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带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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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渊想了想，拿出一个金色的，首饰老板笑容满面地接过去，对他说了一箩筐吉祥话，连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都用上了，最后还给了他好多好多银色的。
顾辞渊露出困惑的神情，他瞟了眼楚清离灿烂的笑脸，若有所思。
钱越花越多，荷包装不下，楚清离再一次发挥了败家子的本性，抛着抛着又不知道丢哪去了。
临安城的长街像走不到头似的，街边挤满了五花八门的杂食小摊，杂糅出一种奇异的香气。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捧着各色小吃，吃得十分欢快，两人走了一阵，难免口里也有些淡了。楚清离四下看了一圈，心想：顾辞渊给我买了这么多小玩意，我也得请他吃点什么才成。当然，最好是甜的。
恰在这时，他听到前方传来响亮的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先尝后买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
“这个好这个好。”楚清离飞快扑到小摊前，拈起一只糖球，抬手塞到顾辞渊嘴里，“怎么样？甜不甜?”
顾辞渊雪白的腮边迅速凸出一大块，他微微皱眉：“……酸的。”
“酸的?”楚清离叉起胳膊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包甜的吗?”
卖糖的中年汉子显然也没遇过这种情况，先是一怔，很快笑道：“小公子莫急，我这糖铺是从我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在临安城卖了百八十年了，绝对的老字号，童叟无欺……我先尝尝哈。”
他尝了一块，浑身的肌肉块都跟着一哆嗦，捂着半边脸直哎呦道：“两位小公子，不是我王婆卖瓜。这真是甜的没边了。”
中年汉子举止虽然夸张，却并不似作伪。楚清离于是扭头去看顾辞渊，后者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着糖球默默盯他。冰姿玉骨的顾少侠平日做起这副神情，那还是非常冷酷，非常仙气飘飘的，可是现在这样……只想引得旁人对着这张雪白的脸蛋戳一戳。楚清离手痒了好一阵，还是忍住了。
他很少吃甜的，不过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可以破个例。正所谓实践出真知，他决定亲自尝试一下。
百年老字号，果然名不虚传。初入口中，便溢出一阵沁人心脾的清甜之气。反复品味后，才感觉到一点似有若无的酸味，丝丝缕缕的从牙根处漫上来，
两人腮边各含着一只糖球，一左一右，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须臾，楚清离转过脸，微微皱眉道：“……好像是有点酸啊。”察觉到顾辞渊幽幽的眼神，他硬着头皮又补了一句：“你这个……下不为例吧。”
听到这句话，卖糖的中年汉子眼圈红了。
后续是楚清离实在忍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心虚地买了两包，想着回去给阿辰他们分分。顾辞渊路过时垂眸看他一眼，还在皱眉。楚清离心想：啧，娇气。
他三两步追了上去：“很酸吗?要不要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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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杂耍比以往都热闹，凑热闹的大人小孩挤了里三层外三层，锣鼓敲得震天响，听声音也知道精彩极了。众人脸上纷纷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笑容，热烈的叫好声不绝于耳。人群最后面，一个身材矮小的孩子努力踮着脚。
他来得晚人又长得小，稍稍往前凑点，便被人随手提起领子拎出来。正搓脸郁闷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 “顾兄，你看他像不像一只小萝卜?”
哪有小萝卜?他抬起头好奇张望，小萝卜没看到，倒看到两位个子高高的哥哥，一位哥哥眉眼弯弯，好看得近乎晃眼。另一位哥哥看起来冷冰冰的，虽未答话，眼底却隐约浮出浅淡的笑意。
“看起来很精彩呢。”漂亮哥哥向人群中央瞟了眼，张开双臂笑道：“来来来萝卜小朋友，我抱你吧。”
看起来冷冰冰的哥哥声音也很冷冰冰：“不可。”
漂亮哥哥看起来比他还要难过，他很受伤地问：“为什么?”
冰块哥哥道：“伤。”
“早就好了。”漂亮哥哥欠欠地补了一句：“别说抱他，就算抱你也不在话下。”
冰块哥哥板着脸：“不要胡说。”
呀，冰块哥哥耳朵红了。
他看着冰块哥哥两瓣红玉似的耳垂，忍不住也捏了捏自己的，漂亮哥哥忽然问：“你看他干什么?他好看么?”
他点点头，好看！都好看！冰块哥哥是冷冰冰的好看，漂亮哥哥是暖融融亮闪闪的好看。
顾辞渊走近几步，俯身将他抱起，还贴心地给他调了个角度，活脱脱的最佳观赏位。没想到顾辞渊居然会被这种话收买，楚清离好一阵稀奇。视野一开阔，小萝卜圆溜溜的大眼睛迅速被吸引过去。奈何临安城的街头杂耍大都是些老套路，吞剑喷火碎大石，十分没新意。楚清离收回目光，专注地揉搓顾辞渊怀里的小胖脸。
白白嫩嫩，软软糯糯，肉质看起来十分鲜美，简单的蹂躏已经满足不了楚清离了。他张张嘴，忍不住想试试口感。见此情景，顾辞渊似乎终于看不下去，沉声道：“……别玩他了。”
“为什么?”楚清离伸手将小萝卜矜持的嘴角慢慢挑出一个弧度，指给顾辞渊：“你看他明明就很喜欢被我玩。”
顾辞渊：“……”
小萝卜点点头，努力地保持脸上的笑容。
街南边吱吱呀呀地推来个糖人铺子，一时间，满街都是清甜的梨花香，小萝卜扭头看了好几眼。楚清离双手捏了捏他的小爪子：“想吃吗?”
小萝卜点点头，很不好意思地道：“想。”
楚清离摸出顾辞渊的钱袋，随口道：“等我回来。”
顾辞渊点点头。
卖糖人的是一对祖孙，老人家专心做着手上的活计，并不多言。小孙女倒很活泼，趁着做糖人的间隙，缠着楚清离说了好多话。小姑娘年纪极轻，眉目天然，漆黑柔软的长发上，只别着一根花梨削成的木簪，更显清新脱俗之美。她眼神晶亮地看着楚清离头上的发簪，似乎很喜欢这种亮闪闪的小东西。
对楚清离这个风流败家子来说，身上的小玩意若能得姑娘看中，那简直是再荣幸不过。可当他摸上簪子时，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闪出顾辞渊说“很好看”时脸上认真的神情。
为求美人一笑豪掷千金之类的傻事，他从前没少做过。可如今一支大街上随手买来的簪子，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了。
他悻悻放下手，从怀里取出另一支。
人群中央的杂耍表演进行到了最精彩的片段，吵嚷之声不绝于耳，小萝卜嘴里咿咿呀呀地拍了会手，忽然感觉身后凉嗖嗖的，他打了个喷嚏，一扭头，刚好看到这个场景。他看了看面色沉沉的冰块哥哥，忧心忡忡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漂亮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顾辞渊静默片刻，动手把他的脑袋扳了回去。
过了一会，冰块哥哥又把他扳了回来：“……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呀?”小萝卜软软地问。
话音刚落，他就……飞了！
他飞了，飞得很高很高，甚至打散了一片洁白的云彩，与半空中呆滞的小鸟对视了一眼，但很快又迅速落回一个熟悉的怀抱。整个过程不足一秒，但足以让脆弱的小萝卜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这哭声响彻长街，不消半刻，楚清离手中举着两只糖人，迅疾如风地杀回来，道：“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哭了?”
顾辞渊看他一眼：“……他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我当然会回来了。”楚清离疑惑了一瞬，手足无措地安抚道：“别哭了小朋友，就算我不在，阿渊哥哥不是还在这嘛。阿渊哥哥很靠谱的……”
小萝卜看了眼很靠谱的阿渊哥哥，哭得更厉害了。
顾辞渊：“……”
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为了安抚受惊的小萝卜，楚清离批准他可以一口气吃两个大糖人，包括顾辞渊那份，这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梨花味糖人真好吃，小萝卜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角，悄悄扯他的袖子，小声说：“再来一次。”
两人带小萝卜在街上疯玩了一阵，最后把孩子送回家的时候，楚清离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不过萝卜爹妈一提要他俩做萝卜的干爹干娘，他就立马带着顾辞渊御剑逃了。
这一逃，就逃到了城中心的醉仙楼。
正值午时，楼中生意火爆，人声鼎沸，楚清离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勉强算得上清净。他扫了眼菜牌，有些意外道：“你们这儿居然有这道菜?”
顾辞渊神色微疑地看着他。
楚清离笑道：“就是一道银珠鱼丝羹，做起来太麻烦，我看着都嫌累。不过顾廷之最喜欢这个，他的口味可是刁得很。要尝尝吗？应该不会出错。”
顾辞渊凝思片刻，没说尝，也没说不尝，只是道：“你们，关系很好。”
楚清离最后还是点了那道菜，他把玩着手上酒盏，懒懒道：“当然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嘛，他不跟我好跟谁好。”
他稍稍直起身子，凝视着顾辞渊的脸，道：“说起来我也是在渡仙宗长大的，可我以前竟然从来没见过你。”
“不过，多亏了顾伯伯把你藏起来，不然你早就被我带坏了。”
顾辞渊淡声道：“现在带坏也不迟。”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带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