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
“海广阔无边而不知界限，虹时隐时现而飘渺无常，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回答伪骸灿烂笑颜的不出意外是黑洞洞的枪口，和不含丝毫温度的冰冷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首诗？或者说——你是什么人？”
“哦呀哦呀～”配合地举起双手，伪骸依旧笑得没有半点正经，“看来Reborn桑听说过这首流传下来的关于「七的三次方」的诗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自己会被当成胡说八道的骗子呢～クフフフフ～”
——伪骸你就别装了老老实实承认你根本是极度紧张外加演戏无能体质突然发作已经完全想不起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才会不停地顾左右而言他的吧！
同样看出了这一点的Reborn略微收敛了周身尖锐的杀气，习惯性地用枪口轻轻顶了顶帽檐，颇有些意外地开口，“突如其来的恐惧、紧张、神经焦虑和思维停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精神障碍吗？”
——你才精神障碍你全家都精神障碍！！！
——不，只是他杯具的演戏无能体质跟着灵魂一起穿了过来而已……
两句吐槽不分先后地几乎是同时在伪骸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于是悲摧的某人顿时更加悲摧。
——难道他终于还是没办法摆脱奔跑在精分这条康庄大道上一去不回头的命运吗？难道家教里的角色除了精分就必须还是精分吗？他对这个到处都充满了精分的世界绝望了绝望了啊！
“并不是……精神障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词，遭受了重大精神打击的伪骸勉强地解释道，“应该算是社交恐惧症吧，平时倒不算很严重但是这种需要记忆台词的地方就——啊啊果然身为OTAKU就应该坚定地奉行死守电脑远离人群的人生准则一百年不动摇吗？”
“哼，少说废话，蠢骸。”一个不留神Reborn的大头皮鞋又凑了过来，不过这次显然只是警告，力度和刚才那种‘不踢裂你的头骨不甘心’的架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问题是我真的不记得自己规划内的台词是什么了。”无奈地叹气，“这样吧等回头有机会我整理出来再交给你？”
“这是在提醒彭格列这一方要先付出诚意？”Reborn嘴角挑起一抹莫测的弧度，“为此连自己的心理弱点都能顺势利用，你倒真是不可小看。”
——冤枉啊他发誓他是真的不记得要说什么了与其在这里东一句西一句地慢慢回想拼凑当然是将情报整理好了再拿出手比较有效率也更有价值啊！他哪有Reborn说的那么用心险恶……好吧，最多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一点点啊一点点……
伪骸试图用自己真挚而诚恳的眼神让Reborn明白他的一片拳拳赤子之心，但很显然两人的思维并不在同一频段上。
“或者，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用这种方式拖延交出情报的时机，甚至本来就没打算向彭格列履行承诺？”Reborn依然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口中道出的猜测却越来越离谱，“又或者，你说的交易本身就是一个骗局，所谓的有关七的三次方的情报其实根本不存在？”
——口胡Reborn大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身患被害妄想症已至晚期马上就要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了！！
伪骸不禁气极反笑，“你觉得这种假设有意义吗？和意大利黑手党的第一家族玩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除非我不想活了——在复仇者监狱中随便制造点意外弄死几个囚犯，对彭格列来说恐怕根本连‘事故’都称不上吧！”尤其是弄死六道骸这种罪大恶极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恨不得他死掉的犯人，说不定还可以当成是在积德呢。
“呵……你看得倒是清楚。”Reborn压低帽檐愉悦地微笑，“我想你也不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我代表彭格列答应你这次的请求——当然相应的报酬还请尽快支付。”
被Reborn平静中透出悠然的态度一激，伪骸有些焦躁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终于发觉了事情的不对，“……你故意说出那番不可能的猜测，是在试探我？”
“谈不上什么试探。”小婴儿嘴角弯起的弧度明显的上扬，漆黑的眼中闪动着亮到刺目的恶趣味之光，“只是单纯觉得看你变脸很有趣罢了。”
“……”……有趣！又是有趣！！有趣你妹啊！！
你丫——去死！快死！必须死！！求你死！！给我死一死！！！麻烦你轮回去吧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啊啊啊！！！！
浑身都在冒着怨念的黑气的某骸平生第一次认真思索起了“杀死一个人的N种方法”的有效性和可行性。
“虽说彭格列承诺会给予逃狱中的柿本千种和城岛犬适当的庇护，但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直接与复仇者对立。”Reborn仿佛没注意到伪骸的风中凌乱，仍旧自顾自地以万年不变的冷静口吻陈述着，“如果在彭格列找到他们之前他们已经被复仇者重新逮捕的话，那么很遗憾，彭格列将不得不单方面终止此次合作。”——当然这不代表他们不会采用其他方式挖出他们感兴趣的情报，不过这方面的内容在目前的情况下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啊，我明白。”伪骸沉住气淡淡地回复，“这也正是我准备说的——不久之后我会越狱一次，可能会给你们添些麻烦，在这里提前说声抱歉了。”
“……为了给那两个人的逃跑提供掩护？”Reborn很快反应过来，不赞同地皱起了眉，“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吗？这一次彭格列可没办法再帮你了。”
“啊，大概会被关进最底层的水牢吧……我猜。”伪骸淡然地勾起唇角，望向远方的视线有些苦涩但更多的却是释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叫我偶尔也会想要发发善心当一回‘好人’呢。”——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对于那两个跟随了骸多年、一心要向黑手党复仇的孩子，他夺走了他们的“骸大人”、夺走了他们坚持多年的梦想、甚至于夺走了他们唯一的容身之处，却没办法给予他们任何回应——他不是原本的那个六道骸，他不会为了复仇这种理由选择与黑手党为敌，更不会为了这两个人的期待放弃自己的人生规划，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以自己为诱饵吸引复仇者的注意力——对，就像原著中六道骸做的一样——让他们得以逃脱得以生活在自由的天空下，不必在漆黑的监牢里度过十年乃至更加漫长的人生。
这是他欠他们的。
“クフフフフ……这种圣母的想法还真是不像我啊。”有着凌厉的凤眸的少年突然捂着眼睛笑得花枝乱颤，“果然呐……还是被这具身体残留的精神影响了么……クハハハ、ハハハハ……”
依靠着前任“六道骸”留下的精神力抵御了「六道之眼」的压迫，却在不知不觉中反过来被这段残存的精神影响了意识——最可笑的是即使是在已经明了这点的现在他也仍然没有丝毫想要改变当下的决定的念头！
想到这里伪骸不由得眯眼冷笑——真是好算计啊，「六道骸.」。
似乎明白他此刻的复杂心情，Reborn并没有对伪骸突然发疯的表现说什么，只是在伪骸的笑声告一段落之际不痛不痒地提醒道，“这种事随你决定，只是彭格列可不会接受你被关在水牢里所以导致力量下降这种理由。”
“クフフフ……”伪骸轻轻地笑着，怪异的笑声中掺杂着极浓重的讽刺，“请放心吧，阿尔柯巴雷诺，关于这点我有自己的办法。”
“另外，我已经告诉了犬和千种让他们逃到黑曜去。我想如非必要，彭格列就不必和他们直接接触了吧。”憎恨着黑手党的小孩，对于被黑手党庇护了这件事一定会感到异常的愤怒和屈辱的吧。
“何况黑曜离并盛不远，对彭格列来说应该是正合适的距离。”彭格列在日本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并盛地区，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方便彭格列对他们的保护和监视，又便于将来万一暴露的时候可以迅速撇清关系，同时也能最大限度地减轻那两个少年处在黑手党控制之下的不适感。
对于自己竟然能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内容，伪骸还真是要表示一下惊讶。
“哼，看不出你倒是挺为他们着想的。”Reborn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伪骸估计多半是后者。
“那么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抬头望着停在不远处树梢的黄色小鸟，伪骸突然以有些复杂的语气缓缓开口，“对了——云雀恭弥的伤势怎么样了？”
似乎对这个话题的提出感到相当意外，婴儿杀手讶异地挑起了一边眉毛，“你不是应该最清楚才对吗？”
“附身状态下脑内神经的传导被抑制得很厉害，知觉并不敏感。”伪骸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一黑一红的双眸中却包含着某种审慎的凝重，“不过从精神反抗的这种软弱无力的程度大致能猜到——”
“这家伙的状态……恐怕不怎么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