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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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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灵一手撑在沙发上:“你怎么看?”
“不用说,那肯定不是被树枝刮破的,小冉很单纯,连谎都撒不圆,她那个表情,肯定有内情。”慕容思伸手在空中画圈圈。
“不是树枝刮得,那就是人扯得啦?那究竟是谁干的呢?会不会她是在偏袒谁?”
“那也不一定,女孩子家有时候对于这样的事,是很羞于说的。”
“那么这个时候,就应该需要一位白马王子去保护她!”吉灵做出满头星星的自信样。
“那个……你们找我?”黎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俩面前。
“坐。”吉灵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慕容思托托眼镜:“黎和,可以请你说一下从12:30—18:30这段时间内你做的事情么?”
“啊?”黎和仿佛被吓了一跳,她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在本来就光线昏暗的大厅中,令人有些害怕,“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杀的!”
“没有说是你杀的,我只要你一点点的把你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
“12:30分?那时候我刚刚吃过饭。因为楼下有才露姐和小冉姐在,所以没有我需要做的活,我通常都是在楼上打扫卫生,整理东西,然后一直都在。然后我每两个小时会去叫一下门,告诉他们时间。然后我就在三楼打扫卫生。楼上有很多房间要打扫。啊,小冉姐给我一壶绿茶,让我去给每个房间倒茶。我就去给他们倒茶了。我一个一个给他们倒好了茶水,然后,等到4点的时候,额……我去叫门,告诉他们时间。啊,中间我还拖了一个地,地可能有点滑,是三楼的房间。然后后来下雨了,我就赶去三楼关窗户。”
慕容思歪着眼镜,脑子里一片线团,看来这个孩子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乱七八糟,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两次去倒茶的时候,房间里面的人都在干什么?”
“啊,先是松原先生的房间啊,他一直站在窗边,然后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给他倒了茶水就走了,他还说了声谢谢。山田先生一直在画室里作画。冷北先生冲过自己的茶水之后就去睡觉了。吉灵先生你被叫醒下楼去了……然后也没有什么区别,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我还要忙着把楼上的书本都收起来,所以都没有注意他们。”
“你去倒水的顺序是什么?”
“最后的是冷北先生,第一个是山田先生,然后是松原先生,然后是吉灵先生……或者好像是松原先生在前面,山田先生在后面……或者还是吉灵先生你是在前面倒的……”黎和一脸记忆力彻底紊乱的样子,吉灵看着惨不忍睹的她,阻止了她继续纠结下去,“好了不用想了,我知道了。你确定冷北先生是第几个么?”
“因为冷北先生是需要热开水冲泡的,所以就放在最后了。这个我应该是不会记错的!”
吉灵向一旁踱了两步:“你,在去送茶水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的地方?”
“异样的?没有啊,我只是记得似乎最后去冷北先生房的时候,听他说山田真是混蛋什么的,似乎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黎和瘪瘪嘴,一副认真努力的样子。
慕容思拧了一下眉毛:“是么,他们两之间有矛盾么?你听到什么了?”
“我也听不懂,什么资产不清,什么偷梁换柱,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在房间里念念自语。”
“那你第二次去倒茶的时候,冷北先生的房间里有动静么?”
“没有,我很大声的敲门了,把松原先生都吵到了,然后他让我别管他,我就走了。”
“其他时间里,走廊上有人走动么?”
“我不知道哎,我在三楼整理,不会知道下面的情况。”
慕容思示意问题已经问完了,让黎和回去,换才露姐来这里。
黎和刚推门进去,才露姐就站在门口,似乎知道下一个便是她了。她对黎和笑了笑,走出展厅的门口,小冉赶出来扶住,才露抚慰着她的手说:“没事,我很好,你先进去吧。”小冉探头对着吉灵一阵苦笑,回去了展厅里。
才露似乎仍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精神,走路仍然有些摇晃,但尽管如此,仍然散发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和刚才崩溃的才露判若两人。她微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黄,但神情依然坚韧有力,这个神情让吉灵忽然感到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们找我。”才露右手轻抚沙发背,侧身绕过扶手,一个完美的45°角弧线让她来到沙发正面轻稳的坐下。她身子微斜,左手肘自然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右手轻轻的浮于腿上。就连精巧的额头,都是正统的缓5°斜角轻扬着。两腿交叠轻收在沙发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焦虑和紧张的情绪。
“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劳烦远方的贵客来处理家事。我作为这里较为年长的管家,先在这个陪个不是。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的,请多包涵,我也会尽己所能来配合你们的工作。刚才真是失态了,哪个人没有个情感痛处,让你们见笑了。”说着眼眶里又冒上泪来,闪烁恍惚。才露赶紧看向天花板,急急的眨了眨眼,才终于将眼泪逼了回去,回复了原来的平和。
吉灵对她笑了笑:“我们也明白你们对于逝去的林先生的感情,从你们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到林先生对于这个家的付出和对别人的尽心尽责。如果我有这样一位友人逝去,我也会经不住怀念起他的。不过您一直强调是林先生的鬼魂,如果不是有冤屈,您不会有这个方面的想法的不是么?”
才露抚了抚整理的很恰当的发髻,抬眼望着吉灵,从中读到的,不是不安和恐慌,却是一股欣喜若狂:“我并没有因此多做怀疑。虽然对于死了的人,如果再讲说他的坏话是对其的一种不尊重,但是如果要我才露凭着良心说话的话,我会说,山田先生死了,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几乎在这幢别墅里德每一个人都恨他,都有杀他的理由。”
“因为你们只是和他萍水相逢,没有深交,也没有触及到利益关系,可是任何一个和他有过交易的人,都知道他的人面兽心。他表面上和人总是和蔼可亲,其实这样的人最恐怖,因为会让你没有戒备心,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而他,则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以最极端的方法,将你置于死地,将你的钱财收于己。”