没让你整个滚出来，听不懂人话吗？——就那么上赶着找死吗？！”
“……”到底是谁让他滚出来的啊！到底是谁听不懂人话啊！
看着眼前这只极为罕见地露出不知所措表情的凤梨，云雀难得叹了口气，不知第几次深深地觉得这家伙果然是自己的克星，不管十年前后都没半点差。
“坐。”抬手一指对面的榻榻米，语气一如既往强硬得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伪骸继续僵硬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沢田纲吉的火炎暂时净化了你所受到的精神污染，但是你的精神体也因此变得十分虚弱。如果不是急着去死，就给我老实地呆在精神世界休养——放心，等你恢复以后，我会第一时间将你咬杀的。”说到这里，云雀终于抬了抬眼皮，露出一抹冷笑，“期间不许动用任何能力，也别想再去找那个女孩。”
“……为什么？”伪骸一愣，不允许动用力量这条还不难理解，但是库洛姆……
沉默了一会儿，云雀才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地回答，“那个女孩的精神波动与你相合，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类似于信号增幅器。换句话说，你呆在她附近的时候受到精神污染的几率更大——就像刚才一样。”
“……”本来还想辩解些什么的伪骸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瞬间就蔫了下来。
好吧好吧，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奉行‘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坚决执行，在执行中加深理解’吧。别一个不小心就上赶着找咬杀了。
“那个……”
“别吞吞吞吐吐的像只草食动物。”冷冷地瞥了这只欲言又止的凤梨一眼，云雀恭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咳……我是说，你不打算先处理一下吗？这个……”高档的黑色西装早已被流出的鲜血濡得湿透，大大小小的破口无数，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小伤懒得处理也就算了，问题是那些伤势十有八九都不能用“小伤”来形容啊……一想到自己之前是怎么毫不留情地用三叉戟制造出了这些可怖的伤口，伪骸就觉得各种心虚愧疚负罪忏悔不已。
相对地，云雀恭弥对他的出手就相当有分寸，非但未尽全力甚至避免了所有会对精神体造成重大伤害的战斗方式，再加上作为有形幻觉本身就对实体的攻击就有虚化作用，一加一减，就造成了现如今云雀身受重伤而他却——好吧，如果抛开既成观念单从精神体的角度而言，他现下的状况也算得上是身受重伤了——的对比。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幻术武器所造成的创伤，至少没有感染上破伤风之类的可能性。
不过啊，就算再怎么没心没肺的家伙，在近距离面对被自己弄成这样的人的时候，也多少会感到有些不自在吧？何况他自认还没修炼到没心没肺的境界。
“不需要。”相比于自己纠结的心思，云雀恭弥的回答倒是完全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别这么说嘛。自己的身体要好好爱护才行。”对于这样的态度，他不自觉地就用上了对待任性不肯吃药的小孩的口气，苦口婆心地耐着性子劝说，“要不……我来帮你弄？别看我这样，包扎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哦。”
话一出口，伪骸就发现他特么地想抽自己。
“哇哦。”对于他的一时失言，云雀的反应仅仅是耐人寻味地挑了挑眉，却没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呃……”于是，伪骸的目光在医药箱和云雀之间溜了一圈儿，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是该就坡下驴还是干脆当成没有这回事。
“快点。”
好吧，这下就算想糊弄过去都没得选择了。
对上这只十年后云雀斜睨过来的漠然的眼神，外加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伪骸觉得他捏着绷带的手在很不争气的抖个不停。
——镇定！你要镇定啊六道骸！大脑神经元你别那么亢奋地瞎放电行吗！他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患上癫痫啊！
不不不比起那些他更需要担心的是，万一不小心手抖给某人的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他绝对、绝对会被咬杀到死的！！
——等等，外伤紧急处理的步骤是什么来着？
在急救箱里翻翻拣拣找出剪刀，先将伤口周围已经发硬的衣物剪去，然后旋开医用双氧水的塞子，狠了狠心直接对准伤口倾倒下去，透过余光能看到云雀的面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即使如此，这位最强守护者依旧在整个过程中连吭都没吭一声，仿佛一瞬间被灼烧得发白不是他的血肉，而伪骸倒下去的也不是刺激性极强的强力消毒剂。
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伪骸不禁对云雀感到了佩服，这种不拘小节的消毒方式所带来的痛楚，真的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了解。
——话说回来他又想起曾经抓了一把盐就直接往他的伤口上按、美其名曰“消炎药找不见了先用这个凑合着吧”的无比彪悍的母上大人了……T_T
想到这里，手指关节反射似的微微一缩，缠绷带时就不小心用力过头了。
“……”云雀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手上翻检着文件的动作丝毫不停。
正陷入自己思维中的伪骸却没能注意到这点，他现下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道可怕的贯穿伤之上，虽然从小打架受伤的次数不少，对于伤口的紧急处理不论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的知识也都不算陌生，但真正近距离地接触到这样严重的伤势却还是头一次。
一时间，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药瓶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
半跪在榻榻米上的凤梨头少年擎着药用棉签，小心翼翼地将药涂在伤口及其周围，双手灵巧稳定，尽量将处理的痛楚减到最低，聚焦在眼前伤口的目光认真而专注。
坐在桌前的黑发青年则不紧不慢地批阅着手上的文件，脊背挺得笔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之人的动作，然而，若要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的唇边正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笑意，轻浅得几乎看不出来、但切实地存在着的微笑。
——什么啊，包扎的技术不是比十年后差多了吗。果然还需要多加练习啊。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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