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码病毒》昀里兀里

15、第 15 章

　　菜品很精致，不论是点缀的淋酱，还是炸出的油花丝，都是视觉享受的盛宴，不过和价格联系起来，倒也失了几分惊艳。

　　每样菜量都不多，应该是走精致风格，四人吃到最后，饱腹感八分，饭后的饮品是围炉煮的茶，店员额外提供牛奶可以做成奶茶，安禾佚每每饭后都有吃点甜食的习惯，果断的选择了奶茶。

　　周沥成和杨奇艺都还有离不开的岗位工作，喝完一杯茶后就先一步离开，顾池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准备直接回家。

　　安禾佚喝下的奶茶已经是第4杯了，从卫生间回来后坐回座位，顾池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对面看着手机。"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顾池抬眼看了下面前的茶炉道："嗯，有事，等你。"

　　"啊？"安禾佚不免有些不自在，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自己也确实是"见色起意"。不过用安禾佚多年好友陈简的话说，那就只是"见"没有后面三个字的行动。

　　要安禾佚自己总结，此刻对于顾池，确实是比起其他基地里的人，比如杨奇艺和周沥成，更多上几分信任度，但也仅是如此。

　　基地里有周沥成等不少人长时间监视观察他的前科，哪怕是因为自己病毒的危害性，这种监视，终究还是在安禾佚的成长经历中留下了不少的阴影。

　　对顾池的了解不多，但如今除了那张到现在都还吸引他的脸，还有的认知，就是这基地里的一员。

　　"等你一起回家。"顾池放在手机，从面前的茶壶里重新倒了半杯热茶，"你知道怎么出去？"

　　"啊，对。"安禾佚饭后奶茶下肚，有些食困，倒是完全忘记自己如今都还在基地次界里。"走吧走吧"

　　出基地的地点还是进来时的那个大圆台，出去后的地方，倒是出乎了安禾佚的预料。

　　博达公寓28楼，这是安禾佚坐上电梯的时候才知道的。

　　这座公寓也就是安禾佚和顾池两人住的那个。倒不是每个基地的人出门都能正好的送回家。

　　而是干脆安禾佚当时就住进了个基地对外营业的公寓楼。

　　DBR基地有不少对外的商业经营，不过整体很多都是独立分散的，盈利不是第一目标，主要的还是给基地成员提供便利，有一个固定的可传送点。

　　至于如何区分，安禾佚看着"博达"两个字，顾池刚刚的解释是，首字母拼音“BD”吻合病毒两个字的，很大可能都会是。

　　顾池住在公寓的顶楼，27楼。

　　因为公寓里或多或少还是住了一些普通人，电梯按键的制作是进行了编码的，一般人是看不见也按不了28楼的电梯按钮的。

　　安禾佚在顾池讲解完后忍不住指了指电梯里的摄像头问："那电梯里的摄像头也是被控制的吗？"

　　"没有，所有你能看到的摄像头，都不用控制，也不需要"顾池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道："摄像头如果能看到，还能是对我们的一重保护，可惜不能"

　　"不论是我们，被病毒感染的人类，还是失去理智的病变体，都会形成一种类似磁场的存在。当病毒波动变大的时候，摄像头会失去对我们的捕捉能力"顾池转身抬头看着电梯里的摄像头。

　　"也就是说，次界的存在，摄像头捕捉不到，正常人眼也看不到，甚至一些编码物，也不能看到，我们进出次界，也是看不到的，是吧"安禾佚理解的很快，也很清楚，自己应该还有不少漏掉的认知。

　　"嗯，差不多，我到了"电梯停在了27楼，明明只是一层楼，电梯的运行却感觉并不近。"这个给你看看，我想你毕竟参与了。"

　　顾池在下电梯时候给到的，是一开始被杨奇艺卷成纸筒的那几张A4纸。

　　安禾佚住在14楼，公寓的电梯速度开始变的正常，停靠到14楼的时候，安禾佚只看到开头的一行字。

　　A4的纸是几张手写的复印件，和后续调查报告的补充。
　　这几张纸的事件对象，是赵志刚死去的女儿赵依。

　　赵依的家庭在很多旁人眼中，可以称的上美好。
　　家庭独生女，父母可观的收入，女儿优秀的成绩。

　　甚至赵依在很多朋友的眼中，也一直是个乐观开朗的人，组织领导的能力很强，思维也很活跃。
　　是不折不扣的焦点人物。

　　然而这样的一个女孩，又偏偏非常喜欢文学，喜欢思维的辨识，或许是一种"自我认知的觉醒"，在父母的一些"语言艺术"以及精神强迫加上pua下，强烈的分割痛苦折磨着她。

　　最终因为双相情感障碍下，严重的折磨，选择了自我结束生命。

　　在对赵依的解说分析文件里，安禾佚回忆起了自己从次界出来时，在医院做的那个赵依的梦，安禾佚忍不住猜想，那或许是梦，也或许是赵依用死亡成功抛弃的痛苦在某种方式下传递给了他。

　　后面一张是次界的主人赵志刚的情况说明，此时虽然已经是晚上22点了，或许是因为吃完饭后喝了太多的奶茶，此刻也是没有任何的睡意

　　赵志刚在事业单位工作几十年，工作和收入都很稳定，妻子刘红是名会计，以前也在银行工作，后来辞职在家做了家庭主妇。

　　夫妻两人对赵依的教育和生活投入都不少，要求的也异常严格。

　　不过夫妻两人还非常好面子的，"家庭完美"一直是他们两人共同的追求。

　　不仅是赵依活着前的种种，在赵依喝毒药抢救后的弥留之际，赵志刚和刘红都禁止任何前来探望的亲戚朋友，对外称赵依是误食农药，甚至是要求赵依对医生也要如此回答。

　　至于赵依是从哪里买到的农药，又是为什么喝下，他们一句也不曾过问，或许问过，在面对病情调查时，但那也不记得了。

　　赵依死后不久，她一条定时发送的微博上了一次社会话题的热搜。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出生没有是否愿意的选择权，出生后我的灵魂，却好像无时无刻不受着撕裂的痛，人间真的好像地狱。让我想要跪地求饶都找不到正确的方向。我的灵魂好想摆脱这具身体的一切，却被一种爱的道德情绪紧紧锁住……】

　　赵依的微博，只是营销号在网络上借题，被热议"出生意愿"。网友也不会知道，这条话题的微博主人已经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微博的热议，也很大程度的解释了赵依喝农药的死因。熟悉的亲朋好友也有不少的猜测。

　　刘红也是在这个时间段被检测出了肺癌晚期，癌细胞扩散。住进医院没多久，也离开了。

　　家庭的开销，因为两人的住院大大增加。赵志刚也因为短时间的精神打击失去了工作，又或者是好脸面，没有去工作了。

　　遇到安禾佚的时候，赵志刚的妻子，赵依的母亲刘红刚死去不到1周，赵依去世1周年。赵志刚是因为精神疾病的倾向，刚刚被收入医院等住院观察。

　　在便利店遇到安禾佚之后，赵志刚从急症室门进入医院，正好碰上送来抢救的两个小孩。

　　一个是16岁男孩，误食药物，母亲来的，父亲嫌丢脸没有到场。另外一个是18岁女孩，车祸，父母也在抢救室前等待。

　　分析报告上写出的推测结论是，赵志刚将男孩和女孩的家属搞混淆了。

　　认为女孩吃药自杀，她父母不重视，甚至父亲都没有到场，在一瞬间赵志刚本人精神受到刺激，出现严重幻觉，以为是赵依吃药被送进抢救室，自己和妻子都不重视的过往。

　　在精神刺激的幻觉下，产生了病毒的突然觉醒状态。

　　在事件地医院工作的医生杨奇艺，于半年前发现赵志刚有感染倾向，并汇报过，定位A级无意识无能力病毒体，并长时间观察监控，在病毒体分裂出次界的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是第三位进入次界者。

　　另次界出现前，S级队长顾池因私，在事发区附近，为第二位进入次界者。

　　本次事件第一位进入次界者为非基地成员。系人事部门周沥成监管的特殊人员，该成员情况略。

　　后附次界详细经过……

　　报告的内容，应该就是杨奇艺和顾池从次界出来后，提交汇报给基地的。没想到顾池会复印给自己一份。

　　安禾佚有些好奇顾池给自己看的理由，又怕是自己多想。

　　躺在床上翻滚到凌晨，实在没有睡意，点开手机给顾池发了个消息

　　「1m8的禾苗：看完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复，又看了一会儿微博和短视频，倒是来了睡意，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似乎感觉攥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