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道者》花切魔牌手

11、驱魔与传教

　　“你不舒服吗？”弯曲食指，黎茗轻轻在千代染了半边栗色的脑瓜上轻敲了一下，因为自己喜欢栗色，所以千代去染了半边，给出的说辞是：如果不喜欢还有后悔的余地。
　　“看来现在是告别仪式，临别之际哭哭啼啼的也不好。伙计，你打的真狠啊，出于自私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下地狱，不过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拜！”橘千代熟络地搂住黎茗的肩膀，言毕自觉洒脱地挥手告着别。
　　“酒气不重，我想你应该没有喝多吧，而且我并没有责罚你，偷窃不是重罪，你究竟在说什么？”回身在行李中翻找的黎茗眉头越锁越紧，她正在准备驱魔仪式。
　　“没罚我？”跨服沟通的二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戒备，随后橘千代从衣服中拔出枪指着黎茗，而黎茗则翻开随身的圣经，将一挂大蒜套在了自己身上，二人异口同声地喝道。
　　“想带我走？你不是她，别想唬我！”
　　“从她的身体里出来，恶魔！”

　　“呸！”吐出一块蒜皮的橘千代最终还是率先开口，心中想着这东西好像是驱逐吸血鬼的， “演的还挺像，宰过那么多混账，今天我终于该和死神决斗了？”
　　“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缓慢挪开枪口，反射弧加载完毕的黎茗咬着嘴唇忍耐笑意揉着千代的蠢脸， “一场误会，我并未责罚于你，而你也不在将死之刻。”

　　缄默的橘千代肌肉僵硬地咬着牙，多希望刚才的误会是真的，这样就可以避免尴尬，臊红着脸问道， “真的？”
　　“那是自然，千代，我们往同处去，不论何处。”玄乎奇玄的话和十指相扣的祈祷，这种风格极其“黎茗”的举动证明所言不假，自己的确身处现实。
　　“啧，行，知道了。”摆手驱赶黎茗，打开罐子，取出器皿，做了一天受气包的船长正在为大副咔咔地磨着咖啡豆，撇着嘴把咖啡壶递了过去， “又酸又苦，像中药汤一样，你不会买的咖啡豆是坏的吧，还有这个，今天我让蒙尔买的糖炒栗子，你就吃吧，拖后腿的家伙。”

　　“谢谢你，千代，味道还不错。”能品味出千代并不会泡咖啡，但作为合格家长还是给出了鼓励。 “可以与我靠近一些么？”
　　“什么事？”臭着脸如炸毛的凶恶猫咪，不情不愿坐到身边的船长正在行使着属于她的权力，呵责着自己的大副，不仅如此，就算到了沃斯特剧场自己也是黎茗的上司，毕竟她是女主演，而自己可是仅次于谭檀，发号施令的剧场经理。

　　千代愿意接受自己的指引，被正在被导向正确的道路， “一直以来都想郑重地感谢千代，回报你为我呈上的奉献与做出的改变。”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种小事以后就不用汇报了，我是一个大方的船长。”左手揽住颈部，右手游离在腰间，黎茗如藤蔓从身后一上一下缠抱住了自己，奇怪而无可言说的美妙感受席卷而来。
　　“吾爱，你总在否定自己，当你为我不懈努力和牺牲时，总是充满魅力。”裹挟着温热湿润气息的耳畔低语，望着千代毫无保留呈现出的后背，黎茗轻抚着其上由自己赋予的鞭痕与凝结血垢的缝线。

　　该说不愧是青铜树剧团的女主唱吗，很显然背了那么多剧本的黎茗对于这种文邹邹且矫揉的情话信手拈来，大脑在发出警报，阻止自己相信这样的谗言，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靠。
　　不同于对方过分而肆无忌惮的举动，如船长所言那般，自己是个相当保守的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但无论多少次，恐怕都难以转换这样扭捏的态度。
　　不知何时灯光熄灭，侧首回望，圣认真的眸中充满波光粼粼的柔情水色，在壁炉的照映下闪烁。

　　看来今夜难逃此劫。
　　“吾爱，我可以…”黎茗知道千代不会拒绝，她会毫不犹豫为自己做任何事。故作征询的客套语气，试探般蜻蜓点水的轻吻，随之而来是突兀地狂风骤雨—唇与齿舌一共鸣响的动听乐章，来自作者的不怠弹奏。
　　黎茗洒满金色光芒的海面上燃烧着迷情的火焰，摇曳着热切地挑拨着自己的本能，情不自禁地呼出缭乱的吐息，祈祷那般十指相扣握住她的手，导向应往之处，发出渴求的呼唤。

　　头晕目眩，隔着那洁白的神圣长披靠在她线条分明的高挑身躯之上，甚至诞生了一丝不真切的悬浮感。
　　如胶似漆的短暂分离，重新被归还的呼吸权，细细品味口中满溢咖啡氤氲的醇厚气息，以及夹杂在其中难以察觉的些许苦涩。

　　难耐燥热，火舌蔓延，显然，此刻她需要大副的帮助。 “圣，拜托你。”
　　“悉听尊便。”将控制权移交给黎茗，不禁颤抖的橘千代紧抱着她并在背后留下如出一辙的划痕， “不用害怕，船长。”
　　载着船长在她的海域搅风弄雨，但受到影响的火势却不减反增， “千代，海面涌起了潮汐，下一步该怎么做？”
　　面色潮红的千代握住了自己，履行着作为船长的职责，不连贯的喘息并且嗔怒地斥责着， “你…跟船长学着点！”
　　“我想，现在我已经学会了。”挪开千代的手，重新夺回主动权， “船长，我们遇到了暴风雨。”拨弄着仪表盘触纽的黎茗展现出别样的笑意，挪开了后者捂着眼睛的手， “我们不应该羞于面对美好的事物，现在我需要您的帮助一起挺过这场考验。”雨声淅沥。
　　乐章的结尾，只剩船长演绎的靡靡之音。

　　不忿的拳头轻巧落下， “大副，我要扣你的工资！”
　　不容置疑的亲吻，贪婪吞噬着千代充盈着余韵的气息，注视近在咫尺泪光闪动的宝石， “也许是我的表现无法让您满意，所以现在应该开始第二幕了，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