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硝]美丽新咒界》太平hoodie

21、Blank Space - 15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
　　无缘无故在世上死
　　望着我」

　　＊＊＊

　　家入在手术台前踌躇多时，却始终无法开启领域。

　　眼下，知道该如何开领域的咒术师，要么在第一线打宿傩，要么直挺挺地躺在她面前的手术台上。从十五岁开始同学同事多年，狼狈落魄的样子互相都见过，可她从不曾预料到五条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她并非没有送走过相熟之人，但躺在停尸台上的也许会是任何人——偏偏不该是五条。

　　挫败和焦躁一同涌上心头——夏油离开之前，我怎么就没揪住他多问两句？哪怕让他描述一下开领域的感觉也好啊？

　　与此同时，她心底又有个念头悄声低语——如果夏油说的都是假的呢？如果全是他胡编的呢？如果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救五条、或者他知道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说出来——

　　可我为什么没用到这个地步？我怎么堕落到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他们都能自己开出领域，为什么唯独我不能自己想起来？！

　　家入撑在手术台的边缘，蓦地僵住了。

　　倒计时的秒针划过最后一格，她与他之间的束缚就此解除。

　　最后一块遗落的拼图严丝合缝地归位，记忆中缺失的空白顺理成章地被填满，家入的脑海里，突然像放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此前并不存在的片段——

　　树影斑驳的廊下、教室后排的窗边、过道里的贩卖机、图书馆的绿台灯、休息室的长沙发、褪了色的学生卡、骤起的打闹、摇晃的电车、染血的纱布、覆雪的石阶、嘈杂的游戏厅、过气的老电影、挤挤挨挨的路边摊、装满冰棍的塑料袋、伴随着列车关门声的站台、欢呼声中散落的彩带、雨后立交桥下一小片干燥地面、河堤上绽开的烟花、爆鸣声响起前捂住她耳朵的手、伏在虹龙背上略过耳际的风、弯折的烟、摇曳的火、正午时分人来人往的吸烟区、日出之前相依为命的异国海滩——

　　一帧一帧，全部关于夏油。

　　上一次，她的领域修复了夏油和羂索的身体，却没能让他们的生命体征平稳维持。在乌拉圭的沙滩上，夏油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留下遗言，抹去了家入关于自己的记忆；特级诅咒师的最后一句话即刻化为诅咒生效，却不知那时她也在心中千万遍默念，求他别死——

　　自觉自愿，予取予求，于是束缚就此结缔，以她关于夏油的记忆为代价，换取夏油的性命继续维系。只要夏油存活一日，她的记忆就永远不能恢复。而现在，束缚解除了，她的记忆回来了，这意味着……

　　家入的手在冰冷的手术台边缘攥得发白，喉头哽得几乎上不来气。她突然全都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刚才夏油云淡风轻地告诉她、她的记忆马上就会回来，也明白为什么五条反复叮嘱她、千万不要解封狱门疆。

　　为什么我没能早点领悟你们的言外之意，为什么你们从来不愿意对我把话说透，为什么我始终是被留在原地的局外人，为什么你们永远选择踽踽独行——

　　不是还有我在吗？

　　家入福至心灵地将双手拢至胸前，手印结出半开的莲华，口中念响「水敷圆生界」，终于开启了领域。

　　从她掌心凝出一颗半透明的水球，像于失重环境中一般悬浮着，越来越大，直至将她和五条悟一同包裹在其中。温热的水液轻盈地托举着他，柔软的膜质表面随着她的心跳一同起伏鼓动，被斩断的内脏、骨骼、肌理，一一归位，断口处的细胞肉眼可见地新陈交替，孳生出原有的纹理，将被斩断的躯干重新联结起来。

　　「空间斩」的咒力轨迹仿佛还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他明明看见了斩击的轨迹，却因宿傩强行附加的「必中」属性而避无可避。五条悟剧烈挣扎起来，家入的领域顺势解除。他大口喘着气，对上家入的眼睛。

　　“现在是谁在和宿傩对战？九十九还是乙骨？”他从手术台上翻下来，腰腹一凉，低头一看，他身上的黑色T恤只剩上半截，被血浸透的下摆，怪诞地滑脱到胯部。他把下摆撕开，往医疗废料垃圾箱里一丢，说：“空间斩有蹊跷——他们知道了吗？”

　　“五条。”家入叫了他一声，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五条以为家入是刚开完领域，太过疲累，准备出门的他正欲叫她休息一会儿，余光里却看见家入的嘴唇止不住颤抖。

　　然后他听见家入说：“——夏油……夏油死了。”

　　＊＊＊

　　五条带着家入赶到时，对战已经结束了。高楼林立的战场中央，突兀地出现直径百米的空当，像涉谷一样被夷为平地，瓦砾遍布，尘埃漫天。

　　“那边我下了封印，留了大概两米见方的空隙，上方平均压强八百兆帕。”九十九对五条的回归并不感到吃惊，毕竟她早就猜测家入有能使人死而复生的特殊术式。

　　九十九简略地解释现状：“乙骨说，夏油叫他一定要‘挫骨扬灰’，我本来是想给他搓个黑洞塞进去的，但是担心像天元一样炸得到处都是——满世界的宿傩，这谁受得了啊？”

　　“……我也没让里香吞噬他，因为担心宿傩会附到里香身上。”乙骨沉郁地补充道。一直以来他深以为恨的对手死在他面前，可他却纡郁难释，总觉得心里不舒服：“真希的噬魂刀重创了宿傩的灵魂，但是他还能动，所以我捅穿了他的脑袋，最后是他自己发动了空间斩……”

　　五条正欲瞬移，被家入扯住胳膊。他拿开家入的手：“你别去了，在这儿等我吧。”

　　“怎么？是还没死透吗？”家入很固执地拦着他：“问你话呢！那边还有咒力波动吗？”

　　五条面无表情地盯着战场圆心处隐隐约约的一滩血红，视野里空茫一片，一丝咒力起伏都捕捉不到，不论是宿傩的，还是夏油杰的。他简捷地答道：“我的六眼没看到咒力痕迹。”

　　家入反问他：“那为什么我过去看一眼都不行？”

　　五条不再与她争执，带着家入一同瞬移到殷红的锚点。九十九的重力封印之下，夏油杰的躯体像积木一般规整地散落在地，被空间斩劈成统一的大小，如同特殊定制的人肉骰子。

　　这下可真变成人渣了。五条心头升起诡诞不经的评语，叫九十九解开封印。

　　六眼让他能够看清分子级的内容，他也因此得以在微观上操纵分子间隙，宏观体现就是引力或斥力。他用术式将散落的尸块收集起来，粗糙地拼合在一起。

　　先随便拼拼吧，真不好意思啊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可算让你逮到我苦手的短板了，而且反正我一卸力你就会散开，比上一次还狼狈难看——

　　你怎么敢的啊，让我给你收两次尸……

　　＊＊＊

　　薨星宫已经坍塌，原址只剩一个裸露的大洞，处于高专东京校西北角的训诫室却没受到影响，里里外外层层叠叠的封印一应俱全。五条将夏油在里面放下，影影幢幢的烛火烧得他眼睛发烫。

　　“再开一次领域吧，”他对角落里的家入说：“开领域也好，下束缚定契约也好，刚才你怎么救活我的，再做一次吧——”

　　家入借着烛火，肆无忌惮地在高专禁地点了烟，深吸一口，吐出的气体让禁闭的狭小空间愈发烟雾缭绕。她问：“如果活过来的是宿傩呢？”

　　五条撑着膝盖站起来，解开挂在半空的铁链：“那我会在这里，亲手杀了他。”

　　哼，说得倒轻松。家入倦怠地用烟尾的火星去燎墙上的封印，画了咒纹的粗糙黄纸像是活物一般扭动闪避。真好笑。连咒符都知道躲开危险，有些人反倒换着花样主动送死。

　　“你以为死而复生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吗？你是真不明白吗？我是通过把我们俩绑到一起的方式，才把你带回来的；如果搞不好，你，还有我，可能都会和他一起死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五条绕着夏油的尸块，在周围画了厚厚一层繁复诡秘的咒纹，利落地合掌，妖蓝的气焰腾然而起，他在火光中望向家入，瞳仁几乎像繁星闪烁：“一百年前没有你也没有我。”

　　家入碾熄烟头，毫无顾忌地踏入火圈，跃动的咒火舔过她的裤管，脚踝暖融融地痒。

　　“你可想好了。”她对五条说。

　　“啊啊，”五条随意地应着，“早想这么做了——趁着这呆子现在没有行为能力还比较听话，赶紧开始吧。”

　　在五条的加持下，家入再次开启领域，以三人从此祸福相依为代价，为他们屡次早逝的同期，逆转生死之门。

　　＊＊＊

　　“完事儿了吗？”家入累得跪在地上，但愿长醉不复醒。

　　五条把恢复人形的夏油用铁链捆住，悬吊着拽起来，突然问：“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逝不过三’？”

　　“……啊？”

　　“我是说，这家伙啊，已经在我们俩面前死过三次了，于情于理都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着，他挑衅地在夏油满是血污的脸上拍了两下，夏油终于极不耐烦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瞥了他一眼，把头一歪，又靠在自己被吊起的胳膊上。

　　“随你们便吧……”家入爬起来，推开门，独自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晦暗，不知何时下起雪来，已经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石板地上留下她自己的一行鞋印，左右无人，她仰着头张开嘴，舌尖的雪粒子迅速消融，留下一点冰冰凉凉的泥土的味道。路灯的白光晃了眼睛，她笑了起来，发觉自己实在傻得无可救药。

　　但这雪实在很漂亮，只愿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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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终章内容的一点讨论：
（1） 剧情和咒回原作的对应
宿傩夺取伏黑惠身体，发生在咒回212话。这条线jjxx埋了很久，个人感觉是一个很精彩的伏笔。
五条悟被宿傩腰斩，发生在咒回236话。
咒回255话，提到宿傩对五条悟发动斩击时，用束缚添加了「必中」效果（但是只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真是jjxx亲爹）。

(2) 关于硝子的领域
迟迟没更新终章，是因为我担心写完立刻被咒回原作打脸，等着等着发现我真是小丑，jjxx好像压根没有准备复活五条悟的意思。本来是想着jjxx你行你上、我跟着你的设定写，后来觉得，算逑，这是我亲手开启的故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为了给硝的领域设定一个合理一点的手印，浅浅翻阅了一些佛教相关的内容，基于咒回的设定，主要看的是密宗相关。我不是专业人士，只是觉得准提观音的设定蛮合适，欢迎批评指正。
硝的领域名称是我编的，希望起名风格没有太出戏……
故事里把起名重任交给了夏油，因为咒回特典里，dk夏在高专时期就展示出了过人的起名天赋，几秒钟之内就能一本正经地冒出来一些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名字（b站有、搜索关键词“第1回JUPPON大奖赛2006”、诚邀大家欣赏）

（3）一些引用/化用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无缘无故在世上哭，在哭我。
此刻有谁在夜间某处笑，无缘无故在夜间笑，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无缘无故在世上走，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无缘无故在世上死，望着我。」
——里尔克《沉重的时刻》
第一次看见这首诗，是在一个巨人的同人作品当中，现在还记得那个画手的作品给我带来的震撼。写终章的时候，写到夏油交代乙骨把自己挫骨扬灰，脑子里不知怎么又出现了这首诗；诗有四句，终章有四节，于是顺理成章地塞进去了。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 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 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林夕《百年孤寂》
五和硝在决定复活夏油之前的那段对话，很早之前就从我脑子里冒出来了。我的理解里，“有什么关系？一百年前没有你也没有我”，是一句非常任性的话，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五条的脑子里是真的闪过类似“就算和你们一起死在这里也没问题”这种想法的。
构思完这段对话之后，我犹豫过很长时间，一边觉得“295真的会这么任性吗、他还有那么多学生那么多责任”，一边又觉得，我还是想让他说出这句话——换一种角度理解，295虽然嘴上很任性，但是特意跑到封印密布的训诫室，又是铁链又是咒纹，他确实做好了“被复活回来的是宿傩”这种最坏的打算，但即便如此也想试一试，只要还有一丝复活夏油杰的希望他都想试一试。
当然，这一切的基础是，他对硝非常放心，甚至默认硝子也愿意像他一样冒“玩脱了就灰飞烟灭”的风险。这也是硝在结尾时说自己“实在傻得不可救药”的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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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nk Space》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从23年底开启的故事，断断续续写了三个多月才写完，此前我从来没有写过这么长的同人，埋伏笔&拆伏笔又累又爽，感觉已经把自己掏空了，但其实只有五万字左右。
接下来大概还有三个番外，是之前想好的内容，等我慢慢写吧。
这篇后记主要是关于整个故事的一些讨论，脑子里堆了很多东西，过几年忘掉的话还蛮可惜的，趁现在记得就写下来吧。

（1） 关于标题&灵感来源
失忆梗贯穿始终，字面意义上的Blank Space嘛。
但其实这整个故事的灵感来源，是23年年底圣诞节前后，某一天坐在车里，听到《Blank Space》里面有几句歌词，实在非常适合造谣夏五硝，比如
I can make the bad guys good for a weekend
以及
'Cause you know I love the players, and you love the game
尤其是第二句。怎么说呢，"love the players"和"love the game"之间的微妙对比，在咒回的大背景下又给我代到一口。
在这个故事里，出场的除了硝子之外，戏份比较多的角色——夏油、五条、九十九、乙骨——全是特级咒术师。
除了骨子哥（还是个孩子、先放过他）以外的三位特级，动辄考虑的就是“改革的前景”“人类的命运”“世界的未来”诸如此类的宏大课题，他们几个不论是个人身份还是术式效果，也确实有能力做到对上述课题产生实质性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几个可以归为"love the game"的状态。
与此同时，一直以来的硝子，更像是"love the players"的角色——她知道自己无法左右时代浪潮，作为中立派，对变革等话题也较为回避；比起不在她影响范围内的宏大课题而言，她更关心的是身边具体的人。
《与狐谋皮》里她竭尽全力想救活夏油，《Blank Space》里面她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试图解封五条（以及最后又把两个同期轮流复活了一遍）。
虽然写到现在都是夏五硝cb向，但是至少硝子这边，“天旋地转”那句话，我一直是反着听的，也是反着写的。

（2） 关于夏油
因为故事开始时，五在狱门疆里，硝失忆了，所以本篇的事故(?)主要由夏开启。
写夏油的时候，与《与狐谋皮》一脉相承，对他的定位，依然是“一个很好的坏男人”。
希望我至少写出了一点夏油的复杂多面——有绝对崇高的理想，也有绝对偏激的手段；偶尔露出一点温柔，但更多时候尖锐又棘手；算计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想说他兼具高尚和自私，再一想，他甚至毫不利己，唯一称得上自私的就是，他一直非常固执地想要完成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他大概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追求和手段与社会主流价值观相悖，所以很早之前就放弃了让别人理解他的想法；他的孤独是自我选择的结果，可能某种意义上也是一场自我放逐。
很难用一个词简单地概括夏油杰。你要说他疯吧，他其实非常有计划，甚至有理性到冷酷的一面；但你要说他有脑子吧，他干的那些事儿又真不是脑子正常的人能想得出来的（与此同时他经历的痛苦也不是常人会体验的、所以即使他做了很多无法原谅的事、我也始终无法苛责他）。
这个故事里的夏油，可能是我写过的诸多故事当中，最机关算尽的一个夏了。
《与狐谋皮》里，他为了稍微让硝宽慰一些，死前一副毫无遗憾的样子；但《Blank Space》里，他一旦发现自己还活着，就立刻变成奋斗逼，马不停蹄地前去搞事业。
咒回0卷的官方剧本小说里，夏被里香重创后，之前十多年收集的所有咒灵已经全部打空了，他在巷子里艰难挪动时，基本处于一无所有的状态；但即便如此，他的心声，依然是准备重新积蓄力量、以待有朝一日卷土重来——直到在巷子口看见五条，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才彻底放弃。
看到五条时，他甚至和五条说“来得真慢啊，悟”——说完就靠着墙滑下去瘫坐在地上，仿佛他一直以来都是硬撑，都是在勉强自己，直到最后，他实在实在太累了。
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参照了原作对夏油这个角色的处理，他奋斗起来是真的意志坚定势在必行，面对死亡也是真的视死如归毫无留恋（甚至觉得自己早就该死了）——《Blank Space》中的夏油，从一开始就完全不认为自己能长久存活，也压根不准备长命百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苟活于世，但既然有机会、那就一定要抓住；于是列了个待办事项清单，准备一项一项划掉，一件不亏，两件血赚，三件此生再无遗憾。
列在他的TODO上的初始内容大概是：
* 从狱门疆解封五条悟
* 处理羂索留下的烂摊子（千万只咒灵+死灭洄游）
* 祓除宿傩、给枷场姐妹报仇
安置硝子没列在他的代办事项上面，更像是自然而然顺手就做了。因为夏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所以他对失忆硝子的态度，更像是把选择权交到她本人手中——如果她想从此离开咒术界，那他留了钱和跑路的途径，如果她还愿意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他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从夏油的角度来梳理时间线的话，大概是这样：
在乌拉圭海滩上醒来发现自己没死→ 在乌拉圭安置家入 → 去日本海沟八千米水下捞狱门疆 → 回乌拉圭把狱门疆放到家入身边 → 回到日本、准备给枷场姐妹复仇 → 发现宿傩还不是完全体、与宿傩结下束缚 → 寻找里梅、夺得里梅处的四根手指 → 开领域吸收羂索释放的千万只咒灵 → 意外察觉天元竟然能被自己吸收、开始考虑同化全人类的可行性 → 在薨星宫与家入开展问答束缚 → 让冥冥把四根宿傩手指转交给虎杖 → 把九十九带进薨星宫内殿 → 吊起九十九、开启同化阵法 → 再次开领域、把五条悟引到阵法当中 → 和五条领域对决、自己的领域破裂、但是阵法当中集齐了天元+星浆体+六眼三大要素、成功炸掉天元、强行开启同化 → 被硝关进狱门疆呆了一个多月 → 五被腰斩后、被硝放出狱门疆 → 和宿傩同归于尽
……真是劳模啊。
夏油的初始待办事项清单上，并没有“开启天元与全人类同化”这一项；是开领域吸收羂索释放的咒灵时，偶然发现天元竟然也能被吸收，他才开始考虑操纵天元与全人类同化的可能性；这也是他在第四章中说“今天之前我从不认为我的大义会成功”的原因。
说实话，没有人知道同化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当时的情景，天时地利人和，现场非常凑巧地聚齐了天元、星浆体和六眼，起爆按钮偏偏掌握在激进的夏油手里——就像是倒霉了一辈子，突然摸了一手王炸，夏油没有任何理由停下。他用障眼法混淆视听，误导了所有人，最了解他的五条刚从狱门疆里被放出来，完全来不及分析情报——所以还真让夏油把事情做成了。
夏油强行开启同化之后，有一阵子处于整个人已经high了的状态。他原本给自己规划的死法，最好情况当然是和宿傩同归于尽，但很有可能直接死在宿傩手里。而在刚炸掉天元那种比较癫的状态下，夏油和五条说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叫他想动手就动手吧，然后被硝关进狱门疆了。
之后的剧情就是终章的内容了，夏油超额完成了给自己列的任务，如他规划的那样，迎接了预期中的死亡——从头到尾都不想活，事情做完干脆利落直接赴死，怪不得五和硝被他气得够呛。

（3）其他零零碎碎没展开写的内容

第一章里，夏油把狱门疆交给家入，是因为他自己离开高专太久，只知道咒术高层已经被羂索渗透得像个筛子，却不清楚基层咒术师里还能信任谁。
虽然没人问，但第一章里，夏油留下的手机中，另一个号码是孔时雨的联系方式（这哥们儿老中介了），这也是为什么第四章里，冥冥知道了夏留给硝一大笔钱。没有展开写这段支线剧情，因为和主线关系不大（虽然我还挺想看八卦的）
此处其实有一个if线，就是夏从海底捞出狱门疆之后，带着失忆的硝和狱门疆一起跑到其他地方生活，他们俩找机会自己研究怎么解封五条悟。
这个if线是客观存在的可行方案，但夏油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他本人的态度，是希望硝能呆在一个安全和平的地方，别再淌日本的浑水了，与此同时，他自己准备回日本，把水搅得更浑。有趣，给夏五硝打出he需要费尽全力，但是打出be像呼吸一样简单。
哦对之前好像有朋友问到硝的沙滩裙……没错，都是夏偷的。咒回的设定里，除了日本以外，其他地区的咒灵/咒术师都很稀少，在这种情况下，夏油用咒灵去偷个钱包抢个银行简直不要太容易。特级诅咒师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得太多，小偷小摸已经不算什么了。
没展开写夏安顿硝的具体过程，因为感觉写出来的话，夏会像保姆管家一样，一直在操心，主题就彻底跑偏了（敲下这行字之后……我突然对具体过程产生了兴趣……）
让夏油杰在狱门疆里研究咒灵打发时间（哥们儿你无上限的咒灵操术真的很bug），但我真的好想知道五条悟在狱门疆里面做了什么。之前看过一篇很有趣的文，是一篇夏五，写狱门疆通往黄泉比良坂，让我回味了很久。

(4) 关于未来的世界
虽然之前也写了一点不同的平行世界，但是私心最喜欢的还是《Blank Space》所在的世界线，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个人认为这是少数真的能让原作夏五硝打出he的世界线，它满足这样几个条件：
首先是，打完羂索&宿傩后，夏五硝都还活着；其次是，夏五硝的立场不再存在重大冲突；除此之外，这个世界能让夏看到希望、让他愿意停留。
具体的、番外再写吧（你最好是）

虽然我就看看、但是欢迎点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